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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穿越事件簿-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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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剩下的十二个人分别被我放在了城门外的空地、归墟湖畔、虞渊河边等等所有大盗曾经到过或者有可能会经过的地方。
  除此之外,我付了钱将阮老汉所有的风筝买下,请他挑了担儿沿街赠送给无所事事的大姑娘小伙子和十来岁的玩心正大的小孩子们,嘱咐他若有人问起,便说这是阮铃儿的遗愿,阮铃儿希望城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放她亲手画的风筝,如今她不在了,阮老汉为了达成她生前愿望,便决定抽出这么一天来将自己做的风筝全部赠送给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受赠人当天能将风筝放上天去,以让在天上的阮铃儿可看到太平城上空飞的全是阮家风筝的盛景而开心宽慰。
  之所以请阮老汉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掩护我那些五连环风筝,同时也可为秋日里满天飞风筝的不寻常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消除某些人的疑心。
  最后我又给了阮老汉些银子,嘱咐他日落后回到原处,等着那些小劳工们回来凭五连环风筝领取工钱,当所有人将风筝还回来后,便将之一把火烧掉。
  一切安排妥当时已经过了午时三刻,但见满街的衙役和官兵四处巡逻搜索,引得无数百姓远远地围观,窃窃私语着究竟出了何事。我悄悄地在人群中走了一阵,发觉并没有人知道太平城的父母官季燕然失踪的消息,可见此次搜索行动虽然声势很大却经过了严格的保密,以免引起百姓们的恐慌。
  而另一方面,可怜的田幽宇同志在发觉上了我的当后只怕早已抓狂,这会子说不定正满处发疯撒泼地找我呢,是以城中不是久留之地,我迅速地从一家小小的酒店中买了只烧鸡(啥时候也忘不了肉……)后,雇了顶小轿直奔城北,至距北城门约一二百米处时,我便弃了轿,徒步出了城,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行人,慢慢向八月十五那晚大盗曾带我去过的那间破旧的土地庙行去。
  土地庙距太平城北约有十里远,四周遍布着坟地,幸好此时太阳正足,走在这些坟头子中间倒还不算太糁人,我只盼着大盗能够尽早发现我留在风筝上的讯息赶到那土地庙中与我相会,否则若是到了晚上……呃嘶嘶!不许想、不许想,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土地庙仍保持着八月十五那晚的样子,我吹了吹供桌上的积尘,一屁股坐上去,边吃烧鸡充饥边回忆起那晚与大盗相处时的情景(真煞风景!),现在想来真是如梦似幻,仿若童话般美好。那个家伙替我治疗脚伤时的画面历历在目,温暖的大手有意无意地抚过我的脚背,从心底激起的那阵颤栗至今仍余韵未绝……
  唉……大盗,大盗,若不是因为那一夜,我现在又岂会如此痛苦矛盾?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让我遇见你?为什么让我喜欢上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普通的男女般恋爱?为什么我们不能如平常的百姓般生活?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便要面临结束……
  填饱了肚子,一夜未睡、愁肠百转的我再也难抵困意与忙碌了一晌的倦意,歪身倒在供桌上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将我从梦中吹醒,揉揉酸涩的眼睛翻身坐起,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几丝微弱的星光透过破了的窗子投进庙中来,凭添一股阴森森的恐怖之意。
  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搓搓发凉的胳膊,抻着脖子抖胆向窗外望去,但见一座座冷硬灰白的墓碑幽幽地立在夜色之中,直让人看了寒入骨髓。一时后悔自己选了这个地方与大盗会面,然而除了此地,其他地方要么我不认得路,要么人太多易引人注目,总之都不合适。只好硬着头皮撑着,心中祈祷大盗能够尽快到来。
  僵直地在供桌上又坐了许久,直到夜色愈深气温愈冷,我已是冻得无法抑止地上下牙打架,抱着膝缩成了一团。正当我被冻得脑袋发沉几欲再度昏睡过去时,突然一阵风透窗而入,只觉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便被人抱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紧接着便是两瓣火热的唇压将下来,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
  我伸出双臂揽住这个男人的脖子,用手摁在他的脑后,用尽全部身心地回吻他,两日来几近崩溃的紧张感压抑感瞬间爆发,我发狠地使出浑身的力量全部将之发泄了出来。
  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背,几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去,我形同疯狂地吻他,换来他满是思念与疼惜的回应。两个人末日般的缠绵终于在彼此的气喘吁吁中难舍难分地暂告一个段落,他把我牢牢地拥入怀中,火热的身躯包围着我,想以此来抚慰我不知是因冷还是因怕而颤抖不已的身子。
  “月儿……月儿……莫怕,莫怕,我来了,我在这里,你的大盗哥哥就在你的身边,月儿,我的小月儿……”他心疼不已地吻着我的发丝,轻轻抚摩着我的脊背。
  “月儿……月儿不是怕,是高兴,是放心……”我埋首在他的怀里颤着声音道。
  大盗扳起我的脸蛋儿,轻轻地吻我的额头,吻我的鼻尖,吻我的唇,吻我的下巴,每吻一下便唤一声“傻月儿”,最后才抱着我坐到供桌上去,低下头来冲着我笑,低声地道:“辛苦我的傻月儿了,你说,我要怎么补偿你才好?”
  “你能好好地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我望着他,想把他这双令我放弃了平静生活而选择了充满曲折、痛苦与未知的另一种生活的、无可救药地就此沉沦了的眼睛牢牢地烙入心底。
  “会的,月儿,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娶你为妻,去看海,看这世上最美丽的风景。”大盗笑着轻声地道。
  我一阵黯然,低下头,脑门抵住他的胸膛,低声地道:“你可知……朝廷下旨抓你之事?”
  “知道,”他不以为意地笑着,“那位季大人已经告诉我了。”
  我猛地抬起头来问向他:“季大人……当真是被你掳走的?”
  大盗捏住我的鼻尖,忽然做了个很是生气的表情,道:“怎么,你很在意他?”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乱吃醋!我捉开他的手,望住他道:“你把他掳走是想做什么?你……没怎么样他罢?”
  大盗一挑眉,淡淡地道:“我把他解决掉了。”
  “什……么?”我低头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嗳”地一声轻呼,我瞪他道:“莫开玩笑了,好好回答我!”
  “是,是,月儿大人!”大盗将手上沾到的我的口水在自己胸前襟上蹭了蹭,重又笑起来道:“昨晚我去见你,发现你哥哥那楼内楼外都安排下了官兵,便知道必是冲我来的——那位季大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我扮作老郎中替你哥哥换药出来后,他的眼睛便不曾离开过我的脸,是以当我看到那些官兵后便猜测自己的身份已被那季大人识破,我原意是硬潜入楼中去见你,然而转念一想,他既识破了我,必然也会因此推断出你我的关系,就算我潜入楼去,那房里等着我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辈。而且,我也拿不准你那时究竟会不会还在那房中,于是我便先未轻举妄动,而是在你们府内各处找了一下,皆未有你的身影,是以那时我才确定,你定然还在你那哥哥房内,被那季大人当成了引我入套的诱饵。”
  说至此处,他突然埋下头来在我的唇上使劲地吮了一下,发出“啵”地一声,我没提防他这偷袭,条件反射地“呀”地轻呼出来,见他一脸满足地眯着眼笑道:“好香的诱饵!纵是为你送了命也值得啊!”
  “莫胡说!才刚还说要好好活着来的!”我既幸福又难过地轻轻捂住他的嘴。
  他吻了我的手心一下,握开我的手,继续道:“我虽不知你所在的房中情形,不过想来只要我一踏足,必然会遭到伏击,与其逞勇硬入,倒不如另想良策。是以我隐于暗处想观察观察周围局势,正巧看见那季大人独自向小楼这边走来,于是便跳出去点了他的穴道,自报了身份,他却丝毫不觉惊讶,只对我道:‘你最好莫要再见灵歌,于你不利,于她更不利。’”大盗学着季燕然的表情和口气,竟也惟妙惟肖。
  “我便吓唬他道:‘如今你的命在我手里,还管得了我该怎样么?’”大盗继续讲故事般地道,“他便说道:本官的命既已在你手中,要杀要剐自然悉听尊便。”
  说至此处,大盗忽然停了下来,我等了半晌未等到下文,忙追问道:“后面呢?”
  “没了。”大盗笑。
  “啊?”我一呆。
  “这位季大人非泛泛之辈,他已看出我绝不会杀他,是以根本不急不慌,”大盗略显无奈地摇摇头,“若换作以前,为求自保,或许我便痛下杀手将其灭口了,而现在……我不想做令月儿不喜欢的事,因此只好将他点昏,扛到了城外山上一座荒废已久的猎户住过的临时小屋内。既然他安排了几百人守在你哥哥的楼内楼外使我难以见到月儿你,那么我便将他掳走——太平城的知府失了踪,相信没人再顾得上守在你哥哥那里了,只怕所有的人手都会被调去寻找这季大人,如此一来今夜我便有机会潜入楼中与月儿相见了。”
  事实确如大盗所料,今早我出门时那些个刀兵箭兵早便不见了踪影,虽然还有个高手田幽宇守着我和岳清音,但在大盗来说恐怕并不把这一个人放在眼里,所谓“艺高人胆大”当是如此了。
  忍不住抱紧了大盗,这男人把我少女时期的英雄情结又重新挖掘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王子情结、偶象情结、浪子情结……等等等等,他完美得简直不像是真实存在着的,如果没有什么朝廷下旨缉捕这档子事,大概我的人生从此会梦幻到老罢?!
  “我将那季大人带至小屋后解了他的昏穴,告诉他我今天晚上还会去找月儿你,”大盗笑着道,显然这家伙是故意在挑衅季燕然,“他便对我道……‘你若是真心对她好,就莫要连累她。灵歌真正想要的是安全感,这安全感并不仅仅只针对她自己,她是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安全,只有如此她才能真正地感到自己安全。而你目前所能给予她的,只是一种最低限度的保护,甚至——若你再不放手,你带给她的就将是伤害。’”
  大盗说至此处,低下头深深地望住我。
  我一阵愕然……季燕然他竟会如此地了解我隐藏得最深的内心感受,他……
  “于是我心里很是忿忿不平,”大盗低下脸来,双唇触着我的唇,低声道:“这样一个人常常能够与你在一起,岂不是我最大的威胁?”
  “嗯?”我被他这样亲昵且调皮的动作弄得有些难以集中思维。
  “怎么,月儿没有发觉么?这位季大人似乎对你……嘿。”大盗含酸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家伙误会了,季燕然哪里是对我怎样,他那啥的是岳清音,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不过沾了是岳清音妹妹的光才被他如此“照顾”罢了。
  “之后呢?”我无视他浑身散发的酸气追问道。
  “之后……我就跑出来找你了。”大盗笑笑,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苍凉。
  




圈套·追随

  我望着大盗看似轻松的笑容,不知为何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许是我偶尔多疑的性格作祟,总觉得他有事情在瞒着我。
  大盗似是察觉出我眼神中的惶惑,伸出大手勾了勾我的下巴,笑着道:“小脑瓜儿里又再胡想什么?说起来我的小月儿还真是心思灵巧!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才能想出这在风筝上画画传讯的招术罢?!我一进城便远远地看见天上飞的这古怪的风筝,才要离近了细观,却见那风筝被人收了线,忙忙地赶至跟前,向那小孩子借来一看,才发现背面第二幅上亦画了东西,敲破头地一想——竹子下面一座寺,可不是个‘等’字么!小月儿在土地庙里等我——唔!不愧是我聪明伶俐的小月儿!”
  说到这一点,我需感谢穿越至古代以来的诸多经历,虽然事件不断,但从这其中我亦学到了不少东西,就譬如风筝传信,我便是受了那萧雨霖的启发,而且从那一次的事件中我认识了阮老汉,这才能为今天顺利见到大盗制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完美条件。
  知道他在哄我开心,我埋头在他怀里用力地抱住他,他便也用力地抱住我。我很清楚他必定已从季燕然的口中得知岳明皎亦是抓捕他的主要负责官员,他知道,他知道如果三个月后岳明皎没有将他抓捕归案后我们一家人的下场是什么。
  我与他都不想去提这敏感的话题,就只这么默默地拥抱在一起,我祈盼着今夜永远都不要过去,就让我永远永远这样地抱着他,感受他,拥有他。
  时间大概过去了很久,可于我来说却似乎只是一个刹那,抬眼望向窗外时,东方的天际竟已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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