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 季清儒,慕容惜惜-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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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儒计穷了。「那、那……你没碰过哪个男人对你好一点的吗?」
「有啊!」
精神一振,「谁?」季清儒忙问。
「你啊!」惜惜笑咪咪。「你送我小玉佛和小白兔,我真的好喜欢耶!」
呆了呆,季清儒错愕地用筷子指住自己。「我?」他对她好?什么时候?
惜惜颔首。「那是你亲手雕刻的不是吗?第一次有人特地为我做一件事,我真的好感动!」
「可是那……」季清儒呐呐道。「那并不是什么贵重饰品。」她不会误以为那是什么名贵的玉或是什么稀奇宝物吧?
「我知道,」惜惜轻轻道。「但是我感受到的是你的心意,那比什么宝物都贵重!」
闻言,季清儒心头突然悸动了一下。
心意。
嘉嘉不要他的挚诚心意,她要的是大哥的时刻相伴。
而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她却只在乎他的心意,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心意,却足以令她感动得立刻允诺会待在上官府直到他娘亲完全痊愈。
给她点滴,她便还以泉涌。
虽然外表是个刁钻顽皮又任性顽劣,有时候更冷酷无情的小姑娘,但内在里,其实她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惜惜。」
「嗯?」
「你真是个好女孩。」他感叹地说。
「是吗?」惜惜惊喜地笑开了。「你这么认为吗?」
「是。」夹了一块蹄膀,季清儒放进她碗里。「来,你不是喜欢吃蹄膀吗?多吃点。」
「好。」好高兴,他知道她喜欢吃蹄膀耶!
正要再多挟一块给她,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季清儒探头望出去,蹄膀停在半空中。
「惜惜。」
「嗯?」正在埋头啃蹄膀的惜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如果有人……呃,不是,如果我的腿被马车压断了,你会如何处理?」
「断得干不干净?断得干净就很好处理,只要用木片固定伤处……」
「不,我的意思是说,他的……呃,不,我的腿已经跟身体分开了,怎么办?接得回去吗?」
「从哪儿断?」
「小腿。」
「可以啊!只要马上处理,保证跟新的一样。」
「……惜惜,你喜欢玉鹿吗?我雕一尊给你要不要?」
「咦?真的?要!要!要!」
「那你先帮我把腿接起来好不好?」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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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极端不悦,红唇噘得半天高,惜惜边擦手边低咒着从内房里出来,然而一瞧见正在窗边专心雕琢的季清儒,立刻换上另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跳过去。
「要雕可爱一点的喔!」
停下刀雕,瞥眼瞧了一下内房,「接好了?」季清儒问,很惊讶,因为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
「好了、好了,我说过,断得干净就很好处理。」
「我以为你说的是骨折。」
「一样、一样!不过,我可不负责看顾他到痊愈喔!」
「我知道,但是你最好告诉他的家人,应该如何看护他比较好。」
「我已经告诉过他老婆啦!」
「那就好。」季清儒低眸继续专心雕刻。
「要刻多久啊?」惜惜迫不及待地在他身边绕过来绕过去,好像只要她多绕几圈,他就可以更快雕刻好似的。
「专心的话三、四天,如果一边赶路一边刻的话,可能要半个月以上。」
「半个月以上?」惜惜惊呼。「那、我们留下来等你刻好再上路好了。」
正中下怀!
「好。」嗯,原来要让她打破自己的规矩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嘛!
因为如此,所以惜惜急赶两天就到的路程,他们居然花了半个多月才走完,这时已是三月春未了。
在城门口,惜惜自动停下脚步,把季清儒拉到路旁林间审视他半晌。
「季清儒,从昨天开始你就很沉默,是不是不想回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朱剑门去吧!」能够日夜相处近三个月时间,她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宁愿就这样结束,也不想再见到他痛苦的表情。
季清儒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我娘在上官府,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回去吧?」
「那也是啦!不过……」惜惜仔细端详他的神情。「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比较好?」
长长的睫毛垂下,旋又扬起,「如果是其他人对我说这种话,我会很生气,但是你……」季清儒低低道。「之前你就警告过我这件事,我想这件事你也看得很清楚,即便我老羞成怒也是无意义的,况且你又救过我的命,所以……」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错,看见她我依然会很痛苦,但愈是这样我愈是需要去面对她,面对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的事实,我必须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了。」
「你……」惜惜脑袋微倾,若有所悟地打量他。「好像有想开了一点。」
季清儒苦笑。「老实说,在我中毒面临死亡之际,我曾以为就那样死了也罢,省得再面对那种痛苦,但少翼和单伯父是那样为我焦急,而你,更兼程为我赶来,让我考虑到如果我真的死了,娘将会多么伤心,为人子者不该做出如此不孝之事,所以我不能不强迫自己面对这一切,起码为了娘,我的生命仍然必须继续下去。」
惜惜深深注视他片刻。
「你好辛苦,样样都必须顾虑周全,偏偏没有一件事能按照你所期望的进行,明明自己痛苦得想死,却依然无法放松自己,为什么你那样在乎的人却无法反过来为你多设想一些呢?」
季清儒无奈地叹息。「因为她们都是女人,女人天生便需要依赖男人……」
「我听你在说!」他尚未说完,惜惜便愤然打断他的话。「如果我像她们那样,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确实,但……」季清儒的手无意识地抚上惜惜的娇靥,目光赞赏。「你是特别的,坚强、聪明又勇敢,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只是不想轻易屈服而已啦!」他这样一说,她反倒不好意思了,更因他的抚触而抹上两彩红霞。「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看上去是那样冷傲,不容易亲近,我想你一定是个自大自私又傲慢的人,认识你之后才知道原来你是个感情丰沛又正直好心的大笨蛋!」
猛然收回手,季清儒双眉不以为然地挑高。「大笨蛋?」
「对啊!如果不是大笨蛋,又怎会被……」一顿,惜惜摇摇头。「呃,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这些麻烦的!」现在告诉他说是他被设计了,恐怕他也不会信,即使信了也只是徒增懊悔而已。
「呃?」实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总之,如果你真的要回去勇敢面对那一切,那就麻烦你自制一点好吗?」她迳自又往城门行去。「喝醉酒除了暂时麻痹神经之外,对消除痛苦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喝醉酒?
脑际忽地飞快地闪过一丝讯息,却又因消逝太快而抓不到重点,季清儒一边随在惜惜后头跟去,一边努力思索着刚刚究竟想到什么了?
跟喝醉酒有关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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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凌嘉嘉,季清儒自觉冷静许多,但仍无法抑止心中的痛苦,虽然他表面上看似泰然自若。
原是那样深爱的女人,此刻却只能按捺下痛苦的心唤她大嫂,情何以堪啊!
「大哥、大嫂。」
「二弟,你回来了!」上官宇靖夸张的叫。「真是让我担心死了,说你重伤又中毒,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好人终究有好报,可喜你能安然恢复健康,大哥我真是为你高兴啊!」
「谢谢大哥的关心。」
一旁,凌嘉嘉关怀的目光急切地在他身上端详。
「二、二弟,你真的没事?」
季清儒吸了口气,硬生生别开自己的眼。「谢谢大嫂的关心,我没事了。」
「可是你瘦了好多啊!」凌嘉嘉呢喃,强自压下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的冲动。
或许是瞧出了她的心意,上官宇靖一步踏过来揽上她的肩,看似关爱,其实是提醒她该谨慎自己的行为。
「伤势刚痊愈自然会瘦点儿,过两天就好了。你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噍瞧你,都七个月身孕了,肚子还瞧不真确,身子又这么瘦伶伶的,我让下人给你炖的补品,你到底吃了没?」
凌嘉嘉幽然垂下螓首。「对不起,我吃不下。」
「那怎么行,」上官宇靖怜爱她的心倒是丝毫不假。「要不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就算是熊掌或凤爪,我也会弄来给你吃,嗯?」
眼看他们当着他的面恩恩爱爱,季清儒的心彷佛被万针穿刺。
「对不起,小弟刚回来,想去梳洗换件衣裳,先告辞了,晚膳时再与大哥好好职职。」
他匆匆忙忙逃走了,这天夜里,他仍忍不住摸来两壶酒喝将起来,不过已然自制许多,轻斟慢饮,酒意浓却不曾醉……
何处相思苦?
纱窗醉梦中。
直至二更天,水烟苑外再度掠来一条黑影,恍若轻烟似的飘进季清儒的寝室。
「我就知道,又醉死了!」黑影叹息地飘至床边,浓浓的酒味弥漫在阴暗的空气中。「谁也瞧不出你平静面具下的痛苦,唯有我窥见你眼底中的情伤。何苦呢?就叫你不要现在回来,晚一些时候又有何妨?」
黑影呢喃着拉上厚暖的棉被覆上他的身,然后在床畔坐下,先喂给他一颗解酒药,再将怜惜的柔荑轻抚上男人因酒意而通红的双颊,幽幽吐出深深的叹息。
「真不懂那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是那样苦口婆心的劝她,她却无论如何听不入耳;我还去找过你娘亲,希望她能帮我劝劝那女人,谁知你娘亲却只顾自己的安逸,不在意你继父和继兄是否要抢夺你的未婚妻,若是你知道这事,一定会更痛苦!」说到这里,她愤恨地摇摇头。
「亲娘为了自己的男人而牺牲亲子,原以为恩情大如天的继父竟然只想利用你,换了是我,早就撇开他们跑到天涯海角去乐逍遥了!但我想你是不会的,就算你明知会失去那女人是继父和继兄的阴谋,你也不会抛开他们对你的恩情,你啊!只会自苦,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反正说了也是白搭!
「可是……」她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啄了一下他的唇。「真希望你不要再这么痛苦了,只要能让你开怀而笑,我什么都愿意做,若是把那女人抢回来到你身边你会高兴的话,我也会做的,但我知道那样你也不会开心……」
她再叹息。「那一夜,虽然你把我当成是她,却是我最值得珍惜的回忆,即使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我,但在这一生里,我从来不曾得到过什么,也不冀望将来能得到什么,只要有那么一夜曾经是属于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
起身,她毅然道:「希望你明天清醒过来后能够听我的劝告,回去吧!回去朱剑门,等你不再那么痛苦再回来,你娘亲我会帮你照顾,直到她的身体完全康复为止的。」
语毕,微风轻晃,黑影消失于床前,下一刻,床上的人双眸蓦而大睁,眼中是震惊,更是不可思议。
是她,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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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午时分,澄碧的晴空飘浮着几许白棉也似的云絮,淡淡的花香仿佛在预告着春的来临,温和又充满着希望。
惜惜蹲在药草圃中,一边咒骂一边挽救她的宝贝药草,瑞香在另一座药草圃哭丧着脸唯唯诺诺,低头认罪,坦诚她实在看不太懂主子那笔鬼画符到底写了些什么,只好去问园丁该怎么办?
园丁怎会知道该怎么种药草,只好告诉她种花种树的诀窍。
诀窍个屁,惜惜种的药草一半不会开花,一半不能开花,一开花药性就没了,这会儿整个花圃有一半都冒出了花苞,幸好还没开花,否则都完蛋了。
「看不懂当时就该告诉我呀!」惜惜怒骂着喀嚓一声剪掉一个花苞。
「起初还看得懂,后来才看不懂的嘛!」瑞香嗫嚅道,也喀嚓掉一个花苞。
「不会去拿给看得懂的人看!」又喀嚓掉另一个花苞。
「是姑娘您自己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种这药单的方法嘛!」再喀嚓掉一个花苞。
「非常时期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啊!」
「人家哪会知道,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