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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北宋仕途-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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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不说,他与自己的弟弟都有几年未见了,当年他回家丁忧,苏辙就留在京城'首发展,如今三年过去,苏辙的官阶都要比他这个大哥来得高

    这帮迎接之人都是他们一辈之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朝廷能话事之人都没有出面,连个代表都没有。比如司马光与王安石,竟然都没遣人过来问候一声。直到苏轼与一众迎接之人话别回到了苏辙的府邸,才稍稍安定下来。

    洗去风尘的苏轼显得容光焕'首发了,他又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苏大才子!坐在温暖的大厅里,一路风霜的奔波总算暂时结束,面对亲人,苏轼的心情松了下来,整个人也舒适了许多。

    最后就是现在这番景况了——苏轼还是关注中政治之事,一去三年,什么都陌生了,只能问自己的弟弟。

    “大哥,你问小弟朝是什么形势?”苏辙苦笑不已,忍着亲人相见的激动,他显出无奈的神色,“大致如何,想必大哥远在西蜀也能听到一些

    苏轼默然,良久才道:“具体如何却不知道,你信里也说不明白。”

    苏辙叹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如今的朝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模样了,不,甚至可以说与我大宋百年来的朝政都不一样了!王介甫主持变法之事——说到这里就惭愧,大哥,当年小弟与你都是为其大肆鼓吹变法之策的,他能一步登天,说白了我等亦有功劳!可是……呵。他的几条变法措施简直让朝变成了菜市场,热闹得紧呀!而且王介甫竟然变得不听劝了,当时小弟也给他调进制置三司条例司,本想与之一道成大事。没想到对其策略但有意见想要相劝,总是给他一道呵斥,说小弟没有胆量成不了大事。最后劝得多了,惹他讨厌。给他身边的一众小人排挤!若不是司马相公一力保全。说不定小弟现在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做小县官了!”

    “司马相公……”苏轼喃喃说了一下,“他当日也是支持王介甫回京的呀!现在……据说他们决裂了?”

    “何止决裂!”苏辙说道,“都成仇人了!司马相公不同意王介甫急变之法,总劝官家谨慎。在朝也当面说王介甫地不是,最后不单造成他们两人的恩怨,反而整个朝都加入了一方来作争吵。不过好在也有这些争吵。否则现在朝也许就成王介甫的一言了!”

    “子由。你对王介甫颇多怨言呀!”苏轼无奈地说了一句。

    “大哥你这些年不在京城。不了解情况。”苏辙恨恨地说道。“如果你每天见到王介甫都要向官家进言把一些本着良心说话地正直大臣都贬到外地去。之后让附和他地小人进得朝中。你就会明白小弟这番愤恨之心了!”

    “贬……”苏轼有点怅惘了。这次回京。当年熟悉地人还真没有多少在京城了。难道就是这个关系?

    苏辙又道:“永叔先生致仕不一定是王介甫地原因。但是韩琦相公地下台肯定有关系了。还有子贤。出知海州就是因为那个现在已经附和王介甫地御史有关!大哥你说。面对此情此景。小弟能满意么?就是小弟。现在能在御史台呆着。也多亏了司马相公与范纯仁大人地保全!”

    好吧。此刻苏轼给弟弟地话影响到了感官与信念:苏辙提到地这几人。苏轼都熟。而且关系不浅。欧阳修就不说了。作为苏轼地老师。苏轼对他有着最大地尊敬;还有韩琦。对于他也颇多照顾;至于沈欢。是他地一大挚友。这些人地品德才行他都相信着。正是如此。给苏辙说得连他也更不满意王安石地做法了。加上这一路过来地见闻。他心里隐隐有了抉择。

    “大哥。这番回京。你打算……如何做?”

    “看看再说吧。”苏轼无奈地叹道。

    自己弟弟这般问是何意思,他都清楚,无非是要他在王安石与司马光之间做一个选择罢了。很明显,他的弟弟已经彻底与司马光打成一片了,成为其中一员,他这个做大哥地如何选择,弟弟当然要关注。

    苏辙急道:“大哥,没有多少时间看了!你之才华如何,小弟清楚,司马相公清楚,王介甫亦清楚,就连官家都清楚。想必现在大家都在讨论如何安排你的位子了,少不得一个主要的职位,到时……只能说,要想在这个朝立足,你就得在双方做一个选择,要想中立,实在难以保全!”

    苏轼惆怅地道:“为兄只想以一点公心,为这个天下百姓出一份力罢了。难道这也难吗?”

    “不难?”苏辙冷笑了一下,“沈子贤才华品行如何?可是他不也难立足了吗,只能远走海州!他是司马相公教出来的学生,又得官家信任,其才不下你我,依然给排挤出去。大哥你若不做个选择,到时谁来保你?于公于私,小弟都希望能与大哥一道进退地!”

    苏轼苦笑了,“进退”说得好听,其实是想要苏轼选择司马光作为依靠;他真的感叹了,现在地大宋朝已经沦落到这等地步了吗,不投靠一方就难以立足?百年以来,不论政治如何险恶,又有哪一朝是这样的?

    “子由,你这是在为司马相公做说客吗?”苏轼天性乐观,这时候还能用半开玩笑地语气说话。

    苏辙答道:“说不上是说客。于私,你是我大哥,小弟当然不希望我等两人站在相反的立场。兄弟不合,也是现在朝政地一大特色呀,像王介甫兄弟,王安礼王和甫也是反对王介甫的某些做法。|(*现在做着开封知府,其实若不是他是王介甫的亲弟弟,又有才华,说不定现在也到外地去了。说到开封知府,又得提到韩维韩持国,他是王和甫的前任,因为反对王介甫。现在只能去翰林院做清官了。他与他的各个韩绛也是亲兄弟呀。然而韩绛却是王介甫地得力亲信!王介甫一人能造成这种景况,大哥,你说这种情况好玩不?”

    苏辙说到最后也快要笑了,又道:“只希望你我兄弟莫要步他们的后尘!”

    苏轼也不由唏嘘,正色道:“子由,你记住。朝政事务关乎天下百姓,不能以亲情来做抉择的标准!谁的政策对天下有利,对江山有利,才是我辈读'首发人的抉择宗旨!”

    苏辙急道:“这个小弟当然清楚。可是……小弟承认,王介甫确实是大才。有神鬼莫测之功,看看青苗等法,一定程度上确实是扭转了朝廷财政拮据的局面!现在快年底了,我等臣子的红利也许快要'首发下来了。不得不说这也是他地功劳。然而,大哥你难道就看到这些而已吗?王介甫是89wx子。是好人,可是他是怎么用人地?对于反对之人。他又是如何对待的?哼,凡是反对的都要征诛。凡是附和的一律重用。江山是这样治理的吗?大哥通贯古今,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会造成什么后果!”

    “若能规劝,也许就不会……”苏轼也觉得说不下去了,王安石若是那么容易规劝,他就不是王安石了!他与王安石打过交道,当然清楚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当年他父亲对王安石就很不满意,虽然大义上苏轼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想法,相反在变法一事上还很支持对方!然而秉性就是秉性,一个人地性格再怎么改变也做不出大的变化来!

    苏辙今天是打定主意把大哥拉到自己一边了,又道:“说到对天下有利,大哥,难道司马相公就没有这个能力吗?动作虽然不及王介甫来得大来得轰动,但是你看看邮政驿站与免役一法,行之下去,若干年后这个天下是怎样的盛况!特别是免役法,若是经过几年的'首发展,推行天下之后,也许这大宋几十万的厢军就不复存在了!凭空就为财政节省了几千万贯地钱财呀,一节一支,就等于双倍的创造!有此一法,就足以成事了!何况司马相公以后还会想出别的法子来——说到这里,小弟就要说一下了,在稳重这一点上王介甫远远不及司马相公。有了良法,司马相公是稳扎稳打,巩固一项成果再出另一个项目,不像王介甫把摊子铺得大开,却哪里都是漏洞!他现在都有五六项法令了,比如青苗等法,还是靠了司马相公事后出了补救之策才得以稳健至今。据说他现在又在商议新的法令了,准备年后颁行!大哥,你说我能让你去趟这个火坑吗?”

    苏轼无语了,叹道:“好吧好吧,子由,你说了这般多,无非就是告诉为兄司马相公才是一个最好地选择,不是

    “当然!”

    “子由欺我耶?”苏轼叹声说道。

    “大哥何以这样说?”

    苏轼笑道:“司马89wx实你我都熟,谨慎稳重,若是盛世足以保国并持续盛举。可在这等大时机之前,他有大毅力大魄力做鼎革之事?邮政驿站与免役之法,都是灵活之策,关乎经济之道,司马89wx实一人岂能想得出来,难道不是有高人指点?这个高人又能影响他到几何呢?”

    苏辙笑了,道:“这个大哥大可放心,如今司马相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一力大义劝谏的司马89wx实了!不过,确实是有人指点,这个司马相公也不贪功,明着和我等说了,这些计策都是沈子贤想出来地!子贤为人大哥比小弟还要了解了,难道还信不过他?他对司马相公的影响持续如何,想必也不用多说了吧?”

    “沈子贤啊沈子贤,果然是你……”苏轼不由大声感慨了,“子由,此子比我等年轻得多,其才却高得太多呀!这个免役之法,无论如何为兄是想象不出地!他在海州搞的事,连为兄在蜀地都有耳闻日报》也传到蜀地去了吗?”

    “是啊。这种报纸在蜀地也盛行了呢!只不过因为太远了,时效上久了一点,也不齐全。不过既然是沈子贤与欧阳伯和办出来地事物,为兄岂有不关注的道理!”

    苏辙喜道:“既然大哥已经了解,当能相信有子贤在司马相公一方就不愁无计了。届时子贤回京,与大哥双剑合壁,天下也自大有可为了!”

    苏轼沉默片刻。叹道:“还是再看看吧。”

    他心里很矛盾。其实他不愿做什么选择,不管是王安石也好,司马光也罢,他都不曾想过什么附翼,只是希望能好好做个辅助89wx主治理天下的贤臣而已,现在却听到若不做个选择。这点希望也要湮灭了,当然令他好不怅惘了。

    然而现今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多作观望了,还在沉默地时候,苏府的管家进来了,手里拿着两张大红请柬。恭敬地道:“二老爷,司马相公与王参政家里来人,下了两封请柬!”

    “哦!”苏轼兄弟惊讶地相视一眼。

    “还是来了么?”苏轼苦笑一下,拿过请柬摊开一看。果然,两人都请他明日一早过府一叙。说是为他接风洗尘。

    “请柬是同时送来的么?”苏轼问道。

    管家答说:“虽不是同时,也不差多少时间。来人送完请柬就走。也不多说什么。”

    苏轼点头,挥手示意管家退下。转头对苏辙苦笑道:“子由,这下好了,同一时间两人一道下请柬,看来他们都有默契呀,两个府邸却要同一时间赴宴,这是在逼着为兄做一个抉择呀!连看看的时间都不留给苏某了!”

    苏辙却笑道:“这不说明了双方都看重大哥的才华吗?平常人还没有这等荣幸呢,司马相公也就罢了,王介甫向来眼高于顶,他现在是有点与司马相公使气的意思,不过若对象不是大哥,想必他也没兴趣为之!”

    “你倒是在看笑话了!”苏轼哭笑不得,“这等之宴,堪与鸿门宴相比呀!选择不好,就要万劫不复!为兄未进京城之前就隐隐在担忧什么,弄不好为兄就真要与沈子贤一样到外地钓鱼了!以他的谨慎小心尚且如何,为兄自家知自家事,有些话说出来就要得罪人地!唉!”

    “钓鱼?得罪人?”苏辙哈哈笑了,“大哥放心,官家到现在都还信任着司马相公,他要保一个人,还不忧到南海去钓鱼!”

    苏轼指着他笑道:“你就这般肯定为兄会选择司马相公

    苏辙但笑不语。

    “罢了罢了!”苏轼长叹一声,“竟然连让苏某先见官家一面地机会都不给了,他们就急成这样了?苏某无奈呀,没有办法呀……呃,子由,你说当年沈子贤是怎么下决心的?一方是恩师,一方是亲家,哈哈,岂不是比今日苏某还要为难?真是为难他了呀,啧啧,真不容易真不容易!”

    苏辙倒是愣了,这等时候,他的大哥还有兴趣开玩笑?看苏轼的目光也一下子迷惑不解了。

    笑过之后,苏轼又是长叹一声,这才沉默了。

    翌日一大早,天就下起了大雪,这见雪花漫天飞舞,绕着各种景物在转着。天寒地冻,真要苏轼选择,他希望能在小厅里烤着火炉读'首发或'首发谈笑。可是,他得整装出门,王安石与司马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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