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嫁-第1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有意对公子无理。”一番话说得诚恳有理,倒显得好色鬼小心眼了。
好色鬼大摇大摆的坐下:“那姑娘尽可闭眼,我暂时还不想戴上帽子…”停顿一下,又道:“姑娘真的不想看一眼么?”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坚持?真是搞不明白,天下有多少人争着要看他啊。
飞燕叹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好奇,不能啊不能啊,把持住啊。她故意来回走动,让脚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然后说道:“不知公子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好色鬼惬意的享受她来回走动的体态,当初第一次看她跳舞,只觉得身形柔软,现在近距离欣赏,才愈发的觉得她将自己独特的女性气质,都融合在这步伐中了,温柔,还带点任性。
“姑娘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回雪游龙’而已。”
飞燕于是说:“多少人看过我舞蹈,都没看出这么一套步法,公子仅凭记忆就认出来,足见公子对这步法的在意。”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且这么多年来,大家都忘了当年的‘游龙仙子’,只当惊鸿一瞥,只有公子还记得姐姐……所以,若是早有秘籍,早在那天公子造访,飞燕就会赠与公子了,毕竟,飞燕只懂跳舞,不懂其他……”
话还未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手腕上一阵温热。
飞燕也不挣扎,静静地等着好色鬼的把脉结果。
“你真的不会武功?!”好色鬼收回手,大惊。
“诚如公子所见,只是个舞者而已。”
好色鬼盯着眼前闭着眼睛的女人,她的脉象虽然弱的有点奇怪,但是的确探不出一点真气内力的迹象。
怎么会,她将“回雪游龙”跳出来,却不会一点点武功?!
“可惜了……可惜…”好色鬼哀哀的叹道,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对手,不论在性格上还是在武学上的对手,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可惜了啊。
“哎,姐姐是块练武的料,但是我不是,只能跟在她身边看看而已,让公子失望了……”
好色鬼沉吟了半晌,戴上帽子:“姑娘可睁眼了。”
飞燕听这话中没有欺骗之意,便睁开眼睛,果然见好色鬼已经又恢复初时打扮,放心的舒了口气,色字头上一把刀,她不要刀,只要不看便是了,突然间有点佩服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坚韧这么久,呵呵,不错。
好色鬼看到飞燕的反应,笑了笑,轻轻甩了甩衣袖,侧过身子,让风吹在身上,说:“那也无妨,姑娘不懂,我懂便是…姑娘可愿意教在下跳舞呢?”
橘红色的夕阳从背面找过来,蒙蒙的勾勒出男子的轮廓,被风吹起的黑纱似乎也不那么沉闷了,似乎能看见帽中脸庞的剪影,似乎能看见晕在其中的微笑。
飞燕听见自己在对自己说别看了别看了,但是眼珠却仍然一动不动,一直到不安分的风终于吹掀开不安分的纱,露出魔鬼似诱惑的不安分的半边脸庞,飞燕听见自己说:
“好。”
色
得想个办法让他离开。
飞燕走到刚刚好色鬼练步的地方,脚尖轻轻磨过地板,得想个办法。
次日,飞燕舞毕,叫住想越窗离开的好色鬼:“公子不急走,这么多天,飞燕都没有好好待公子喝杯茶。”
帽下的眉毛挑了挑,真是意外啊。
飞燕继续道:“江湖上称公子为好色鬼,却仍是觉得不知道如何称呼公子好,好色鬼?色鬼?总是觉得有些别扭。”把盏好的茶放到好色鬼面前。
嘴唇微弯,但笑不语。
见对方仍然没有接口的意思,飞燕喝上一口好茶,叹了一口气道:“小时候呢,我姐姐的才华就远在我之上,女工、词藻等都比我高上一筹;后来家中父母去世,因缘之下被一位老者收养,他教我们武功,我原以为这下总是可以比姐姐强了,可是依然是……”苦笑了一下,继续说:“老人去世前,临终嘱咐,若是闯江湖,以武功水平而言,我最好不要出面。后来姐姐去世,我到这青楼,也只是靠着记忆中姐姐的轻功谋口饭吃,久而久之,竟连自己当初学的点点武功基础也忘光了。”
飞燕低下头,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好在有公子,姐姐的心血得以传承……”说着又自嘲起来:“我总觉得人的名字有时真的会预言一生。像我,生我的时候,大概父母就觉得已经有了我姐姐这么乖巧的女儿,我便是可有可无的;长大后,在姐姐的光辉下,我又是可有可无的;姐姐去世,我靠着她留下的步法混得这金屋银屋,似乎也是可有可无的。”
好色鬼听着,真是好长一段抛砖引玉啊。
“公子可猜到我本名叫什么?‘飞燕’当然只是艺名了。”飞燕停下来,似乎真是在等着好色鬼猜。
这女人当初被自己诱骗着承诺的,本来就万分不愿,平时随意应承一句就了不得了,今天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的
她这么想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惜拿自己的身世做引子,掀起睫毛,好色鬼想看看她能演戏到什么程度。
飞燕蕴着水雾的眼睛正看着窗外,察觉到好色鬼抬头,恍然眨眼,努力眨去泪水,扯出一笑,看向他:“无可有无可不有……”
好色鬼心中一窒,心神闪了闪,一瞬间忘了自己刚刚暗自的嘀咕,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如此让人心疼。
压下心中升起的同情,哪知飞燕站起身,铃铛声打乱他的思路,女子盈盈的一拜:“吴可见过公子了。”
好色鬼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也站起身了,他愣了一下,顿时失笑,边摇头边说:“你这使得也是美人计吗?”
吴可长袖曳地,袖中双手一听此问僵了僵握紧,但是脸上仍是春风和煦。
好色鬼转身走至窗前。
还是…失败了吗……盯着那灰色的背影,忽见他又转过来。
“虞墨也见过姑娘了。”
袖中的手十指松开。
“姑娘准备……”话音被吴可的手势打断。
侧耳听了听,确定没有声响,这才让来人继续。
“姑娘准备如何让好色鬼离去,可要我找刺客?”
“刺客?”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此人就是全国最优秀的刺客之一,你又能找谁呢。”取出一荷包:“这里面是一万两银票,你去查,本名虞墨。他肯定游历过很多地方,口音有些杂,但还是有种内在的京腔,可能就是京城人氏。”
“姑娘上次给我的银两还没用完…”
“别,”把推回来的荷包推回去,“人在官场,少不了上下打点,加上这次查的人是鬼门关的,不太容易啊……有剩余再给贵妃送点,有钱能使鬼推磨。”
“行,那姑娘等我消息。”顿了顿:“姑娘如此大费周章查他的身家历史,可是有什么对策了?”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呵呵,”吴可笑起来,“他对自己的姓名都忌讳隐藏的不轻易告人,据说连鬼门关都不知他的真名,可见…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人啊,就怕有故事,有故事了,就有弱点了。”
“姑娘说的是,那我这就回去了。”
点点头,起身,铃铛碰撞,拉开房门:“送许大人回府。”
关上门,兴致起来,哼着拍子,左旋右点,直到黄昏至,灰衣黑帽如期而至。
…无可有无可不有…好在,好在自己的弱点已经逝去了。对窗前的人翩然一笑:“吴可等候多时了。”
真是殷勤得很啊。虞墨从飞燕轩出来,负着手慢慢踱着步。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但是自从那天互相知晓了姓名之后,她的态度就有点不一样了。按正常的说法,应该是友好了,友好应该是件好事,可是他怎么总觉得被算计,或者说,正在被算计?
非常不情愿的走到岔路口那间没有一处不破烂的“财源滚滚”。
酒楼中的吵闹声似乎都快把房子震塌了。虞墨纳闷的看着与上次的冷清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还真的有人来啊?
“嗯呦,你又来了?”贪财鬼朝虞墨哈哈一笑。
一手抓着快抹布,一手忙不迭的在空中挥舞着——拨着空气算盘珠——眼珠子一转,突然朝虞墨右后方大喝一声:“李贼!哪里跑!”虞墨只觉眼前一闪,飞过一物,黑纱一下子被风刮得直往脸上撞,耳边又响起:“一共是五两酒钱!别想赖!”
脸上刮了个抹布的男人从地上爬起:“哎呀呀,我只是去解个手么,没赖没赖……”打得真疼啊……
贪财鬼喜滋滋的收了钱,又来回穿梭在破桌子,破凳子,破酒坛之间,一手收钱,一手飞快的倒酒擦桌子,虞墨不禁恍惚起来,到底,刚才跟自己打招呼的是不是他,还是说根本就是自己的幻听?!
虞墨只得耐着性子等着,一直到入夜已深,闹哄哄的酒楼才渐渐静下来。
“嗯呦,你还在啊,”贪财鬼终于两手闲下来,非常惊讶的看着虞墨,随后又得意道,“我说我生意好吧,我呀,走的是低档路线,你懂不懂?哎,你这种靠脸蛋吃饭的是不会了接我的艰辛的啊……”话声嘎然而止,飞速的抢过一叠银票:“啥事儿呀啥事儿呀,哎呀,兄弟之间何必这么见外呢……”正着开始数:,,,…
“帮我查查飞燕。”
“唔唔没问题,一句话!”反着数:,,…
“听我说话!”受不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爱钱的人!
满意的把票子叠好,放进怀里:“嗯呦,我听着呢,查飞燕是吧。”
靠近贪财鬼,说道:“她本名是吴可,儿时双亲都死了,跟姐姐被一位老人收养,她姐姐是‘游龙仙子’。”的
“啊!”贪财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你想要‘回雪游龙’是不是啊。”
不想跟他废话,虞墨说:“你一向消息灵通,反正帮我查就是了。”
“哎,你比我知道得都多,还要查什么呢。你想知道什么呢?”
虞墨沉默了,想知道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该知道点什么,总觉得不安全。
“能查多少是多少。”
几天后,虞墨再次来到“财源滚滚”,看到贪财鬼像接待贵宾一样,在他面前放了个居然没有破损的干净的碗,还亲自给他斟了一碗的时候,他心里就明白,估计是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说吧。”
“嘿嘿,你也知道,这个事情难度比较大……”双手搓搓搓。
“嗯,”看贪财鬼这么诚惶诚恐的样儿,觉得好笑,“放心,钱我不收回。”不知道为什么贪财鬼总是一副“我很穷”的样子,本来鬼门关给的就不少了,他这偷那儿拿的,应该是全门上下除了王最富的人了。
贪财鬼者才放下心来,说道:“游龙仙子已经于五年前死了,据说是得了一种怪病,没有及时拿到药,就死了。”
“什么药?”的
“不知道啊,似乎不是中原的药呢,谣传是只有进贡才会有的珍贵药材。”
进贡的,那当然民间拿不到了……虞墨又问:“可知道她与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这女人非常谨慎,听力又极其灵敏,每次自己一来她就知道,无法偷窥到什么。
贪财鬼摇摇头:“没有,与我先前告诉你的一样,能进她房间相谈的都是二品以上官员或者巨贾商户,没有与什么人特别亲密,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得罪?这样一个青楼女子,男人争着看她,怎么可能不想尽办法得到她,即使是再聪明再滑头的女人,在那么多权势面前,怎么可能没有“得罪”过?虞墨暗暗想,到底是没得罪过,还是,得罪了但是没人声张出来?
——非常非常内部的消息…其实之前有人送来她的案子给我们,季总管接下了,但是后来鬼王把它抽走了,退回去了呢。——
脑海中回响起之前贪财鬼说过的话,还是说,得罪了,但是也像鬼王抽走案子一样,被压下了?
与此同时,飞燕轩内。
“确定?”
“找的是当年誊写家谱的老仆,虞墨,错不了,还说那孩子异常俊美,看一眼永生难忘,虽然早已从家谱中除名,但是绝对错不了。”
“好,辛苦你了,钱可够用?”
“绰绰有余,姑娘有办法了?”
“呵呵,我这次还想贪心一点,如果可以一箭双雕……”
色
屋内谈笑风生。
吴可身穿水蓝色衣裙,裙下烫着滚边,纤纤作细步,一步三摇,娇态不能言。
“张大人,飞燕舞的好看么?”柔柔女音令人心驰荡漾。
“飞燕姑娘不光舞举世无双,人也是举世无双啊。”如此佳人,竟然就在眼前翩翩起舞,怎不叫人酥心难耐啊。
仰头喝下一杯酒,目不转睛继续盯着前方的美人,突见窗前出现一黑影。
“姑娘小心!”英雄救美般将佳人拉到自己身后,“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