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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笑相遇-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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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天了,正主终于肯出现了。
    
    我从未见过他,但不好奇确实不可能的,这个从两朝更替中走过来的大将,会是怎样的模样。
    
    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司空辕,除了那彪悍的身形,还有就是吴长书,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司空辕以外的人能让吴参军一脸谄媚地点头哈腰。
    
    我从远处就开始打量他,直至他站起来。
    
    我们距离亭子不过十米,带路的士兵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千枭弓了弓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退到了一边,我和泛夜也很识相地退到一旁。
    
    我站在墙边,几丈的高楼之下,排满了一个个的方阵。
    
    趁着空档,我瞄了一眼亭子的方向,千枭已经快走至亭前了,但最后那几步,他却缓了下来。
    
    我知道,他这是摆姿态。以这种督察的身份,按理是有一定礼节的,可是从一开始司空辕就没有遵守,那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任着他了。
    
    果不其然,司空辕出亭相迎。
    
    二人有说有笑的寒暄了一番,不似争锋相对的关系,倒更像是两久未见面的旧友。
    
    这人心,果然是不可测的。
    
    我正全神贯注发着呆,突然感觉有人捅了捅我。
    
    这两天在能见人的时候我还是很中规中矩地穿着那件又重又厚的盔甲,不得不说这盔甲实在很重,也很厚,穿上之后好像什么感官都没有了一样,就像个机器一样,很难想象如果真的打起仗来,千千万万的将士都披着这样的东西上阵,看起来会不会像是些冰冷的机器在厮杀。
    
    但是为什么我还能知道有人在捅我呢?
    
    因为它会响。
    
    是的,它会响。
    
    盔甲自然是金属做的,虽然东西能挡挡枪挡挡刀什么的,但是他有一个比重更大的缺点,那就是在碰撞的时候会响,不仅尖锐,还持续很久。
    
    弄得我头皮发麻,差点就要冲泛夜喊“你要干嘛”了。
    
    基于环境的压力,我只能将一腔怒火化作眼中满满的怨念,直直的盯着他。
    
    透露着“你最好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宗损人不利己的行为。”的讯息。
    

暂时无题

    面对我凶狠的目光,他眼中闪过一抹狭促,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他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向下看,但他自己却不看。
    
    当下我并没有怀疑,只是很不情愿地瞥了一眼。
    
    但只一眼,就足够让我怒气冲天,也足够把我晃得眼冒金星。
    
    原来只一会儿,操练已然开始了,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次操练竟然是由千枭主持的。
    
    他站在高耸的城楼之上,挥动着鲜红的旗帜,谣耀眼犹如星辰,城下声如雷动,激昂慷慨,万数士兵披甲列阵,战戟长枪无不反射着初升的阳光,夺目异常。
    
    我被那光晃着了眼睛,无论睁眼闭眼依旧是有无数光点在眼前挡着视线,恼人得很。
    
    我索性“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适应黑暗。
    
    所以,这次的操练我所收获的除了贯穿满场的呐喊和兵器的碰撞声,别无其他。
    
    不过司空辕接下来倒是又给了我一个机会,他以先头怠慢了的缘由又为督都办了一场洗尘宴。
    
    宴席在他的主帐里进行,所有有点威望功绩的人都会露面,所以我趁着他们赶赴主营帐的空档,偷偷溜了出队伍。
    
    其实我觉得在战况节节败退的时候搞这种声势浩大的洗尘宴,司空辕的用意,怕只是为了探探我们这一行人的底子。
    
    就连今天这个所谓的操练也是如此。
    
    确实,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却横空冒出来的人,不知根不知底的,稍有不慎就会露了马脚。即便换做是我,我也会试探一番,更别说司空辕这只看起来忠厚无害的狐狸。
    
    不过如果他的目的是这个,那他必然是要大失所望了。对于千枭这个人,我虽不甚了解,但在是能在赫连那个不省油的灯身边呆的,怎么着也会有两把刷子,我一点都不担心他。
    
    相反,我对于自己倒是有点不自信。
    
    青天白日,我可不敢大摇大摆地只身闯禁地,不过前两日来多了,倒也算熟悉了些。避开了那些在四周巡逻的卫队之后,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混进去而已了。
    
    我回到昨晚上的小路口,就在院落门口不远处,我昨天晚上到过的。
    
    我记得,昨夜那个人似是凭空出现在院子里的,当时我没怎么细想,但是自我看到相距不远的另一个入口时,我就知道了,他是从那儿进去的。
    
    索性入口所处比较隐蔽的偏巷,三下五除二就下了那条暗道。
    
    果然,里面是一如既往的黑,即使上面是大白天,即使上面阳光灿烂,这里也还是阴暗冰冷。
    
    我靠着墙摸索着烛台,但是行不过多少米,我摸到的不是烛台而直接是有一堵墙。
    
    “怎么回事。”
    
    我嘀咕一声,让后从怀里掏出了蜡烛跟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但是烛光一亮,我就傻眼了,在我面前的真的是结结实实的一堵墙,冰冷冰冷的。我下意识的就往上看,果不其然,一个出口赫然在我头顶上方。
    
    我不由地感觉额角有汗滑下,到底是谁修的这个暗道实在是很让人好奇,明明跳个墙就成的事情非要耗费财力劳力来弄这么个长不过三米的暗道,还搞得很高深的样子。
    
    我腾出个手,一手举着蜡烛,一手熟练的去打开那个其实并不高明的机关。也许是因为单手的原因,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我不由用上了另一个手,但融化的蜡顺着倾斜的方向滴落下来,恰恰好落在我眼眉上。
    
    过热的温度烫得我一激灵,立马甩掉蜡烛用衣袖拼命地擦掉那些腊滴,但后果可以想象,暗道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蜡烛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可门还没有开好,我只得忍着眼眉处隐隐的疼痛,暗骂一声蹲下身去找那根蜡烛。
    
    其实我觉得蜡烛应该没有掉得太远,于是只在四周摸索,可是瞎子一样的扒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挨着,四下均摸遍了,我只得悻悻地往别去去找。
    
    我用脚一点点地探索,在黑暗之中,眼睛自然成了最不靠谱的东西,我完全不知道我的方位,以至于总是碰到墙壁,发出‘砰砰’的响声。先头我还会停顿一下,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终于在我觉得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踢到了那根蜡烛,而且还踢得挺用力的。因为我听见它撞到了墙角,发出的清晰的一声“咯”。
    
    我愣了愣,讲不出什么不妥,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发出的不该是这个声音。
    
    待蜡烛重新被点上,我才得以仔细看看这有什么问题。
    
    我更靠近一点点墙角,借着算不上明亮的烛光细细查看这一片区域。
    
    这些青砖砌得很密,所以只要看了就一定能发现其中有一处格外疏松,这暗道本来就阴阴暗暗的,每次下来时不是着急着就是心惊胆战,根本不可能多有闲心地去看这些不起眼的砖头。说实话,如果不是听着不对头,我根本不会注意到。
    
    所以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我很幸运。
    
    除了这处,我又绕着墙绕了一周,确定再没有其他,我才认定这是一处机关,是掌控另一个出口的机关。
    
    虽然觉得没有危险,不过我还是犹豫了很久,才将那块松动的大青砖推进缝隙。
    
    然后就是…
    
    我在冗长的沉默里等候了一两秒,只觉得脚下动了动。
    
    我回头,在我所站处的后一小段,露出了一截黑灰色的影子。
    
    我走进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个机关控制的入口就在地板上,此时青砖的地板从中间向两边平移,由此露出了另一重的青砖。
    
    咋一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差别,但我蹲下之后就发现,下面的这层青砖很古老,甚至可以成为残破。上面大大小小的缺口不下十处,有几个甚至还是透的,一丝微弱的光线顽强地从地下钻了上来。
    
    光?
    
    下面有光。
    
    我一瞬间紧张了起来,如果下面有光的话,那很可能意味着下面有人,再不济也是有人去过,如果现下那儿有人,那我刚才那番动静会不会被听到了。
    
    我贸贸然不敢踏上那重看起来极其脆弱的青砖,于是我选择了趴下,趴在那些墙砖上,寒意更盛。
    
    不过趴下之后我才发现,这片青砖其实并不是一个整体,在我身下的这一片青砖其实是一个可以移开的门。而此时我眼睛正下方一块砖的砖角正好碎了,透出了一点光亮。
    
    顾不得脏不脏,我尽可能低地把脸凑到地面上。
    
    确实,透过这个小缺口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底下是光亮的,还有一些东西的轮廓,可无论怎么看,长在青砖上的青苔之类的苔藓却总是横插一杠地挡住了视角。
    
    我全然不客气地把它们挑的挑刮的剐,弄得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比原来大了一倍不止。
    
    再把眼睛凑近一看,可就跟刚才不一样了,我看见底下同样色泽的旧地板,以及一张木桌的大半影子,还有摆在上面的一些菜肴。
    
    他们看起来都非常小,所以说这里离底下一定有一段距离。
    
    盯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下面有什么动静,我估摸着下面应该没人,正是下去一探究竟的好时机。
    
    我正准备着起身揭开青砖门板,两只手就这么晃过我狭窄的视野,一瞬间,就又在缺口所及的范围里消失了。
    
    我被这一幕所惊,生生地顿住了我已经做了一半的动作,直到我再次看到它们出现在我视野里。
    
    顿时,一个主意窜进我的脑海里,让我的笑意可以说是无处遁形。
    

大结局

    满嘴的腥味难受的紧,我就顺势用衣袖摸了摸。
    
    本来很平常的事情,但却有一声不太和谐的嗤笑声一下打破了这种平静。
    
    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我一下子就被那声笑引了注意力,纷纷侧目望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我速度慢了些,等我望过去时,竟已经辨不出是谁发出的声音。
    
    一眼望去,所有人均是一副邋邋遢遢乌头垢面的模样,也看不出有何差别。
    
    只是打量久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的。
    
    道不出所以然我本不想再深究,但恰巧此时一个被我看久了的人也许闹情绪了,哼的一声,转了个身。
    
    他身上邋遢的衣物哐地一下,撞在了铁栏杆上,发出不间断的嗡嗡的回响。
    
    这声音听着让人不甚地心烦,平日里恨透了这种噪音,但此时他却像是个提醒,我霎时间明白过来,那种怪异究竟出自哪里。
    
    我就近凑到身边的一个牢房边上,对一个目瞪口呆看着我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人问道:“你们统领在哪里?”
    
    他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脑筋有点不清醒,他一抬右手就给我指了个方向。顺着他所指,是这条岔路的深处。
    
    我又转过头看着他,但谁知他旁边一个似是长者的人一挥手拍掉了他依旧指着路的右手,低声骂道:“呆子。”
    
    然后瞪了我一眼,拉扯着就走向了黑暗的牢房深处去了。
    
    我并没有因为那一记瞪眼动怒,反倒是有点小欣喜,他们这样的表现才真正说明,他们是谁。
    
    我疾步朝路的尽头走去,路越往后,两边的牢房就越空,直到快走到尽头,才看见应该算是这里最惨不忍睹的人。
    
    他披头散发,耷拉着个脑袋,被铁链枷锁钉在了墙上,双脚离地,浑身软绵绵的样子,像是被吊挂在半空中一般。
    
    他身上未著甲胄,仅有一件白色单衣,而且就算是这件仅有的衣物也是破破烂烂,上面有血痕和黑色的痕迹,但在这些醒目的颜色周围,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白色印子。
    
    一眼我便看出,那些是盐水干了以后留下的盐渍。
    
    居然上了如此刑罚,我不由驻足多看了他一眼。
    
    “狗贼,有种冲你爷爷来。”
    
    我没想到这个停留居然给自己找了一个骂,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样的阻挠我,必定是因为这个牢房里的人很重要。
    
    没准就是个能做主的人,我就生了逗弄他们一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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