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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相公,你怒了吗?-第14节

小说: 相公,你怒了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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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春见招娣傻愣在那儿,赶紧拉她一把。“嘿!招娣,我们快跟着去啊!去看那婆娘被当家赶出去,消一消咱们的怒气!”
  招娣绵绵软软地被春春拖到宝康的院落,在那儿候了半个时辰。
  当院落里的人出来时,春春她们还特地站在一个显眼的地方,要那女人注意到她们。
  可招娣看了一下,却发现!
  宝康是微笑的,墨兰也是微笑的,两人微笑地、热络地、亲近地交谈着。
  她甚至看到,遇到了阶梯,宝康搀着墨兰的手,另一手微扶她的腰际,小心翼翼地带着她下阶梯。
  招娣和春春都傻了眼。
  “搞、搞什么啊?”春春惊讶地抱怨着:“当家好像没有怪罪的意思耶!瞧他那小心的模样,好像那女人踩的是万丈深渊一样?什么嘛!那不过是三层阶梯耶!当家是怎么搞的嘛?”
  招娣呆呆地看着他们相依相偎的亲密模样。
  宝宝他,愿意和一个他曾经不屑与之为伍的女人说话,却不愿为她停一下,听听她说话。
  她做错了什么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啊!招娣,我们快走。”春春拉拉招娣。“情况不对,当家好像没要责怪那女人,我们快走啦!”
  可招娣走不动了,春春便放着她,自己先逃命去。
  当墨兰与宝康一伙人经过招娣身旁时,墨兰斜着眼,从脚将招娣打量了一遍,呵笑几声,贴着宝康的脸颊,细着声说:“宝康,就是这侍女,我还记得她呢,上回同你一起来的。”
  招娣看到传察的不以为然,不过半个时辰的密谈,她就能亲热地直唤宝康的名讳。
  可宝康却还是保持着轻淡的微笑,问墨兰:“怎么了?她对你做了什么?”
  招娣看着宝康,但宝康的脸在她眼里全是糊的。
  “她和另一个侍女对咱们不敬。”墨兰娇笑。“你可要好好教教她们规矩。”
  “嗯,我知道了。”宝康转头,对传察说:“这事,你来处理。”
  说完,他便偕着墨兰走了。
  他没有开口问一下招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好像开口同她说话是一件浪费生命的事。
  传察留了下来,为难地看着低头的招娣。他明白,这小仆佣什么错也没有。
  “招娣,你……”传察说:“把事跟我说吧,我去同当家解释。”
  “没事的,总管。”招娣抬起脸,即使泪眼汪汪的,她还是努力地笑。
  可笑得太用力了,竟把眼泪给挤了下来。
  她忍着哭咽,再说:“没事的,我没事的,都很好,都很好的。总管。”
  她一直重复,好说服自己真的没事。
  说完,她就默默地回到院落去了。
  ………
  立冬后的天更寒了,尤其是深更之后。
  但招娣还是坚持等门,不只是习惯,她还想跟宝康把话说清楚。
  她浑身乏力,搬不动火盆,只好将自己穿得肥鼓鼓的,躲在石鼓后头避寒风。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才听到有脚步声往这儿走来。她赶紧提起灯瓶,一手拿起打鬃人的铜盘子,迎了上去。
  眼前果然是宝康。
  “宝宝!你回来啦?”她强笑着打招呼。
  宝康闷闷地看着她,这么晚了、累了,终于堆不起笑。
  “我说过了。”他继续往前走。“你不必等门。”
  招娣不放弃,硬跟着他走,边看着他的背景边问:“宝宝,你累吗?”
  宝康没回她话,脚步依然执着。
  招娣被棉袄撑得肥大,头又昏,走起路来像个东倒西歪的胖子,可她仍是连走带跑的,好跟上腿长的宝康。
  而那铜茶盘与棒子随着她的动作,锵啷锵啷地作响,让招娣看起来又像个在寒天里收破铁为生的可怜孩子。
  宝康稍稍回头一看,身子一震,可随后又转回视线,毫不理睬。
  “宝宝!”招娣再喊。“如果不累的话,我们来玩打鬃人,好不好?”
  宝康进了房,把招娣关在门外。
  招娣一肚子气,便抡起棒子,就在门外敲敲打打起来。
  “开门!宝宝!开门!宝宝!”她还顺着节奏,这样叫着。
  门打开了,是宝康的臭脸。
  “你这是做什么?”他低声斥道。
  “来玩啊,宝宝。”招娣直直地伸出拿着铜盘子和鬃人玩具的双手,很倔地说:“跟我玩打鬃人啊,宝宝。”
  “我很累。”宝康深吸口气,冷冷地说:“我要睡了,你快回去。”
  招娣急了。“你不是累,你在生气,跟我玩打鬃人以后,你就不会生气,你就会和我和好!我们会和好的,宝宝。”
  宝康深深地看着招娣,有一瞬间,脸上的僵硬化了下来。
  招娣再说:“我们和好,好不好?如果我做错什么,你就说嘛!我一定会跟你对不起的。所以,宝宝,和好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招娣抓着他的手,摇啊摇。宝康斜眼看着那双冻裂的小手,竟然裂出了血丝。
  他沉默了一会儿,挣扎了一会儿,才开口。
  招娣期待着……
  “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宝康漠然地说:“你不必这样。”
  招娣愣愣的。
  “还有。”宝康解开扣子,拿出那颗花牡丹,扯起招娣的手,放回她手上。她的手冷得像冰,但他还是说:“这我用不着了,还你。”
  招娣红了眼眶,低头看着那琉璃,好久好久。
  “我做错了什么?”她问,声音像鸭子一样。
  宝康的心一扯,嘴上却还是这么说:“你没做错什么。”
  “如果你因为我说讨厌你,所以生气……”招娣再低低地说:“那我跟你对不起。”
  “不必。”
  “对不起!”招娣不听,又叫。
  “我说不必!你听不懂吗?”宝康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轻推她一把。“什么事都没有,你回去,回去!”
  吼完,他当着招娣的面,重重地关起门。
  她迟早要离开的,要去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那么在乎她有什么用?
  他身上留着祖先的血,他会因此变得贪婪、盲目,还有更易怒——只因为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她一个心意的偏颇,都能让他耿耿于怀,无法自拔。
  他的人生不只这些,他的人生是福尔家的、是富百发号的当家,他不能停步、不能跌跤,不能再让情绪深受摆布,失去了对家业的一切掌握。
  倒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他回到内室,慌急地找着烟抽。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一直抖,吸了好多烟,还是止不住。
  因为脑海里有着招娣痴痴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心里有着招娣苦苦追着他跑的小小身影?
  还是因为手上,还有着招娣在寒天里等他,所积累下的冰冷?
  那冰冷划开她的小手,渗出了血丝。
  即使如此,那小家伙还是用力地扯着他的手,不想离开。
  这夜,他为此不曾入睡,一直坐在圈椅上,放逐自己于那些想像中。
  那些想像中充满招娣。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
  早晨,宝康看到送早膳来的人,是传察。因为春春有其他事,没法替他送来。
  那招娣呢?
  宝康悄悄地来到窗边,开了条隙缝,窥探着后院的耳房。
  那耳房安安静静的。
  他的心一突,她会不会……走了?
  “当家。”传察替他布好碗筷后,便问:“您有看到招娣吗?她起床了没?”
  “没有。”他合上窗子,撩起袍子坐下,解释刚刚的举动。“我方才在看后院的梅树,开花了,天真的冷了,要下雪了吧?”他的意思是,他不是在看招娣。
  传察唉唉叹着气。
  宝康疑惑地看他。
  “当家,您说,那个求招娣到底怎么回事?”传察边料理着事情,边抱怨。
  “府里那么忙,还老是这般晚起,这样行吗?”
  “传叔,只是这两天。”宝康马上接话。“她平常很勤快的。”
  他还想说,她会睡晚,都是因为帮他等门的缘故……
  可他一愣。为什么他不自觉的就会护着招娣,帮她说话?
  他一闷,低头猛喝着早粥。
  传察偷觑着他,心里还是抓不分明,当家现在到底是怎么看待招娣的。
  之后,宝康又回复了平日办公的模样,他交代传察。“今晚,顺大行的当家会来用晚餐,你要厨房留心点,做些合孤山国品味的菜。”
  传察怔着。“当家,您还和她接触啊?”
  “只要她不打咱们福径的主意,我没道理将她拒在门外。”他喝了茶,再说:“她是来跟我谈布匹的生意,孤山国的纺织特殊,我想运到南方去,应该挺抢手的。”
  “是吗?”传察掩不住担心。
  “你不用操心,传叔。”宝康笑着安抚。“我会注意的。有时是逢场作戏,你该明白的,不要太在意。”
  为了从她手上拿到那笔订单,对她擅闯他的私人院落,他也能镇定地笑笑带过,这才是在商场打滚了多年的福尔宝康,不为任何外力所动。
  “可我觉得,她打的主意还有您。”传察实话实说。
  宝康不解地看他。
  “她对您有意思,您不觉得吗?当家。”
  “谈生意。”宝康哼笑,不以为然。“合则来,不合则去,很简单,没别的。”
  “而且,当家,我是真的看不惯,昨天她擅闯当家院落的事。孤山国的人就可以这样仗势欺人?连起码的礼貌都不顾?”传察说:“听春春说,招娣本想阻止的,反而被她家仆给一手扔开。”
  宝康抽了口气,脱口而出。“她有受伤吗?”
  “我也不知道。”传察总算满意当家的反应,至少比较像人了。“或许当家可以亲自问问招娣。”
  宝康发现自己又失控,尴尬地咳了几声,站起来,要出门了。“记得今晚的局,麻烦传叔了。”
  他出了门,才看到招娣循着游廊,往他的屋子蹒跚走来。
  看她走路的模样,摇摇晃晃、颠颠倒倒的,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似的,他不禁皱眉,端起主人的架子,厉喝道:“求招娣!”
  招娣抬起头,顶着红肿的大眼、通红的鼻头、张得像鱼嘴在呼吸的小嘴,还有红得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小脸颊,咚咚向着他跑过来。
  他送自己一句唾骂:该死。
  为什么看她这么疲惫衰弱的模样,他会这么不舍?
  不关他的事。他告诉自己。
  “当家,什么事?”招娣的话好哑,哑到几乎听不到声音。
  当家?很好,不叫他宝宝了?可是宝康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是低落。
  “你今天起晚了。”他责备她。
  “喔,很抱歉,我有……”招娣想解释,可是脑子热得傻傻的,有些转不过来。
  “我不要听理由。”宝康瞪她。“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闻言,招娣抬眼,牢牢地看着他。
  宝康发现,她那往常晶灿灿的大眼,此刻竟是这么混沌、无神,还有……难过,以及毫无生气。
  他咬牙,装着忙碌的样子,急急地走了。
  招娣呆呆地看着他匆促的背景,这次,她想追都追不上。
  浑身闷胀痛热的她,第一次觉得,连擦干眼泪也是这么费力的事。
                  第8章(2)
  …
  入夜,下了今年第一场雪,外头白茫茫的,远端只看得到一些树和建筑物的灰灰影子。
  申时,墨兰准时赴约。看见主位,她便大摇大摆地坐上主位旁的位置,完全不用仆人招呼,俨然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国似的。
  她认得招娣,看到招娣端了一堆青瓷盘进来布桌。
  “啊!你。”她推开摆在桌上的小点心,嫌弃地说:“这些东西我不吃,拿玫瑰糕来。”
  招娣没有理会她,动作极缓地摆着盘子。
  “钦!”墨兰再叫一次。
  招娣还在摆正一个盘子,让墨兰气得拍桌。
  招娣终于有些醒神。“呃?什么?怎、怎么了?”
  “我真不知道,福尔家是怎么教下人的,没家教的丫头。”墨兰鄙夷地说。
  “拿玫瑰糕来。”她才不吃这种粗劣的糕点,她高贵的嘴只吃用最精软的米磨成、并夹以蜜渍过的玫瑰花芯的软糕。
  招娣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消化这句话,她回说:“抱歉,夫人,冬天没有玫瑰花。”
  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嗤嗤地偷笑着,笑得墨兰的脸一阵青白。
  她正想再骂,门边传来了宝康的声音。
  “墨当家要吃玫瑰糕,没一个人听到吗?”宝康难得在众人面前显现严厉。
  “这就是你们平日的规矩?”
  大伙见当家发怒了,赶紧冲出去吩咐厨房。
  厨房不会做什么鬼玫瑰糕,他们只好披着蓑衣、顶着新雪去街上寻。
  宝康坐上主位,微笑看着墨兰,微作一揖。“真是失敬,墨当家,你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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