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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罪爱燃情-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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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冰闻言,身子一僵,却也早有准备。原来她真的还记得当年的那件事。
  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互相假笑了。
  段冰将枕头从包装袋里拿出来,看似无意的说:“陆陆,阿姨给你打一针,你可别嫌疼。”
  她拿过商陆的手,绑上压脉带,“啪啪”两下敲上她的手背,那尖锐的小针便扎了进去。
  商陆从来没感受过这么疼痛的输液,死死地咬住下唇,一瞬间唇间的血色苍白透明,仿佛血液悉数被抽走了一般。
  段冰见她痛苦的神色,嘴角暗暗冷笑了起来,语气却是热热乎乎的:“今天阿姨去陪袁婷看订婚宴的礼服去了,她和井原要结婚了,阿姨想着,你做袁婷的伴娘是最合适的呢!”
  她话音刚落,那针头却又从她的血管里抽了出来。
  段冰佯装惊讶地说:“哎呀!你这孩子的血管真不好找,刚才没扎进血管!”
  商陆死死的咬着牙,只能任她摆弄。
  记忆忽然回到小时候自己生病时,爸爸把她带去了医院,也是段冰为她打的针,那是段冰年轻漂亮,和和气气的样子,拍拍商陆的小手说:“阿姨最喜欢给我家陆陆打针了,血管很清晰,像是一条一条小蚯蚓。”
  商陆当时“咯咯”的笑着,一点都不害怕。年轻的段冰问她:“陆陆,疼不疼?”商陆笑着摇摇头:“一点都不疼阿姨!”
  段冰将针头又扎进她的血管,那种尖锐的疼痛传来,痛得商陆咬紧了牙关。
  “陆陆,疼不疼?”段冰看着她,冷冷的问。
  商陆狠狠的对上她的眼,嘴唇气得失去了血色,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疼!”
  就算是再疼,商陆也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喊痛,她一定要振作起来,让这个阴毒的女人知道,她会活得好好的!
  段冰莞尔一笑,将胶带贴上去,调了调点滴。
  良久,她似乎是威胁,又似乎是忠告,对她说:“你知道阿姨的性子,对我有威胁的东西,我是不会将它留在身边的。”
  “沈井原是瞳瞳最爱,瞳瞳是我的命根子,谁敢让她伤心,就是跟我作对。”
  Chapter。23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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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陆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气极了。她望着段冰阴冷的背影消失的在视线里,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她的人生吗?因为无能而任人宰割,因为自卑而放弃所爱。
  血已经流出来,却连捂住伤口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戚树拿起手机,一条短信从屏幕上窜出来。
  “木头…你在哪里?”
  是商陆。
  戚树紧紧的攥住手机,那坚硬的金属似要嵌入掌心,关机键被长长的暗了下去,屏幕“唰”的一下子由明变暗,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客厅里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他的眉眼之中渲染着几分醉意,却又十分冰冷尖锐。
  石英钟下的那面墙上,靠着一面一人高的破镜子。
  戚树目光呆滞的望向镜中,突然看见商陆对镜练舞时的样子。多少个深夜,她就这样偷偷的舞动着腰肢,那种隐忍着的梦想与美好,让戚树曾以为所有梦都会被实现。
  他恨,恨她自作主张,恨她美其名曰为了帮他实现梦想,恨她糟践自己,可他偏偏又不能恨。
  他心疼还来不及。。。
  那种肮脏压迫而来的疼痛侵袭全身,疼得他找不到发泄的方式。。。
  他静静的在客厅里坐着,直到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一阵咳嗽声音打破了他禁锢的愤怒。
  钱叔的房间里开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是下床的脚步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钱叔披着衣服走出来,惊讶地问道。
  戚树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钱叔也习惯了他的这幅样子,咳嗽了两声,走进了卫生间。
  一声闷雷划破寂静的黑夜,窗外的树影异常诡异。
  戚树站起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那张上下重叠的床空空的,还摆着两人日常用的被子和枕头,却也好久都不曾被用过。
  他走过去,抬手从上铺拿起她唯一的玩具熊。
  小熊黑漆漆的眼看着他,像是要说点什么。那是她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玩具,跟了她很多年。
  戚树将小熊抱住怀里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它的毛。
  一缕一缕的劣质毛绒被捏在他指尖,透过卫生间的灯光,照得他深邃的眼睛忽明忽灭。
  他突然坐了起来,拎着毛熊,朝钱叔的房间走去…
  钱叔的房间总是出奇的干净,因为哮喘的关系,对房间的卫生要求很高。戚树轻轻一甩手,指尖的几缕毛绒玩具的绒毛便撒在了钱叔的枕头上…
  午夜转入凌晨,窗外的颜色开始由黑渐入深蓝,戚树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支撑着被酒精染痛的额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有节奏的扣着桌面,脑袋里空空的,一只麻雀扑腾着翅落在窗前,漆黑的眼盯着戚树看。
  钱叔的房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在深夜里极其清晰。戚树看向小鸟脚边的几个药瓶,那是钱叔经常服用的。
  麻雀似乎没有走的意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戚树一阵烦躁,拿起药瓶狠狠地掷过去,麻雀受惊,又扑腾着翅膀飞走,药瓶顺着窗户坠落到楼下的草地上。
  咳嗽声越来越剧烈,钱叔开始用沙哑的嗓子挤出戚树的名字。
  他叫了戚树第三声的时候,戚树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拿着商陆的小熊,走向了钱叔的房间。
  推开门,是钱叔看到救星般的眼神。
  “戚…树…”
  “药…给我药…”
  钱叔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粗喘,面部扭曲得像是时而鼓起又时而干瘪的气球。
  戚树淡淡的看着床上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钱叔狰狞的看着他,向他伸出手来。
  而戚树却在冷冷的俯视他几秒后,拿过身旁的凳子,离床还有半米处,坐了下来。
  他看着钱叔,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
  “你的养父叫钱叔对吧?是他介绍商陆来这里的,我记得他当时还要我好好‘照顾’商陆呢!”
  “起先她不太适应,有个客人摸了她大腿一下,她就哭了,我就慢慢儿的教她,后来呀,有客人掐她大腿她都会笑脸相迎了!”
  “后来商陆被人包养了一年,吃饭穿衣的费用都是别人给的,还住在一间非常豪华的公寓里。”
  戚树的每一根愤怒的神经都随着钱叔怒张的颈部静脉而得到放松,手心攥在椅子的扶手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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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叔此时的状态,是咽喉部剧烈紧缩,颜面泛起潮红,戚树抬手看着腕上的表,掐算着呼吸衰竭所用的时间。
  他的面部神经开始抽搐,双手死死的抓住床单,眼睛狰狞得似乎要脱眶而出,惊诧的看着坐着的戚树。那样的表情,好像…
  幼时的回忆一下子窜进了脑海,戚树突然狠狠地敲上自己的头,紧紧的闭上眼睛。
  母亲双腿扑腾着,像是被屠杀的畜生,双眼瞪的大大的,脑袋快要从脖子上断落的样子,戚树站在门后,颤抖的看着母亲被人勒住脖颈,因为极度恐惧而张大的嘴巴吸不住一丝氧气。
  戚树想喊,却冲过去,却脚下如同烂泥般软糯,瘫在了地上,他喊不出来,一个字节都喊不出来,嗓子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再发不出任何声响。
  戚树痛喊了一声,捶上自己的头,这狠狠地一下子,将他从噩梦中捶到了现实。钱叔已经不动了,在床上微弱的抽搐,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视着他,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生命在一丝丝消逝,所有痛苦全部沉淀了下来。
  戚树看了看手里的毛绒熊,将它丢到了钱叔的枕边。
  转身,走出房间,手搭在门把上,透过慢慢关上的门缝最后看一眼养了他多年的男人。
  忽然想起曾经的某个夏夜,钱叔坐在商陆的床边,给戚树和她讲着床边故事,商陆渐渐的睡着了,浓密的睫毛在月光下美得如江边的芦苇,那样让人心魂荡漾。
  钱叔悄悄地撩起商陆的衣裳,颤抖的用手覆上她刚刚隆起的乳/房。。。
  他的眼神中欲望与罪恶掺半,手中的动作却生涩而艰难。。。
  商陆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钱叔吓得赶紧缩回了手,起身出了房间,关门的一刹那,他的眼突然对上戚树的目光,那双稚嫩年少的眸子在夜里发出危险的光,像头被人侵犯领地的小兽。
  钱叔的手搭在门把上,慢慢的关上门,嘴里轻轻的对戚树说:
  “小子,你该睡了…”
  戚树冰冷的眼泪滑了下去,瞬间结成了冰。
  他慢慢地关上门,最后看一眼钱叔。十几年不曾震动过的声带突然冰流乍破,嗓音是那样的磁性而好听:
  “你也,该睡了。”
  光明的门被关上,余下的只剩肮脏,在每个夜晚肆无忌惮的侵蚀我们的本性,多么讽刺,那些本该隐藏住的黑暗力量,冲破了天使与恶魔的挣扎,强迫我们对上邪恶的眼,找寻报复的快感。
  然后如行尸走肉般,等着末日来临。在那之前,却依旧要对爱的人拼死效忠,护她周全,这样,就算独吞恶果,也不枉初心。
  商陆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几滴血珠渗了出来,她从病热中挣扎着坐起来,望向窗外大大的月亮,心坟上似有血花破土而出。。。
  段冰的话还在耳边,是那样的嚣张跋扈。
  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扎在她身上的每一针,千倍百倍的奉还,沈井原不是袁婷的最爱么?那么她就夺她所爱。
  她要告诉段冰,不要用这样嚣张的语气对她指手画脚,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不忍心让你们等啊,熬夜码了出来,终于可以碎觉了( ⊙ o ⊙ )!


☆、他的婚礼

  Chapter。24。故事才刚刚开始
  席崇华背靠着床头,默默的坐着出神。明日即使袁婷的订婚宴,段冰正戴着金丝边的眼睛坐在书桌前翻着订婚宴的宾客名单,转头斜睥了他一眼,问道:“想什么呢还不睡?”
  席崇华叹了口气,目光遥远而深久,似乎在回忆什么往事。
  段冰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便开口安慰道:“知道你在担心陆陆,我刚才还做了点粥喂她喝,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席崇华欣慰的看向段冰,充满感激:“你费心了!”
  “什么话,陆陆从小就没妈妈,我们就该尽心照顾她才是。”段冰说。
  席崇华突然想起一个事来,说道:“我听说最近有规定说不让电视台大量做医药类的广告,导致省台亏损了几个亿的广告费,不大景气,说是要裁组聘人员以及实习生,我怕陆陆的工作丢了。”
  段冰问:“你想帮她找工作?”
  “我想送她出国学习。”席崇华突然说。
  段冰看着手里的宾客单,不做声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的反对道:“老席…出国费用太…”
  席崇华看向她,眼中的不满很明显,便不自觉地拉出一些陈年旧事来:“给陆陆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商志高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当年不是那场手术室火灾,如果不是他一个人担下所有责任,也许我这个院长的位子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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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冰一听手术室火灾这几个字眼,立刻就浑身战栗,她狠狠地合上手中的册子,气愤的站起来,嘴唇颤抖着对席崇华喊道:“你又因为这事跟我翻旧账!副教授的头衔让你拿了,院长也让你当了,你整天还埋怨?”
  席崇华愤怒的看着她,两个人再次因为几十年都化不开的心结而争吵起来。总是这样,明明好好的,但一提起这件事好脾气的席崇华就很易怒。
  时光被抽回十几年前的一个下午,手术室的无影灯“啪”的一下被打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安静的沉睡着,周围围着戴着口罩的商志高和席崇华,一名麻醉师,一名器械护士,这个器械护士就是当年还未当上护士长的年轻的段冰。
  由于一开始只以为是个普通的阑尾炎手术,商志高便成了主刀医生,患者家属当时塞了很厚重的红包给他,商志高断然拒绝,可患者家属在A市很有势力,半恐吓半求情的硬是逼着商志高收下了红包,图个安心。因为收红包这事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商志高也就收下了。
  无影灯下,商志高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看了席崇华一眼,席崇华冲他点了点头,便开始为病人做手术。
  本来这个手术可以是商志高独立完成的,可后来他才发现小女孩患的是腹膜后阑尾炎,手术难度较大,因席崇华早年做过腹膜后阑尾炎的手术,便换了主刀。
  手术过程很成功,伤口马上将被缝合,就是这个时候空气净化器着起了火。
  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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