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斩-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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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琴笙的事情,小跑几步,追到他身边,“那个,七王爷,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说来听听。”
“我想去一次傅一文大人府上,能不能,劳烦您给我递张拜帖?”我知这要求有些唐突,忙道,“那个,我的意思是,您将府上的空白帖子给我一张,我自己写就好。想那傅大人若是见了您的帖子,定是不敢不让我进的。”我心道,这个要求总不算太难了吧。
慕渊却说,“本王府上没有拜帖。”
他不帮就不帮,他是王爷,就是明说拒绝,我也不能将他怎样。想当年,我相府都有专门的拜帖。只要手持我相府的拜帖,便是皇宫大内都进得去,他堂堂七王却说自己府上没有拜帖,谁信呢!
“不过,你若想去,明日可跟本王一起去。”
哈?他是不是笃定了我不敢跟他一起去?笑话,青楼都一起逛了好吗!
“多谢七王,既然如此,那明日一早,不见不散。”
不多时,我便到了家,“七王爷,我到了。”
“你等一下。”
我转身问他,“七王爷可还有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沾了月光,他整个人柔和了几分,“你去傅大人府上,可是为了云水楼那个琴笙?”
我笑,“那是自然。既然接了这生意,我便是要做到底的。”
他叹了一口气,“延延,世上,果真有能断人情丝这回事吗?”
哈,他给了我两千两,却迟迟不肯来找我动手,原来是因为信不过我。想他这几日不辞辛苦跟着我,也是为了弄清楚我是不是有真本事。也是,这事儿若不是走投无路,心被伤透了,谁都不会信的。
我拉他进了宅子,一路进了我的房间。
“原来,七王爷是信不过我的手艺。本来师傅说过,这是秘术,不能轻易示人的。可承蒙七王帮忙,我今日给你看看也无妨。”
我将那个锦盒取出来,“你看,这个,就是我替人剪下来的情丝。有的人简断了情丝后再也不想要了,我就替他们留着。”
我翻到盒子地下看了看,“喏,这盒子的主人,你也认识,是晚薇的。”
014 王妃
打开那盒子,我将晚薇的那缕长长的情丝拿出来,“这么长的情丝,她对史家世子,该是怎样的用情呢。可笑那史家世子,可恨又可怜。”
我忘记了,除了我,别人是看不见这情丝的。在七王眼里,我此刻正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要让他看见其实也不难。
“七王请随我来。”
院落里水塘边,我将晚薇的情丝剪下一小截,又将剩下的放好。
“您看好了。”
我将手里的那小截情丝扔进水中,情丝遇水即化,水中渐渐起了变化,如镜子般,映出一个人来。
“您看,这水中倒影,不正是史家世子么?”
七王慕渊见了水中景象,眉头深锁,“原来,你口中所说的秘术,竟然是真的,我还一直以为,以为你在与我赌气。”
听他如此说,我仿佛证明了自己一般,颇为得意。
“七王这下信了吧。所以,您大可以放心,我并非夸下海口,是真的能替您解忧。”
他并没有急着问自己的事情,反而问我,“那延延,你的情丝………”
我自接手沈婆以来,虽亲手处理过几人的情丝,可从不与别人说自己的事。除了晚薇知道我连情根都一起拔了,这事,当无别人知道了。
“七王,你问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只要您哪天有需要了,来找我便是,我总不能白拿您的钱。”
他盯着水面,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
我拗不过他,其实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且我如今过的风生水起,告诉他也无妨。
“哦,早就除了。连根拔起,再也不会长了。”
天色将晚,未等我出言赶他,他便转身走了。看他那背影步子,好似比来时还要慢上几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看着他慢慢远去,竟让人莫名觉出几分落寞来。
一早,我站在七王府门前,无聊得将他家门前的石阶数数了一遍又一遍。
门一开,果然是七王。
他今日穿了的丝锦长袍,黑色盘龙,一顶黑玉冠衬得他英姿勃发。这身打扮,让人着实眼前一亮,又深觉威严凛然不可欺。
他见我,有几分惊讶。
“你来的倒是早。”
我见他终于出来,欣喜,“不敢让七王接,亦不敢让七王等。”
他一出来,车驾便及时过来候着。他二话不说,利落上了马车。
我紧随其后,却觉得这马车的车驾比之前坐过的要矮了一些,对我来说,上下刚好。
慕渊坐在正中的座位上,我坐了他身侧的座位上。他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件小衫,丢给我,“穿上。”
自昨日从云水楼归来,我深觉有些追不上这些姑娘家的流行打扮,于是也学她们一条长裙搭一条丝纱。
七王丢到我手里的这件,做工用料乃是大家之手,花色我也很喜欢。然而小衫又长又啰嗦,哪比得上丝纱简单又好看。总之,这样的衫子,我如今已不爱穿。
他一个男人,车上竟然有女人的东西,想也不用想,定是他府上那位准王妃的。不过,他肯将自己准王妃的东西给我穿,可见,二人的感情的确是出了问题。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央我给他剪断情丝了。
“那个,七王爷,准王妃的衣衫,我如何敢穿?您还是拿回去吧。”
他低眉看了看我手里捧着的衣衫,又瞥了我一眼道,“我早有王妃。”
015 傅府(1)
我闻言不是不惊讶的,想我不关心朝中事已久,竟连七王正式册了妃都不知道了。
“真的?是谁?可是那日我去找你还钱,在你身边的那位?”
皇家的家事,我不该打听的。看慕渊的脸色就知道,他让我与他共承一驾,不代表我可以问他这些。
我将手里的小衫叠好放在一旁,不敢在开口乱说。
我与七王慕渊到付府的时候,琴笙已经在等着了。
“延延姑娘。”琴笙瞧见我身后车驾上下来的人,轻一福身,“七王爷。”
我与她解释,“琴笙啊,今日你我就扮作七王爷的随侍,只需跟在他身边就行了。”我不放心她,忍不住多嘱咐几句,“还有,待会儿,你若是见到了傅大人………”
“琴笙明白。延延姑娘放心,我绝不会乱说,给姑娘和七王爷惹麻烦的。”
她是个明白人,听她如此说我便放了心。
“七王爷,咱们进去吧。”
与进史家大宅几乎如出一辙,七王爷大摇大摆径自进了这傅府,我与琴笙跟在他身边,同样的无人敢拦。
傅宅不大,也不奢华,普通的院落,却尽显精致,可见主人的品味和用心。若非事先知道了这里住的人也曾负了与一个女子的诺言,我差点就以为,这家主人是一个情趣多么高尚的人了。
“这个傅大人,品味倒是不错。园子不大,却错落有致,花红柳绿,又不显得纷繁。”
我刚说完,从树后蹿出一个孩子来,笑闹着跑过来。那孩子一下揪住琴笙的裙摆,躲到她身后。
随后,一端庄女子追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藏在琴笙身后的孩子,唤道,“染儿?”
那孩子躲在琴笙身后嘟囔着,“娘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那女子故作恼怒,喝道,“染儿,还不从姐姐身后出来,到娘这里来!”
那小孩儿伸出了小脑袋,被那女子拎在身边。与此同时,另一边,一男子匆匆而来。
男子走到女子身边,弯腰向七王赔罪,“小儿调皮莽撞,还望七王莫怪。”
慕渊道,“本就是在傅大人府上,本王自是不怪。”
“谢王爷。”
想来,这男子该就是傅一文,傅大人了。
比起傅大人,我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小孩儿吸走了。那孩子生的机灵喜人,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此刻正咬着手指,抬头看着他的爹爹。而后,那小孩儿仰着脑袋,朝他爹伸出双臂,嫩生生的说了个字,“抱。”
小孩儿两岁模样,走路都还不稳,晃悠悠仰着小脸儿朝付大人伸着双臂。付大人低头看了看他,满脸怜爱,毫不犹豫将他抱了起来,抗在肩上,惹来小家伙一阵咯咯的笑。
一家幸福和乐,没人注意到一脸失落的琴笙。
我悄悄握住她的手,不知该怎样给她安慰。我有些后悔带她来了。
七王与傅大人进了书房,我与琴笙留在茶厅等他。傅夫人亲自托了茶盘,给我俩送茶。
我起身去接,“傅夫人客气了,我来就好。”
016 傅府(2)
我不知傅夫人是何来历,可见她行事端庄大方,必是知书达理,出自¤╭⌒╮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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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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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意,亲自为我与琴笙端茶。
“二位姑娘慢用,方才染儿调皮,给二位姑娘添麻烦了。”
我笑,“公子天真可爱,又何来麻烦一说?夫人太客气了。”
尽了主人该尽的礼数,傅夫人也未多留,端了茶盘,就又出去了。
琴笙正看着手里的茶出神,“过眼云烟,我不该强留的。”
马车上,我依旧坐我来时的位子。
“怎么了,从傅府出来后,便一言不发闷闷不乐的样子。这般寡言,可不像你。”
我有个心结,不知该怎么解,与他说说也好。
“七王爷,我虽再也不能体会男女间的情谊了,可我一直都以为,我是痛恨负心人的。实不相瞒,今日来之前,我还存了一丝替琴笙讨回公道的心思。可来之后,我又希望琴笙不要去打扰他们一家。可怜琴笙,两个人的事,她一个人认了真。”
他听了我的话,久未回答。
“七王爷?”
我见他目光落在我发顶。
我一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发钗,“可是我哪里不妥?”
他转了目光,道,“没有。”
七王的车驾又快又稳,很快便将我送到了巷口。
“七王走好,我到了。”
我终究还是替琴笙除了情丝。
第二日,琴笙就答应了吴妈接客。吴妈谢我,特地差人给我送了整整五坛云水酿。
我收了钱,收了酒,原以为这事就了了。
我用七王给的钱和吴妈给的这一笔请人在后院修了一方温泉。
没有生意的时候,喝酒,泡澡,赏月,这人生怎一个惬意了得。
这日,我在池子里靠着石壁喝得三分醉,不知岸上何时站了一个人。热气氤氲,我一直以为是婆娑树影来着,直到他森然开口。
“傅染病了。”
饶是温润惬意,听见这声音,我只觉得整池的热水都凉了个透。我将手里的酒壶搁在一旁的石头上,转身,几丝雾气笼罩中的黑影,果然是七王!
我在水中转过身来,“怎么,怎么又是你?七王爷,这里是我家!是民宅!”
任我将水花拍起来,溅到岸上,溅湿了他的衣角,他仍是板着一张脸,负手站着,岿然不动。
“等等,你刚说什么?谁病了?”
他声音穿透层层水雾,“傅染。”
如果没记错,前几日见过傅大人的小公子,名字叫傅染。小孩子伤风感冒乃是常事,我又不是郎中,他跑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转过身去,贴着石壁沉到水里,嘲他“我又不是大夫,小孩子的病,找我也没用啊。哦,还是说,那小小孩子也是为情所困了?哈哈。”
“那孩子,是因为吸了苦竹花粉。所以,已经昏睡几日,人事不省了。”
“哦。”
我喝了酒,反应便慢一些,可终归是反应过来了。好嘛,他深夜到我家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我最受不了的,便是不明不白的冤枉。我借着几分酒劲儿,一下从水里站起来,手脚并用爬上岸,瞪着他问,“听你这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给那孩子下了药?”
017 傅府(3)
他站在我对面,一言不发。一阵风吹过,水雾散开,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从云水楼回来,我顺手还带了几件楼里的衣服来。比如我身上这件,裹胸短裙,用料轻盈,泡个露天温泉什么的穿最合适了。
可在岸上站久了,难免要觉得冷。
“那个,阿嚏,七王,我先进去换件衣服。”
还没走两步,手腕被他拉住,“七王?”
他转过脸来,声音低沉,“你不是一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