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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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并肩而行;“别那么心急,再一会就到了。”俟利弗设牵的她的手很紧,显然是不愿意她离自己太远,而她竟也是轻低头的默许了他的动作,抿着嘴唇,隐藏笑意。
“你一路已经说了很多次‘一会就到’了,到底还有多远呀?”
“看来你还真的很心急……”
“什么?”
“心急赶紧成为我俟利达于的妻子啊!”
“……谁、谁理你呀,我可什么也没有答应!”
“……”
郑夫人别着头的说话,让俟利弗设不由得一皱眉头,只是停了脚步顿了片刻,他又继续前行起来,“我到要看看你能言不由衷到何时?”他说话时有异样的眸光闪动,眼角撇了撇郑夫人,“呵呵……”满是得意的一笑。
“你笑什么?”
“笑你口是心非,嘴上说没答应,可心里却是早已经默认了。”
“我哪有?你别自己为是……”
郑夫人本想继续说话,可俟利弗设忽然把他紧握着她的手举在了两人面前,“以你孤傲的性格,要是不愿意,能怎么老实的让我牵着你的手走出这么久吗?”他侧脸朝郑夫人斜眸看去,嘴角亦泛起邪魅的得意笑容。
一时无语,郑夫人也扭头朝俟利弗设看去,好英俊的脸颊、好魅惑的微笑,她明知道这是一个魔鬼的诱惑,可自己的心却不愿意再去挣扎,十指相扣,她亦握紧了他的手。
俟利弗设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欣喜的收回目光,步伐缓慢中的把郑夫人拉得更紧、更近了,“能得到你的芳心可还真不容易,不过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不掩笑意的说话,眸低流转着某种欲望的颜色,说不出好坏,亦如他这个人一样不能用善恶区分,“我都有些等不及到父兄的宴会再去说我们的事了,待今日回到汗部我就去请求大可汗成全,先收你入帐,再择了吉日就正式娶你为侧室……”俟利弗设边走路、边悠悠然的规划着他们的将来,很是乐在其中,只是还没等他这“乐”捂热会,郑夫人就突然甩开了他紧握的手,一脸气愤的与他拉开距离,满眼悲伤和愤怒。
“你、你怎么了?”俟利弗设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下脚步朝郑夫人看去,紧张的上前想要再抓住她的手,可却都被她躲开了。
郑夫人退离了俟利弗设有五步开外的距离,她眉心紧蹙,纤弱的手指紧握成拳头,青筋脉络在白嫩的手臂上清晰可见,“侧室?呵呵……你俟利达于到还真是大方,又是收入帐、又是侧室……看来很是轻车熟路的样子喽,那我、该是第几个呢……?”她的声音里参透了某种讽刺的意味,冲着他、更冲着自己,说不尽的悲伤与凄冷。
“这很重要吗?只要我最看重的那个是你,还不够吗?”
“呵……呵呵……什么叫最看重?什么又叫还不够?你说的真是好轻松……难道您费了怎么大的周章,就只是要多纳个侧室而已吗?你要是想要我的身子,随时可以取嘛,何必这么麻烦、何必、这么戏弄我……?”
“……”
俟利弗设听到这话便不由得定住了心神,他朝郑夫人缓了两步,深沉了脸色,再不见前一刻的笑意欢心,“我是很满意你的身体,若是以前,这样也就算了,可如今,我发现你真的很不一样,所以光是身子已经不够了……”他的声音异常的镇定,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话,却是让人觉得及怨、及怒,“我还要、你的心……!”
控制不住眼泪的流落,郑夫人忽然冷冷的笑了,“你……做……梦……”她在说出这简单的三个字后,转身独自跑走,且很快就消失在大草原的密草丛中。
“你给我站住……这里现在很危险……” 俟利弗设翻身上马,便朝郑夫人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只是追出不远就又停了下来,他环视周围竟已不见了她的踪影,这不过一会的功夫,怎么会……?他心中焦虑万分,只盼她不要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才好。
“郑夫人……梁暮凝……”俟利弗设牵着马在这周围小心的寻找,他实是有些后悔,不该对她说那些气话。
巴彦淖尔汗部可汗牙帐
帐中简单的布置很难让人想到这就是始毕可汗的寝帐,他侧卧在床榻上,半掩着身子,旁边还有一位衣着华贵、体态雍容的女人在端着药碗用勺搅拌,试了试药不烫时,便扶起始毕可汗说的身子,一点点的给他喂下。
喝完药躺下,始毕可汗缓缓的问了一句:“有俟利的消息了吗?”
“巴彦淖尔部落的扎尔纳可汗已经派人去找了,因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义成啊……”
“嗯?”
“明日宴请的事宜,还要辛苦你了!”
“……这是应该的,您刚喝完药,再是睡一会吧……”
那女人唤来下人把空药碗拿走后,又帮始毕可汗盖好了被子,看她朱唇红润、眉眼娇媚,体态虽略显富态儿却也算匀称,举手投足间自有一副天际的尊贵,只有她那暗淡的眸光,深邃着看不出颜色。
俟利弗设依旧在草原上寻找郑夫人的踪迹,直到步到一处密草丛的深处,他忽然停下了步子,轻抬脚往前试探的一点,感觉不见着落,才忙拨开周围的杂草朝里面看去,只见郑夫人的多半身体已经陷入了一个满是绿苔的沼泽中不得动弹了,她的手臂费力的朝上面举高,想要尽量的平衡起身子,可又不敢太大动作的挣扎。
“你别乱动了,这里的沼泽很深,幅面又很窄,你这样很难抽身的……”俟利弗设的声音里有隐约的焦躁和不安。
郑夫人侧目故意躲开俟利弗设关注的眼神,“我不用你管,你走吧……”她狠咬着嘴唇,继续动作。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来救……”
“我不用……!”
“……”
还没等俟利弗设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郑夫人便厉声吓止住了他,“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我是不会领情的,就算是要死在这里,我也不用你管……”她句句犀利,伤人肺腑,俟利弗设紧攥着拳头站在草丛处,后牙槽已然咬的“咯咯”响了。
突然,俟利弗设抬脚就是往前一个大跨步,只听“扑通”一声,他的半个身子亦是陷在这沼泽之中,不得动换。作者有话要说:和被JJ黑的三期差不多,不过现在作者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浮躁了,写给自己和喜欢的人看就好了:)
执手间相知相离(下)
俟利弗设一步跨入绿苔沼泽的动作不过在郑夫人的一个眨眼之间;她再看他时;他已然又握住了她的手。
“你、你、你疯了!你当、你当这是游泳池吗……?”郑夫人急促的说话;已经苍白的脸上显出的神色,以说不出是着急、紧张、气愤、还是感动了?
“游泳池,是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你还有心情问这些无关紧要的……”
“我终于又握住你的手了!”
“你、你想气死我吗?”
“……”
由于体力的损耗,又加之此时情绪起伏;郑夫人说话的声音已然有些断断续续,连不上气息了;她狠狠盯着俟利弗设的眸子;真不知道此时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思?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现在竟然可以不要命的跳进沼泽里来;这是为什么呢?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陪你一起死……”俟利弗设撇了撇嘴角,似乎毫无畏惧。
“你、你真是个魔鬼……”
“所以说,你被魔鬼缠上了,是跑不掉的!”
“呵呵……我、早就、不跑了……”
“……”
郑夫人轻合双目,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落下,她紧握住俟利弗设的手,冒着继续深陷的危险,用尽所有力气挣扎的靠近他、抱住他,“王、惟、岩……我、我还是喜欢叫你、王惟、岩……”她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自从、在隋炀帝的宴会、上、第一次见、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难缠的家伙……”她原本水润娇嫩的双唇,也渐渐的失去了颜色,俟利弗设看着这样的郑夫人竟一时僵住,本来一脸淡然的神情也在骤然间显出了恐惧和焦躁,不为自己,只为她。
“其实当初很想躲开、你,可是、自己又不甘心……”
“你现在很虚弱,不要、不要再说话了!”
“还有、还有那一夜,我知道、你不是认真的……可我、还是……”
“我叫你不要说话了……”俟利弗设厉声的大叫止住了郑夫人的说话,“我会救你出去的……”他的声音亦是颤抖。
“呵呵……”郑夫人突然笑了,没有讽刺,不带清冷,只如一个普通女子般的简单笑意,“你、是安慰我吗?”她半掩眼目的仰头望向俟利弗设,“你自己都陷进来了,又怎么能救我呢?”她的笑容异常灿烂,“不过、我想,以你的体力,倒是、应该可以支撑到、有人、有人来救你吧……”她说完便倚靠在了他的肩头,逐渐缓慢了喘息。
俟利弗设紧握住郑夫人的手,“不用等有人来,我也能救你出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再乱跑、不许计较名分,嫁给我……!”
“……”
“你听到了没?”
“……”
“郑儿、暮凝……”
“……嗯?”
“不许睡了,回答我!”
“你、你总爱、趁人、之危……”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
“好,我、答应!不过……我现在很累……很……”
“……”
山西霍邑城
城上原本悬挂的隋朝旗帜已是七扭八歪、残破不堪,霍邑城城门更是被卸去一半,极目之处尽是焦黑的颜色,城内街道两旁的房舍中还残留着零星的火焰,映在硝烟缭绕的阴沉天幕下,便是将深空也染成了一片哀艳的血红。
李建成、李世民两人骑着马并排前行,或淡漠、或悠然的身影依旧引人注意。
他们松挽着马缰,身后不远处跟随着李家招募的兵士,似是有意避开李建成和李世民一段距离,好不打扰他们部署、交谈。
李建成缓步驱着马,虽有疲倦,却不掩眸中炯锐的光芒,他环视已然狼藉的市井街道,脸上隐约浮现出不忍的淡漠神情,而在一旁的李世民则与他的大哥不同,这连日的征战对他而言好像只刚激起的兴趣,就算三天两夜不眠不休,他也依旧神采奕奕,而当李家的军队每破一城,他都会在嘴角挂起胜利的微笑,以及亲去慰问征战的将领,对他们施以恩惠,摆宴庆功等。
“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到霍邑了……”对城内状况巡视一周后,李世民自语说道。
“是呀,照这速度,不出两月,就可兵临长安城!”
“大哥在想什么?”
“……在想、现在身在江都的杨广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哦!我还以为、大哥该想突厥那边、是什么情况呢……?”
“这种时候,就算想到突厥,也是想着俟利弗设还能再借多少兵马给我们?”
“……”
李世民眼波一转,朝他大哥看去,有一丝莫名的冷笑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我们下一个攻打的便是河东,大哥原在那里留守也有三个多月了,可有什么想法吗?”
“河东城甚高峻,不易可攻!而现在的河东守将屈突通,更是一员好武略、善骑射的猛将,他若坚守不出,我军是毫无奈何的,所以要想攻下河东、不易……!”李建成虽是没有表情的说话,可在句里行间却又透着对屈突通三分敬佩七分欣赏的意味。
“想这霍邑守城宋老生也是隋朝的虎牙郎将,可惜有勇无谋,我们也只是略施计策,便用轻骑把他诱出城后斩杀,屈突通不过一介武夫,攻打河东能有多难?”
“……”
李建成动了动嘴角,却没有说话,他们又是巡视了一会,便拨转马头朝驻扎的营地而去。
回到营地,李建成和李世民便各自歇息,就连晚饭都没再在一起用,掌灯后,李建成独坐在书案前,看不出心情的拆着一封刚由关外送来的信笺,置在眼前,借着烛光观看,依旧没有表情,看毕,他紧攥着信纸的手有微微的颤动,之后,一抬手,便将看完的信笺置于烛火上,信纸应时而燃,片刻、成灰。
而此时的李世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刘文静小酌对饮,他们先是探讨研究了一下李家如今面对的形式,以及接下来攻打、进军的最佳路线和方式,直至意见大致相同后,李世民便摇有意味的转起酒杯道:“前不久一直忙于战事,还没来得及答谢刘先生远行突厥的辛劳呢!”
“二公子客气,公子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为您办事又何谈‘辛劳’二字。”
“刘先生,如今东突厥各部都已经到了狼山的巴彦淖尔汗部聚集,也不知道明日始毕可汗的宴请会是个什么情况……?”
“始毕可汗就算生病也要举办这个聚宴,想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