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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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人者,人恒敬之!”沈欢今天受了莫大的气,这会儿爆发开来,“你父亲今日所作所为,倒令人难以恭维!”
“是。确实是!”王璇冷笑着说道。“你沈子贤有天人之资,聪明好学。在京城闯下了偌大地名头,确实有资格看不起我父亲了!哼,你好得很呀!”
沈欢愕然,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可是王安石,确实没多少资格与人家相比,而且还是人家女儿面前说人家的不是,总不是道理。沈欢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这次没有反驳了。
“好了,一人少一句吧。无谓再说一些气话!”沈欢打算和解,伸手去拉王璇的小手。
王璇气还没消,不给他拉,猛地抽了回去,还给对方一个白眼。
沈欢自讨没趣,耸了耸肩,也坐一边去了。暗地里却在摇头不已,今日这趟省亲,很不值得呀,不但未能让王安石在变法的一些事宜上改变主意,还与对方闹了个不愉快;最要紧的是让夫妻两人发生口角,家庭不和睦,就建设不了和谐社会呀!
好吧,两人都是比较有个性的人,夫妻矛盾,也是平常之时。在这里也不必去理会他们什么时候和好。再说王安石的变法大业吧。
日子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朝廷地一切又都恢复平常的运转了。新的一年,就该有新地气象。元旦那天,大宋帝国的年号就按之前已经定下的名称开始计算了,年号“熙宁”,与历史无异,不过日期比历史足足提前了一年。当然,这些也只有沈欢明白而已。熙宁熙宁,顾名思义就可以看出皇帝与大臣们对江山天下的寄托了。然而,事实与理想总是有些差距的。
至少,年节才过,最不宽心的便是皇帝赵顼了。平常百姓,只需自己的小日子好过就成了,一个家庭,也许比较容易经营,但是一个天下,身为天下的所有人,而且本身又希望做一个明君的帝王。就比较复杂了。他需要考虑整个天下地情况,他经营的是整个天下。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天下大了,也便什么事儿都存在。
最令赵顼难受的当然还是钱的问题,没有钱。做起皇帝来也不舒服。新年才高,他就发现一个比较难堪地问题,本来按照惯例新年该发给众多官员的红包,竟然因为帝国财政淡薄发不出去了!
各地的财政又还需一两个月才能运到京城,国库又因为去年辽人与西夏的敲诈亏空了不少,现在运转朝廷的钱还是从皇室内库发放地,反而内库不大,也日渐稀薄了。这样一来,赵顼真地怒了。在抓掉了不少头发之后,他再也忍受不了,于是。变法图强真正提上了日程不,应该说,该到了实际实行的时候了。
王安石再一次让赵顼单独召见。甫一见面,赵顼就迫不及待地问:“介甫先生,新法之事酝酿得如何了?”安石早有准备,从袖里掏出写满变法举措的奏章,道:“陛下,由于日子短,臣只出台了三条新法。”
“三条?”赵顼皱了一下眉头。“是少了点,先生还需尽快把心中所想制定出来。朕已经等不及了!”说完不理会王安石的反应,展开奏章,看了起来。
还是之前与沈欢讨论过的三条新法,对于前两条,赵顼没有多大反应,至于第三条,聪明的他,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好处。
“好!”赵顼拍案叫绝。“介甫先生,好一个青苗钱呀!既能帮助百姓耕作,又能替官府收取利钱,更能抑制那些在民间大放高利贷钱的商贾!很好,只此一条,若能实行几年,以大宋甲于世间之富,财政景况一定得到很大地缓解!”
王安石喜道:“陛下也认为此是良法?”
“当然!”赵顼肯定地说道,“这是很明显地嘛!”
“可是……”王安石也没有隐瞒沈欢所提到的可能出现地情况。把前些日子沈欢地话原本地说了出来。
“这……”赵顼对于沈欢还是比较信任的。听闻是沈欢的担忧,他也愁了起来。“介甫先生,子贤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该如何是好?”
“陛下,臣也担忧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但是此三法施行起来,只要控制得好,利大于弊,若因为可能出现的弊端而停步不前,诚然太过可惜!像这个农田水利法,纵使一些官员因为政绩而胡乱施行,不过只要水利真的办好,总是对百姓有利的!还有青苗法,只要控制得多,让那些官员不敢乱来,也是能有利于朝廷的!所以,臣想由陛下下旨设立一个视察行走使,在各路由一些朝廷委派的官员监督地方官员地做法,若有不当,立刻惩处!只要这些视察使,可以由现在朝廷一些有官无职的人去做,免得因为要扩大官员致使朝廷开支太大造成其他朝臣的反对。陛下以为如何?”
这就是王安石听了沈欢的警告后想出的法子了,天下之大,官员之多,也实在是管不过来,只能以此来纠正他们的过错。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法子了。他认为只要这些视察之人指派得当,纵使还会有些小问题,也成不了气候了。现在关键是能为朝廷增加收入!
“好,很好!”赵顼满意地点头不已,“介甫先生,朕觉得你参知政事前面的权代两字可以拿掉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正式的参知政事!身为中枢,权处政事,也从今日起,离开颁行天下,施行新法,而介甫先生你就是主持这次变法的朝廷大臣!朕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莫要让朕失望才是!”
“臣领旨!”王安石大喜过望,他毕生地心愿,就要开始了,“臣不敢有负圣恩!”
第一百七十五章 改良
熙宁元年正月十六日。// 这一天王安石正式成为大宋朝廷的参知政事,也是在下达圣旨的这一日,官家赵顼全权支持大宋的变法事宜。
这番任命,在朝廷引起了颇大的争议。倒不是对于王安石身居高位有什么异议,严格来说,以王安石此时的名声威望,除了欧阳修,确实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更有资格的人了。最零大家惊异的是变法一事,本来不过是争议而已,现在倒好,皇帝一旨诏书,成了实打实的震动了。
朝中很多老臣经历过当年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对于最后的结局,犹有余悸,现在新皇帝又来一个熙宁变法,怎不令他们惴惴不安!生怕又重演当年的结果。其中以宰相韩琦为代表,他奉劝过官家不要贸然行事,还请曹太后出面,奈何官家主意已定,他作为臣子,也无可奈何了。最令他愤慨的便是既然要变法,怎么说他也是宰相,政事堂的执政,变法事宜怎么说也应该由他来做主才对。这是他的想法,因此对于后来居上的王安石,更看不过眼了。
不同意归不同意,在这个当儿,韩琦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了,因为他虽然是老臣,掌着大权,不过朝廷诸臣,大多壮年,犹有雄心,而且不少是王安石的好友,都准备鼎力支持对方!他纵使再大胆,也不敢犯了众怒。他也打好了主意,只待变法出现什么差错,就要王安石吃不了兜着走!
王安石接过任命的时候,没有立刻公开他已经写就的变法举措,而是向官家举荐韩维成为开封知府,理由是居然要变法,在底下当然要有一个信得过的官员来实行具体方略。开封是个好地方,就在天子脚下,成为变法的实验田,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再说他王安石能回京等上高位,韩家兄弟出力不少。他现在投桃报李,正是时候!
韩维曾经是赵顼的老师,对于对方的人品,他也了解与信任,也想让韩维成为变法的先锋,同意的王安石地举荐。而且为了对方有威信,还给了他翰林学士的名头,免得变法时遭受一些士子的莫名攻击。
如是过了十天,正月二十六这日,王安石终于志得意满地在朝堂上兜售出了他的三条新法。历史在这一刻重回轨迹,王安石的强悍终于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抛却其他不说,单是那条鼎鼎大名地青苗法,就引起了无数的质疑。当然,此时大家还没有想得到它会出现的害处。只单单质疑这种由朝廷出面做生意的做法感到不屑而已。
王安石也不是凡人,在朝堂上辩驳了一番,说倒了不少朝臣。加上官家的鼎力支持,新法通过了朝议,正式向大宋天下颁布。是时为熙宁元年二月。
沈欢再一次见识到王安石的强悍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特别是青苗法,这个时代,有谁了解它造成的结果呢?确切地说,王安石最后罢相,表面上是郑侠上了几副流民图,但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流民呢?最大的原因不正是底下官员胡乱操作青苗法。致使百姓妻离子散么!不可否认,也是因为青苗法,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朝廷财政维艰地状况。然而与整个天下而言,功过相抵吗?
青苗青苗,也就是在民间青黄不接的时候,每年夏秋两收之前,又官府出面给各个县户的百姓借贷钱粮,资助生产,收成之后再二分地利息还给官府。
“太冲动了。太冲动了!”沈欢无奈地感慨,这次王安石想一口吃成胖子,青苗法又朝廷规定,推行到整个大宋天下的二十几路,朝廷第一年出资上千万贯。按王安石的计算,若全部贷出去,一年两次,凭生利息几百万贯,另外资助百姓生产。也提高了赋税。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可在沈欢看来。这举动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变法举措。怎能一蹴而就!青苗法。说白了与后世地银行借贷差不多。可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地中国。在信息如此发达地情况下。又有多少农民敢从银行里借钱出去发展农业生产呢。何况如今这种消息塞闭地时代。沈欢毫不怀疑历史上地说法:大多青苗钱要么是官员强令百姓购买。要么就是贷给了那些大商贾。对于农业生产。根本没有多大用处!另外。二十一世纪地时候。银行从事借贷。也得小心翼翼。生怕血本无归。现在倒好。有行政命令再此。借了青苗钱不还地。估计就真要卖地卖儿了。难怪郑侠会有流民图地蓝本呢!
“老师。您对介甫先生地变法事项怎么看?”沈欢斟酌来斟酌去。觉得在王安石变法闹得天怒人怨之前该好好筹划。而筹划地对象。当然是能与王安石抗衡地司马光。
司马光自进《资治通鉴》后。建了一个书局。拉了不少喜好修史地同道进来。一道完全这本巨著。也是因为这样。分了不少精神。花在朝政上地精力也少了许多。加上如今有年壮有才地王安石坐镇。更多政事都是对方处理。他也乐得把闲余时间都花在修史上。
在司马府邸里。沈欢地问话倒让司马光愣住了:“很好呀?几条新法。介甫也都解释过了。确实对朝廷有利。本来老夫还担心那个青苗法闹出祸患来。不过介甫已经请奏朝廷成立一个视察行走机构。由朝廷派遣人员到各路去督察。相信没有人敢冒杀头地风险吧!”沈欢无语。司马光果然是寒暑论者。是要求变法地。只不过求谨慎而已。现在青苗钱还没开发派发。惨烈处也没有人抱上来。这大概也是对方乐观地原因吧。不过沈欢之所以来找司马光谋划。全是对方相对而言是最有长远目光地。因此他不死心地提示:“老师。几十督察。能成什么事?大宋州县数千。黎民数以千万计。些须督察。能察得过来吗?再说又焉能保证这些督察不会与下面一道隐瞒了真相呢……”花了不少口舌。把与王安石说过地害处重新提了一遍。最后才期盼地看着司马光。
司马光不愧为谨慎为上之人。闻言捋了捋须子。沉吟着说道:“子贤你说地有道理。这些你可曾与介甫提过?”
“提了。”
“结果如何?”
沈欢摊摊手:“结果就是这个视察行走使的产生了!老师,说实在的,对于大多底下官员。学生不大敢相信。政策本来是好地,但是一到了下面实施阶段,就成了上对政策下有对策了。如此一来,不单损害了百姓地利益,还会有损上面制定政策之人的名声呀!”
司马光皱眉道:“子贤是否杞人忧天了?大多官员都是通过科考选拔才成为地方官地,应该不至于不顾百姓死活吧?”
沈欢苦笑道:“老师,若人人都是高尚之辈,当年范希文又怎么会生产政治吏治的念头呢,又怎么以失败告终呢?当年尚没有政治完毕。如今官员品行,可见一斑了!新法是好,然而最大可能会使整个天下都震荡呀!”
司马光反问道:“难不成就因为可能出现的害处就不进行改变了?”
沈欢挠了挠头。他知道自己不拿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比如行之有效的法子,司马光是不会动心的。连司马光都说服不了,更不用说更倔强地王安石与皇帝了。他与一般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