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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归程(现代女尊)-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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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扭过头时,发现侧对着他的是正在吃饭的褚鱼。他眨了眨眼睛,没来由的觉得心安稳了下来。
  “水!”他动了动嘴唇,发现嗓子有点干。
  褚鱼正吃着饭呢,想着一定要吃饱了,那样才能有精神看着他,耳朵里就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
  她扭头看向床上,发现许一冰正看着她,被那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她竟有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
  她扔下盒饭,坐到床边来。
  “你,你醒了?”她高兴的有点语无伦次,很明显的事情,她也要问。
  他眨了眨眼睛,嘴唇慢慢拉开。
  “渴!”他只说了一个字,很沙哑。
  “啊?啊!”褚鱼先是没懂,然后忽然就动了起来,找水壶,倒了一杯水,但立刻又停下。
  “那个,手术完,好像是得排气排便后,才能喝水吧?”褚鱼嘀咕着,她的声音没能压到最低,许一冰倒是听了个清楚。
  他自己就是医生,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人受伤后,有一点迷糊,再加上真的渴了,又见到她,才会那么容易提要求。在听到她说“排气排便”时,他的脸还是有些烧红,即便是最正常的话,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知怎的就还是有点微妙的感觉。
  “要不,这样吧,我拿棉签沾湿了,给你擦擦嘴唇,这么半天,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想到他不能喝水吃饭,擦擦嘴唇应该可以。
  看她似乎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许一冰想说不用了的话,就卡在喉咙里,索性,他闭了闭眼睛,随她吧。
  褚鱼拿了棉签,沾湿了,很小心的在他嘴唇上擦了擦。
  许一冰感到唇上的湿度,和被小心呵护,心里又是一暖。
  “你终于醒了,我是真怕了。”他耳边传来她很低的声音,他的心里也有了异样的感觉。其实,他何尝不怕,怕再也见不到她。

  10。你丫的,欠揍

  许一冰不能吃饭,也不能动,只能那么躺着。
  褚鱼吃完了饭,就坐在床边,她还没回自己的住所,所以东西都放在了这间房里。也好在她没回去,此时刻,她才有机会有东西可说。
  “你看这个糖人是不是很可爱,就是老鼠嫁妹,老鼠妹妹的胡须捏的都像真的一样吧?”褚鱼拿着相机指着里面的一张照片给许一冰看,现在,褚鱼为了能让许一冰看的清楚,是趴在床边的,两个人的脑袋挨的很近。
  从小就被管教的很严格的许一冰从来没吃过糖人这种东西,更别说看了。他看到褚鱼相机里的一张张照片时,就是觉得很新鲜,就连麻药劲儿过了的疼痛感,他都感觉不到了。
  “本来是想请杨姨做个糖人带回来,后来一想拿回来可能也得化了,就没做。好在,杨姨说不定最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让杨姨给捏个好看的糖人。”褚鱼悄悄看看许一冰,他看的可是很认真,他自己无法察觉的是他眼神中流露的一点渴望。
  他刚醒的时候,还没发觉自己身上已经穿了衣服,等发觉之后,又是愣了半天神,他没问是谁给他换的衣服,她也没说,免得他不好意思,她也尴尬。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就把采访时照的照片拿出给他看了。
  他没动,也不可能那么快排气,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给他解闷,在杨简那里照的糖人和模具照片都是不错的排解无聊的办法。
  “杨姨讲的关于糖人的故事都挺好听的,要不,我讲几个给你听?”照片总有看完的时候,褚鱼又想起了其他的解闷的办法,他们两个总不能干瞪眼过一晚,待会他累了就睡了,她还是不能睡,药水还没点完。
  “你不累吗?”要放在平时,褚鱼会以为许一冰是不耐烦了,可看他看自己的眼神,他应该是看出她的疲累了,才会这么说。越和他相处,越会发现他不是冷,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和人相处,也许他以前接触的人太少,才造成他这种冷淡的性子?可在火车上,他的态度明显并不是这样的。
  有时候,她觉得男人心,真是海底针呐,让人猜不透。
  “我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过,不累也不困。”褚鱼给他掖了掖被子,笑眯眯地说。
  许一冰看看她,就什么都不说了,可他也没有再看那些照片,只是闭起眼睛,看起来是要休息。
  褚鱼收好相机,又坐回床边。
  空气里有酸菜的味道,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暧昧气息。
  褚鱼看着他的脸,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此生若是如此也不错的想法,想着想着,她扯开了嘴唇。
  忽然,她听见一个不算大,但却很明显的细微声响,她先是一愣,嘴唇咧开的更大。
  他排气了,那么,应该是可以吃东西了吧?
  他的脸也因为听到这个声音而变红,即便如此,他还是没睁开眼睛,是真不好意思了。
  “你,你能先出去吗?”褚鱼正乐着,许一冰却说话了。
  褚鱼敛下嘴唇,心里有点不高兴,不就是排个气,泛得着往外撵她吗?褚鱼本来就是个厚脸皮的,一旦认定什么事不如意,有时候是会固执死个人。
  许一冰没听到她离开的声音,遂睁开眼睛,看到她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的脸更红了,咬了咬嘴唇,说:“你,你先出去,我,我要方便。”
  端着一张严肃的大红脸说出这句话来,许一冰真是想钻进地缝里去。
  褚鱼听到他这么一说,再看他那大红脸,立刻明白了。
  她趴在床下拿出尿壶,也是分外不好意思的说:“那个,需要我帮忙吗?”她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对,赶紧说:“我,我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怕你手不方便……”
  说完这话,褚鱼觉得自己这辈子彻底不用翻身了,怎么总是说不对呢。
  许一冰不看她,只是伸出没打针的手说:“我自己行!”
  褚鱼赶紧把尿壶塞进他手里,她自己则是大步往外走。
  许一冰拿着尿壶,看了一眼合上的门,他的唇角也泛出一丝笑意。
  褚鱼站在门外,脸上也一阵阵发热,她又想起了早上为他做的事,其实她什么都看过,都摸过了,他大可不必那么见外,只是这些事她不能对他说,也不能让他知道。
  门外有些暗,这里虽说离疗区近,到底不在疗区里,所以还是挺安静的。
  站了一会儿,褚鱼想进去,又怕他还没方便完,所以在门外来回走了几圈,刚回到门口,就看到由远及近,有一个光圈,再仔细看,应该是手电筒的光。
  她不仅有点纳闷,这个时候,谁还会来?
  “那边是谁?”褚鱼的警惕性也提高了起来,她拿起门边的一根顶门用的木头,厉声问道。
  “褚记者,是我,丁杰。”拿手电筒的人回答道。
  褚鱼皱眉,她都说不想看到她了,她还来干什么?再说,她不是护士吗?这个时候不在病区照顾病人,跑这来能有什么好事。此时此刻,褚鱼已经完全拿丁杰当仇人看了。也可见,她对许一冰的感情有多深,恐怕她自己都没发觉。
  丁杰走到褚鱼跟前,把手电筒关了。
  “你来,有事?”褚鱼没好气地问道。
  丁杰有些局促,却没有退缩。
  “褚记者,我知道你因为许医生的事怪我,可我也不是有心的。还有,我想了很久,你应该也喜欢许医生吧?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公平竞争。”丁杰回去想了很久,她自认为自己是最适合许一冰的。褚鱼所说,所做,是因为她也喜欢许一冰,而想要排除她这个情敌。她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所以,想明白了,她就又来了。
  “许医生应该是醒了吧?我来看看他,毕竟我是护士,护理病人是我的专长。”她不提其他,只说自己的优点,这是褚鱼无法相比的。
  褚鱼瞪着眼睛半天,终于还是收敛了怒气,她不会因为自己的意气,让许一冰受罪。这丁杰有一点说的对,她是转业医护人员,到底比自己照顾得周到。
  看丁杰要进屋,她想起不知道许一冰方没方便完,她急忙挡住门。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先进去看看。”褚鱼说完,就拉开门,进去后,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了。
  丁杰站在门外,差点夹了手,她心里也有点生气,却无可奈何。
  褚鱼进了屋,尿壶放在了地上,看许一冰额头上还隐隐有汗液,她就知道他肯定自己逞强,不顾受伤把尿壶放地上的。
  她也不管丁杰还在外面等着,拿了旁边的毛巾擦着许一冰额头上的汗。
  “丁杰来了,在外面,让她进来吗?”在她来说,就该赶丁杰走。可她没有资格和权力这么做,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许一冰身上。
  许一冰睁开眼睛,正好和正给他擦汗的褚鱼看了个正着,他眼里倒是很平静,什么波澜都没有。
  “来者是客,请她进来吧。”许一冰动了动嘴唇,意思是请人进来。
  褚鱼有点不满,但听他说“来者是客”,那意思就是她是他亲近的人,不是客喽?这么一想,她又高兴了,给许一冰擦完了汗,又端了尿壶才出去。
  许一冰看到她拿着尿壶出去了,脸上本来已经恢复了的脸色又烧红了起来。她,她怎么就能那么镇定的为他做这,做那呢?
  那边,许一冰百思不得其解,这边,褚鱼已经请了人进屋。
  丁杰看到她手里端着的尿壶,神色有些异样,却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因为许一冰的态度让褚鱼很开心,也就不在乎丁杰和许一冰独处了,她端着许一冰的尿壶就往附近的公厕而去。
  屋里,许一冰躺着,丁杰则是站在床边。
  “许医生,对不起!”丁杰脸上满是诚恳。
  “你又没做错事,不必道歉。”许一冰的态度很平静,没有因为她来道歉态度上有任何变化。
  丁杰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然后,她才继续说:“褚记者怪我推荐你去眉头山参加医疗救护小组,还有路上的事,她也都怪我没能及时护住你。她其实说的也没错,要不是我觉得你有能力去为那些深山里的人治病,我不会推荐你去,我也承认,我有私心,你如果也怪我,都是应该的。”
  丁杰的话看似句句在理,但每一句都在控诉褚鱼的蛮不讲理,毕竟事情都是许一冰自愿的,本来就怪不得别人。现在,她丁杰把责任都承担下来,你许一冰还不感动吗?
  许一冰听完丁杰的话,眼中闪过点点星光,他笑了笑说:“难为丁护士你了,褚鱼她不应该责怪你,这些事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他很少笑,给外人的往往都是端正严肃的面孔,就连丁杰也从不曾看到他笑过。现在,他却笑了,这笑也许是为了褚鱼,这让丁杰很不舒服。
  “许医生,我知道你热爱医疗事业,否则,你不会冒险为方猛的母亲做手术。我也很热爱我的工作,我们两个人很像,在某方面而言,只有像的两个人结合才是最好的。这些话很早我就应该说的,许医生,其实我很喜欢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做我男朋友?”丁杰半弯下腰等着许一冰做出回答。
  许一冰吃惊于丁杰会说出这些话,他皱起了眉,他其实并不喜欢别人的理所当然,他喜欢医疗事业,就得找个同行吗?
  “丁护士,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热爱我的工作,那只是工作,在生活里,我并不是非要找个同行做伴侣不可。”
  丁杰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他总该会有个肯定的态度,但听他的意思,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许医生,你难道不觉得只有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无论家庭和事业上才能都做到和谐和步步向上吗?”她一直就希望能找一个同行做伴侣,可惜在他们医院里,她还没发现合适的人选。现在,许一冰的到来无疑是给了她绝好的机会。
  “我并不觉得。”许一冰并不想再和丁杰交谈下去,他自己无法自由活动,可是那个本该在这里的人却没回来,真是让人着急。
  丁杰又往前靠了靠,语气更加坚定:“许医生,就说你受伤吧,很多事也许褚鱼能做,但未必能做的好。只有我们这种学医的才能明白,不是吗?”
  许一冰开始还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但当她的手准确无误的按上他的小腹时,他愣了下,接着,就听门口传来褚鱼的声音:“姓丁的,谁给你的权力来挖人墙角,又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对别人的男人为所欲为的,啊?”
  接着,丁杰还没来得及撤手,脸上就挨了狠狠一拳。

  11。谁让你哭了

  谁也不知道褚鱼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听到了多少。她一拳打在丁杰鼻梁上,鼻血顺着丁杰的人中淌了下来,丁杰人也被她打坐在了地上。
  丁杰抹了把鼻子,看到手上的血,她眼中也凝聚了怒气。
  “褚鱼,我说过要公平竞争,现在说是谁的男人,还早了点吧?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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