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归来衣锦还乡三十天-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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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很纳闷,木讷地点点头。
“那刚刚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女孩子是你高中同学啊!”
我不惊做了个“啊”的表情,然后往那个女孩身上认真打量了起来。许多眼之后,才猛然记起,原来真的是我的高中同学赛轻语。
她的改变很大,大到已经让我无法轻易认出。如果现在是在人群中看到她一眼,我绝对会转身走掉。虽然与她是高中三年的同学,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我和她的交流,和她的玩耍,都是建立在我和高尽初的“好情谊”上。
她和高尽初是初中同学,到了高中关系也一直很好。所以每次只要不是我和高尽初两个人的场合,赛轻语总是会参一脚,永不落空。刚开始,班级里时有人开他们的玩笑。不过,那时候的我,真的以为他们是不同于同学的关系。直到一次晚自习,吊儿郎当惯了的高尽初突然一脸认真的对我说:“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万子衿,你一定不能相信我和赛轻语有什么,知道吗?”语气强硬的像是绝不允许我反驳的命令。
见面的第一天,休息空档时,赛轻语问我:“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默默地摇头。她又问:“你和高尽初?”
“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了。”
我与高尽初失去的联系就好像只是一个瞬间,就在毕业后,互相数着一、二、三,一起转过身,从此,没有回过头。
赛轻语叹气,“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呢!”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说,“我也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好在赛轻语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然后说:“我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为自己的话尴尬,我只有心虚地笑着转过头。赛轻语又热忱地说:“我连孩子都生了。”
我被这出人意料的话吓住了,目瞪口呆的恍在原地。心里很吃惊,但是又不知道吃惊什么,这个年龄生小孩已经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赛轻语唇畔抿着笑,不停地给我看她儿子的照片。
照片里,赛轻语一周岁多的儿子肥嘟嘟的,顶着不适合的帽子,双手讨抱,表情透着趣怪。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子。我忍不住接过手机多看了几眼。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爸爸一定也是气宇出众吧!
但是这个问题,在赛轻语闭口不答的难色中,我大概已经明白了一点。一般让人沉默到绝口不提的婚姻,都是茫然悲伤的坟墓!
赛轻语和辰迎的关系发展的速度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不过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来时,我已经无法用“如胶似漆”来形容她们。那时为此,我真吃了赛轻语不少醋。
但是,公司渐渐扩大,部门里的人员来来往往,我们也经常四处调动,辰迎却待我始终如初。
我满心感动,誓想也要一生与她做好姐妹。
可是好姐妹的定义是什么?
是光明正大分享你身边的一切,不管伤害你多深,她们总归觉得理所当然,你的便是我的。
如果不是,那么面对三年前悲愤而去的我,三年后此刻坐在这里的你们为什么可以同我一样,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对过往的一切闭口不谈。
我实在想象不出,当高尽初对辰迎和赛轻语提出我要见她们时,她们答应的理由是什么。而此刻,这两个能坐在这里和我谈笑风生的女人,究竟有没有过一丝愧疚?
岁月所著的时光总是在没有消遣的日子里加快脚步,我们都忘了彼此的名字,却记得许多年前的痛。
没有告别,却宣誓再一次的重见。这不是机缘巧合,不是天生注定,是为了不甘的恨意,费尽心机布下的重逢。
而你们,高尽初,赛轻语,辰迎,你们就是我咬紧牙关越活越好的战斗力。
曾经,你们不是嘲笑我一无所有,欺负我生性平和吗?
有没有想过,你们也会有栽跟头的一天。
这一顿饭对所有人来说,都吃的尤其的快乐。看着我大方的笑容,她们再没有亏欠的包袱。我本是想以此给辰迎一个机会,可是既然她不珍惜,我只好做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吃完饭出来,我打发了高尽初一切送我回家的借口。滑动手机屏幕,拨出那个让我心里发痒的号码。
那是我找的一个私家侦探。
“李探长,我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如你所想。”对方回道。
之前我拍一部电影时,服装是辰迎爸爸辰荣的公司赞助的。有一天,我发现她爸爸和一个不成名的小演员李瑞眉来眼去,我心觉其中一定有腥。便找了一只猫去打探,结果还真不出我所料。
唇角的弧度随心意一扬,我说:“李探长,只要你帮我拍到照片或视频,之前的酬金乘以三。”
辰迎,你不是最看好破坏别人感情、别人家庭的女人吗!现在,我让你也尝尝支离破碎的滋味。
☆、第十七章 奉子成婚 第09天
2015。2.17 第九天
在凌晨接到章缓缓的电话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件像“人活着必须得吃饭”一样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是正常的时间接到她的电话,我会觉得是一件很凝重很惊悚的事情。
我正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光芒,仔细琢磨着以前重复过的悲惨事件。最后,还是为了章缓缓这个新婚小主的快乐,牺牲自己脆弱的心灵。
电话那头,章缓缓像是受了非礼般,破口大骂,“万子衿,你要死,也不看看什么时间了。”
“什么时间啊?”面对这没头没脑的质问,我感到十分委屈。
章缓缓用异常可怕的低声回道:“现在不该是你平时玩手机的时间吗?你居然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章缓缓,你真的了解我吗?平时不工作的时候,这个时间我还在睡觉好吗?
我心里不由地想着。
“喂,晚上来我家吃饭吧?”章缓缓突然好言好语、客客气气地邀请道。
我一揪心,好生莫怕。“你是和漠北莫吵架了,还是又想揩我什么油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此刻举手发誓,绝对真心诚意。”
“我看不见。”我笑道,“我这乡下地方去你那很远的。”
“远什么远啊,不就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吗?”
“哎呦诶,我的漠太太,你是有个免费的司机,我可是全程要自己劳动的。”
“你真的不来?”章缓缓又一次试探着问道。我想也不想地回她两字,“不去。”
章缓缓故意大叹了一口气给我听,突然横生出一句,“万子衿,我怀孕了。”语气茫然大于喜悦!
我一愣,跟着吸了一口气。章缓缓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孩子······“我可不承认这孩子是我的啊!”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许久,激荡过后的冷静劈头盖脸而来,“万子衿,付允晏知道你去过泰国吗?”
万籁俱静的房间,没有预兆地湮灭在我钝重的笑声里。笑累了,才对着手机说道:“我和付允晏还真是在泰国认识的。”
付允晏第一次提出来要见我,他说地方随我选,我回了他一个泰国。然后,我的手机在一个小时之间沉寂了很久很久。后来,慢慢地熟悉了之后,付允晏带着沉甸甸的表情,凝重的问我,为什么选择在泰国见面?
我笑笑。其实,我只想说,当时我正在泰国旅游而已。
“你和漠北莫不会是奉子成婚吧。”不然,这才几天时间啊!
对面突然传来沉稳的男声,“你和付允晏也可以的。”原来章缓缓这个疯婆子全程开着免提。夫唱妇随,章缓缓冲我说:“就是就是,也都不小了。万子衿,不要占着你有一张年轻的脸,就可以无视好人言。”
我懒得理章缓缓腻叨的老人言,接着漠北莫的话下去,“你不会监视到这种地步吧?”还是在替某人做奸细啊?
漠北莫接过去说:“想借着我儿子的光,教育教育你和付允晏这两个不着急的人。”
“你怎么一开口就是儿子,你心里是不是只想着儿子啊,是不是我生女儿你就不高兴了······”我听到电话那头章缓缓对漠北莫排山倒海的一通嚷嚷。
紧接着,不用想也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手机放到一边可以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因为漠北莫起码要花上十分钟去解释是儿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一旦得到女儿重要的结论,那么恭喜他,他又得花上二十分钟去解释女儿重要还是老婆重要。以此类推,直到累死为止。
以前这总是我幸灾乐祸的这一个笑点,可是此时此刻,我竟一点心情也没有。假惺惺的笑容连自己都不想再骗,只是没心没肺的感觉不是谁都可以试炼的。
怀孕。这对我来说,是不敢想的。
三年前,医生那句冰冷的话犹言在耳,清晰的仿若如昨。曾经,在那个长眠之后醒来的梦境,那个判我终身监禁的裁决,那个白褂着身在我面前宣判的医者······
当年,他是否这样说:“我很抱歉,没能挽救那个小生命,也很抱歉,作为一个医生必须亲口告诉你······你永远失去了做妈妈的权利。”
人们常说脑细胞的死亡随即而来的便是失去一部分的记忆,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还把这种痛苦记得一字不落。是不是,我该试着去自由落体,然后······头先落地。
“万子衿,你还在吗?”章缓缓终于开始对我叫唤。
“在呢!”我顿时冷静了,静得毫无伤心过的痕迹。“儿子赢了,还是女儿赢了?”
章缓缓嘿嘿地笑着,“我希望我先生个儿子,然后你生个女儿,那样我儿子就可以娶你女儿了。不然,我先生个女儿,你生个儿子,我女儿就比你儿子大了。”
我窒息的酸疼,等不及的撇开话题,说:“那我那天给你寄的那些西梅、乌梅、酸梅什么的,不是寄对了。”
“不够酸。”
闻言,我不禁叹了口气,“唉,你儿子真可怜,从小寒酸。”
“什么意思啊?”
“因为你吃酸的,他在你肚子里就含酸啊!”
章缓缓:“······”
☆、第十八章 他的来电 第10天
2015。2.18 第十天
大年三十。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还在世时我是最喜欢正月初一的。因为每年正月初一,爸爸都不会让我们干活,还能吃尽好吃的。可喜欢的同时,我也是最讨厌正月初一的。因为每年的正月初一前一天是最忙最忙的时候,爸爸妈妈会做一桌子的菜,帮不上什么忙的我只能洗洗菜。而每次洗完菜我的手就会变成冷冻过的腊肠,那种痛苦若是再沉重一点,我真是连剁手的心都有了。
妈妈早早的起来准备各种肉类,各种蔬菜,各种配料,姐姐抱着小侄子突击我的房间,然后怂恿小侄子各种方式破坏我的美梦。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形容他们——
容嬷嬷和她的儿子!
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我只好憋着屈辱屈服在他们的淫威之下。好在现在的生活条件,就算是洗上一天的菜,也已经不会让我产生什么剁手的想法。
妈妈不停的忙碌着,姐姐在边上帮忙,我就一边本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宗旨洗着各式各样的蔬菜,一边逗着小侄子。真希望,此刻的他能巴着我陪他玩,不陪他就哭的撕心裂肺。那样,我就可以脱离家务活的苦海。虽然,想法不是很纯真,但是,我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怕我再洗下去,要事先偷偷的给今天来我家吃饭的一群人吃粒止泻药。
手机在桌上很适当的响了起来,我兴奋地起身,差点踢翻了脸盆。一看到屏幕上显耀的三个字母,FYY。我的心情开始变得出奇的晴朗。
以至于接起来时的招呼都变得特别的傻逼。“喂,你好。”
我居然对付允晏说,你好?
电话那头也是一愣,然后问道:“请问我打的是159*****855吗?”
我白眼一翻,“是我。”
付允晏又是一愣。“万子衿,脱胎换骨啦?”
“你再不打来,我就得脱层皮了。”
“你在干嘛?”
我目光四处绕了一圈,然后停留在了厨房的位置,“在和我妈妈烧菜。”这样说,是不是可以在付允晏的印象里添加几分附加分呢?
结果,对方很不留情地笑道:“你也会烧菜?”
我可以说,这绝对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疑问句。
既然如此,如何装逼。我只好凛然坦白,“我在洗菜。”
“你别逼我全程用疑问句,好吗?”压着笑意的声音让我内心很复杂。“我做人就那么失败吗,洗个菜你怀疑什么。我是劳动人民家的女儿,耕田种地不会,拿菜叶子过个水还是行的。”我是缺了左手,还断了右手啊!这么看轻我。
“是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