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斩-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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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羊补牢,不知道晚没晚。
“额,慕渊,我不是那个意思。龙椅是你的,天下自然也是你的。我的意思是,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抢不走。”
我忐忑地看着他终于将手里的笔放下,然后道,“楚延,你若是想坐我这把椅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他起身,将我抱起,复又坐回去,我便落在他膝上。
我反应过来。笑他,“慕渊,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此一来,你膝上的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别人。不是吗?”
我将手搭在他肩上,拿起他一缕发,“慕渊,我还真是好奇,你这长长情丝里藏着的人,究竟是谁。”
我将那根情丝捏在手里,手上一用力,“不如,咱们剪一段看看可好?”
手腕立刻被他捏住。他是如此熟悉人体的构造,只轻一用力,我便手上一软,眼看着那缕发从指间划过。
他冷声道,“你最好,别乱来。”
这什么生意也都是有规矩的,他不让,我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看他那紧张劲儿的,我只好说,“好好,不动就不动。”
我转而又看到他面前刚刚批过的折子,道,“那,你就得让我去查贩卖私盐的事。我整日在家闲的无聊,反正你也缺人手不是。”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指着我脑门道,“你啊,思虑不足,行事冲动,成事不足,败………”
我在他怀里瞪他,“慕渊,你说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他那半句话噎在嘴里,又重新道,“我是说,这事儿不是打打闹闹的儿戏。官场诡谲,那些人万一被逼的急了,手段残忍,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冒险。”
“那你还不如现在就将我送回京都好了,反正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我觉得无聊,也待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我衣裳的前襟,一只手探了进来,斩钉截铁道,“不行。”
“那你就赶紧给我找点事……嗯………”
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那吻密不透风,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松了我,“真想管这差事?”
我点点头,“想替你分忧,这还有假?”
他叹了口气,道,“这事,暂时交给孟其。孟其这人,太守规矩,凭他一人,恐怕还真抓不住那个狡猾的文斐。你若是有好主意,就先同他说。”
“慕渊,那你的意思是同意啦?”
他再三申明,“只是让你出出主意而已,你别以为自己真的就能发号施令了。还有,你若是想要出去逛逛,身边要多带几个人。”
“好,我知道了。”
孟其将几张图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资料放在我面前。
“七王妃,这就是文斐贩运私盐一案目前掌握的所有情况。”
我向来一看书就头疼,于是将那厚厚一摞东西给他推回去。
“孟提刑,你捡重要的与我说说吧。”
“好。”
他拿起一张图纸,递到我面前。“这个,是商河商船的构造图。文斐狡猾,已经接到线人报告,说他私自改造了商船,将盐混在普通货物里偷偷运走。”他放下那张,又拿起另一张,“这个。是河道营运具体时间,以及过往船只登记的记录。其中与文斐有关的嫌疑船只多出现在深夜。还有这个………”
我打断他,“停!”
“孟提刑,你既然手里有文斐过往船只出没时间,还有他改造船只的构造图。为什么不派人直接在河道关口上将他拦住,人赃俱获呢?”
“王妃有所不知。这就是疑难所在。下官已经查过了,据我朝律法规定,拦截过往船只检查手续繁琐,别的倒还好说,只是这其中一项是需漕运总督批文才行。可您也知道,这文斐他自己就是漕运总督。要他发文查自己的船,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我冷笑,心道这慕渊说的是没错。这孟其,不是太守规矩,他根本就是个死心眼儿。我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慕渊会将这样一个人带在身边。
“孟提刑,这明的不行,你就不能来点暗的?”
“那王妃的意思是”
很明显,他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勾勾手,示意他过来。
我将这主意与他一说,他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风险也太大了。若是没有正式手续冒然上船,逼的他们狗急跳墙,打草惊蛇是小事,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我被这孟其的迂腐气得手发痒,一拍桌子。道,“孟提刑,我说你还真是个死心眼。你若总是被这死板律法束缚,何时才能将这案子破了。”
“这………”
“别这那的了,这事,听我的准没错。等他们的船一装好,路过河道关口,你就冒名打着漕运总督的旗号将其拦下,上船检查。之后这人赃并获,这案子就结了。”
我拿过他手里的那张时间表一瞧,“喏,这最近的一批盐要运出去,就是后天晚上了。孟提刑,你若早些来找我,让我给你出出主意,这案子啊,早就结了。”
文斐又道,“王妃这主意虽大胆了些,可没准真的有效。不过,在行动前,是不是先去问问七爷?”
“孟提刑的意思是信不过我?”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他嘴里说着不是这个意思。可到底还是跑去请示慕渊了。
待他出去后,慕渊问我,“这冒充漕运总督命令的鲁莽主意,是你给他出的?”
我点点头,“是啊,是我出的。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别的办法不是,况且。他们船上的人一定想不到文斐会下令查自己的船,到时候一定措手不及,哪里鲁莽了?”
慕渊摇头笑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兴许可以让他带人去碰碰运气。至于你,就留在家里吧。”
这可是我的主意,我怎么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商河河道关口,孟其果然提前带了人来。
我悄悄走到他近前,从他身后一拍他,“孟提刑。”
他转过身来,不意我会在这儿,道,“七王妃?七爷不是说让您留下吗,您怎么跟来了?”
我当然不会跟他说我是瞒着慕渊偷偷跑出来的。得意对他道,“孟提刑,我要跟来还不简单?还有,我来是提醒你,待会儿,要速战速决,千万别等他们反应过来。”
孟其一指身边几个侍卫道,“你们几个,待会儿,保护好王妃!出了什么差池,当心你们的脑袋!”
“是!”
我心道不过是个小小的河道走私案而已,还能出什么岔子。
“孟提刑,我不需要人保护。”
身边有人一指不远处,“孟大人,看。船来了!”
094 落水
船一到,孟其果然摆出了十足的官架子。那封假的漕运批文一递过去,还未待他们识别真假,孟其就带人上了船。
这条船的结构与孟其先前给我看过的一模一样,是被改造过的不假。
孟其一声令下,“尽快找到私盐,还有出货证据!”
我与孟其都见过这船体的结构图,直奔船底的隐蔽船舱而去。
“孟提刑,我找到了!出货证据在这里!”
那私盐出货统计单正夹在一个木箱里,只露出了一角。
“孟提刑,你来,把这箱子打开。我将这东西拿出来。上面一定有贩卖私盐往来的详细信息。”
孟其却犹豫道,“王妃,这东西莫名露出一角,实在是蹊跷。”
我急了,“蹊跷什么蹊跷!你在不快点,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孟其终于过来,劈开了锁在木箱上的锁。待我俩将木箱打开,都傻了眼。
那哪里是什么证据,分明是一箱子炸药。那炸药的引信就绑在箱子的盖上,若有人打开,立即就会引爆。
“小心!”
孟其见状,立即朝我扑了过来。直到我俩被炸出船外,炸到河里,我都不敢相信,这个文斐居然狡猾至此。他以为,只要船一炸,整船的私盐便散落到了河里,所有证据都随之消失了。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幼家里琴棋书画的师傅都是最好的,惟独没有一个师傅教过我游水。
周遭水波越来越汹涌,那一条条的水线好似都生出了手脚一般,缠在身上将我拖着往下沉。
好在,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好像是孟其。忽而,那双手又蓦地不见了,身子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沉。
深埋在脑海里可怕的记忆突然排山倒海一般涌上来。我忽然忆起,幼时贪玩,宫中青云池旁,我不知深浅去够那池中游鱼,脚下一滑落入池中,差点被呛了个半死。
难得僻静池子旁有人路过,我被捞上来后,被爹爹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
我向来不信佛,这回也不得不求爷爷告奶奶默念了阿弥陀佛。
幸而,临时抱佛脚也不是完全没用。
慕渊将我捞出来时,我恨不得从嘴里吐出条鱼来。
他站在河岸上,一身黑色长袍已经湿透。我趴在他旁边,一边咳一边吐。
将我捞上来后,他一句话也未说。我知道,他八成又生气了。他本来话就少,这一生气,就更少。
我脚上的鞋子不知道怎么少了一只,许是刚才河里扑腾掉在水里了也不一定。有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少一只鞋又算什么。
我踉跄站起来,慕渊在旁边终于开了口,“吐够了?”
我擦擦嘴角的水渍,又胡乱擦了把脸,“嗯,够了。”
我早就脑补好了他惯常质问我的语气,“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吗!”
谁知,他目光落在我脚上,随即二话没说,将我一把抱起来。迈步就往回走。
宽阔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已然恢复了平静。方才那条船已经被炸成碎片,还有不少散落的木板浮在水面上。那些藏在暗舱里的盐,倒是被尽数销毁,彻底化了个干净。
慕渊眉头紧蹙,他许是以为这案子就这样陷入了僵局,破无可破。
我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慕渊,你看,虽然船没了,盐也没了,但我拿到了这个。足以收拾那个文斐了。”
他抱着我,没法接我手里的东西。我就将那东西展开来,拿给他看。
他看了一眼,便道,“哪来的?”
“还能哪来的呀,当然是我舍命拿来的。你是不知道,那个文斐狡猾的很,竟然将这东西跟一箱子炸药连在一起。他一定是知道,若有人进来找证据,一定不会放过这出货的证据。所以,他就在这证据上做了手脚,只要有人敢动了这东西,整条船就会连人带盐全部销毁。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命大呀。哈哈。”
我忽的想起来,我落水时,护着我的还是孟其。
“慕渊,孟其呢?那个孟其,你的提刑官,该不会没我命大吧…”
“他是没你命大。”
“啊?难道他…”
慕渊又道,“伤了胳膊,已经被人抬回去医治了。”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我罪过可大了。”
我身上已经都湿透,慕渊身上也是。这会儿,风一吹,就觉得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慕渊好似走快了些。
“慕渊,我想起来一件事。”
他许是还在生我的气,一句话也不说。果然。这人贪心,一份舍命拿来的证据已经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了。
“我小时候不听先生的话,常常逃了课堂偷偷溜出去玩。有一回,我不小心落入了宫中的青云池。那池子偏僻,似是荒了许久,平时也没几个人去。按理说,我就算被淹死在里头,尸体不泡发了浮上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可是,我却莫名其妙被人救了。慕渊,这事儿,你知道吗?”
他却说,“楚延,你记着,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你拿命去换的。”
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此刻是无比认同他这句话的,遂附和道,“那是自然。”
房间备了一个木桶。四周置了屏风隔着,桶里已经放满了热水。
他将我放下,伸手一探水温,随即开始解我的衣服。
他解得熟练,我也早就习惯了。
“河水凉,身上的寒气。得赶紧驱散。”
木桶里水温刚刚好,浑身筋骨都舒展开来,煞是舒适。
我刚刚进了木桶,立刻响起了敲门声。
听声音,像是高仪。这么晚了,若是没有急事,高仪是不会来打扰的。这会儿,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得慕渊亲自去才行。
我笃定了慕渊不会怎样,便对他道,“慕渊,你身上也都湿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