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飞出大礼帽-第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沃垂斯缓慢的说着:“你确定是某人杀害他的?”
“自杀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了。”
“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一起发生在1903年的案件,调查者们得出的结论是,死者是被某种恶毒力量控制的振动所杀——”
“振动也能扼死人?”
“探长,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奇怪的事。”
加维安吸了一下鼻子,突然说:“好啦,你可以走了,但最近我要随时能找到你。”
上校挺了挺鼻子,盯着探长看了一会,脸上浮现出某种似笑非笑的申请。他离开了房间。
探长叫着:“这个老家伙!他肯定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马里尼从书架旁走过来,一手拿着一本大部头的书卷:“别太小看上校,没准他已经把你给耍了。他肯定是个能力很强的演员。他老爸是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演员,赫伯特·沃垂斯爵士。而且,许多他说的东西都非常的经不起推敲,只要你稍微深入一点。他说科学手段应该介入超自然研究,是很有道理的。有些人已经开始着手这方面的工作了。杜克大学的莱因教授就超心理学所做的实验很好的粉碎了所谓心灵感应的说辞。而J。W。邓恩的时间实验则给我许多启发。我觉得我难以相信那些招魂的人将死去人的灵魂召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是因为他们的行为看起来都很傻——”
“我多么希望,”加维安绝望的说,“你,拉波特女士和上校不要这么讨论技术上的事情。该死,这个案子调查完,我也可以去做灵媒了。”
“我说,探长,”我笑着说,“你每次探案都能学到不少东西啊,哈哈!”
探长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他说:“那个叫拉波特的女人让我很郁闷。我得到了她的不在场证明,但不知道她那些心灵能力到底有啥作用。所有的三个嫌疑犯都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而且这些不在场证明都这么刻意,我从未见过一个案子——”他望着马里尼,而马里尼把自己埋进了书里。加维安摇了摇头,转身说,“马里尼,你看了这么久的书,有没有研究出沙加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告诉我们吧。”
马里尼点了点头:“是的,是时候告诉你们了,听我说。”他眼盯着书,嘴唇微微张开,开始阅读。
…
【注】(伤痕译注:马里尼大师自己开了商店,里面出售各种魔术用品,以及“impossiblemiracles”,即“不可能”的点子,比如舞台上消失的技巧啊之类的,详情请参看我翻译的另一篇劳森马里尼系列小说《来自另一个世界》)
第八章 教皇霍诺留斯一世的魔导书
马里尼神情严肃,压低嗓音读道:“皮里尼宣称,晒干的狼嘴能够有效的抵御魔法,而从田凫羽毛中提取的香味则能够驱散恶灵。”他看着我们,咧嘴一笑。
探长说:“确实,那油焖白痴脑子还能制造出鬼魂呢,这些书里讲的都是这种东西?”
“这里的书很多,当然,有些书就严肃多了。比如那本,”他抽出了另一大本,“斯潘格和克拉默合著的《玛鲁斯·玛里菲卡鲁》,这是最重要的巫术参考书之一。这是本巫术手法大全,是巫术者们的必备手册。任何有想像力的人,读这本书,都会觉得很恐怖。因为这本书大量涉及了血腥、折磨和痛苦的内容。这本是1489年的版本,非常的稀有。”他把书放回书架,又抽下一本褪色的红皮革装订的小册子,“国王詹姆士一世的《恶魔学》,十七世纪的专业巫术著作。”他手指滑过书架,“天哪,这些书他都有,从阿波罗尼俄斯和泰安那【注】到阿瑟·爱德华·怀特,曼利·P·豪尔和蒙太古·夏默斯。”
探长皱着眉毛,一脸不解马里尼到底想要说什么。他默默的等着,脸上努力挤出感兴趣的神情。
“而这一块,”马里尼走到另一边,说,“则都是有关炼金术的书,圣格梅因,罗格·培根,阿尔伯特斯·玛格纳斯以及阿兰·德·爱尔斯,这位据说后来活到了110岁。这里还有本雷蒙德·鲁利的转机。这个人在1312年曾在威斯敏斯特修道院区内开办了一个炼金术实验室,很久之后,从这里发现了大量金砂。而这本书则有约翰·迪博士的签名。他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御用占星师。还有这些名字们——弗雷泽,布雷斯特,布齐,莫瑞,宋代克,等等等等——哦!”他捏起一本书,“这本书真少见!《索西亚斯的秘密》,一本有关魔法的书,但这本居然是原稿,天哪!也许——”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点?”加维安又开始烦躁不安了,“我们来抓凶手的,不是来抓偷书贼的。你说这些东西,有啥意义?”
马里尼仿佛没听见,继续走到角落的书架,解释道:“这一系列的书我从来没见到出版过,而这些书的作者很有趣,所有的故事都写在标题上了,听我说……”
马里尼讲的双颊绯红,看起来永远也停不下来,但加维安实在受不了了:“哈特,”他说,“马里尼是不是经常这样像个书疯子一样啊?他简直比菲洛·万斯还要可恶。”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他要好一些,”我说,“至少他还不怎么引经据典。”
马里尼疲倦的笑了笑:“我会表现好的,探长,”他承诺,“但你把一个书虫带到这堆东西面前——”他指着那些书架耸了耸肩,“不过,我们对赛比特算是更加了解了。”
“的确是更清楚了!”加维安酸酸的说,“这儿是整整一书柜的巫术的书。而那边架子上的则是有关现代巫术灵术的书。雷切特,波德默,罗杰,道尔,弗莱玛伦,祖尔纳,克鲁克斯,普莱斯——全部的所有——都保存完好,非常整齐干净,书架上都有详细的标签,收集的非常全面。”他又看着书架,说,“真是太全面了,不管你要查什么相关的资料,这里都能找到。他肯定是年轻时候把自己的所有钱都砸到这里来了,就为了这个图书馆。其中的有些书算得上是稀世珍宝。”
加维安探长坐立不安。马里尼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于是刻意加快了语速:“为了我们的目的,我们需要了解那批书。”他指着左边角落的书柜,“这些都是有关黑魔法的书,还有关于魔法,魔术以及仪式的书。”他手指擦过那排书脊,介绍着,“这五本书是研究黑白魔法仪式的书。而这边这些,则是最伟大的有关黑魔法的著作——《神圣魔导书》《魔导书》《教皇霍诺留斯一世的魔导书》。这里能找到——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巫师飞天之前在身上涂抹的药膏的配方,你和路西法签订契约用的墨水的制造方法,各种恶魔的名称列表,其中也包括沙加特(Surgat),但我觉得这个案件跟他没太大干系。唉,这里的《教皇霍诺留斯一世的魔导书》怎么不见了呢?”他指着紧凑的书架上难得空着的一小块地方,紧接着说,“哦,那边的桌面上。”
我们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安乐椅后面低矮的咖啡桌上放着本书。我们凑了过去,低下头看着这本书。有些年月了的黄色的纸页,映在眼中,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谜一样高贵的崇敬感。
“我说啊,”马里尼继续说道,“谁这么好心——这样这本书就不会丢了。”他弯腰,拿起书。
加维安紧张的喊了一句:“小心,可能上面有指纹。”
马里尼点了点头:“明白。如果有指纹就爽了,我们就可以直接逮捕那个家伙了。不过如果那个人真是凶手的话,上面的指纹八成是别人的。”他轻轻的翻着书页。我们都弯下腰,盯着书看,突然马里尼停住了,说道,“看这里。”他手指顺着一排名字划过去:死神,技艺之神,舞蹈恶魔,书之神……接着他的手指停住了。那一行子写着:沙加特,能开启所有锁的恶魔。接着是有关沙加特的介绍,马里尼大声朗读着,“每到周日晚,沙加特,演出从11点到1点,他将取你头发,送他一只狐狸,看着他带走,便可消灾。”
加维安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狐狸,”他嘟囔着,“都是红色的。那他要一个灰头发的男巫师干吗?”
马里尼无视他的话,继续读着:“我变着魔术,哦,沙加特,你来到我面前,决不延迟,准备——”马里尼停住了。
“哎呀,”探长催促道,“快读完啊,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吓唬我们啊。”
马里尼指着书中间,那一页被硬生生的撕掉了。看起来,撕过的痕迹还很新。加维安跺了跺脚,心理肯定暗骂着,这件乱七八糟的案子,真是——他的烦躁被莫利的报告打断。
“杜法罗先生已经到了,探长,你要不要见他?”
…
【注】伤痕译注:这两位,Apollonius&Tyana,是公元一世纪的希腊著名死灵法师
第九章 别问我!
探长怒容满面,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他说:“知道了,但现在先不用。等会儿先叫拉克莱尔过来。”
马里尼笑着说:“探长,我看你还是——”
加维安怒气冲冲的跺着步,接着停住:“好吧,没什么。下面呢?”
马里尼把书放在一边,加维安看了一眼。我撇到一整页的15世纪木刻画的复制品。“沙加特”这个词出现那里面,伴随着一堆看不懂的符号。沙加特看起来是个凶恶,阴险的粉红色大象。它头上长着看起来像猪鼻子的奇怪东西,黑眼圈的突出的眼睛,长长的弯牙。身体和人的躯干很像,但是要魁梧很多,肩后伸展出蝙蝠一样的翅膀。身体后侧是雕刻着鬃毛和刺的尾巴,但有了这样的尾巴,坐下一定会很困难吧。而下面的两只脚,则仿佛鸟类的爪子。
加维安大声的讽刺道:“那个,我猜,就是凶手吧。我们把这张图放大了做成通缉令,到处贴着,等待有人打电话来,说他是时代广场下的地铁站见过,或者是在中央公园,还有,我们得打电话给动物园,搞不好这个东西已经被动物园抓去了,哈哈。”
马里尼努力装出严肃的表情,回答道:“我们都希望不是,探长。”他说完,继续把自己埋在书里,接着大声说,“如果能知道缺的那页讲的是什么,就好了。我们要是能找到同样的一本——”
“我,”加维安一字一顿的说,“不像再听到任何有关这个的话了。”
阿尔弗雷德·拉克莱尔进来了。他木然的站在门口,手插在兜里,愁容不展。他看到马里尼,轻轻点了下头。加维安转脸向着他,开始工作。一堆堆的问题抛了出来。拉克莱尔宣称那天晚上,他和他老婆共有三场表演,每场二十分钟,分别是9:30,11:30和1:30。最后一场表演结束后,大概两点,他去了“托尼的地盘”,苏利文街上的酒吧。
“里面的老板能认出你?”加维安问。
“肯定没问题。”
“你在那待了多久?”
“直到4点,接着不知道哪个混蛋把我塞进了计程车。”
“你有没有注意到车牌号,或者司机的名字?”
“这个,没有。”
“对了,你还没有提到你老婆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
“没有,我跟她表演的地方就分开了,探长——赛比特是昨晚被谋杀的?”
加维安说:“也许。拉克莱尔夫人立即就回家了?”
他沉默了很久,缓慢的点点头:“她是这么说的。”
加维安又进一步问道:“那她其实去哪了?”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了。”
“好吧,你不知道她去了哪。你怎么想?”
阿尔弗雷德走向一张凳子。我注意到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平衡。他转过身,看了一会探长,然后坐下。他的嗓音很低沉:“她,也许到这儿来了。”
加维安非常冷静:“让我们听听这是怎么回事。”拉克莱尔看起来有点口吃,加维安协助着问道,“她,经常来这里?”
拉克莱尔的脸上混杂着复杂的神情。他说:“我有这么认为的确切理由,是的。”
“而且昨夜?嗯,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突然开始加快了语速,想要竹筒倒豆子:“她在演出的地方给了赛比特电话,我听到了。当她以为我已经走的时候,我其实就在门外。我听到她说,‘塞萨尔,我马上就来。’”
“还有别的么?”
“就这么多了,这就足够了。我出去喝了个大醉。我早就听说这个传闻了,我猜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吧。我实在想不明白的是,她怎么会跟那个老混蛋有染的。她至少——”他突然起身,说着,“但杀赛比特的凶手不会是她,探长,我知道的。”
我是很怀疑的,但看起来他自信满满。
“那么,”加维安说,“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