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魂.堂皇一梦-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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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芭蕾，就是起源于十五世纪的意大利，嗯。。。。。。”说到这里突然停住，望着青黛仍然张大的眼睛揉了揉“是我家乡那边的舞蹈，呵呵。”
“奴婢没听说，唉姑娘，你干嘛用摸过脚的手揉我的脸？”
“啊？抱歉，你脚还疼吗？”
舞鞋是做好了，可是却不敢怎么穿，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像样的正骨医生，扭了脚可不是一件好事。脱了鞋子，她看着自己的脚，常年因为练习芭蕾脚趾显得畸形。青黛端了一盆水进了正好看见，尖叫一声掉在地上。
周荨也吓了一跳，忙用被子捂住脚“青黛？”
“奴婢，奴婢该死！”青黛跪在地上求饶，周荨叹了口气，招手“青黛，你过来。”青黛站起来跪在她床下“奴婢，知错。。。。。。”
“青黛，你害怕了，是吗？”她无谓的笑，眼睛通过青黛好像在看望别处“青黛，白天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喜欢很羡慕我能踮起脚跳舞？”
青黛点头，周荨继续说“可是你知道那踮起脚的代价，就是会有这样一双丑陋的双脚，人们都不知道每一个芭蕾舞女孩在她们能踮脚之前有多么痛，流过多少眼泪，每一次踮脚，受过的伤。。。。。。这样日复一日，经历那些痛苦，习惯之后，终于可以第一次踮起脚尖。。。。。。你知道那是多么的欣喜，可是人们之会在看到她们光鲜靓丽的外表，而不愿意见到她们都拥有一双这样难看的脚。”
以前小时候无意见被同学看见她的脚，给她带来的伤害还历历在目，回过神的时候青黛在给她擦眼泪，抱歉的看着她“姑娘，练舞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练呢，女儿家的脚是以后要给丈夫看的啊，陛下他。。。。。。”
周荨摇摇头，摸着她的头“青黛，你和我是不同时代的女性，不在同一个世界，你是不会明白我的梦想。青黛，在以后的某一天，那里的女子都会和我一样，喜欢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整体想着怎么讨好丈夫而活。”
青黛瞪大眼睛，握着她的手害怕的说“姑娘，这话千万不要当着别人说，这要让陛下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他的谁！”
“姑娘！！”面对这样的青黛，周荨握紧她的手安抚她“我知道，你是怕我以后会在宫里树敌对吗？不会的，我才不会去招惹他们呢！”
青黛放下心来，认真的对周荨说“姑娘，奴婢不怕您的脚了，反正穿着鞋子又看不见，只是您对这后宫的事并不了解，奴婢会帮你，所以姑娘什么都不要怕！”
周荨刮了下青黛的鼻子“傻丫头，哦，对了，陛下他，有多少妃子啊？”
“最尊贵的是皇后，她带着大皇子殿下，其他的几位妃子都是些只有品阶的妃嫔，您不用放在心上。还有太后，她最不喜欢皇后娘娘，后宫的娘娘们最喜欢太后和她斗来斗去的了，只是太后娘娘不好惹，您以后还是多做好保护自己，陛下现在这么喜欢您，以后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他还有孩子，最尊贵的皇后，那一定是最喜欢的了。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抚着心口，那里有些堵。青黛虽然在宫里待了些年，但毕竟还是有些小女孩的天真，皇宫里的斗争哪有那么简单，多亏了那些清宫戏，她至少是明白些宫斗的厉害。可是她以后真的要在依附一个男人的宠爱活着吗？
一个女人一辈子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而活，那可真是悲哀。
“青黛，你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他的妃，也不会成为争夺他宠爱而活的女人中的一个。。。。。。”永远也不会。
只是，年少的周荨还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认为不会就不会发生的。
又是那笛声，凄婉缠绵，古人耍帅不都爱吹箫吗？抱着个木笛坐在屋顶上吹着冷风，真是有病，坐起来穿好衣服，轻身越过睡在边上的青黛。下了床之后青黛被惊醒，揉着眼睛问她去哪里，拍拍小丫头的头“乖，出恭你也要管啊？”
青黛乖乖躺下继续睡，她穿着好鞋开了门悄悄出去了。
即使这里是温带海洋气候，十二月的天，夜里还是很冷，她悄悄的寻着笛声去，一如第一次那样，在一个庭院附近找到了那个坐在屋顶上的人。
她提着灯笼，看不清上面的人，知道是秦侦便大着胆子靠近，刚走到正院便一阵劲风呼啸而来。这次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被他用笛指着瞎了一跳，秦侦愕然，收回木笛“怎么又是你？”
“哼！”她提起灯笼照他的脸，倒是质问他的语气“喂，你知不道你每天大半夜吹笛子是扰民啊？这天都成这样了也不嫌冷！”抬头看屋顶，黑黢黢的连点星星都没有，一点也没有古装剧里漫天星光和月亮的浪漫。疑惑“屋顶上吹着风很好玩吗？”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些回去！”
“你每天半夜在这里吹笛吵得我睡不着，瞧瞧你为往事烦扰的模样，啧啧，多情自古空余恨呐！”还未等秦侦开口，她就又说“唉我说秦将军，这地方是你的庭院吧，连个侍卫都没有，荒成这样。”
或者是从未有女子敢这样对他说话，身为一个将军该有的礼仪，秦侦竟然忍住没有对她多做计较，恭敬的请她出去“娘娘您也看见我这庭院太荒芜，夜深露重，您身子不好还是请回去吧？”
“借我玩玩！”趁他抱拳行礼的时候从他腰间拿出那个木笛，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将灯笼柄塞到他手里，转身打量手里的笛子，木笛又叫坚笛，是石器时代就有的骨笛演变而来。细细的抚了抚褐色木纹的笛子，尾部有一条编制的红色流苏，好漂亮的乐器。忍不住吹了一下，却吹出极其难听的声音，身后的秦侦喉咙里亦在听到这哭丧似的声音发出一阵扭曲的嗤笑声。
“笑什么笑？乐器都是想通的，我只是不太会！”眼眸一转，望向天空，突然不由自主的吹起那首她会的曲子《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小星星。原题为“啊，妈妈，我想告诉你。”是为莫扎特的一首小星星的变奏曲。
还记得当初学着吹的时候还很小，旁边的一个小男生那段时间迷上吹笛子，逼着她一起和她学着吹。周荨从小被奶奶送去学的是琵琶，当时学着练笛子可苦了她的腮帮子，直到后来终于他转校离开之后才好，后来她也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个芭蕾舞的老师，再后来就没有然后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男孩子的眼睛很黑，睫毛也很长很密，只是个子高她很多，每次都喜欢摸她的头，喊她小矮子。
“小矮子，今天我要去学笛，好无聊，你也陪我去好不好？”
“小矮子，你喜欢芭蕾？那我也去学啊！”
“小矮子，你整天弹琵琶是给牛听的吗？”
“小矮子，他们都好无聊，每天要我学好多东西，我什么都不喜欢，我喜欢和你一起学笛子。”
再后来，整天叫她小矮子的高个子男孩被父母接走了，听说是台湾人，大概，是不会再见了吧？轿车来的时候他转身，她远远的送他，漂亮的夫人扶着他的肩膀，他喊了句话，可她听不清，最后她追上去差点被车撞倒。
十岁，到他离开之后，在一起的一年半，真的很开心。
她吹完，放下木笛，想着要是按照偶像剧的狗血路线，他们各自长大之后应该遇见然后发生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爱恋。。。。。。
可是，现在的场景是，她拍戏拍着拍着被人撞进潭水里，再莫名其妙的遇见这个被封印的鸟不拉屎的国家。。。。。。
周荨“。。。。。。”
秦侦正听着这曲调久久没有出声，周荨突然转身虎着脸非常粗暴的将木笛递给他“给你！”见他张着眼睛呆若木鸡的模样将木笛塞回他腰间，接过他手里的灯笼低着头抬脚走了。
“娘娘等等！”还没走出几步，秦侦开口叫住她，她没有停留边走边说“你要问那首曲子是什么我不想告诉你，你要是要送我也不必，我自己认得路回去！”
说不难受是假的，掉了水里没淹死就算了，还要呆在这里做一个没前途皇帝的妃子，周荨一想到心里就不舒服。什么魔咒，什么皇帝，什么封印，这些统统管她什么事。
“我要回去，我想我的亲人！”夜很静，凉风往身上一刮感到很冷，心里也觉得难受。这里没有亲人，未知的未来让人害怕，还有那吃人的后宫的争斗。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边哭边唱，手中的灯笼因她走路不稳晃动的厉害，指着天骂道“神女凌落你个王八蛋，干什么那么多人不选选我，我只是无名小卒，我什么都不会，我又不聪明。。。。。。”
灯笼掉在地上烧了起来，火光映着来人惊讶的脸，秦侦追上来叫她看见来人跪在地上行礼。周荨流着泪看着他，她跪在地上，隔着火光求他“你不是皇帝吗？你不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吗？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寻找解开封印的办法，找到之后放我回去，我想家，我还要读书，我还要照顾奶奶！！！”
龙翟就这样望着地上的她，歇斯底里的质问着他，火光终于灭了，她流着泪的容颜在黑夜里模糊下来。
☆、第十二章 神秘之国
赵寄奴打着灯笼走近了些，龙翟看清了她，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夜里寒冷只有周荨无助的哭泣声。秦侦跪在她身后，终是无奈的叹息。
龙翟抱着周荨走向他的寝宫，长长的的石板路过去，时间过的异常漫长。石板路两边是氤氲的温泉水，过了石板路便是他的寝宫，龙翟将她轻柔的放在榻上，坐在上面就那样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周荨哭的浑身无力，不停的打着嗝，龙翟大声的叹了口气，抽出衣襟中的帕子给她擦眼泪。她觉得的丢面子打开他的手，龙翟就使了劲儿的狠狠的擦，擦的她脸皮疼，她终于哭喊出来“我不要你管！”
龙翟将按着她的后脑勺，气愤的对她喊“朕不管谁管？”
“我不想你管！”周荨哭的脸通红，嘴巴干干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龙翟偏偏不放过她“你的事朕管定了！”
周荨笑“你自己的国家都管不了，你还管我！”
她大声斥责、埋怨他“你根本就是个没有用的皇帝！！！”
“你！！！”他终是气极了，按着她的脑袋往他怀里，唇就直直地的迎上去，周荨拼命的挣扎却没有力气。反倒是气的眼睛发黑，他得逞的托起她的身体闭上眼睛，两人之间再无缝隙。
终于他放开，周荨握着拳头砸过去，龙翟接过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膀“荨儿，你我一定要这样一直下去吗？你一定要这般对朕？”
周荨浑身颤抖“你知道你在我们哪里是什么吗？你对未成年少女，你。。。。。。”
“可朕是皇帝，朕可以拥有你！”
听了这话她终于崩溃，沙哑着大喊“你是皇帝，所以你就为所欲为，你弃你的子民与水火之中不顾，你枉费你父皇对你期望，你根本就是个昏君！”
“住口！”他终于怒吼出声，铁掌一般的大手紧紧地钳住她的肩膀，额前的青筋可怖的暴起“你不要以为朕现在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孤女，朕是无能，但也轮不到你来管朕！”
终于生气了吗？
“你没面子了？我触碰了你的底线？那你杀了我呀？像第一次那样把我丢进水里喂鱼，那样你不就重新树立你皇帝的威风了，就因为你是皇帝，所以天下一切都是你的。你的百姓从相信你到不信，你就这样一直守着你的空城啊，守到到你真正的亡国了为止！”
龙翟心中巨震，他面容的城堡终于崩塌，松开她的肩膀，喃喃的说道“朕的子民已经不相信朕了吗？朕当真不配有父皇的期望了。。。。。。”
守了这么多年的国家，到头来却成了这样一个结果，他年少的时候从未为皇位之争做过多少努力，也不曾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坐到了皇帝的位子。但那毕竟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是赔上他的一生来守护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没有战乱，没有人祸，只有时间带来的荒芜。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灵魂，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永远被囚禁在这里。
最可怕的惩罚不是杀戮，而是将其困住，死不了，却永生痛苦。
“为什么？”最害怕的那些感觉还是回来了，最不相信的事实还是会发生，他的嘴唇颤抖起来，连带整个身体都开始，仿佛一切开始坍塌。“为什么要这样对朕！”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眼睛流出泪水，跪下来“朕不是无能的，朕不是！”
周荨对此时的他再也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了，她知道他的孤独，虽然他总是高高在上，但他却是一个被孤立的寂寞的帝王。周荨想着或许现在可以找到机会劝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