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9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此最好,让她俩进来吧。不知她俩现在出落成什么模样了。”张嫣说完,立即传见两个丫头。
不一刻,随太康夫人进宫的两个丫鬟进入殿内,先是给张嫣跪下请安,张嫣立即让二人起来,招呼到身边,问道:“刚刚皇上有旨,准我召两个贴身丫鬟进宫陪伴,我时常惦念你俩,不知你们可愿意留下陪我。”
文瑾、文秀打小随张嫣长大,三人情同姐妹,自张嫣进宫之后,她俩也是挂念的很。尤其是最近一年,公子张中信总是对她们毛手毛脚,言语轻佻,二女是心中恼怒,却不敢声张。仗着现在老夫人还算宠着,但估计不出多久,定难逃公子爷的魔爪。现在听张嫣邀请留在宫里,想起童年的友谊,及公子爷的无赖,哪有什么好犹豫的,忙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我们愿意。”
当下,张嫣让宫娥带二女去换衣服,自己陪着母亲闲话家常,叙谈离别之情。足足聊了一个时辰,老太太这才告辞。临别时也不忘叮嘱女儿,一定要记得兄长的事。
张嫣没有让文瑾、文秀去送母亲,留二人一旁侍候,正好现在腰酸,就让文瑾帮忙揉按。负责去送母亲的,换成了刚刚为自己按腰的洛儿。
等到母亲离去,张嫣问起家中的情况,和哥哥的举止行径,两个丫头也没有隐瞒,把张中信横行无忌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张嫣听完,不禁心中大怒,可终究是自己的哥哥,恨归恨,也不能不顾他的死活。于是又问起哥哥被抓的因由,这一点,两个丫头却真不知道。
*******************************************************
到了晚间,朱由校忙完之后,赶来坤宁宫。一进皇后寝宫,见到有生面孔的宫女,难免纳闷。张嫣立即解释,母亲今日到来,临走时将旧日丫鬟留下,少不得又当面感谢皇上一番。
朱由校见爱妃面带笑容,知她欣喜,自己也是高兴。也不隐瞒,把功劳归给岳肃,说是他的提议。张嫣心中有数,陪皇上说了会话,便同皇帝宽衣就寝。
枕边风号称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杀手锏,几乎所有女人都百试不爽,张嫣当然也知道。上了床,说了几句体己的胡,张嫣才把话头转移,“皇上,今日臣妾的母亲进宫时说,我哥哥犯了王法,被顺天府拿了,却不知所为何事。臣妾素闻岳大人清名,想来绝不会无故捉拿,定事出有因。故想请陛下帮着问问,家兄到底犯了何事,这倒不是臣妾有意为他求情,反而是想请陛下从重责罚。”
“国舅被岳肃拿了?白日里朕怎么没听他提及……”话刚说到这,朱由校立时想起岳肃讲的那个故事,说道:“朕记起来了,白天岳肃求见时,曾说过遇到一个假冒国舅,调戏他家丫鬟的案子,朕还让他从重处罚呢。难道那人不是假冒国舅,而是真的国舅。”
听朱木匠这么一说,张嫣马上明白过来,这岳肃倒也聪明,想必是怕我告他的黑状,事先将情况晓予陛下知道,只托说不知是国舅,让人拿不到他的短处。不过岳大人,您实在是小瞧我张嫣了,您是国之栋梁,我怎能因为这事,与你为难。
随即柔声说道:“那想来是家兄担心有辱门楣,才不敢自报家门,这样也好,岳大人执法如山,判决自是公允。陛下只当臣妾没有提起,省的公开之后,丢了朝廷体面。”这一招叫作以退为进。
果然,就听朱由校感慨地道:“爱妃真是想的周到,事事都为朕的江山考虑,这事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总不能让国舅在狱中受苦呀。这样吧,朕明日跟岳肃说一声,让他把你哥哥放了。”
“多谢陛下爱怜臣妾。”张嫣柔声说道:“不过岳肃一向刚直不阿,若只是因为家兄是国舅便无罪开释,实在有失公允,朝臣知道,只怕又要上本弹劾。臣妾以为,最好让家兄吃些苦头,以免他开释之后,仍自恃国舅身份,无法无天,辜负了陛下的隆恩。”
“爱卿……”朱由校拉过张嫣的手,紧紧攥住,有些情动地道:“还是皇后为朕着想,没有私心,果然不愧母仪天下四个字。那你说,朕要如何发落,才得体呢?”
“臣妾以为,倒不如下道旨意,赏我哥哥些许廷杖,让他长长记性,日后不可胡为。再罚他闭门思过一段时日,好好地在家修身养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哥哥,实在不忍看他坐牢,何况还有母亲的眼泪,不管如何也要帮上一把才是。这么做,既给了你岳肃面子,也不失朝廷脸面,算是一举两得。唯一丢的,是张家的脸面,但却博得了皇上的怜惜,属于得大于失。
朱由校点点头,说道:“爱卿的提议不失公允,那就这么办吧。”
*******************************************************
次日散了早朝,朱由校让司礼监按照张嫣的意思拟旨,然后让刘名果带人前去传旨。所带之人除了随行太监外,还有两名负责廷杖的禁军。不过皇上还有叮嘱,让他顺路喊上国丈府的人去接儿子。
这本是一片好意,怕张中信挨了揍后,送他回去的人不细心,给张中信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可当太康夫人一听说要她跟着传旨太监去顺天府,还以为接儿子之外,同时会严惩岳肃,真是高兴的不得了,特意换了套新衣服,叫上昨日被打的张福、张寿,又领了十几名扈从,一同赶到顺天府。
到了衙门口,岳肃闻听圣旨到,忙开中门迎接,将刘名果请到正堂。本来么,没出门他就已经预料到旨意是关于国舅爷的,当见到张福、张寿,更是确定。
别看张福、张寿昨日吃了板子,今日随同老夫人前来,气势完全不同,挺胸抬头,耀武扬威,一副要看岳肃吃瘪的样子。老太太更是如此,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岳肃,像是恨不得一口将岳肃吃掉。
到了正堂,众人一起跪下,刘名果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舅张中信,贵为外戚,不感恩图效,竟持宠而骄,光天化日,调戏民女,有辱国体。顾念其初犯,未成恶果,且有悔过之心,特恩旨从轻,赐廷杖四十,责其闭门思过一载。望其深有悔悟,改过自新。若再生恶念,以欺君论处。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山呼万岁,这才站起身来。
刘名果走到岳肃身前,说道:“岳大人,这是皇上的旨意,希望您把人提出交给小的。”
把人交出,这事岳肃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竟赏了张中信廷杖。别说是他,张家的人更是没有想到,这旨意里对岳肃的惩罚一句没提不说,自家少爷还落了四十廷杖。老太太连忙跑到刘名果的身边,问道:“刘公公,你没看错吧?”
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不愿走就别走
“陛下的旨意我怎敢看错,太康夫人,这旨意本就是给您家的,您若不信,自己拿去瞧瞧。”
刘名果说完,把圣旨递给了太康夫人。老太太接过之后,上下仔细一瞧,还真别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心中暗骂:“真是女生外向,这丫头跟皇上是怎么说的,打了你哥的人是一点事没有,你哥反而又要挨廷杖,又要闭门思过。”
这时,只听岳肃说道:“本府自当遵旨照办。金蝉,你走一趟大牢,把国舅爷请出来。”说完,看向老太太,又道:“老夫人,实在对不住,下官万没有想到,这调戏妇女之人会是仁爱无双、当今国母的亲哥哥。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岳肃这话极具讽刺,差点没把老太太气的吐血,可又挑不出岳肃话中的不敬之处。冷哼一声,不再去理会岳肃。只是说道:“张福,你跟着去趟大牢,把你家少爷接出来,他们要敢暗中做什么手脚,回来尽管跟我讲。”
“是,老夫人。”张福答应一声,由两名扈从扶着,跟着金蝉前往顺天府大牢。
*****************************************************
“国舅爷,现在皇上下旨,放你出去,跟我走吧!”
金蝉持火签来到大牢,让狱卒把们打开,很不客气地说了这句话。
皇上下旨释放,完全在张中信的意料之内,有妹妹出马,什么事解决不了。他冷哼一声,笑道:“现在知道爷爷的身份了吧,想这么就打发爷走,没门!大爷我现在在这里住的很舒服,哪也不去。滚!”
有皇帝老子撑腰,张中信此刻是谁也不怕,一心想要岳肃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金蝉见他说不走,登时一愣,说道:“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让你出去。”
“陛下皇恩浩荡,本国舅感激涕零,但本国舅无故被你家大人殴打,怎能就此罢休。想让我出去也行,必须要还我一个公道,如果这样不明不白地让我走,恕难从命。去告诉岳肃,就说爷现在身上有伤,走不动,想让我走的话,便亲自来背我。除此之外,还得把那个小娘子送与我享用。否则,我是哪也不去,让他自己和圣上交代去吧。”张中信得意洋洋地说道。
金蝉点点头,转头看向张福,说道:“兄弟,你家少爷身上有伤走不了,你们帮衬一把,把人扶出来吧。”
张福是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当听了圣旨之后,心中老大个不服,眼下见公子无理取闹,不禁心思一动,想着不如把事情闹大,让岳肃无法收场。反正国舅背后有皇后撑腰,皇上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到时只托说国舅受刑过重,将皇上惹怒,定会再次下旨严惩岳肃。
这年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也不想想,宫内为什么会下如此一道旨意,不责岳肃,单惩国舅。当下邪邪一笑,说道:“我们国舅爷是被你们顺天府打伤的,就算国舅有罪,那也是皇亲国戚,怎也轮不到你们顺天府动手。现在人动不了了,你们顺天府自己想法子跟皇上交差吧。”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咱们回去如实告诉老夫人,就说国舅爷伤的厉害,走不动了。让她老人家再进一趟皇宫,跟皇上讨个说法。”
金蝉见张中信不出来,张府的人就这么走了,心中气恼,重重地将门一摔,没好气地道:“把门锁上,我回去禀告大人。”
岳肃与刘名果、太康夫人正在大堂等候,张福先回来一步,一进正堂,便放声大哭起来,“老夫人啊,少爷他被顺天府折磨的不成人形,现在连路都走不动,您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什么?”老太太心疼儿子,一听这话,怎能不怒,横眉冷对地看向岳肃,怒道:“岳大人,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儿子下此毒手,他可是当朝国舅,皇亲国戚,就算要打,也得皇上动手,什么时候能轮的上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进宫高御状去!”
“呵……”岳肃一声冷笑,说道:“下官有言在先,当初不知道他是国舅爷,而且贵府家丁和他自己都一致声称他名叫张坤,这干我何事。现有口供在此,老夫人要不要看看。”
“老夫人,您可千万别信他的,他那是逼我们这么说的。我们要是不这么说,他就打我们。”张福连忙哭诉道。
“我有逼过你吗?公堂之上可是你自己说你们家少爷姓张名坤,我可没有教过你这么说吧。”岳肃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们家少爷早就报出身份,说是当今国舅,可你非但不听,还擅自殴打!”张福连忙说道。
“他的话让本府如何轻信,皇后品行端正、贤良淑德、母仪天下,谁会想到会有一个光天化日之下强男霸女的哥哥。换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冒充皇亲国戚。大堂之上,他也没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国舅,如此恶霸,焉有不打的道理。话说回来……”岳肃伸手指向张寿,接着道:“我也没打这厮,这厮不也说你家少爷姓张名坤吗?”
“你……你是故意的……你是公报私仇……”张福指着岳肃大声嚷道。
岳肃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我和国舅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在昨天之前都不认识,何来私仇一说?张福,你说我和你家国舅爷有什么仇呀?”
“是我们家国舅爷调……”张福把话说到一半,那个“戏”字还不等说出口,就已经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么。不过在场众人没有傻子,十有八九都听出他的意思。
这时,金蝉走上堂来,躬身说道:“大人,张国舅不肯出狱,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岳肃温和地问道。
“还说想这么就打发他走,门也没有,他在这里住的很舒服,哪也不去。还说……还说……。他无故被大人殴打,绝不能就此罢休。想让他出去也行,必须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