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咒-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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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混蛋!下三滥!王八蛋加三级!」钱昆虎强忍疼痛,口里仍喋喋不休地骂著!
就见身体愈来愈透明、愈来愈发亮,而体内的血液与疤痕也渐趋明显的陈良邦怒发冲冠,虎目圆睁,咬著牙从喉头挤出一句话:
「找死!」
就听见「霹雳叭啦」、「噗喳卡吱」的爆裂声不绝於耳,钱昆虎全身上下的骨头在一瞬间全部被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强风给击碎!最惨的是大腿部位!竟然有部份腿骨因为被硬生生的折断,而从皮肤表层强行突破,血淋淋的白骨上,又夹杂些血肉模糊的肉屑,惨状让人不忍卒睹!
强忍著痛,或者早已经痛到快晕厥过去了,钱昆虎一边抖动著,一边仍在「碎碎念」著:「妈的混蛋!下三滥!狗娘养的混球!性无能!变态!没屁眼的无赖…」
陈良邦左手虚空再一扭,就见钱昆虎的颈项间发出「卡嚓」一声,他的头一歪,两眼瞪著像铜铃一样大,鲜血从嘴角泊泊冒出,人,就这麽死了!而他的尸体,就像悬在半空中的人偶一样,孤单却又恐怖的吊在那儿,而嘴角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面上!
「『矫正』…『矫…正』你快过来…陈良邦,陈良邦他疯了!」曾庆伟拿著手机,整个人早已吓到惊惶失措!此时只好不停的用手机求助「矫正」,希望他能解决眼前的危机!
「喔…电话那头的人是『矫正』哪!那好的很!」陈良邦头一侧,用一对全红深邃的眼睛「瞄」著曾庆伟:「是不是他?快说!」
曾庆伟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他的求救而促发了陈良邦的杀机,他深吸了一口气,左手向後挥了挥手,低声说了一句:「快走!」关礼娟见状,拉著还在认真拍摄的摄影师,一步步的向後退去,曾庆伟看著陈良邦,探试著问:「是又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
「如果是…」悬在半空中钱昆虎的尸体忽然「碰!」的一声摔落在走道上,陈良邦看著尸体说:「那你就帮我带个”massage”给他吧?」
「什麽…什麽”massage”?」
…鹊桥仙
回复'61':陈良邦并不答腔,曾庆伟以为自己没听到,正挺起了身子想听个仔细,两股惊人的力道从他腰际两侧袭来,只听见「噗!噗!」两声,他的肚腹间被这两道强力给撑破,所有的肠、胃和部份内脏就从肚脐正中央爆了开来!
肚破肠流、血肉横飞的景象,吓的关礼娟等二人连抬腿移步都困难!
「为什麽?为什麽要杀我们?」曾庆伟弯著腰,强忍著痛楚,勉力的挤出这几个字。
「因为杀了你们…」陈良邦指指曾庆伟右手紧握的手机:「『矫正』他才会听见哪,不好意思,我的massage就是这个罗…」
左手一挥,曾庆伟的身躯,就像一个破碎的沙包,一路从二楼如抛物线般的丢向一楼大厅,郭琮琦正说到精彩处,「轰!」的一声,就见像一堆烂泥般,肠肚齐飞的曾庆伟刚好就摔在他演讲的讲台上!
郭琮琦被这突忽其然的血人给吓的魂不附体,两腿一软就跌坐在地面上!立法院一楼大厅里的所有人也都纷纷起立,不是抬头观察二楼究竟发生什麽事,就是迅速冲向台前察看。郭琮琦全身发著抖,正茫然无绪的当儿,曾庆伟紧闭的双眼,竟然忽地睁了开来!
「委员…」从曾庆伟的口里,只能断续结巴的听得这几个字:「快…快走…你…是下一…个…」紧握的手机,也在此时掉落地面。
一道人影像鬼魅般忽然出现在还蹲坐在地上的郭琮琦前面:「想走也走不了!」郭琮琦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一点三十二分;地点:中山北路驶向立法院之警车上。
「不是已经有陈良邦的资料吗?难道李组长他们没有去查吗?」我问。
归霖竞摇摇头:「有,但是公司留存的是旧资料,他最近搬了新家、换了手机,平时又独来独往,没有人知道他要如何联络。」
「这就难怪了;」我看著竖立在眼前的立法院,自言自语的说:「为什麽我总感觉今天好像会发生什麽大事一样?」
一直不发一语的安倍忽然说:「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中直符转为虚诈腾蛇……」他看了我一眼,那对「地焰妖瞳」再次闪耀著锐利光芒:「今天大凶,吴桑,你自己留心出事,我也感觉到了。」
我和归霖竞两人对看了一眼,一股不祥预感迅速笼罩心头。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一点三十五分;地点:立法院外,某电视台SNG车外。
当我们匆匆赶到中山南路的立法院外时,就见一群人在围在某家电视台的SNG车外,每个人表情凝重,不是紧闭双唇,就是瞠目结舌。在这群人中,我们也看见了拿著手机焦急关切的游逸正检察官、李英才组长和李秉强督察。
「这…这不会是真的吧…」李英才盯著SNG车里监视的萤幕,此时也只能说这句话来。
「里面情况现在怎麽样?」我好奇的问。
「陈良邦已经杀了四个人了!现在他正挟持著一位立委!」李秉强沉痛的说:「真没想到这家伙会这麽狠!」
归霖竞马上从口袋掏出警枪来:「妈的!干嘛不冲进去?跟他拼了!」
「问题就是…」游逸正垂头丧气的关上了手机:「他强迫所有人不准进去,也不许出来,他已经杀了两个驻警了,现在所有的立委都集中在大厅演讲台前蹲坐著,我们如果贸然进去,极有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死伤。」
「四个人?除了驻警外还有哪两个人?」我随即问著。
「根据我的线民告诉我,一个是钱昆虎,另一个是曾庆伟。」游逸正马上回答。
我看到李秉强的眉毛忽然挑高了一下,双目紧闭思索著。就在这个时候,石景城和黄欣桦也都抵达现场,就见萤幕里陈良邦一手抓著不知是死是活的郭琮琦,对著镜头厉声地喊著:「把『矫正』给我找来!」
「『矫正』是谁啊?拍摄画面的人又是谁啊?」众人连声追问,我忽然想起刚刚杨主信的资料,连忙拿出来,把游逸正等人叫到一旁:「你们看,这是潘唐中神父在死去的那天传真给他学生,他学生再拿给我看的…这是使用『愧疚咒』的组织:『DOUBLE J』的成员名单,里头就有提到『矫正』这个人,还有其他人的资料,还有个成员是记者呢,喔!这记者不就是那个关礼娟吗?她也可能就是在现场做SNG连线的人。」
游逸正只看了一眼,马上就下了决定:「好!我们就先冲进去,就说我们已经找到『矫正』了!」
「但是我们明明没有…」归霖竞大声说著,李秉强却抢著下令:「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先进去再和他谈判!」
「好!」游逸正感激的看著李秉强:「那督察,就请您来分配任务!」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一点三十八分;地点:立法院二楼旁听席外盥洗室。
「外头怎麽闹哄哄的?发生了什麽事?」正在上厕所的赵文智,听到几声此起彼落的尖叫和零星的枪响,匆促间他穿上了裤子走出去。今天早上,他答应要到立法院旁边席去旁听郭琮琦的演说,不过或许是昨晚被安倍晴实吓破了胆,身体微恙,因此刚到立法院就去拉了场肚子,也正好躲过了陈良邦对钱昆虎、曾庆伟等人的残酷杀戮。
跨进二楼旁听席,远远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就看到走道有一尸体惨死在那儿,再往下看,一楼大厅的演说讲台上,倒著一个看来死前被人狠狠开肠剖肚的男子;前面讲台楼梯上密密麻麻坐满了平时趾高气昂、如今垂头丧气的立委,在而一个男子正用左手掐著郭琮琦,对著一旁的摄影机不时的吼叫著;在摄影机的後方,一年轻女子颤抖著做连线采访,而她的两边,各倒著两个穿著警察制服的人,看起来也是凶多吉少。
…鹊桥仙
回复'62':「那不是…陈良邦吗?」赵文智一想到郭琮琦如果被陈良邦用「愧疚咒」整死,他这些时日苦心积虑拉拢郭家金主、整垮「棠尧石化」的心血不就马上毁於一旦?在二楼旁听席上就往一楼大声骂著:
「陈良邦,你这混蛋!你又想干什麽了!快把郭琮琦给放开!」
「赵文智!我总算看到你了!」陈良邦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头一抬,他这辈子最恨最干的仇人就在二楼的扶手旁!所有这些时日来因他而起的新仇旧恨、痛苦难受、生人离弃、残害性命的事全部涌上心头,他举起动弹不得的郭琮琦,大声喊著:
「赵文智!你给我下来!」
就见郭琮琦肥胖的身躯,被陈良邦笔直丢向二楼赵文智的扶手墙处!忽然间好像发生六级以上的大地震,二楼的扶手在一刹那间全部断裂,赵文智和郭琮琦就这麽摔落到地面,不醒人事!
看到这个画面,李秉强拍了拍众人的肩:「好机会!咱们走!李组长、鬼灵精,你们两人带枪从前门进攻,吴澧童、和这…日本人尽可能帮助他们;石景城、黄欣桦你们两人从左後门走,看看能不能抢救那些受伤的人。」
「我和游逸正…」李秉强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把左轮手枪:「从前方警卫室直接冲到会场解救人质!」
游逸正马上接话:「这怎麽可以?督察,您太危险了!」
「是吗?」李秉强将子弹慢条斯理的塞进弹匣里:「放心好了,我会照顾我自己!」
一行七人迅速冲进了大厅,开始分头行动,在进入会场前,李英才对归霖竞说:「不到最後关头,千万不要开枪!」
「不开枪?那怎麽杀他?」归霖竞悻悻然的问。
李英才轻轻的推开沉重厚实的大门,一边探视里头情况,一边回答:「刚刚那两个驻警就是拔枪射击,结果陈良邦没事,两个驻警各中一弹…你不想死就射射看吧!」
归霖竞吐了吐舌头:「那怎麽杀他?难不成用脏话杀啊?」
陈良邦正好趋前查看掉落下来的赵文智,离开立委等人尚有三、四公尺远,李英才一马当先,从前门一跃而入,用枪对准著他:「别动!」归霖竞也立即闪入,马上躲到右边立委桌後掏枪瞄准,我和安倍晴实也随之入内。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良邦本人,他身材不高,甚至稍嫌瘦弱单薄;身上丝质紫色衬衫与西装裤十分笔挺,就连深褐色的鞋子也擦的超亮,头发也梳理整齐,绝没因为适才的厮杀而弄乱了他的整体造型。如果这个人走在街上,相信任何人都只会以为他是个雅痞上班族,而不是现在已经残杀了宋芳琦、罗杰.翁、赖秀芳、计程车司机、速食店女经理、阿K,还有潘唐中神父、自已同伴罗苹、钱昆虎、曾庆伟及郭琮琦与赵文智的「人魔」!
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这个背负著十二条人命的「杀人狂」,他的双眼好像兔子一样整粒通红,浑身上下的肌肤好像透明一样,里头血液的脉动几乎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一般人好像是红色,而他却是深黑色…就像全身被黑斑结疤缠绕一样。
「这儿好冷呢…无厘童!」归霖竞看著陈良邦,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臂膀。的确,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而且就像冤魂一样纠缠不休,彷佛手脚都因冻气而难以施展。陈良邦静静盯看著咱们四人一会儿後,我突然发现有妖气在四周潜伏作祟,还来不及开口,陈良邦就挥舞著双手:「给我滚出去!」
「谨请天神地只八百万神等降临此座无上灵宝神道加持。琼矛镜、笑赐、祓赐、清赐。
六甲六丁天门自成,六戊六巳天门自开,六甲磐垣天门近在,急急如律令……」安倍早就发现陈良邦的不对劲,立刻催起《三祓驱鬼咒》:「快!吴桑,你们快进到这个结界里!」
就在我要躲进安倍的结界时,就看到立法院长座位左後方的警卫室门骤然打开!只见游逸正一人强行突袭,众立委见到他拿著枪,不免一阵尖叫!因此也被陈良邦发现我们大玩「声东击西」的阴谋,他腰一扭,双手上的「地狱之火」也由攻击我们,转飞向後方!
「不妙!」我心中暗叫!我连忙一个箭步往前冲,先是打出「退魔籙」消减「地狱火」的威力,接著大喊:「游检察官,你快走!」
「『矫正』?!你终於来了!」
「啊?!」距离陈良邦最近的我,忽地听见他冒出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游逸正正疏散立委,对著他们大声喊著:「跟我来!走这边!」
「『矫正』?!」这时我突然想起潘唐中神父临终前的遗言:「『校正时间差…快』!」
天哪!不是「校正时间差…快」!应该是「矫正」是「检察…官」!
回想起那天我和游逸正、李英才等人去找赵文智时,正好遇上了杨主信去寻「棠尧石化」的秽气,而潘唐中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