请君入婚-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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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对夫妻再加一个萌娃五人正气氛融洽地围炉喝汤,好不惬意温馨。
良好的氛围之中,温以嫣却突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当她面色凝重地匆匆挂下手机之后,霍麒军忙不迭地出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军,我爸他……”她的手机一个没拿稳,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温以嫣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天边的眷恋
通风的吊唁堂厅中央,一个男子的遗像正高高悬挂在上面,那旁边,只见温以嫣正垂手安静地站在遗像下,微低着头,兀自陷入自我沉浸的悲伤和难过之中。
她一袭低调的黑色中长裙,简洁朴素,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把长发高高地盘起,挽成优美的发髻,干净大方,脸上没有画任何的妆容,肌肤却依然嫩白胜雪,面容姣好,不过却也难掩眼眶的红肿、面色过分的惨白,以及因为熬夜守灵而留下的身心疲惫不堪的憔悴面容。
而在她的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沉稳笔挺地伫立着,手臂轻轻地搂过温以嫣的肩头,似是在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虽然他很清楚,这样的力量,于她而言是多么的力不从心。
从温以嫣接到那个电话,得知父亲因心脏病复发、心脏衰竭而过世的消息之后,她一直就是这么仿若灵魂都被掏空了一般的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的泪水好像开了龙头的水闸,流不尽似的一滴一滴不停地往下掉落,她守了一夜,也哭泣伤心了整整一夜。
霍麒军陪在她身旁,极尽全力地宽抚安慰,却终是无济于事,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拭去泪水。
温以嫣的母亲从生下她的那一刻就因难产而过世了,所以从小到大,她的父亲温正铭对于这个弥足珍贵才诞生的女儿,无时无刻不捧在手心,把她宠上了天一般,而如今,这个爱她深入大海的至亲,却也就这么去了,她甚至,连他的弥留之际,都没办法守候在父亲的身边,也根本,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望着父亲的遗像,往昔的种种,父爱如山的回忆,再一次排山倒海地在温以嫣的脑海里顷刻湮没,她的眼泪终是又忍不住了,眼眶很快又红起来,霍麒军把这一切都再度一一看在眼里,他想说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递上了一块手帕,心底一阵沉默的叹息。
有些伤心,终究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
直到吊唁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温以嫣才艰难地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郑重其事地在主葬人的引导下让葬礼尽然有序地进行着。
吊唁的来宾也陆陆续续地来了,都是一些父亲生前较为要好的生意上的伙伴,那些叔叔伯伯们都安静肃穆地一一向逝去的温正铭恭敬地鞠躬,而作为感谢,温以嫣也一一以鞠躬回以他们来吊唁的心意。
温以嫣不知道到底鞠了多少个躬,她只知道,她外表强装镇定下的内心,伤心得麻木。
“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就在温以嫣又一次鞠躬感谢一个来宾的时候,对方声音微微低沉的一开口,便是她似曾相识的熟悉。
“谢谢。”温以嫣礼节性地微哑的道谢中,微微诧异地默一抬眼,果然,就看到了那个身形颀长的高挺的男子身影。
“季恒,其实……你不必过来的。”温以嫣轻轻地抿了抿苍白发干的嘴唇,思忖片刻,终是语气清冷地回应道。
其实她想说的是,季恒,你根本不该过来。就算过了那么久,她明白,父亲还是难以释怀的,他泉下有知的话,也并不会希望看到眼前这个亲手把他推向牢狱灭顶之灾的人。
“去上班的路上,顺道进来看看,我这就走了。”季恒也不介意,淡淡地摇了摇头,就欲转过身去,“哦,对了,这个笔记本,是你父亲生前的遗物,我托人把它拿出来了,收好。”
离开之前,季恒把一个黑色的本子交代了她的手里,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径直而去。
余光目送季恒离去,温以嫣慢慢地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
“给我的宝贝囡囡。”——只一眼,扉页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戳中了温以嫣的泪点。
眼泪终是再度绝提,温以嫣捂着手帕,极尽克制地小声啜泣着。
哭了一阵之后,模糊的视线中,温以嫣便又看到自己的眼前站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姑姑,你来了……谢谢。”温以嫣忍住啜泣,哽咽地看向面前一身黑衣素裹的温正娴。
不管怎样,温正铭都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就算自己的丈夫钟明和自己的女儿钟珊珊因为对温家和温以嫣心有间隙而不愿前来,但温正娴从接到温以嫣电话的那一刻,就决意要来了。
“嫣嫣,你也别太难过了,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纵使为着陆之瀚的事心有嫌隙,看到眼前的温以嫣如此面容憔悴的模样,对于这个失去亲人的侄女,温正娴还是于心不忍,她轻轻地抚了抚温以嫣的脸颊,说了些安慰的话,就径直去后堂瞻仰自己弟弟的遗体了。
他们或许谁都没料到,造成温以嫣和钟家矛盾的始作俑者,此时也已经来到了门口。
一辆银绿色的宾利车缓缓地停在了葬礼大堂的门口,车才刚一停稳,坐于后车厢左边位置的陆之瀚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
“阿瀚,尽快出来,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要去机场。”他前脚刚一迈出去,身后就传来另一个从容不迫提醒的男声。
“啪。”陆之瀚却似乎丝毫没有想要理睬的意思,径直地大步一跨,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大少爷,二少爷这样,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跟过去看看。”驾驶位上的老司机老钱当下就有些担心地出声询问身后的陆之皓。
“你等着吧,我去。”陆之皓不容置喙地打断了他,然后也紧跟着下了车。
不过陆之皓才一走到门口,看到外面密密麻麻排满的花圈,以及外头白色肃穆的布置,蓦地一转念,他似就有些望而却步了。
算了吧,她大抵是不愿见他的,就算进去也是徒增混乱,他又何必如陆之瀚这个固执的弟弟一般,自讨没趣呢。
思及此,陆之皓悄然就停下了脚步,他毅然决然地很快转过身去,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莫名冷意,右手不自觉地,就下意识地转了转左手上牢牢戴着的戒指,然后他便下意识地拿出了西装口袋里的手机,蓦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陆之瀚走进堂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为霍麒军为温以嫣拭泪的场景。
他忍着情绪,还是先肃穆森严地走到了遗像前,郑重地祭拜之后,才快步走到了她身边。
“没事吧?”陆之瀚看着她哭得精疲力竭的样子,心疼地出声道。
“嗯。”温以嫣强忍住泪水,逞强地回应着。
“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离别在即,陆之瀚强颜缓和了一下自己僵硬的面部表情,故作无所谓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出国进修,美国,康涅狄克。”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条件反射地微微轻颤了一下。
那是温以嫣曾经向往的地方,虽然后来因为恋家恋乡而无疾而终,但仍是,她想了很久打算要去的未抵达的旅程。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美国有那么多的好大学,陆之瀚却偏偏选择追随她曾经止步不前的冬季极冷的幽僻的康涅狄克州。
好像从温以嫣认识陆之瀚以来,一直都是他亦步亦趋,在追赶着她的脚步。
陪她玩乐、陪她留级、陪她渡过那段最灿烂的青春年华般的岁月。
“谢谢,祝你……一路顺风。”时过境迁之后,温以嫣唯一还能送给他的,也不过是一句小心翼翼的“珍重”。
“那么多年的故友就要出国远行了,温以嫣,给个告别的拥抱吧。”说话之际,陆之瀚已经默默地张开了手臂,慢慢走上前,就欲伸手抱她。
只是下一秒,陆之瀚就看到了她身边的霍麒军,微微侧身在她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陆之瀚终究,还是蓦地停下了脚步,双臂在空中陡然一僵,终是迅速放了下来。
“对啊,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算了,不要了,也省的我徒增不舍。”说着,陆之瀚已经故作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去了,他背向着她,冲着她挥了挥手,然后便大步地扬长而去,“要赶去机场了,走了,好好的,再见。”
陆之瀚一走出灵堂的大门口,一记耳光劈头盖脸地就朝他的右脸砸了过来:“你这个臭小子,悔婚、醉生梦死、自甘堕落、翘班厮混这些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说你都要出国了,还来这里干嘛,真是死性不改啊。陆之瀚,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要认我这个父亲的话,就永远别在见温家的那个死丫头。”
陆之瀚快速挺直了背脊,狠狠地一甩手,擦去了嘴角丝丝渗出的血迹,冷冷地斜睨了一旁幸灾乐祸看好戏的陆之皓一眼,冲着他阴晴不定地冷冷一笑,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坐上了车。
两辆宾利豪车很快一前一后地反方向疾驰而去,当钟珊珊接到母亲的通风报信匆匆赶到灵堂的时候,陆之瀚恐怕就快能到机场了。
“温以嫣,他人呢?”钟珊珊来势汹汹,冲着温以嫣不容置喙地质询。
“他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他去哪儿了?”
“机场,他要出国了,去美国康涅狄克州。”
“他就这么走了。”钟珊珊情绪激动地攥过温以嫣的衣服,提高音量地愤愤呵斥道,“温以嫣,他就这么出国了,一走来之,却连最后都自始至终躲着不要见我,但是他却偏偏赶着来看你一眼,你还敢抵赖你们没什么,你这个贱女人。”
“珊珊,你错了,我对他的态度一开始就已经表明了,而一直以来,我都紧紧守好了自己的心,但是他的心,我却管不了,很抱歉。”面对钟珊珊的指责,温以嫣分外无力地虚应。
“温以嫣,是,你妖媚横行,你烟世媚俗,你漂亮,你妖精,你勾三搭四,你了不起啊。什么守住自己的心,管不了他的追寻,你拽什么拽,就喜欢男人围着你转嘛,贱人……”钟珊珊的情绪俨然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此时更是被“火上浇油”,于是也顾不上什么灵堂里,当即就不依不饶地拽着温以嫣,失控地摇晃着她虚弱不堪的身体,污言秽语地碎骂着。
“住手,放开……”霍麒军眼疾手快上去阻拦,温正娴也马上跑上去,来拉自己的女儿。
肃穆庄严的灵堂,俨然变成了一出闹剧,霍麒军和温正娴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疯狂失控的钟珊珊带走了。
寥寥几许吊唁来宾诧异摇头的侧目中,勉强恢复正常呼吸的温以嫣头晕目眩地扶靠着角落的墙壁,一阵反胃的干呕,翻江倒海地从体内腾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渴望
清晨的医院,从宁静的黎明中慢慢清醒过来,一大早上,一切才刚刚复苏,看病者寥寥。
安静的医院三楼的走廊上,偶有一两位身着白色制服的护士从她身边走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以嫣独自静默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的过程中,因为紧张和不安的忐忑,她的双手一阵不自然地不断交织纠缠地绞在一块儿,揉搓再揉搓着,不多时,手心就已经全是冷汗了。
“温以嫣,你的化验报告单好了。”——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哦,好。”一个清脆的女声中,温以嫣一面声音微颤地应着和,一面已然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四面白墙,药水味浓郁,略显肃穆森严的就诊室里,温以嫣相对着那位利落干练的中卷发女医生而坐,她效率十足地细细扫了化验单,只一会儿,就下了判断。
“温以嫣是吧,我想你搞错了,你并有怀孕。”她的语气习以为常地平淡,似乎早就对于患者这般的“乌龙事件”见怪不怪了。
“是么?可是医生,我好像这几天来一直都有恶心反胃的迹象,而且‘大姨妈’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