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斩-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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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若是能亡羊补牢,应该未晚。”
那金玉楼许是白天是不施工的,但这望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在站下去。我忙岔开他,“慕渊,爹爹在草庐里摆了棋局。听他说,好像是个残局。他让我来叫你去看看那残局是不是有的解。”
“嗯。”
他并未多说别的,应了一声后就拉着我缓缓下了望台。
草庐里,我沏了两杯茶,分别放在爹爹和慕渊面前。听说,他们面前的这残局来头不小,好像是什么玄帝的手谈。
我站了好大一会儿,也未见他们二人有谁出手动过棋盘上的黑白子。他们只是这样静静对坐着,谁也不说话。
爹爹眉头越锁越深,终于执了一子,盘上落定。慕渊紧随其后,也落一子。
他们二人总共才走了两步。爹爹看了看那棋局,却道,“老朽输了。”
我凑近了一看,对爹爹道,“爹,什么你就输了,这明明总共才走了两步呀。”
爹爹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幼时给你请了师傅让你好好学艺,可你哪样也没学出个名堂来。”
先前,听闻高手对决,的确是一招就能见分晓的。听爹爹如此说我,我站在一旁不在说话,看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那茶,爹爹喝了一口后,抬起头来问我,“延延。这茶,是你沏的?”
我故作不屑,谁叫他刚刚说我什么都没学出来的。
“是啊,爹,怎么了?”
爹爹却笑了,将那茶盏放下。对坐在他对面的慕渊道,“还是七王爷有口福啊。”
爹爹这话,说的我心里一阵难受。我提了茶壶,又给他添了一些。
“爹,你要喝茶还不简单。这几日,我每天都给您沏就是了。还有,以后,您若是想我了,就差人送封信,我也好常来看您。”
慕渊坐在对面,也低头喝着茶,并未说话。爹爹看了看他,也一样不在说话。他俩之间的气氛,的确是有些奇怪。
我悄悄拉了拉慕渊的衣袖,原本指望他说几句安慰的话,谁知,他却说,“京中事务繁杂。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我与延延,怕是不能久留。”
爹爹明显有几分失落,只道,“那是自然。”
这个慕渊,竟连句哄老人家开心的话都不会说。
金玉楼的事情。我放心不下。白日里望台上,慕渊的话很明显是意有所指。不想爹爹已经在金玉楼周围加派了人手。这夜,我更是连门都没进去。
垂头丧气回了房,站在床前,慕渊仍旧是我走时的样子。见他仍旧安静睡着我便放了心。
我悄悄将衣衫脱了,轻手轻脚爬上床。好不容易蹑手蹑脚爬回了自己的位置,轻轻躺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将眼睛闭上,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晚,你去哪了?”
我心里一惊,他竟然是醒着的。
急中生智,我答道,“我,我晚上吃的有些少,饿了。所以就去厨房找了点东西吃。”我往他身边凑了凑,将胳膊搭在他结实胸膛上,“你晚上吃了那么多,想是不饿的。所以,我就没叫你,一个人悄悄去了。”
我抬头看他,顺势将胳膊搭在他胸膛上,“慕渊,你不会怪我。去厨房偷东西吃都没叫你吧。”
我发现,谎话说的多了,便会越来越心安理得。
他却一手毫无预兆地伸进了我的里衣。
他手劲大,捏的有些发疼,我哼了一声,他干脆停了手,一个翻身。
“你说错了,谁说本王不饿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那带着刀剑磨出来的薄茧的手指可以这么灵活。直到被他剥得几近一丝不挂,他又说,“本王饿的很,你来喂。”
他向来说一不二,连这事儿都是,每每都是前奏匆匆,而后直奔主题,随后便是无休止的挞伐。急切的时候,更好像一点情趣都不懂,又好似没有什么经验。
我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抬手撑住他。
“慕渊,等一下。”
他喘着粗气,在黑夜里将眉毛拧成一个疙瘩,“怎么了?”语气里都是炙热难耐。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突然生出了调侃他的心思。
我抚弄他的一缕发,道。“慕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不能生气。”
“说。”
我笑笑,问了那个让我后悔了很久的问题。
“我想知道,在我之前,七王爷你究竟有过几个女人,她们有没有教过你,要懂得怜香惜玉?还是说,可怜的七王爷在与我成亲之前,根本就没有过女人?”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这略带嘲讽的话,定伤了他的自尊心吧。所以,他的表情和反应,我可得仔细看好了。
只见他暗暗咬着牙,随即将我卷着他发丝的手按在身侧。他果然生气了,一记狠狠地挺身。
“楚延,对你,又何须怜香惜玉!”
我常常在想,若是能重来,我一定不会问那个问题。直到后来,日日空对四壁,将后悔都入了酒,尝遍苦涩,我才知道,是我一早就亲手将他挥霍尽了。
107 礼服
至天亮时,我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任他铜墙铁壁一般禁锢着。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罐玉容膏。我也没有力气反抗,任他将那透明的药膏涂在身体里。
涂完后,他又重新躺下,胳膊一下横过来,将我的头按进他的怀里。
他的心强有力地跳着,一下一下,颇有节奏。
我浑身无力,头脑昏沉,只想睡觉。
他的声音从头顶闷闷传来,“楚延,若你能乖一点。只要乖那么一点点就好了。”
身体颠得不舒服,我睁开眼睛,发现这已经不是爹爹家了。
而是慕渊的马车上。
低头一看,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我将薄毯掀开,发现里面衣衫也已经穿戴整齐。若非一身酸软提醒着我,我几乎都要以为那彻夜的疯狂是我的一场梦了。
而慕渊,正端正坐在一旁。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
“慕渊,这是要去哪?”
“回京。”
“回京?为什么不等我醒了跟爹爹说一声。”
我实在想不出来,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一刻也等不得。几乎是突然决定就要启程。
“素心病了,必须马上回去。还有,我已经替你和爹说过了。”
他这句话,信息量太大。
第一,素心病了。很严重,严重到他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得。第二,他带着这个样子的我出来时,爹爹一定看到了。第三,他管我爹叫什么?若我没听错,他也叫了声爹。
这三个问题里,我捡了我认为最要紧的问他,“你是说,你带我出来的时候,我爹都,都看到了?”
他看看我,一脸坦荡,“当然。”
我气结,闷在薄毯里不再想同他说话。
他一回来,果然将我扶下来就立刻去了素心那里。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嗤道,“切,既然这么心切,带素心出门不就好了,真是…”
我还未进门,圆圆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师妹,师妹”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下扑进我的怀里,“师妹,你可回来了!”
我摸摸他光滑的脑袋,“小师兄,我不在,你可是想我了?”
他点点头,道,“师妹,你不在,都没人带我出去玩了!”
我捏捏他的小脸,“我不是说了,我不在的时候,就让浣浣带你出去的吗?想吃什么都跟她说。”
圆圆闻言甚是委屈,“她整天都很忙,说你有任务交给她。你看,你出去才半月,我就瘦了一圈!”
我捏捏他的小脸,“是是是,小师兄,你这嘟嘟的小脸上呀,都快没肉了。明日呀,我就带你去广德楼,把那九十六种点心,都一一尝个遍。”
他眼睛都快放出光来,“师妹。你说的是真的?”
“小师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我走之前的确是让浣浣盯好素心和那个看守慕清的张胜广来着。
她果然没让我失望,将一张纸交到我手里。
“小姐,你说的没错。素心在您和王爷走后果然去见过张大人了。这个就是他们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我讲那纸大体一看,“这面见得,还真是频繁。咦,这怎么还有慕清的事?”
浣浣答道,“您走后的第三天,素心的确是去了十爷府上。大概是因为张大人奉命看着十爷,走不开,所以就干脆约在了十王府吧。”
我摇摇头,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就算慕清被关了紧闭,他也是十王爷,他的宅子,也不是随便谁说进就能进的。
慕清,他一定有事瞒着我。能让素心进了十王府,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我吩咐浣浣,“素心的事情,你继续盯着。还有,慕渊回来了,你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是,小姐。”
第二日,我照例取了水,煮了茶,给慕渊送到书房。
今日他书房里的几人正商量着他登基的事情,见我进来也并未避讳。
恰巧,礼部的李大人我是认得的。
他抱了本折子,躬身道,“七王爷,这登基事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按祖制,您登基的年号,也已经定下来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下特别想知道,他定的这年号是什么。
慕渊揭了茶盏的盖儿,道,“那你就将年号报一报吧。”
那李大人将折子呈到慕渊面前,道,“王爷请看,您这年号,当定为建昭。”
建昭,果然是建昭!
手一抖,拿在手里的茶盘“啪”的一声落地。
“延延?”
听见慕渊叫我,我才赶紧弯腰将那茶盘捡起来。一屋子人也正不明所以看着我。
我就站在慕渊身边。我小声道,“慕渊,你能不能……”
他坐在一边,问,“延延,能不能什么?”
我知道。这个要求也许的确是难了些,可想到那个册子上的预言,我还是同他开了口。
“慕渊,你能不能,换个年号?”
房中几位前来议事的大人也不意我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一时间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这可是年号,祖宗规矩,怎能说改就改。”
“这王妃真是…”
我知道,他们想说的,无非是不懂事之流。
慕渊将李大人递上去的那个折子拿在手里翻看着,随后又将其合上,对我道,“延延,这按规矩,今年我若登基,的确是该定号为建昭。”
他话音刚落,高仪便带着一个托盘进了来。盘子正中放着的,好似是几枚铜钱。
高仪将那盘子放到慕渊面前的案上,“七爷,这是新铸造的第一批钱币。特地送来给您过目。若是没有问题,这铜币明日就可以与金银一起流通市井了。”
我伸手从慕渊面前拿了一枚钱币,那钱币上已经赫然印着的,正是建昭元年。
新钱已经铸好,上至金锭元宝,下至铜板碎银,皆印着建昭的年号。看来。让他改这年号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在说这所谓的建昭的元年,眼看就要过去大半。白驹过隙,明年一过,这马上就是建昭三年了。
我从慕渊的书房出来,去酒窖逛了一圈,顺道搬回来了两坛好酒。
反正世事无常,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启了封泥,倒出一盏。
霎时间酒香四溢,“嗯~好酒,醇而不烈,香可醉人。”
好不容易回来,我可得逮住机会好好犒劳自己。
酒还未喝两口,就有几个侍女进了来。在我面前一字排开。她们个个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那盘子里放着的,是些衣服饰物。
为首的侍女道,“王妃,过几天登基用的礼服已经做好了,王爷叫我们来拿给您试试。”
我对那些穿的戴的没什么兴趣,登基的又不是我。
“不用试了,他觉得好就好。”
那侍女又道,“回王妃,王爷说过了。一定要您穿在身上试过了,您觉得满意了才行。若是尺寸或者哪里不合适,距离登基还有几天,还能拿去改。”
浣浣已经走到了那几个侍女面前,挨个看了一圈后又跑回来,小声对我道,“小姐小姐。您快试试吧,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裳和首饰呢。”
我白她一眼,嫌这丫头没出息,想当年,我相府什么没有,我又什么没见过。
浣浣已经自作主张,将盛放衣服的那个侍女拉到了我面前。
“小姐,您看,这衣裳,多好看,您快试试吧。”
我瞥了一眼那侍女端着的所谓礼服。
嫣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