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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节

北宋仕途-第2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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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州日报》知道姜某之事,也打算让姜某升一升。”

    “哦,那是好事呀!”沈欢笑道,“虽然极其不舍姜大人离去,不过如果能升,绝没有让姜大人放弃前途的道理!姜大人,将要到哪高就?”

    姜谦苦笑道:“沈大人就不要拿姜某来做玩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是升是降,都还不一定。”

    沈欢笑了,他很了解赵顼,那什么从报纸上了解之语,还真有这回事也说不定。赵顼这人很倔强,一旦认定一个道理,很难更改。何况还有司马光这个宰相在说话,看来姜谦升官,是铁板钉钉之事了。现在朝中能左右他们两人意见之人,无非王安石而已。就算他沈欢与王安石身边之人不对劲,王安石也没道理会为了打压一个无关之人卖力得罪司马光或者引起官家的不快。^^^^

    “姜大人友人可曾说朝廷有否讨论你地去处?”沈欢关心地问。

    姜谦考虑了一下,才道:“虽然不大清楚如何,不过据说官家要破格提拔下官,准备放任到扬州做知州。”

    “啊?”沈欢愣了,***,扬州知州,可比他这个海州知州还要风光呀!扬州怎么说都是大宋的大城,比海州这个本来鸟都不拉屎地地方要强多了。能到那里做知州。是地方关于梦寐以求的事儿。

    再说了,姜谦本来不过是通判而已,虽然有二号人物的意思,但是品级上比知州要差多了。一下子做上扬州知州,还真有一步登天之意。难道他要说破格使用,也难怪朝堂要争论了。可以想象,这个意思,绝对更多是皇帝赵顼的意思。就算司马光,要提拔姜谦,估计最多也就会找一个小点地州让他去做知州而已。应该还不至于敢让他到扬州这等繁华和复杂之地去。想来也只有赵顼这个有着天马行空地皇帝也会有此主张,还敢拿到朝堂来讨论。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考虑,也是可喜的。无论如何,姜谦算是入了官家地法眼。而天下通判何其之多。能让他记住,除了有点才华,还须有点手段。姜谦远在海州,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官家知道,除了《海州日报》。还有有什么?也就是说,他们办地日报,已经甚至影响到官家地决策了。甚至可以说,上面所载的观点。已经影响了不少人,至少,皇帝赵顼就成了它的忠实读者!

    这是可喜可贺之事。沈欢要办报纸,不就是看准了它舆论的威力吗?现在已经从侧面上体现了它地作用,无论姜谦最后的任命如何,能引起官家的注意,已经是最成功的了!

    沈欢大喜着说道:“姜大人。如果最后真是这样。那就真是恭喜了!扬州呀,可比沈某这个海州要好多了!”

    姜谦苦笑真说道:“沈大人。事情都还没落实呢,说出去徒惹人笑话。还请暂时不要宣扬,免得最后不是,那姜某就丢尽脸面了!”

    沈欢说道:“姜大人放心,朝廷不正式任命,沈某都会守口如瓶。”

    “多谢沈大人体谅。”姜谦叹了一口气,“扬州虽好,不过下官还是清楚自己的能力。眼见着海州在沈大人地治理下日渐发达,他日成就功业,不在话下。扬州太过复杂,说真的,下官更多是想留在海州与沈大人一道努力经营海州呢!”

    沈欢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当官之人,一生为了什么?还不是升官发财么!而且升官还是放在了最前边,努力了一辈子,兢兢业业,做出功绩,求的就是高位,一来满足自己的心愿,二来这也是肯定自己努力地褒奖。姜谦不过一时感喟罢了,如果真要他选择,当然还会离开自己去扬州做上三品知州!有人努力了一辈子,都达不到这个高度,姜谦也实在没有放弃的道理。

    好吧,本来还打算交个姜谦更多的事物,现在看来得自己拿回来消受了。如果姜谦真的走了,新来的知州不知如何,估计他的一些计划,得交给底下的官员比如县令去实施了。虽然还不大信任人家,可总不能一些小事也自己上阵去做呀,他不是诸葛哥哥,不想累得吐血而亡。

    等呀等,朝廷地任命书终于下来了。姜谦地消息算是灵通,官家真让他到扬州去做知州了。这份任命下来的时候,姜谦人都笑傻了,别人恭贺,他只是笑;别人赞叹,他也只是笑。朝廷地公文里只说新任海州通判将会与海军指挥使郭逵一道来海州,却没有点名,想来还真想给沈欢一个惊喜。

    接下来几日,沈欢除了提前给姜谦办了一席高升的贺酒,余下就是等着郭逵等人地到来了。他们已经在路上,就要达到海州。

    到了腊八这天,得到消息,郭逵等人进了海州成。沈欢作为知州,人家品级又不比自己低,带了一帮人,出去迎接。又是一番客套与客气,才落定了安置。

    这一次,他真的惊喜了。新任通判,是他的旧识范一农,当年与他一道在嵩阳书院读书的同窗。而且是与他一道中了进士的士子,说到底,人家是状元,他不过是探花而已,在一些平常百姓的眼中,比他要荣耀得多了。之后人家进了馆阁,他到了三司,不多见面,也没有多少交道。

    没想到在海州相遇,而且一为知州,一为通判,实在是再巧妙不过了。命运这东西,也离奇得很。

    沈欢表现得更热情了,大有主人的气势。是熟人就好办事,通判实权虽不大,不过却会成为制肘自己的存在。是熟人,总比陌生的要好。陌生的不了解,不清楚他的脾性,不好打教导;熟人虽然不至于相知,却总算有了一丝香火之情,容易说话得多。

    沈欢注意范一农,范一农当然也不忘打量沈欢。他心里也有着沈欢一样的感叹,际遇这东西,还真神奇。也有了一丝见着老友的愉悦,却又不免感喟:人家小他几岁,如今却已经是一州知州,龙图阁学士,朝廷三品大员。而他自己呢?虽然在馆阁做得不错,顶着个状元的头衔,做着文学之事。现在,算是狼狈出京吧。

    招呼完郭逵一行人后,把他们安置后,剩下的就是自己的时间了。

    沈欢拉着想要离去范一农,笑着说道:“范兄,别急着去,小弟对你的到来,惊喜得很,有好些事想要仔细问一问。”

 第二百二十章 收徒

    面对沈欢的热情,范一农也稍稍激动了一下,留了下来,与沈欢一道回到知州府邸前厅坐下。/ 此时日才西斜,喝了一杯清茶,稍稍醒了酒,范一农一扫舟车劳顿的疲惫,津津有味地打量了大厅的布置。

    自沈欢入主这里,大厅少了一些精致的装饰,换上的是简洁的桌椅。他经常在这里招呼客人,桌椅是必须的。而且他厌烦麻烦,一般也不一个一个接见,只要是下面官员来汇报工作,他都是一叫一帮,让他们都进来,一个个接着说。之后再一道道的命令发下去,好让他们都知道事情的协调性。这样就省却了一个一个接待的繁文缛节。正因为如此,之前厅里无关的摆设,就稍嫌碍手碍脚了。

    沈欢大手一挥,让人把不必要的摆设都搬走,换上来不少并排的桌椅。另外就是有下人专门调配清茶。茶叶都是上等货,还是周季通过不少关系买来的;或者也有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好茶。不过那一般都是用来自己喝嘿嘿,如果是招待亲密之人,沈欢一般在书房与之交流。

    范一农虽然是老相识,不过当年与他也算竞争对手,关系不恶劣,却也说不上很好,比之周季要差了许多。现在他来做通判,也不知道会不会为难自己。书房这等比较**的地方,第一次接待,还是不要去了。

    喝茶完毕之后,沈欢问得直接了:“范兄,你怎么回来海州做通判,小弟疑惑得紧。范兄之前不是在馆阁做得很好吗?”

    范一农苦小说道:“世上之奇,本就令人惊讶。说真的。范某也想不到会来这里。”

    看他说得辛酸,沈欢奇道:“范兄,难不成最近朝堂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兄为何这样问?”

    “看范兄来海州。并不情愿。你在馆阁做得好好的,若不发生什么事,岂会这般来到海州?”

    范一农笑得更苦了:“范某虽是馆阁之士,不过年中就到谏院做事了。算是一个言官,而言官为什么要外放?除了得罪了人,还能是什么?”

    “得罪人?”沈欢更奇了,他离开朝堂半年。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不大了解了。不过他也深知言官是个苦差,一来一段时间没弹劾人,就是失责;而一弹劾人,肯定要得罪人;有时弹劾的罪名。不得不是鸡毛蒜皮之事,更是惹人厌了。他当年努力让司马光脱离谏院,不就是怕他出于自身责任,得罪了当朝宰相与皇帝。惹他们讨厌吗?

    “是啊,得罪人!”范一农自嘲一下,“得罪了大人物!”

    “大人物?谁?官家?”沈欢当年对范一农地印象还不错,认为他很有风度,应该是个君子,就算比不上司马光,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听到他敢得罪大人物。更是佩服了;说实在的。作为言官,没有胆量。还真做不下去,也做不出风格来。

    “王参政。”范一农清冷地说道。

    沈欢愕然。随即又释然。大宋现在只有王安石叫王参政,而得罪他,遭贬的人,还少吗?纵观整个北宋中期,就是一部贬谪使。而且这风潮,还是王安石引领起来地。之前宋代虽然也有政治斗争,也搞得要生要死,不过像王安石这般一贬就是一大批,而且毫不留情,作为排除异己手段的,他是第一个,也是他开了这个风气,使得以后宋朝的官场一片血雨腥风!

    “够胆!”沈欢摸了摸笔头,不无恭维地说道。

    范一农突然恨恨地说道:“这次要外放的人,可不止范某一个,他们够狠,差点要谏院全军覆没。除了谏院大夫范大人,其他都基本上要外放!”

    沈欢吃了一惊:“何事如此紧要?”

    范一农叹道:“无他,就是又弹劾王参政的作为而已。*他们近来又颁行了市易等法,在开封施行,后来出了乱子,有人告状。我们谏院当然要弹劾,联名上书,这不,通通遭殃。除了范大人能幸免外,从上到下,一律给官家外放出去!”

    沈欢又沉默了,王安石又来这一套,可是,官家还是对王安石这般信任。皱了皱眉,看来,在自己没有做出惊天的功绩使得朝廷财政压力大大缓解,王安石都要受到重用!好在出京前,他就一再与赵顼说范纯仁不能放手,否则以后就真成王安石一派的一言堂了。

    “那司马相公如何?”沈欢最怕地就是司马光与皇帝争执起来,失了信任。

    范一农脸色稍稍缓解:“子贤放心,司马相公没事。他虽然也极力为我等争取,奈何王参政一方,势力越来越大,官家又偏听偏信。不过司马相公还是颇得官家信任,官家除了不理会他的上书外,依然信任有加。说回来,范某还得感谢司马相公,本来以范某的资力与官阶,至多也就是出去做个县令而已,他在官家面前为范某争取,推荐来海州做通判!”

    沈欢总算放心了。一是司马光无事,值得欣喜;二来就是放心范一农了,能得司马光的推荐与争取,此君看来甚合司马光的口味,看来他在谏院做得为人方面还值得赞叹;另外就是对这个通判有点期待与宽慰了,他沈欢是司马光地学生,极力支持的下官,而范一农还是得了司马光推荐才来这里,应该不至于为难他吧?

    笑了笑,沈欢说道:“范兄不必妄自菲薄,你还是当年的状元呢,来做个通判,已是委屈了。”

    范一农大是羞愧:“沈兄太过抬举范某了,什么状元不状元,都是运气罢了。论才学,比之沈兄要差多了,沈兄诗词之学天下闻名。进来几篇策论,亦是引起轰动。范某窝在馆阁,也就是一个小学究罢了。至于治国之策。沈兄一开始就在三司办事,甚得两代官家信任;现在在海州,亦是把海州经营得好生兴旺!在沈兄面前,范某什么都不是,还请不要再提当年之事,否则范某只有羞愧难当一途了!”

    沈欢苦笑连连,他自己事自己知道。是什么料,再清楚不过了。

    想了想,沈欢决定撇开话题,道:“范兄,那个李云怎么样了?就是当年在沈某之上的榜眼。那个苏州人。他不是与你一道进馆阁吗,现在如何了?”

    “他?”范一农不屑地轻笑一声,“此君现在可风光咯!”

    “怎么说?”看范一农地神情,大有故事。沈欢八卦之心大起,连忙追问。

    范一农冷笑道:“此君在馆阁时就连连拜访那个吕惠卿,大是赞叹新法之利,欲要出尽维护新法,得吕惠卿引见予王参政,时时出入,现在已经以王参政学生自诩了。在范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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