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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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楔子
在大都市的生活总是乏味而忙碌的,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工作,早上八点就要奔跑到车站,和老老小小的陌生人去挤一个车门,和高高矮矮的一样忙碌的人们在脸已经贴着玻璃成了照片的地铁里求一个缝隙,听着办公室里的蜚短流长,偶尔答上两句“什么?真的!不会吧……”之类的贫乏词语,揣测着财务室里喝茶叶的老会计们是不是已经把上月的工资做完了?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北京的春天总是来的突然,昨天还是风雪寒冬,今天就变成了春光明媚,作为一个地道的北京女孩,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变化,因为这反复的天气就如复杂的人际一样让我看不透、看不透!
和很多80后的孩子一样,我也在梦想与现实中纠结这,向往天高海阔的自由,可终还是要面对现实、压抑自我,就连恋爱都要顾虑再三,想找什么样的、想自己家底薄厚?就算学生时代有过清澄也只是黄粱一梦的过去式,反正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字:烦!
“喂,喂……梁暮凝,发什么呆呢?”
“呀!干什么啊……!”
托着下巴的手被人用力的一推,只差一点就磕到桌子了,幸好火车开启的动力方向是和我面相反的,不然真是连工伤都不算呀!
“到西安至少还要3个小时,我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儿呀?”
我心想:“讨厌死了!”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女人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这次的出差应该只有我和同部门的小高一起的,结果人事部经理说什么要视察工作一起来了,我就奇怪这市场销售的工作关她HR什么事?结果两个人的费用三个人花,还要算到我们部门的头上,哼,这事放谁身上也不会有好气来的。
西安火车站
这就是传说中的十三朝古都吗?有个来过的朋友说:“这里吸一口气都有历史的味道的!”我嘴角一翘,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想:这的空气和北京城的没什么区别嘛!
“高明、高明……你的行李拿了没有啊?”我在繁杂人群中嘶喊这,只是周遭的声音太过吵闹,叫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闲逛了不知道多久才有电话响起,只觉得老女人在电话那头忧哉的说什么“住的宾馆在城北的自强西路,你和高明过去吧,我有个朋友先去拜访下”的官僚话,早知道她不会住三星下的宾馆,还非要从我们的差旅费里挤钱报销,真是太缺德了!
站在路的北边望着杂乱无章的大小门脸楼,我是转了几个来回也没找到预定好的旅馆,可恶的高明又还没有到,天色见晚,路人也见少,我不禁有些烦躁不安起来,见有个破旧的石凳便坐了下,石板上似有隐约的镂刻,说不出是文字还是图形来,总之是有些年头了。用手机不停的拨着高明的号码,不是占线就是不接,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西安二月的晚风不似北京寒夜的刺骨,吹在脸上有淡淡的雾气,冷的很舒服,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是不安的,轻闭上眼,不再乱想,心依旧焦急,盼着同伴能有个回应,只是眼睛的一个睁合,便换了世道,这是我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转眼承启世道变
隋、大业十一年九月
阳光很刺眼,刚才还是暗夜冷风,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午后烈日了呢?只见梁暮凝在半思索、半迷茫的下意识状态中,扬手去遮挡烈日的强光,想看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这些事情却还不由清晰时,她的耳边即是一阵嘈杂之声。
“快瞧瞧,快瞧瞧,那是谁家的姑娘,穿的是什么呀?”
“看这打扮到不像是我大隋人士,该不会是番邦小国派来的奸细吧?!”
“好好一个姑娘,披头散发的,真是成何体统!”
“……”
转眼工夫,已有一群衣着繁复的人,站在了离梁暮凝不远的地方指指点点、切切私语起来,甚至还有人不时的过来,试探着撤动一下她的衣服,不过马上就又退了回去。
这是哪里?他们又都是些什么人?一千个问题在梁暮凝的心理盘转,她一双大眼环视四周,并无意识的回视着几十双的眼睛,并就这样持续了至少三分钟,她才轻轻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没有什么不适应或疼痛的地方后,便慢慢的站了起来。
梁暮凝掸了掸被压皱的衣服,往人群中走了两步,而后巡视着周围的物景、人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是吓了一跳。
黄土的道路,两边有零散的商贩叫卖,再看刚才自己背靠的地方,竟然是足有二十米高的青石城墙,而这里的人都是古装打扮,就像是在拍电视剧一样,不可思议!难道有人把我送到西安影视基地了?难道我是在梦游吗?又是无数个念头在梁暮凝的脑海里转过,只是没有一个理由是能说得通的。
“能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吗?” 梁暮凝终于不再胡乱猜想,她半疑惑的询问着围观自己的人们。
这时,只见一位老者走出两步,信誓旦旦的说:“姑娘,这里是我天朝都城长安,乃天子脚下……”他胡须翻白,似有不屑之神情。
只是这时的梁暮凝早已顾不得许多了,什么屑不屑的……无所谓了,因为她现在想的,全是什么长安城?什么‘天朝’?难道自己真的回到古代了吗?这会不会太不科学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男子有短衫、宽袍,妇女有襦裙的、上衣加分裙的,衣领多有边绣,腰部绸带高系,确是像极了隋唐时期……至少比电视剧里演的要像样多了。
她一手使劲的掐自己胳膊上的肉,有一边试探着问道:“那现在是什么年……景……呢……?”
“隋大业十一年。”老者高昂道。
楞了一愣,梁暮凝瞬时坐在地上,虽然自己穿的衣服够厚,但左胳膊想是已经被掐的紫红,疼的要命了,可好像自己就是不相信一样,还在使劲掐,想来,这真是哭都没地方去哭了。
“让开、让开……”
“收到举报说有敌国奸细混入我都城,奉宇文大人之命前来抓捕,闲杂人等快快散开。”
只听远处警示的嘈杂声刚落,原本围观的百姓便瞬时散去不见了踪影,不远处走来一队兵士,都手握长枪,面露凶相,边走边踢翻着商贩的摊子,好不猖獗。
谁是奸细?难道是我吗?他们是来抓我的吗?还在混沌状态的梁暮凝终于反过些神儿来,边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什么奸细……”边往后退去,然后转身就跑,可惜她的腿脚总是比自己的嘴巴说话要慢半拍,所以,那些士兵不由她分说的就将其抓住,押了走……!
高门府邸,车马玲珑,这阵势、这行头,绝对是在写字楼林立的现代都市里看不到的。
说不害怕、不恐慌那都是骗人的,梁暮凝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所以在研究唐服知识的时候,也顺带看了看隋唐的历史,总不算是个史盲,不过这书本上的记载和真实的历史到底有多大出入,就不得而知了。
“宇文大人?”梁暮凝喃喃念叨,记得自己被抓时,曾听一个士兵提到过这个人,已经被压到丞相府议事厅的梁暮凝,被迫的跪在了厅堂前,正思绪着这个‘宇文大人’是不是就是江都兵变缢杀隋炀帝杨广的那个宇文化及?
没过多久,她只见从议事厅屏风后面走出一年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中等身材,发挽高冠,长袖绫锣,面无声色却是眼角生威。
梁暮凝虽跪坐在地上,却并没有底着儿头,她害怕、又好奇的环视着周围的事物,见有人来,也没有避讳,只那样直直的看着来人,眼中虽有恐惧,但不明显。
此时,那人也是盯着梁暮凝,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刚被抓来的女子,似在疑惑着什么?
“这就是你们抓来的奸细?”那人声音空谷而厚重,询问道。
刚才兵士的首领忙回答:“禀大人,是的!”。
看他的衣着打扮,及言语气度,想来自己猜的该是不错……只是转念一想,梁暮凝又开始后怕了,记得史书上记载,宇文化及是个奸佞小人,不仅贪婪、张狂,更是好色至极……梁暮凝一想到着,心里就是七上八下、又急又怕,强撑恐惧的,移开了目光,只表面看来还好的样子。
宇文化及打量了许久之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梁暮凝……!”
“你是突厥人?”
“不是!”
“那为何衣着奇怪?还在我大兴宫北宫门外游走?”
梁暮凝目光中掠有闪烁,言语也稍有停顿,心中已然思绪如麻。
“我只是从很远的地方来,走迷了路,在那里休息了半刻,不知道哪是什么宫?只觉得总有守卫巡逻,应该很安全而已!” 她言辞凿凿,好像这一切是真的一样。
宇文化及依旧面无表情,端起瓷花的杯子淡淡的品了一口香茶,而后起身向梁暮凝走去,直到近前,他俯下身,用微皱的手指轻抚过她披散的长发,抚到脸颊的下颚时,突然揪起她的下颚,面有邪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还真会狡辩!”
“什么狡辩?难道我说实话,大人不信,非要我说假话骗您,您才当真吗?”梁暮凝似有些生气,但并没有作过多的反抗,只是又仰扬起头狠狠的盯着宇文化及,人为砧板、我为鱼肉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他没有理会她的反问,倒是留意到她生气的表情,这让宇文化及不知怎的、有了兴趣起来。
宇文化及把手一甩,冷笑道:“不管你是不是奸细,既然落到本官手上,就是本官说了算!”
“你、你难道想假公济私不成?我、我可也不是好欺负的!”梁暮凝的声音因为恐慌而有些结巴,她原本的故作镇定,也都一下子没有了。
“来人,先带她去换掉这身怪衣服。” 宇文化及边喝着茶,边冷笑话道,一脸奸邪之相,显露无余。
“喂,喂,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梁暮凝的质问声在这个无法无天的世道里,竟是显得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这四周空旷,可她的声音却比在嘈杂火车站的嘶喊更让人听不清楚,她就这样被两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给带了下去。
丞相府后堂。
隋末唐初的华服是宽袖高秀腰,领边锦绣贴花,外搭薄纱长衫的……梁暮凝的这翻更衣打扮,足足用了约有四个小时,之后再看她这个在现代从不化妆的素颜白丁,竟也显出了几分姿色来,锦缎的青色宽袍下,更有一番风姿卓越,而她身形本就纤弱,手指修长,再配上这一身行头,倒是有点古代江南女子的味道了,可惜此时梁暮凝惶恐,什么好不好看的,她根本无心欣赏。
“啪、啪、啪……”只听有拍手侧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又道:“不错、不错,人配衣服马配鞍,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宇文化及说话间,已然走到了梁暮凝近前。
梁暮凝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狠狠的盯着宇文化及,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都下去吧!”宇文化及仍旧没有理会梁暮凝的质问,只摆摆手,朝屋内的丫鬟和老妈子说道,之后再转眼,屋内竟只剩下他们两人。
梁暮凝一瞬不瞬的盯着宇文化及,她只觉他面容狰狞,还笑的诡异。
今古同命不同运
一个二十七岁的都市上班族,只是眼睛的一个睁合就阴差阳错的到了隋朝,还落到了史书记载为奸佞小人、好色跋扈的宇文化及手上,想他可是隋朝丞相,权倾一时……梁暮凝面对着这样一个人,算是毫无办法可言了。
“啊……!大叔,求你别开玩笑了,您的年纪、都能当我爸了……”这时,梁暮凝突然挥舞着双手,大叫道。
“你爸?”宇文化及先是一愣,随即一手抓住了梁暮凝的手腕,一手扶在红木精雕的柜门上,半有疑惑的念叨。
这时,宇文化及只见梁暮凝顺势双手抱拳,挡在脸前举过头上,道:“呃……!是义父,对,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她一副诚恳之态,倒还叫人以为是真的了。
宇文化及看着一会,而后放开了梁暮凝的手,转身往窗台前走去,他望着庭院里夏末傍晚的景致,明显并没有在意她刚才的话。
风吹过,偶尔有叶落入池塘中,随波飘流,只是出了庭院就不知道去向了?
“你不但很漂亮,而且还很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