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福地,重生童养媳-第1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昨晚上净胡思乱想了,想到小时候听到那些神鬼故事,可是把她吓个不清。
冯氏伸出双手使劲按在周氏胳膊上,这么多年了,夫人有多胆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您瞎想啥啊,那都没有的事儿,俺想着兴许香草天生就是比旁人伶俐。您还记得不,县城白家那小公子,五岁就能对对子,九岁上写出那诗连书院的先生都服气,十二上就考了秀才!还有咱村吴家三郎,刚多大啊,那木匠活比他爹做的都强,雕出那大公鸡活灵活现呐…。。”
冯氏一个个例子抛出去,周氏终于镇定下来,苍白的脸有了血色,笑容也悄悄爬上嘴角,边抹平袖子上的褶皱边感慨起来,“没想到啊,五百个钱竟买个能人来!平常不显山不漏水,真碰上事儿,可帮了大忙了!”
“俺这几天也打听了,以前她在家就挺能的,弟弟哄的好,还能煮了饭给她娘送地里去。可惜是个丫头,要是小子肯定有大出息。”冯氏小声附和起来,心念一转,不禁的她脸上又有了担忧,“夫人啊,您说,她心眼子这么多,要是咱压服不住她,往后她不得把大少爷踩地底下去呀?”
周氏刚拿起的针又放了回去,那么点钱买个能人的欢喜一下子就没了,挑眉视线正撞上冯氏担忧的眼神,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在彼此脸上都找到了答案。
“对,为了大郎咱们得压服住她,把她管的笔杆调直。趁着还小,性子没定,还来的急。”周氏握紧拳头,坚定道。
把本来想找个老实巴交的给大郎,可事实证明香草心眼太多。她三十多了,总得走在大郎前头,她现下能做的,也就是尽量管束香草。等她没了,香草也不能有欺负大郎的心思。
“夫人,您可不能光嘴上说。那荷花咋管的,咱只能更狠,不能心软。人的名树的影,您狠着点让那她怕您一帖老膏药似的,有您在一天她就不敢翻天。等咱们都没了,估摸着那时候她也有儿有女岁数不小了,到时候有二少爷一家子盯着点,她也能一扑纳心的过日子。”
冯氏从九岁就伺候周氏,周氏是啥人她一清二楚,她就怕周氏心软不忍心下手。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的人,对几岁的小娃娃又打又骂又罚,这是很有难度的。
性子软心肠更软的人,想当恶人并不容易。
周氏抿唇连连点头。为了大儿子,她做不到也得做。
两个人商量好了,周氏就安心绣那鸳鸯尾巴,冯氏边分线边笑呵呵夸奖起来,“瞧这鸳鸯绣的,比真的不差啥。绣活做成这样,十里八村的可没几个。”
“你这么夸俺,这十里八村的女人可要不干了。远的俺不晓得,就李木峰家那二媳妇就得过来跟你拼命,她不是说咱柳条镇论绣活没有比她强的嘛!”周氏手上飞针走线,眉眼弯弯的就跟冯氏逗起了闷子。
“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她那绣活俺又不是没见过,跟村里柴筐来菜筐走的女人比是强挺多,要和您比,还是差点火候!”冯氏撇撇嘴不屑道,随即脸上又有了一种名为看笑话的笑容,“这回里正家嫁闺女,李木峰为了巴结人家,可是老早就让他家二儿媳妇做绣活了。可惜了的,要是您这绣活能送过去就好了,看她往后还有脸说嘴!”
“铁蛋都八岁了,你这当娘的咋还小娃娃心性。”周氏瞟了冯氏一眼假装没好气的道,之后顿了顿就叹起了气,“要不是二郎来回搭里正家的马车,俺也不用花这力气。哎,寡妇失业的,绣出花来人家也忌讳,只能卖了换钱买镯子当添妆。他爹咋就没了呢,要不二郎也不用上县城去念书,有他爹顶门立户,俺这日子也不至于这么难……”
“娘!是不是该做饭了?您不是说今儿个婶子家在咱家过节得多做几个菜嘛!”
周氏眼泪在眼圈里转,正叨念赵秀才呢,就听到赵清荷在外屋脆生生的喊,只得背过头去慌忙用手帕擦眼睛。
冯氏也红了眼圈,不想让小姐跟着难过,她抹了下眼睛接了话茬,“哎呦,小姐还把俺和你叔当戚儿啊?反正俺拿了那些馒头来,就是拾掇几个菜,不着急。”
第四十三章 八婆邻居
赵清荷挑帘子进了屋,笑呵呵就坐到了炕沿上,摇着冯氏胳膊撒起了娇,“婶子,俺可瞧见的,篮子里除了馒头还有红苕呢,今儿个是八月节,您做个拔丝菜吧?”
冯氏很想答应,可一想到那贵死人的白糖,她又很是为难的看向周氏,“夫人?”
白糖一斤百文钱,能换两斗多麦子了。拔丝红苕咋地也得用半斤糖,就算富裕的人家也很少舍得这么惯娃娃的。
周氏这会子也缓过来了,扯了嘴角挤出笑容,疼爱的用手指点了点闺女额头就道,“大过节的,就依你这馋猫一回。也不早了,到前院跟你大哥说一声,让他多抱点柴火过来。对了,让你二哥在旁边瞅着点,省的外边那些人套你大哥的话儿。”
“哎!俺这就去!”
赵清荷拍着手欢喜的不得了,一点都不耽误,一双小脚紧着倒换,一阵风的就走了。
瞧了眼闺女的背影,周氏摇了摇头就动手收拾炕上的物事,清荷九岁了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娃娃样。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可跟香草这一直在苦水里泡大的不一样。
……
赵二郎和赵清荷来到前院,很快在大门洞里发现赵大郎几个,坐在石板上大声小嚷的玩儿砸杏核。正赶上铁蛋输了,捂着杏核不给赵大郎,赵大郎根本不让,脸红脖子粗的死命要。
赵清荷撅着嘴就有些恼,“你们咋整的,往后要玩儿就在北边玩儿,这门口老过人,也不嫌让人笑话!”
她是足不出户的,可也晓得外边的人笑话赵大郎傻,一门之隔就是大道,这傻呵呵的抢杏核,过道的人谁不得当笑话听啊。
被搅了局,席地而坐玩的兴致勃勃的几人立马没了声。
赵大郎也不起来,大力的推开铁蛋手抠出那杏核攥在手里,这才憨憨笑着仰头看向妹妹,“太阳大,门洞凉快,是俺要在这玩儿的。嘿嘿,俺们晓得天热找阴凉,路过的人干啥笑话俺们?”
那表情相当的理直气壮,隐隐的还有些自豪。这好地方可是他提的,他觉得好的很呐。
赵清荷扶额,胸口起伏着一口气就往上涌,“就是不能在这玩儿!娘说了,让你去门口抱柴火呢,别玩儿了,快去吧!”
自己个亲哥哥也不能开口说他傻,可她也不想被外人笑话。
“清荷,孝悌忠信,这‘悌’就是要尊敬兄长,我方才教过你的,这就忘记了!”赵二郎黑黑的眉毛就拧到了一处,板着脸冷声训斥妹妹。大哥再不济可也是他们的兄长,哪有弟妹训斥兄长的道理。
“二哥,俺这也是为大哥好,俺可不想让他被外头的人当笑话讲!”赵清荷瞥了憨笑的赵大郎一眼,气鼓鼓的大声道,咬咬唇扭身快步走了。
香草在心里给赵二郎竖了个大拇指,掉书袋的书生就是品德高啊,起身边拍屁股上的土边招呼赵大郎,“起来,该抱柴禾去了。”
“抱柴火,抱柴火,干完活再玩儿!”赵大郎宝贝的把几颗杏核揣到怀里,这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去拿墙边的眼了筐。
几个人出了门,在赵大郎带领下直奔门前土路对面的自家柴火垛,一垛上头抹了泥巴高高的麦秸子,旁边还有半人高的一垛豆秸子和干红苕秧子,最经烧的高粱杆和木柴所剩不多了,只有一小垛。
抱柴火的活计赵大郎熟练的很,把和他胸口同高粗大圆滚的筐放到麦秸垛旁边,弯腰就从茬口开始往下一卡子一卡子的拽。
香草也不用动手,就有些急切的观察起四周,除了昨晚上黑乎乎的出来那一小会儿,她这些天了从没出过院子。
古代的农村,她很是好奇的。
门前的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地上很干可雨天过后路上牛车留下的车辙印子清晰可见。村里人家住的并不密集,三两户就是一排,几乎都是低矮土墙和茅草屋。赵家东边是条土路,西边有人家,抬眼望去,土墙围起来的院子很大,可房子只有院子中间那三间。
只匆匆几眼,她就不得不结束了,西边那户人家靠西墙有一堆粪,那两个拿着粪叉子倒粪的人此刻正笑呵呵露着黄牙向他们走来。
八卦的味道扑面而来啊。
不自觉的,香草就警惕起来,扭过身去假装没看见。
“哎呦,这不是二郎嘛!念书就是好,有出息不说,大小伙子的,这脸长的比村里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白!”
事实证明躲是躲不掉的,两人腿脚快的很,一眨眼功夫已经凑到了几个娃娃身前,那花白胡子皱纹深深的黑瘦汉子很是热络的对着赵二郎聊和起来。
赵二郎眉头稍皱了皱,心里对李铁嘴的话很腻烦,因着是近邻也不能失礼,只得陪着笑作了个揖,“李大伯,您今天没去田里啊?”
李铁嘴给赵二郎竖起了大拇指,很是夸张的说赵二郎书生还晓得农事,巴拉巴拉几句,就唾沫横飞开始念叨田里那些事。
那边李铁嘴媳妇见丈夫得了手,偷偷抿嘴乐了乐就奔到麦秸垛边,假装帮着赵大郎拽麦秸子急切的问起来,“大郎啊,昨晚上你那几个叔咋走了?不是嚷着住下嘛。”
傻子不会编瞎话,只要自己个男人缠住了赵二郎,她还怕问不出来内情嘛!昨晚上回去,她可是跟相公叽叽咕咕小半宿,不管咋地,那几个走的太蹊跷,他们打死都不带信找错门了的。
赵大郎把拽下来的一大卡子麦秸子抱起来放到筐里,这才憨笑着看向李铁嘴媳妇,“大伯娘,他们不是俺叔,他们找错门了。”
李铁嘴媳妇眼珠转了转,跟赵大郎更凑近了些,“你别骗俺们,俺们都听见的,那几个就是你叔!要找错门了,哪能跑你家后院去翻去,还卷走老大一包袱钱?”
赵大郎也不拽麦秸子了,猛的直起腰,眼睛瞪得大大的摆手道,“不是钱!不是钱!是…”
“是包子!俺娘看他们饿,就把一大锅的包子都给他们装走了。”
香草就站在赵大郎旁边,见他要顶不住了,就仰起头笑呵呵的插嘴道。她尽量装着孩童那种想讨大人欢心的样子来做,活脱脱就是个想得到大人关注的小娃娃。
“哎呦,香草瞅着可比原来在家时候还扎实了。”铁嘴媳妇一拍手,咧着满嘴黄牙道,一双干枯黑树皮似的手就摸起来香草身上的衣裳,昏黄的老眼里是又羡慕又嫉妒,“瞧着衣裳,这布可老好了,俺这辈子都没穿过呢!”
第四十四章 谁欺负你啦?
摸了几把她收了手,索性蹲了下去,一张脸满是皱纹的脸笑的皱到一起去,“香草啊,俺跟你讲,小娃娃不能说瞎话,说瞎话得烂嘴,可疼了。俺晓得是秀才娘子教你说包袱里是包子的,其实那包袱里是钱对不对?”
香草歪着头,很是笃定的回道,“俺没说瞎话,包袱里就是包子。”瞧那头发稀疏发髻油乎乎的老女人明显不信的,她又伸手拉了拉赵大郎,“大哥,一锅包子都没了,咱们昨晚上都没饭吃对不对?”
赵大郎低头瞅了瞅香草,就猛点点头,“嗯,没饭吃,俺就喝了一碗粥,半夜饿的肚子咕咕叫。”
“胡说带八道的,俺昨个踩着梯子趴着墙头看的,那两个人一个人端盆,一个人扛包袱!要俺说,那盆子是包子,包袱里指定是钱!”
李铁嘴媳妇儿眼见着面前的一大一小一唱一和不上钩,她也是急了,把昨晚上趴后院墙头看见的,一股脑道了出来。黑灯瞎火离的远,看不太清楚,可大概她还是能瞧出来的。
“包袱里是包子,盆里是菜。昨个俺二哥要家来,俺娘做了老大一锅韭菜鸡蛋馅包子,还有四个菜,都给他们了。”香草就当看不见老女人的急切,还是眉眼弯弯背着手解释起来。
仿佛她晓得这些事,多自豪似的。
“那四只鸡呢?那可不老少的钱那!咋可能白送给找错门的?”李铁嘴媳妇有些不耐烦了,也懒得呲牙咧嘴装笑容,劈头盖脸的追问道。
反正一个傻子,一个小丫崽子,跟他们说话都是给它们脸了。
香草装着要哭的抽泣了几下,袖子就挡在了眼睛上,“鸡是他们临走抢的,俺二哥不让拿,他们还把俺二哥推倒了呢。…。俺娘怕他们打俺哥,就让他们把鸡拿走了。”
“香草不哭!香草不哭!”赵大郎急得跺跺脚,也再不看李铁嘴媳妇了,粗声粗气的就拍着香草后边哄起来。
“这是咋地了,哭啥呐!跟二叔说,谁欺负你啦?”
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乡村汉子刚巧拉着板车走到赵家门口,他瞧见揉着眼睛哭嚎的香草,也不走了,急冲冲就奔了过来。
被男人喊声一惊,香草咯噔不哭了,透过指头缝去瞄来人。来人是个瘦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