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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天煞孤星-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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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哪个位置,都不轻松。
    她绕过桌角,站在沈肆身旁,弯腰凑近看。
    “沈穆锌回国前一直待在英国吧。”
    “嗯。”
    苏夏喝了口酸奶,沈峰究竟想告诉他们什么?还是单纯的在故弄玄虚?
    沈肆的鼻端有一抹清香,不是酸奶,是女人身上的味道,丝丝缕缕的,试图扰乱他的思绪。
    他将文件摊开,抓住所剩无几的定力,快速浏览。
    在自己扑到女人身上之前,结束手里的工作。
    苏夏看到了景伦公司,她对这家公司有点印象,看过相关的报道,是横空出世的,如雨后春笋,来势凶猛,一下子就霸占庞大的商业圈一角。
    她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表达着一个外行的感想,“这公司发展好快。”
    沈肆的薄唇开启,“空壳子。”
    苏夏惊讶,“啊?”
    沈肆简洁道,嗓音里不见温度,“只是过滤网。”
    过滤网?苏夏往下看,她看的投入,一时没留神,手里的杯子一歪,酸奶倒出来一点,落在沈肆的裤子上,占据最显眼的位置,空气里仿佛有啪一声响。
    奶摊开了,不偏不离。
    布料是黑色的,那一小块白特别醒目。
    沈肆抬眼。
    苏夏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沈肆的眸光落在女人唇边的一点奶|白上面,“不要紧。”
    书房的气氛难以言喻。
    苏夏忽然蹦出一句,“要不我给你擦擦?”
    闻言,沈肆将钢笔放下,搁在文件里,随手扔到一边,他的上半身后仰,背脊倚着椅背,摆出请随意,不要拘束的姿态。
    男人面上波澜不起,眼眸深谙,严肃,冷峻,苏夏却尴尬的红了脸,“算了,不擦了,你还是把裤子换了吧。”
    沈肆皱眉,“要言而有信。”
    苏夏,“……”
    她想溜走,沈肆把她拦腰抱住,放到腿上,拿走她手里的杯子,亲她的耳朵。
    苏夏痒的起了层鸡皮疙瘩,想去抓挠几下,偏偏手被钳制了,抬不起来。
    沈肆放过被自己折磨到发红的耳朵,慢慢的去亲苏夏。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并不需要多少花招和技巧,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在彼此的呼吸触|碰的那一刻,展露无遗。
    沈肆的唇起初是微凉的,而后渐渐升温,直至滚烫。
    如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都和他那冰山般寒冷的外表是俩个极端,那么火|热,碰一下就能燃烧。
    苏夏很快就没了其他心思。
    沈肆托住苏夏,她的身子上抬,坐在了书桌上,她的视野也随之变高,望见男人滚|动的喉结,在无声的发出某种信号。
    桌角晃|动了一下,有几分文件散落。
    金属的声响格外清晰,那一瞬间,便已然将周遭浮动的气流擦出火花。
    皮带不再严丝合缝。
    长到脚踝的白色裙摆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美的惊心动魄。
    苏夏看到头顶的吊灯旋转了起来,美的让她晕眩。
    她不禁闭上了眼睛,抓着唯一的浮木,紧|抠着,用力攀附,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起起落落,怕自己沉下去,被海水淹没。
    同一时间,沈蕾出现在分公司,她站到沈峰面前,开门见山,“二叔,我爸那箱子里根本就不是金条,对不对?”
    沈蕾问的直白,冲动跑来,一是无畏无惧,二是真蠢。
    她就没深思熟虑,冷静下来想一想。
    此时也完全没顾虑在场的外人。
    助理一脸“想听八卦,又不敢听”的纠结表情。
    沈峰一派淡定,他挥手让助理出去,“确实不是。”
    沈蕾瞪眼,“那是什么?”
    沈峰喝了口凉茶,说道,“是几封信。”
    信?二叔为什么要隐瞒?不可能,肯定是别的东西,沈蕾没说话,心里都摆在脸上,清晰可见。
    “二叔本不想告诉你。”沈峰叹口气,双手交握,“既然你问了,那就交给你吧。”
    “毕竟这事你也有知道的权利。”
    他打开抽屉,取出几封信,“都在这里。”
    沈蕾过去,看看信,都没有署名,她拆开最上面那封。
    片刻后,沈蕾吓的手一抖,信掉到桌上,“不可能!”
    她摇头,大声尖叫道,“这不是真的!二叔,你骗我!”
    沈峰俨然是一副长辈的口吻,“蕾蕾,你是成年人,二叔相信,你有能力判断真假。”
    沈蕾的嘴唇颤抖,“我爸没告诉过我。”
    沈峰说,“二叔认为,你爸是不想让你们掺和进来,打算瞒一辈子。”
    “二叔,你也那么想吗?”沈蕾没法平静,“不恨我爸?”
    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她不信可以无所谓。
    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吧?
    沈峰没回答,而是说,“等你到了二叔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的。”
    沈蕾杵了一会儿,将信塞包里,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坐在椅子上没动弹,沈峰合了合眼,打了个电话,“蕾蕾来过。”
    田箐桦的语气失常,“你告诉她了?”
    沈峰将被落下的一封信拿在手里,“是她起了疑心。”
    “蕾蕾那孩子头脑简单,她能知道什么,还不是你将计就计。”田箐桦在那头冷笑,“老沈,你小心你后半辈子都在围墙里,暗无天日。”
    沈峰的老态在眉宇间横生,“有那空,还是看好你儿子吧。”
    他的话莫名其妙,却让田箐桦乱了心神。
    她放下电话,一急,失手打翻了咖啡。
    佣人进来收拾,尽管已经敏锐的嗅到不对劲,小心谨慎,还是架不住夫人更年期,被骂的狗血淋头。
    田箐桦联系不上沈穆锌,查航班才知道他飞回国了,就在一小时前。
    一声不响飞到英国,期间没有一次通话,又不打招呼,突然回来。
    田箐桦按着太阳穴,她感觉儿子的行为越来越让她猜不透了。
    刘单那边也没动静,田箐桦出去,发了一通火,这次连陈伯都能没幸免。
    十月的天气,早晚凉爽,白天还是炎热的。
    墓园被高耸入云的树木包围,寂静一片,风声时有时无,从这一端穿梭到另一端,孜孜不倦。
    沈蕾停在一处墓碑前,她抬手弄开脸上的发丝,注视着那张照片里熟悉的面孔。
    “爸,你跟二婶,你们……”
    吞吞吐吐的,沈蕾说,带着残留的震惊,“二哥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是她的亲哥?
    沈蕾难以接受,二婶跟爸平时相处的很正常,看不出丝毫不对的地方,怎么会……
    他们以前有什么样的故事……
    离开墓园,沈蕾打给沈娟,没考虑时差问题。
    沈娟那边是深夜,她被吵醒,起身去了阳台。
    听完妹妹所说的,沈娟比她镇定,毕竟年长几岁,经历也不同。
    一阵沉默过后,沈娟叮嘱,“蕾蕾,不要再跟别人说起这件事。”
    她又说,特地强调,“包括程玉穗。”
    沈蕾不解,“为什么?”
    沈娟给她讲道理,“你想想,爸如果还在,他愿意这件事被外人知道,拿来指点吗?”
    “蕾蕾,不管爸和二婶年轻时候是否相爱,还是有什么不得已,这都不是光彩的事,应该捂着,不止对爸,对二婶,二哥,你我都是。”
    “我明白了。”沈蕾问,“姐,你说二哥他知道吗?”
    “……知道吧。”
    沈蕾嘀咕,“那他怎么不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沈娟说,“蕾蕾,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是一惊一乍的。”
    沈蕾的嘴角抽搐,怎么感觉只有自己觉得这是大事,其他人都很淡定。
    沈娟知道沈蕾所想,“姐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你遇事要冷静,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一年见不到几次,你还训我。”沈蕾哼哼,“不像玉穗姐,她从来不对我说重话。”
    沈娟叹息,“那是因为我是你亲姐,她不是。”
    现在的沈蕾还不明白,“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去了。”
    收好手机,沈蕾往停车的地方走,她忽然回头去看。
    墓园死寂。
    国庆最后一天,无声的哀嚎在荆城来回流窜,上班族和学生族一心二用,边高兴边郁闷。
    高兴是假期还没结束,郁闷是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苏夏跟陈放在内的十来个编舞组了个饭局,包间里热闹非凡。
    她不喝酒,其他人也不勉强,聊着各自身边的奇闻趣事,氛围不错。
    苏夏看手机,九点了,“我该回去了,你们继续。”
    有人打趣,“家规这么森严啊。”
    苏夏笑了笑,唇红齿白,灯光下,她的双眼似有水波荡漾。
    把几个男人的眼睛看直了,有的不自觉吞口水,后知后觉自己的猥琐,闹了个大红脸,只差没钻桌底下。
    苏夏没多停留,便起身出去,沈肆回老宅陪爷爷了,她没接到电话,那说明他还没回来。
    霓虹串联整条街道,夜晚的风凉丝丝的,行人步伐懒散。
    苏夏拢了拢身上的小外套,一缕发丝被风吹到眼前,她伸手弄开,呼吸一停,又霎时间变的急促起来。
    路灯下,那道影子颀长,阴冷。
    苏夏攥着包,本能的往后退,迎面有车灯在她面前打晃,很刺眼。
    她闭了闭眼,一道不属于她的气息已然扑到鼻子里,疯狂融入她的领地。
    耳边响着一声轻笑,“怎么看见我,就跟见了厉鬼一样,我有那么可怕?”
    苏夏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她看过去,目光清冷异常,藏着戒备。
    这人不是出国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想你啊。”沈穆锌像是能读懂苏夏的眼神,“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回来。”
    有路人经过,侧目打量,多是好奇俊男美女。
    苏夏绷紧的神经末梢有一丝松懈,这不是偏僻无人的死胡同,而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沈穆锌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下一秒,苏夏身子发冷,她发现沈穆锌在盯着她的肚子看,那眼神说不出的令人毛骨悚然。
    “在德国跟他过的很开心吧。”沈穆锌的视线一点点上移,停在苏夏脸上,他喃喃道,“你好像更美了。”
    苏夏转身就走。
    无论她走的多快,都甩不掉身后的脚步声,阴魂不散。
    双手插兜,沈穆锌懒懒的说,“苏夏,我来这里,是想跟你分享一个梦。”
    苏夏后悔穿高跟鞋了。
    “梦里发生了什么呢……”沈穆锌自言自语,他忽而笑了起来,却让人遍体生寒,“苏夏,我梦到你怀孕了。”
    如遭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下来,苏夏的脚步一僵,浑身发抖。
    她撞到了一人,浑然不觉。
    那人看撞他的是个大美女,那句脏话已经蹦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多看了两眼才走。
    他和沈穆锌擦肩,愣是吓出一身冷汗,走远了,还骂骂咧咧“卧槽”
    沈穆锌一步步走到苏夏那里,距离一再缩短,直到他低头,便可吻到她的发丝。
    但他的背脊挺直,只是贪婪的望着,没动。
    那个梦就像是一把刀,刺进他的心口,刀还在,他没有处理伤口,这样能一直痛着,提醒他,那是一种怎样的害怕。
    即便是做梦,沈穆锌都难受的无法喘息。
    “沈肆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还跟别的男人吃饭,说笑。
    他不能忍受这个女人对别的男人笑,和他们有接触,更不能理解,沈肆为什么可以不在乎。
    沈穆锌讥笑,“苏夏,我说过的,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苏夏的声音冷冷的,“他比你懂。”
    “偏见。”嗤了一声,沈穆锌的眼底有受伤之色,“苏夏,你从一开始就排斥我。”
    他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打消她的排斥。
    至少可以不逃避,正常沟通。
    只要不再用厌恶的目光对他,也别让他在她这里得到的待遇比陌生人还不如。
    苏夏冷笑,“问题在你自己身上。”
    “是吗?”沈穆锌迈步,走到苏夏前面,他微微弯了弯腰背,和她直视,温柔道,“不如你告诉我,是什么问题?”
    苏夏抿紧嘴唇,脸色苍白。
    商店门口,王义跟周三瞥到苏夏,还有沈穆锌,他们脸上的表情大变,快步跑了过来,“大少奶奶,你有没有事?”
    苏夏摇头,咬紧的牙关松开,“我没事。”
    沈穆锌的眉心拧了起来,他不开口,精致的五官被霓虹一照,有一种朦胧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王义沉声说,“二少爷,很晚了,我们先送大少奶奶回去了。”
    他示意周三,俩人一左一右,带苏夏离开。
    沈穆锌从口中吐出两个字,不快不慢,“站住。”
    王义跟周三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他们心里清楚,对方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却很不好惹。
    谁都吃过亏。
    沈穆锌淡淡道,“我在和我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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