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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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听马啸啸有此一说,便觉必是曼陀罗之效。
马啸啸见李彦脸上浮上几分悲戚,心一软便开口劝道:“如今有了曼陀罗这条线索,可能以后便能找出些证据来,以早日洗脱昔日周宁衍的罪名。”
李彦听罢,抬头定睛看着马啸啸,认真道:“罪名于我又有何妨,今日之我已不再是周宁衍,如今惟愿能够找寻真凶,为父报仇。”
马啸啸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忽听身后车碾声由远及近,忙回身去看,却见朱破驾着一辆黑色布幔马车急速驶来,当下大惊,正想往亭子里躲,却被李彦一把抓住衣袖。
“无妨。”李彦轻声说。
马啸啸便不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山茶的狗尾巴草
朱破行车至亭前,人便跳将下来,却未掀起车帘。马啸啸犹在狐疑,却听朱破开口对她说道:“姑娘的马果真是匹千里好马,倒让在下一番好生追赶。”
马啸啸听罢,心里大惊,原来此人是跟着自己出府一路而来,她竟然丝毫未曾察觉,嘴上却也不甘示弱道:“你没事跟着我作甚。”
朱破听罢却是朗声一笑,说道:“公主果然神机妙算,早知跟着姑娘,定是无错。”
马啸啸一头雾水,寻思道原是那平阳想跟踪自己找寻墨子昂下落,可眼下亭外只有她和李彦两人。正思量间,却听马车中忽然传来一声叫唤:“阿衍。”正是平阳的声音。
马啸啸却是醒悟过来,心道这平阳原是早知李彦身份的。转头却见李彦面不改色,兀自站着,却也不答,她用手肘轻碰了碰他,正想提醒他一句“你姑姑叫你。”
抬眼却见面前朱破,迈前一步,忽然一剑指向青松之上,暴喝一声:“还不下来。”
马啸啸一听更是心中大惊,仰头一看,只见绿叶间一白衣人影,自松端飘飘而下,落在面前。
她不禁惊叫出声:“墨子昂。”
眼前飘然而至者正是前日失踪不见的墨子昂。却见墨子昂一揖,对马啸啸笑道:“别来无恙。”模样甚是轻松。
马啸啸不禁问道:“你方才一直在树上?”
墨子昂点了点头,“正是。”
还不及马啸啸细问原因,却听马车中平阳开口道:“阿衍,多年不见,可还尚好?”
墨子昂敛了笑意,一字不答,手已是抚上了腰间玉笛。
平阳又开口说道:“阿衍,整整十年,本宫找你找得好苦。”语调甚为凄苦。
马啸啸耳畔只听墨子昂一声轻笑,“公主所找的墨衍早已被墨家永世除名,不复存在。”
平阳却道:“阿衍,我心知你必是怨恨本宫,怨那些个满口道德之人将你驱除墨家是本宫之故,可是本宫自问从未有半分加害你之意,对你更是一片真心,难道在那南苑三年间,我们曾有过的快活日子,你都忘了吗?”
听此一问,马啸啸只见墨子昂面色愈发不虞,手指按在玉笛上隐隐发颤,朱破立在车旁,已是单手按剑。
车里平阳却继续说道:“自你走了整整十年,没有一日本宫不挂念你,南苑地处偏远,我又寻你不到,可知本宫心里有多苦吗,每每对月长叹,思忆三年光阴岁月,你在南苑的点点滴滴,我皆心痛。当日你年纪尚幼,本宫却对你一见倾心,你懵懂无知,只道是本宫有悖你愿,生生逼迫你委身于我,殊不知,本宫让朱破挟持你,将你用铁链锁住,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明白本宫一片诺诺真情。”
马啸啸站在一旁听得牙关发颤,嘴里不觉溢出一声:“不要脸。”
却见朱破一剑指来,怒道:“休得无礼。”
马啸啸正欲发作,李彦却将她拉到身后,一手拂开剑尖,笑道:“大侠勿恼,她实乃一黄口小儿,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马啸啸还欲跳出说话,却被李彦反手死死箍住,只得作罢。
只听车中平阳说道:“阿衍,昔日你在南苑院中,亲手种下一株山茶花树,每年开放,你我共赏,如今本宫已命人将其移植到皇城公主府院,悉心照料,等待明年春日花开,一朵朵红花娇艳,花香满院,你我再一同赏可好?”
马啸啸斜眼只见墨子昂已是怒容满面,一支碧绿玉笛在手中紧紧攥住,手背上青筋暴起。
立时,马啸啸不怕死地郎声插话道:“管你什么山茶花开不开,他才不会去看,南苑山茶花开,北地山茶花却活不了,说不定一早就都凋谢了,你又何必总是强人所难,不如改种什么仙人掌,一种一活,种好了照样开花。”
话音未落,朱破剑已出鞘,一剑朝马啸啸斜刺而来,却被墨子昂以笛一挡,“叮”一声响,弹了开去。
朱破收剑而立,不禁打量起墨子昂,心中不禁念道他今日武艺已不可与十年前同日而语,方才策马而来,一眼识得他隐匿松间,原以为他是心中畏惧而为,如今看来却不尽然,且说这旁侧站着的小王爷,亦不知是敌是友,但摆明是护着那小姑娘的,此际若是硬来,双拳难敌四手,定是讨不了好去,擒拿墨子昂还需从长计议。
却听车中平阳唤道:“朱破,今日本宫来,是想与阿衍重修旧好,说上几句心中肺腑,万不可动手。”
朱破答了一声“是。”复又立回车旁。
马啸啸只闻马车中传来重重一声叹息,平阳又缓缓说道:“阿衍,本宫已知你我二人误会颇深,适才亲来江南寻你,如今你我终于得以一见,我且问你一句,你愿不愿同我一起?”
“不愿。”墨子昂答得字字如铁。
车中平阳一时没了动静,过了半晌,平阳却又问:“阿衍,从前几番光景岁月,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分真心?”
墨子昂听罢,怒极反笑,一字一句说道:“我墨衍一生惟愿与公主各自天涯,永不相逢。”
车中再无半句声响。等了许久,只听一声低低轻唤:“朱破。”
朱破听罢提剑,跃上马车,便扬鞭而去。
隔了一阵,马啸啸转头去看墨子昂,见他面色稍霁,于是开口问道:“今日为何你会在此处?”
墨子昂听见问话,看向马啸啸,见她一张脸甚是焦虑,心知方才平阳之言被她尽数听了去,自己往日不堪旧事现下她必是知晓得一清二楚了,心中不觉更为沉重,唯恐被她不齿轻视,于是答道:“我如今已经决意离开此地,前去西域,今日恰巧得闻李卿约你在此相会,我便隐匿松间,算作是与你辞别罢。你我毕竟相识一场,亦算是有缘,马姑娘从前数次助我,子昂不胜感激。”说完,便朝马啸啸一拜。
马啸啸却听得心惊,墨子昂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叫过她马姑娘,今日之言,听上去温文有礼实则却是疏远非常,她忙问道:“你果真今日就要走?我看先前看那朱破似乎敌你不过,你用笛子抵挡起来已是有余,为何还要走?”
墨子昂却摇头道:“朱破素来狡黠,他方才不过顾及平阳在场,而此处又有我与李卿二人,他不便发作,且说公主府人多势众,我一人与之相搏尚可,可跟随我的奴仆和家丁却是无辜,我实不愿牵连他人。如今,既有此机,一走了之,从此以后万里丹霄凭吾去,反倒也无甚可烦忧了。”
马啸啸听罢,心中却是又急又痛,忙又急急问道:“那你打算行去西域哪里?”
墨子昂沉吟片刻,却答道:“尚未可知,不过会先行去邺城段府与旧识一叙,往后再往西行,行到何处便是何处。”
马啸啸想也不想,即刻答道:“那你记得到时候留些个什么话给那什么段府,等我……”她想了想,原本想说等我找到狗尾巴草,可又觉得不甚现实,便改口道,“等我空了,我便去邺城找那什么段府,再去西域找你,可好?”说到最后,她只能一双眼牢牢把墨子昂望着。
墨子昂听罢心中倏地一动,却不答话,转头对李彦说:“请李公子兑现承诺,借马一用。”
李彦听罢,吹了一记鸣哨,远远一匹黑马自小径奔来。
墨子昂翻身上马,拉缰在手,见马啸啸人在马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中皎皎如月明,他不敢再看,扭过头,狠下一颗心,沉声道:“邺城此去山高水远,马姑娘孤身一人,实在毋须有此一行,西域更是天高地广,子昂自问不知行至何处,今日一别,江湖浩淼,马姑娘自当珍重”说着,竟冲马啸啸一抱拳,缓缓说道,“后会……无期。”
听此一言,马啸啸只觉脑中霎时轰隆作响,眼中酸热胀痛,张了张嘴还未待说话,只见墨子昂已是打马而去,马蹄疾驰,他人在马上袍袖边上道道青丝纹路于风中翻飞,终也再看不见。
马啸啸杵在原地不动,一时之间只觉苦楚难当,隔了半晌,抬手用袖口抹了眼泪,转过身却看李彦静静看她,她开口犹带着哭腔,却硬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我不过是被马蹄子溅起的灰尘迷了眼罢了。“
李彦听后,也不言语,隔了半晌,却是幽幽一叹:“墨子昂素与段氏交好,西北段氏一脉根基稳固,自不是好相与的,墨子昂此去必是吃不了亏的。”
马啸啸听后却也不答,兀自翻身上马,只回头说道:“你说的白册子的事,我自放在心上,若有消息,我便放鸽子给你。”
李彦见她说话,一双眼仍旧通红,正想出言相劝,却见她已是打马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醉乡的狗尾巴草
浑浑噩噩之间,时光仍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马啸啸提着扫帚,扫去栖梧院前的残雪时,不经意抬头间却看见院内一株垂柳竟然已经发了嫩芽,一点点新绿点缀枝头,她方才惊觉,原来春天都已经到了。
这段时日,马啸啸过得可谓波澜不惊,除了前些时日的夜探书房,却发现那本战国策里夹着的白册子不翼而飞了之外,日子倒是无波无浪,但其中唯一令马啸啸颇为不解的就是,墨子昂人既已去了西域,平阳公主却仍旧日日住在镇天府里,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好在镇天府地大,马啸啸决计不愿踏入平阳所住的宅院,有时不得不朝着那个方向去,她也必会绕道而行,所谓眼不见心不烦。马啸啸自是不待见平阳,又曾出言得罪,料想平阳也不甚待见她,于是两人不见才好。
这一日午时刚过,马啸啸收拾停当,便抬步去内务院找绿意姑娘。人刚进院子,却见绿意迎面正从门里出来,照例是一件浅葱色儒裙,抬眼一见到自己便开口打趣道:“没曾想你今日倒是守时,我见你前些日子人天天都是恹恹的,答个话也尽是要死不活的调子,今日好心约你去城北醉乡楼吃饭,所幸腿脚倒是勤快。”
马啸啸一听,笑答道:“绿意姑娘既然昨日尊驾请我,我今日岂敢不来。”
绿意人已走到身前,笑道:“嘴上倒还是不让人。”停了停,又道:“今日我们且步行去罢,不骑你那什么千里宝马,怪是吓人的,前日都险些把素喜给踩了。”
马啸啸连忙点头称是,不禁又想起前日素喜花容失色的样子也是一笑。斩鬼性子素来傲娇,除了她便没第二个人骑得。前几日因为几个丫鬟好奇,一起来小院看马,素喜便提议道,既然别人骑不得斩鬼,便找人试试能否和马啸啸同骑。马啸啸自觉无所谓,率先翻身上马,便要拉另一人上马,可是丫鬟们皆畏于斩鬼马威不敢近身,唯独素喜朝前夸了一步,谁曾想斩鬼大爷立马撂了前蹄子,拉都拉不住,险些把素喜姑娘踩了,自此再无一人敢亲身一试了。
于是马啸啸和素喜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北醉乡楼门口。马啸啸抬眼一看此店门面也挺宽敞,不像素喜所说的拘在小屋子里吃饭,二楼扶栏前一块醉乡楼的红木牌匾还镶着金边,很是气派。店内老板一见到来人,忙招呼道:“绿意姑娘来了,楼上有座,快请。”人也迎了出来。
见状,马啸啸不禁心念绿意果然是个醉乡楼熟客。
只听身旁绿意笑答道:“如此便有劳老板了。”说着,拉了马啸啸跟着老板往楼上走。
一上楼,马啸啸便见李彦独自一人坐在靠里的方桌旁,素喜一见甩开了她的手,急急跑了过去,嘴里喜道:“公子已经到了。”
李彦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绿意身后的马啸啸,不禁心道,月余不见,她看上去脸上确是瘦了些许,身上脱去了厚重的冬装人也显得比先前单薄,今日仅穿了一件苏芳色儒裙,倒颇有些女儿家的模样,与从前最初相识之事相比可谓判若两人。
而马啸啸一见李彦,便不觉想起从前绿意所说的她和小王爷约在香铺外见面,今日醉乡楼只怕又是二人相约共谋之地,她正想着,却见绿意回头向她招手,马啸啸人便快步走了过去,落座下来。
却见绿意指了指马啸啸,向李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