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2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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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欢没有再隐瞒,把海盐一事说了出来。
欧阳发又是一惊:“晒出海盐?”
沈欢详细解说一番,末了嘱咐道:“伯和兄,此事还请你保密,不要泄露出去,免得冲击了国内盐市。”
欧阳发只能麻木地点头,反应之后却笑道:“别人是不能说,不过有一人一定要知道的。”
“令尊?”
“哈哈,子贤就是聪明!”欧阳发大笑不已,“有这种好处,官家岂会不同意子贤的主张?这下子瞻有救,家父也该放心睡个好觉了!”
沈欢莞尔,也不大计较是时候让更多人知道它地存在了。当然,为了保持海贸的利益,还不能对外公布。他只打算让自己地老师司马光与皇帝赵顼知道而已。
告诉皇帝,算是为何会有如此多赋税的解释,还有就是让他支持建立海关;说予司马光知道,与海军计划一样,他不能把功劳都贪了,有司马光这个宰相出面,一切都好解释得多!
欧阳发心情大好,转以其他话题:“子贤,弟妹该要快生了吧?”
一提到这事,沈欢就大为兴奋。他就要做爹了,哪还能镇定:“大夫说现在有八个多月了,孩子应该会在三月左右出生!”
“阳春三月,是好日子呀!”欧阳发笑着说道,“那到时又要恭喜子贤身为人父
沈欢也是大笑,不过又有点忧虑:“三月虽是阳春,奈何多潮,疾病丛生,小弟甚为担心内人与孩子的身体呀!”
到这个沈欢就大恨,还有无可奈何。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太差了,疾病的治疗就不说了,最大就体现在婴儿地存活率上。连朝廷汇集了天下有名大夫都会经常死掉皇子公主,这个民间的情况就可见一般了。虽然老赵家可能因为遗传疾病地原因死亡率要夸张一点,可是这个刚出生婴儿的危险是显而易见地!
现在自己的孩子就要出世欢怎能不担忧这点。别地做不了,不过在杀菌一事上还是可以上心一点,他已经做好准备,等日子再过去一些就用石灰与蒸馏酒等对整个知州府邸进行杀菌的行为。要一直到他的儿子出生为止。在临盆的时候还要用开水对一切事物进行消毒,总之一切都为了孩子的安全。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沈欢却已经如临大敌了。
欧阳发安慰说道:“总算不是北国的深冬了,那种天气,对婴儿更不利呢!”
“但愿母子平安吧……”沈欢只能祈祷了。
当然,一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他孩子未出生之前,沈欢另一个期待实现了。二月才到,出海南洋地船只就经过杭州江宁等地回到了海州。而周季这个大老板,又一次活跃在大宋商场各地了。依然是贩卖各式大宋稀少的货物来套取现金。奢侈品对于富裕的大宋人民来说。一直都是抢手货,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基本售罄。
海州方面有一百五十万贯的收入,至于他们两人,这次运气就不大好了。海上来回损了五艘的船,这些损失要算在他们的头上。因此获利不大夸张,只有三十万贯而已。不过却让周季欢喜得连姓什么的资财就达到了五十万贯。破百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沈欢有意地拖延,海州交给淮海转运使的赋税刚好能凑上了这一次获利!两百万贯钱就在转运使目瞪口呆中一箱一箱地运走,直到事后他才反应过来,看沈欢地目光都复杂许多了……
大宋治平四年二月下旬,福宁殿。
皇帝赵顼啪地一声把一本奏章砸在御案上,狠声说道:“又是这个苏轼!”
这个苏轼不再是知制诰了,月前他与王安石的战争,最后还是以王安石得胜为告终。为了让这个大臣回来主持变法,赵顼只能罢了苏轼知制诰的官职。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由司马光与范纯仁上本让苏轼入御史做言官,赵顼爱其才华,不忍心让他远离京城,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不过让苏轼这个笔杆子做言官,对于王安石与赵顼来说,简直是放虎贵归山啊。苏轼这个大嘴巴,既然身为言官了,有言事与弹劾的权力,当然不能容忍王安石在他面前嚣张,每隔几日就上奏章弹劾,官家压下来不表,不要紧,他笔力非凡,继续上章。
赵顼再爱读他的文章,纵使他弹劾奏章也写得繁花簇锦,可事情多了总要变味,特别弹劾对象还是他要重要的王安石,今日再读一奏章,终于脾气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让苏轼去做言官是一个错误了。想起这些日子修起居注吕惠卿的言辞,他觉得这个苏轼还真是一个坏事之人——要坏他变法图强的大业!
吕惠卿嘴巴子厉害,没事就数落苏轼的不是,什么之前鼓吹变法现在倒戈实在是小人行径;什么苏轼人格低下收取贿赂。俗话说三人成虎,话说多了就算假地成不了真也要让人疑神疑鬼。赵顼现在也怀疑苏轼是否真的居心不良了,又想起吕惠卿说要把这等阻挠变法之人罢黜出找,现在也深觉有理。
“罢了罢了!”赵顼叹了口气,“这个苏轼还是太年轻,就让他也出外锻炼一番吧,就像子贤一样!”
想起沈欢,赵顼像是想起了一事。反应过来后从御案上抽出一个本子来,很厚地一本。这是三司这两日上的表册,是天下各州县赋税收入的汇总表图。想到数千万的财政钱财都在运往京城的路上,赵顼就兴奋不已,赋税一入国库,日子又好过一点了!
翻开册子,他先看去年地收支,不错不错,总算不像前几年那般亏空出一两千万贯这等骇人地数据来!想想两年前他最怕地就是看帐本了,偌大家业。到处都缺钱,真不是人的活。现在好了,日子过变法地功劳!这一刻,他又坚定了变法的决心。
想到变法,他不由叹气,王安石新年出台地新法,他都同意颁行。现在朝中又掀起了反对这些法令的浪潮,连宰相司马光都颇有怨言。才稍稍平静一年的朝政。有乱了呀,他这个皇帝又是头疼的时候了。
看完总收支,他终于翻到自己想看的一页上——海州上交赋税地具体数据。他刚才想起一年多前与沈欢做的约定:把海州的赋税翻一番!
他轻笑一下,虽然一直很信任沈欢,不过也觉得这个任务有点坚信。大宋有州数两百左右,一年的赋税一般都是十几万贯左右,大的州比如扬州等也不过三五十万贯!海州处于东海,环境不好,一直都是中下的州数而已。要达到三十万贯的赋税,在赵顼眼前。难度颇大!
“多少?”海州赋税的数字才入眼,赵顼以为看错了。擦了擦眼,“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因为沈欢《数学总则》的颁行,官府有关民生地数字都以那些奇怪的字符来做表示,看着眼前一串的“0”,赵顼还是不信。又擦起眼睛来。
“两百万贯!”赵顼愤怒了,虽然三司的权力大部分给制置三司条司架空了。可这等核对数字之事一直都是他们就不大上心了。连办事都不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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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一下子又清醒了许多,是啊,这么离谱的数字,谁都能看得出来,作为臣子,怎不怕皇帝的怪责。难道……
赵顼强摄心神,仔细看了下去。海州各种数据都很详细,有税收,有免役钱,有关税,这些加起来就有二十多万关了。至于其余一百七十多万贯,则有一个名目曰“海贸”!
“海贸?”赵顼迷糊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会儿就呀地跳了起来,“一百七十多万贯!海贸……这东西,一年能让一州赋税收入多了一百几十万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顼差点要发狂了,他不是没见过钱,区区两百万贯对于动辄几千上亿出入的皇帝来说,不过毛毛雨罢了。然而,这是一州的赋税——一个州!
他此时已经忘了什么该死的约定,只知道要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沈子贤在海州到底做了什么!这是他迫切要知道的事!
“来人,给我召三司使……不,还有宰相、参政,统统都给朕召到殿里来!”赵顼反应过来之后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大声吩咐下去。
“是,陛下!”底下有人匆匆跑了出去!坐了下来,身体都有点软了,喃喃地说道:“两百万贯……两百万贯,两百万……”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赵顼清醒过来时,司马光等人已经入得殿来了。政事堂地三位,算上任三司使不久的曾布,刚好四人,刚刚一路赶来,气都还没喘下去。
“诸卿都来了!”赵顼勉强一笑,招呼众人。
“陛下,怎么了?”看到赵顼神色不大对劲,司马光关切地问道。
刚才寺人急报说官家有事急召,他还在政事堂,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沈欢地奏章与书信都还没送达京城。赵顼手上的报表是三司由地方转运使统合上来的,并不过政事堂。
王安石与韩绛也很迷糊,不清楚具体是何事,都静静地等官家发话。
赵顼抽出海州赋税的报表,对曾布说道:“曾三司,你能否与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曾布接过看到“海州”两字,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陛下……”
“不要和朕犹豫!”赵顼冷声说道,“朕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相如何?帐目可是真的?”
曾布慌道:“回陛下,帐目皆是各路转运使上报,臣只是如实整理成册上供天视。”
其他三位不知底细地大臣都疑惑了……
第二百四十章 奏信
司马光不知官家与曾布说的到底是什么问题不希奇,可王安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因为曾布算是他的人,按理说没有理由不告诉他。// /
可事情就是这般离奇,王安石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曾布这次算是自作主张的,他看到淮海过来的报表也甚是惊奇,以为出错了,后来一查是海州,就动了别的心思。沈欢作为司马光头号手下,吕惠卿等人当年恨之入骨,在曾布跟前念叨得多了,使得曾布对这个沈欢也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对方是王安石的女婿。
既然没有好感,作为对头,当然希望他没好日子过了。这次报表就是一例,如果是别的知州,他也许还会仔细去查证,可偏偏是沈欢,那就没话好说了,直接报给官家
如果是假的,也由官家去查,到时自己至多把罪过都推到底下之人身上,最不济就挨官家骂几声,如果能就此让沈欢不好过,在官家面前失了威信,那才是利事。又因为报表刚来两日,官家这边催得紧,总册还是昨晚才制好的,送到官家这边,还来不及与王安石打招呼呢!
其实就算时间来得及,他也不准备说予王安石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沈欢不好过了。算是报复最近苏轼总是为难他们变法一派的手段吧。的曾布虽然表面慌张,其实内心还是很镇定,一语就把责任都推到下边之人身上了。
赵顼还在震惊着,也不管其他几人的迷糊,又道:“那你是否去查证过了,淮海几路的赋税都到了吗?”
曾布道:“回陛下,臣见海州上的报表帐目列得很详细,因此没有过多怀疑。至于赋税之钱,近一点的州路已经到京了。至于海州一地。因为路途遥远,还要过几天才能达到。是否为真,到时就可以知道了!”
“到时到时!”赵顼怒不可遏,“难道你就让朕在这里苦等不成?”
“陛下息怒!”这次是司马光发话了,他听到海州一词,想起沈欢还在那里,生怕他又最了什么惹官家恼怒,赶紧问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赵顼这才恢复了点平静,失笑一声:“朕差点忘了,你等还不清楚是何事呢!曾三司。你仔细与司马相公他们说说!”
“是。陛下!”曾布不敢怠慢。把海州上报地赋税详细说了出来。末了还把报表递给三人看。
三人地震惊可以想象。嘴巴张得都可以吞下鸡蛋了。表情就像见着了公鸡会下蛋一般。
“这是真地?”韩绛失声了。他之前就是做三司使。对于财政赋税这等东西最清楚不过了。以前地海州是怎么样地他也了解。看到翻了十倍地数据。他也怀疑这报表地真实性了。
王安石也露出半信半疑地脸色。沉默不知想些什么。
司马光就复杂得多了。一边是喜悦。一般是忧愁。喜地是他素来深信沈欢这个学生地手段。不无希望报表是真地;然而理智又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地。因此大是愁虑。生怕沈欢在那边犯下欺君之罪!
“陛下。如曾三司所说。也许是底下之人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