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施主请自重-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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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不方便,他自己爬过来向师太致谢也是可以的。”
陆毓回绝的干脆:“阿弥陀佛,不方便!贫尼既不方便过去,裴施主也不方便过来,裴施主伤势大好绝非贫尼功劳,实乃佛祖庇佑。”
“如此说来,那真应该好好谢谢佛祖了。”
门帘一挑,有人进来。
陆毓的心里仿佛有块大石头,吧嗒一声击中了要害。这声音熟悉的紧,也叫她恐慌的很。她回头看了那么一看,果不其然,那说话之人,那挑帘进来之人正是裴绍。
裴绍打量她。
陆毓被他看的汗毛直立,冷汗倒流。
裴绍道:“多谢师太这些日子盛情款待。”
陆毓回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裴绍又道:“师太倒是是个潜心礼佛的人,话里话外不离佛。”
陆毓双手合十:“礼佛修行,实乃出家人分内之事。”
裴绍凝望陆毓片刻:“师太,我们是不是见过?”
陆毓的汗毛立了起来,不好!
又一想,不对啊,这是三年前,裴绍并不认识自己!
于是又双手合十道:“裴施主想必是认错人了罢!”
“这样。”裴绍又打量了陆毓一番,道:“当日在下昏倒在静安寺的山脚下,不省人事,迷糊间看见一素袍师太走来,本以为出家人慈悲为怀,在下这是有救了。谁料这出家人扒拉了扒拉在下,看了两眼便一走了之了。”冷笑了那么一声:“我刚刚瞅着师太,和那山脚下见死不救的姑子倒有几分相似。”
这……
陆毓也是很尴尬啊。
裴绍这说话爱拐弯儿抹角的毛病,原来在三年前便已经有了。有话不直说,就爱拐着弯儿的说,拐了山路十八弯,叫你猜啊猜。试问整个静安寺,带发修行的姑子除了她还有谁?要说别的师姐妹们长得像那还说得过去,可要说再从这里找出第二个和她陆毓长得像的来,可真是难于登天。她那三千烦恼丝难道是摆设!裴绍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埋汰她!
陆毓赶紧转移话题含混过去,见裴绍腿脚虽还不大利索,但说话已是中气以足,都能跑来找她算账了,可不是要好了嘛。于是便下起了逐客令:“今日一见,裴施主行动自如,想来已无大碍,下山应该不成问题罢?”
裴绍看了林纾一眼,道:“这,须得问问多日以来照料在下的林先生了。”
林纾望了望那覆着皑皑白雪的山顶,故作沉思,少顷,才道:“若是别的季节,下山倒也无碍,只是这白雪皑皑,山路难走,以裴公子大病初愈的身子,怕是……”叹了口气,才又道:“不宜下山。”
“既如此,那裴施主便回屋歇着去罢!贫尼这告退了。”陆毓转身就走。
她也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在那山脚下,真应该不管裴绍,叫他自生自灭。
她这个人啊,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过于善良了些。上一世救了裴绍引来一场无妄之灾,好容易重生,这一世,她偏就又没有狠下心肠。那日在那山脚下碰见昏迷的裴绍,陆毓扒拉了扒拉他,只见他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不出午时三刻,便要去那黄泉路上走一遭。本来已经狠心离开的陆毓,她又折了回来,把裴绍背到了师姐妹们下山常走的大道上,然后,裴绍便被那正好要下山的若慈小师妹给救了。
谁料这裴绍他竟是狗皮膏药一般,但凡粘上,便揭不下来。进了寺中,便再不出去。
陆毓心中也是颇为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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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到年关,静思师太带着众徒弟们做起了针黹活儿。缝了些荷包平安福,预备送给山下的信妇,图个吉利,求个平安,顺便也叫陆毓他们化些粮食好过节。
静思师太长挂于嘴边的话便是出家人吃斋念佛,勿论国事,勿起杀念。但每次要带着众徒儿下山时,又总会念叨几句:如今天下刚定,百姓们太平日子也没过几年,我们化缘的时候,切莫难为了众施主,多或少,一切随他们意,若见饥寒交迫者,莫忘了施舍。出家人多食一口、少食一口都是小事。
这天下还没太平几年,陆毓是知道些的。现在的皇帝裴绍以及他的爹,当年是取大周而代之。据说,以前那个大周皇帝,是个名副其实的昏聩之人,沉迷酒色,不问朝政。以致各地纷纷起义,其中以裴绍他爹的实力最是雄厚,因着实力雄厚,所以最后也就他成了大器。当初那些小打小闹的,后来也都归顺了他,这才有了现在的大齐。
至于当初那场兵荒马乱到底有多乱?陆毓那时候也就六七岁,没什么记忆,但师父说,她就是在乱尸堆里将陆毓找到的,当时的陆毓哭的都快没气了,问她身世她也说不清,想来是兵荒马乱起杀戮,陆毓年纪小,被吓傻了,所以才忘了自己爹娘是谁、有无亲人?师父还说,那时候她夜夜抱着她哄她睡觉,宝贝似的养了好几年,才把她养成了如今这般活蹦乱跳、亭亭玉立。
也是因自幼将她养大,才不忍让她剃度出家,给了她个俗家弟子的称号,许她随时还俗。
陆毓每次听到师父回忆往昔,除了感念师父养育之恩,便是痛斥那大周皇帝昏聩无道才致民不聊生,才致她陆毓没爹没娘差点死在乱尸堆。说到怒处,还要夹杂几句脏话。
每每这时,静思师父都要默念:“阿弥陀佛,真是个口业重的丫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佛祖慈悲,切莫与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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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这一天,陆毓打头,带着众师姐妹们朝那山下化缘去。
裴绍与林纾同行,他们今早终于与众师太们辞行了。
若慈小师妹哭的眼睛肿成了大核桃,因为怯懦,又不敢把缝制好的荷包送给裴绍,只得躲在一边抹眼泪。
若是以往,陆毓肯定会帮她一把的。毕竟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师妹。
而今,还是算了罢。
裴绍是个坑。
谁跳谁被坑!
她差点死掉,不能让小师妹再步她的后尘。
陆毓本来走在队伍最前头,因着有些话要嘱咐林纾,故而放慢了脚步。待裴绍与林纾走过来,悄悄冲林纾说:“林施主,借一步说话。”
林纾看了裴绍一眼。
裴绍没什么表情,他说:“怎么,陆毓师太与林先生之间,有什么话,是在下听不得的吗?”
陆毓忙道:“阿弥陀佛,并非裴施主听不得,只是裴施主在此,贫尼不好开口,还望裴施主多多谅解才是。”说着,便硬把林纾给拽走了。
她把林纾拽到那颇为隐蔽的大山石后面,陆毓说:“林公子,而今你要走了,我们须得好好的说上一番话。”
林纾一笑,抱拳揖礼:“师太请讲。”
“贫尼可曾拖欠过林公子工钱?”
林纾摇头:“并未。”
“那贫尼待你可好?”
“甚好。”
“静安寺待你可好?”
“也甚好。”
“那林施主你便别再写贫尼那点酒肉之事了可好,贫尼虽不忌口,但心中的佛却是真的,是个真的不能再真的修行慈悲之人~。”说到“慈悲”二字,她自己都要把自己感动哭了。重活一场不容易,怎能让这文人的一支笔,毁了静安寺,毁了她礼佛的好地方,毁了她的飞升之路!
林纾凝眉沉思:“这个……”看了看远处的裴绍,见裴绍冷着一张脸,也在望这边。林纾嘴角噙着笑:“我照顾裴公子这几日,颇觉我与他投缘,他的很多意见我都觉得中肯,他的很多看法我也都会采纳,不如,劳烦师太去请那位裴施主过来,劝一劝在下。”笑意更浓,多了挑逗:“兴许,在下便改变了主意也说不定~。”
陆毓:……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全靠脑洞o(╯□╰)o,我造有很多不足……希望读者大大多多指正O(∩_∩)O~~
第4章 有人非礼了
陆毓心中,甚是凄苦。
她磨磨蹭蹭慢慢腾腾的移到裴绍跟前儿。
裴绍看她:“师太可是有什么话要与在下说?”
陆毓连念两声阿弥陀佛,一脸悲戚:“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裴施主,你便劝劝林施主罢。”
裴绍问她:“可是林纾对师太您做了什么?”
陆毓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此刻,眼角眉梢皆是苦楚,泫然欲泣好不忧伤:“阿弥陀佛,贫尼虽是俗家弟子,可自幼立志,要常伴青灯古佛,那小儿女的情*事,贫尼……”用袖摆擦了擦眼睛:“贫尼从未想过。”又擦了一擦眼睛,作出悲怆之声:“裴施主便劝劝林施主,教他放过贫尼罢!阿弥陀佛,世间女子遍地开花,林施主去哪里不能遇到一朵好过贫尼千百倍的花呢。”
裴绍道:“他追求于师太?”
陆毓不承认也不否认,只一直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张粉面含春脸,两颊微红带娇俏。
裴绍瞅她这模样,冷笑了一下:“师太,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若师太对林先生无意,林先生又怎会对师太起意?”又冷笑了那么一下:“师太与林先生,走的未免太近了些。”
陆毓只是不想林纾要为她这个酒肉尼姑立传的事情被裴绍知道,这才胡诌了一个“公子情迷小尼姑”的故事。以她对裴绍的了解,一国之君嘛,都是假正经。如此有悖常伦的事情,裴绍他一定会出言制止林纾的。谁料,裴绍他,竟然先责怪起她陆毓无事招引林纾来了。
这……
裴绍听到这话不应该立时大怒,然后,为她这个小尼姑出面喝止林纾吗?
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因为裴绍的不按常理出牌,陆毓与裴绍之间颇为尴尬。
半晌,裴绍才又道:“师太说要立志常伴青灯古佛,只是师太这个年纪,正是春心芳动的时候,大好年华拿来礼佛,岂不可惜?”
“阿弥陀佛,礼佛之事,只有心诚,没有可惜。”
裴绍听罢,似是哼了那么一哼,扬手,招呼林纾过来。
林纾慢悠悠的走过来,问:“可是裴公子有话对在下讲?”
裴绍指着陆毓说:“这位师太,着实是个有大志向的师太,一心要做那六根清净不问俗世的姑子,林先生的那点儿女俗事便不要来叨扰师太了罢,也好成全师太这一番清心寡欲的大志向。”
林纾一愣:“儿女俗事?”
陆毓恐林纾若是刨根问底下去,她好不容易编攥出来的“公子情迷小尼姑”的故事便要被戳穿,届时,裴绍便会知道林纾要为她立传之事。裴绍要是知道了林纾要为她写一本《酒肉尼姑春宫秘史》,还不知要把她奚落成个什么样子。这酒肉尼姑还好,可这春宫秘史她着实是羞得慌啊。那书要是真的写了,她真得找根绳子,找棵树,吊死自己后再去地府,和那陆判商量商量,吊死鬼还可以升仙否?
所以,陆毓为了截住林纾那刨根问底的话,一时心急,竟脱口抢白道:“林公子虽与我有肌肤之亲,然,贫尼对林公子之心却比那白开水还要静,林公子便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罢。”
“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
林纾与裴绍竟然同时开口。
他二人的表情颇像一盘大染坊的染料,很是……变幻莫测。
陆毓索性心一横,反正自己脸皮厚。
反正今日一别,今生永不再见。她怕什么?
所以,目不斜视脸不红地点了点头。
林纾噗的一口就笑了。
裴绍依旧没有表情,看了陆毓一眼,似是有那么一点……失望。
林纾笑过之后,说道:“都怪在下,一看见师太您这般花容月貌,便情之所至,不能控制了。故而才在那月圆之夜,秃顶的桂花树下,破败的草棚子旁,鲜有人至的马厩里,亲了师太脸蛋那么一口,师太这么一个出家之人都能看开,不与在下计较,在下一介凡俗,犹自不能释怀,实在是惭愧之至。”
陆毓听罢,跺了跺脚,哟,今儿个怕是棋逢对手了。这林纾俨然是个,脸皮比她还厚的多主儿。
林纾又道:“万幸师太是个俗家弟子,不如师太便自此还俗去,随在下下山,做一对逍遥自在的野鸳鸯如何?”
野鸳鸯你个大头鬼!
她望了裴绍一眼,见裴绍也在看着她。
陆毓搓了搓手,出家人不说脏话,然,这他娘的真是骑虎难下,可是,自己挖的坑,含泪也得跳下去。于是,巴巴的瞅着林纾:“林施主,修行之人,四大皆空,被亲一口不算大事,你又何必挂心,耿耿于怀呢?”
那边裴绍听到这话,问她:“被亲一口,在师太眼中,竟是小事?”
陆毓苦哈哈的望着他俩,这他娘的真是倒了血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