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斩-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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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门一关,慕渊眼看就要发作。
我心一横,伸手去拉他衣袖,“慕渊,七爷………”
他却狠手将我甩开,绷着脸,又指指桌上那些碎钱堆,“楚延,本王库房的钥匙都给你了,一次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去赌上瘾了?”
“我,我这不是觉得好玩么。而且,我先前也并不知道赌坊里那些猫腻,所以才会输的………”
他气急,“你!”
脑中灵光乍现,啊,对了。撒娇,如上次在牢房里一般。
我去晃他胳膊,“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戏彩坊了”
他果然不在说话,我乘胜追击,“你不要追究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将这些钱在还回去………”
这招果然又奏效了。他语气明显缓和很多。叹了口气又低头问我道,“喝了多少?”
我伸出一根手指,道,“就一坛。”
他眼睛一瞪,“嗯?”
我又加了一根手指,“两,两坛。”
他仍是瞪着我不说话,我又怯怯伸了第三根手指,“就这些………真的就这些,我发誓。”
他叹了口气,道,“把衣服脱了。”
这青天白日的,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慕渊,你说什么?”
他也不同我解释,直接自己动起了手。
我提醒他,“喂,慕渊,这可是白天呢!外面那些人不是还在等你吗?”
他打开我的手,一边解我的衣服一边道,“你喝了那么多酒。我只是替你看看背上的伤要不要紧。”
“哦。”
衣服被他剥得差不多,只觉得有些凉,他就站在我身后。
“喂,慕渊,你看完了吗?”
他还未说话,我面前的房门不知怎么突然被打开了。
“七爷,车已经装好了。就等您去”
那人一见我,先是与我大眼瞪小眼,接着双颊红透。
慕渊倏地一下挡到了我面前,将我纳进怀里。
“混蛋!谁让你进来的!”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那人说着又匆匆退了出去。
我看清了,刚刚进来的人是孟其。
门又被重新关上,慕渊仍是抱着我不肯松手。
我抬头笑他,“慕渊,你脸都绿了。”
他却低头道,“楚延,你给我听好了,你这身子若是敢让旁人见了碰了,我一定剜他双眼,剁他双手,要了他的命。”
他这话说得森然,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勉强笑笑,对他道,“你七爷的人,别人谁敢惹呀。”
他面色这才好看了几分,隔着那最后的遮挡,低头就咬。
榻上,他终于失了耐心,伸手将那肚兜扯了,丢在一旁。
“慕渊,孟其不是说,外面的人还在等你吗?”
他松了唇,从我身前抬起头来,接着又上了手。力道忽轻忽重揉着,道,“让他们等着。”
他说完,薄薄的唇贴上我的,身下往前一送。
“嗯~”
他又道,“还有,以后这种时候,不许提别人。听到了吗?”
我怕他突然发力,忙点头,“听,听到了。”
我枕在他臂弯里,他正轻轻揉着我的腰。
不知怎么,他又轻叹一声。
我睁眼看他,道,“七爷您别愁了,过会儿啊,我就将那出老千赢来的钱都送回去还不成吗。”
他却说,“我不是担心这个。”
我好奇看他,“那你还能担心什么?”
他放了我的腰,又拢了拢我耳边的发,道,“我担心你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让我放心把孩子交给你带。”
091 商河
“什,什么孩子?”
慕渊笑道,“傻姑娘,自然是我们的孩子。”
我猛然想起来,他刚才已经将那东西留在了我身体里。我悄悄摸着自己的小腹,满心忐忑。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孩子啊。就像我先前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莫名其妙嫁了人,又莫名其妙做了什么七王妃一样。
不行,孩子万万不能有。
我背着慕渊,出门找了个医馆。
我说明了来意,那医馆的大夫给了我一瓶药丸,说是事后服用,总共花了我十五两银子。
我将那药收好,回来的时候,房里的几个下人好像正忙忙碌碌收拾着什么。
我问慕渊。“你要出门?”
看着几个下人在房里不停奔走,收拾东西。他若不是要出远门,怎么会收拾这么多细软。
“不是我,是我们。”
我瞪大了眼睛,“我们?去哪?”
“商河。”
我闻言心中一顿,随即犯起了嘀咕。
商河,是我娘亲故里。
爹爹为官时,最信任的几名亲信也被安排到了商河。商河其地,远离盛京,却是漕运中枢,盐运要道。把控了商河,相当于把控了举国的银钱重地。
纵观朝局,上上下下皆被慕渊整治了个遍,这剩下的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地方。便是商河了。
难怪,他要赶在登基前亲自去,还要带着我。看来,他是要下狠手了,且要我亲眼看着呢。
我悄悄握紧了刚刚带回来的那个小瓷瓶,心道,慕渊啊慕渊,亏得我聪明啊。你还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哼,你等着吧。
见我未说话,他又道,“商河不是你母亲的故里吗,此次正好,你也随我一同去看看。等下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一并吩咐下人带上。商河河道溃堤,灾民不少。你穿的用的,要尽量多带一些,不然到了缺什么少什么怕是无处去买。”
“等等,你说什么?商河,河道溃堤?!”
他掏出一封折子,递给我,“这是昨日收到的急报,商河河道督监霍松连夜派人送来的。”
我拿过来,匆匆一看。想不到,这漕运要到河堤溃决,竟是真的。
“商河其地,多年来,官商勾结,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河堤每年都需维修加固,朝廷每年拨的银子里,有三分之一流向了商河。可这税,却是越收越少,积年累月,已成大患,难以铲除。先皇身体欠佳,常常力不从心,派人监察也是用人不贤。这多年弊病,怕是得要我亲自去一趟了。又是你娘亲的故里,你也跟着一同去,省的我不在家,回头你又将我这宅子赌没了。”
我将折子还给慕渊,“呵呵,还是七王爷思虑周到,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车驾已经准备好了,半个时辰后出发。”
“这,这么快?”
“河道溃堤,耽误不得。”
“好。那七王爷容我吩咐多带些细软,半个时辰后,我一定准时出发。”
“嗯。”
他应了。便转身出去。
浣浣见他走了,跑过来问我,“小姐,您不是真要跟王爷去商河吧。”
“去,为什么不去?”
“可是,您没听王爷说,商河现在都是灾民吗?”
“都是灾民我就更得去了。浣浣,你没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口口声声说着先皇用人不贤吗。他呀,这是在旁敲侧击呢。我若不去,岂不是证明了我心里有鬼,不敢去了?我爹爹以前是贪财了些,可我不信,他会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能将这修筑河堤的钱他也给吞了。”
浣浣低下头去,小声道,“小姐,其实老爷他可能真………”
“好了,你不必说了,去收拾东西去,将我的小剪刀也一并带上。我倒要看看,就算他亲自去了又能查出个什么来。”
浣浣扁了扁嘴,欲言又止,许是商河路远,她并不怎么想让我去。又拗不过我,只好说,“是,小姐。”
我站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溜儿酒坛,大大小小共七八个。我正琢磨着,该带哪一个上路。
时间差不多了,想慕渊是不差钱的,应该不会亏我的酒喝,便选了最小的一坛,墨县陈酿。我吩咐浣浣收拾细软,这丫头半天也没出来,忍不住喊她几声,“浣浣,半个时辰就要到了,你怎么还没收拾好?”
“就,就快好了!”
我觉得奇怪,将酒放好,进去看她。
我指着她收拾的几个大包袱和箱子,“浣浣,你,你这是要搬家啊!”
“小姐,王爷不是说了吗,商河遭了灾,什么都买不到。”她指着一个个包袱和箱子跟我说。“喏,这是您的换洗衣物,这是您的床上铺垫的细软,还有还有,您的首饰和一些小物件儿,都在这儿了。”
我抚额,摆摆手,示意她下去,无奈道,“好了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我来就好。”
浣浣站到一旁,我简单挑了几件衣衫,塞到一个小包袱里,丢给她。
“好了,就带这些。”
浣浣轻松掂了掂手里的小包袱,“啊?小姐,您就带这么少的东西啊。”
“哦,还有外面一坛酒。”
我随手将房门关上,拉浣浣坐下。
“浣浣,我此次出门。你留在府里,趁慕渊不在,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小姐,您这么严肃,是不是这事很重要?”
我敲敲她的头,“是非常重要。”
这几日的日子过得安逸,可不代表我不知道那躲在七王府里暗处的人做了什么手脚。这次慕渊出门。刚好是个机会。
我嘱咐浣浣,“这第一件事,也是顶顶重要的一件,便是要你盯紧素心和张大人。”
“小姐,这个张大人是…”
“就是慕清被关禁闭,负责看守他的那个张胜广,张大人。”
浣浣疑惑,“小姐,这个张大人,和素心有什么关系啊?”
“呵,浣浣,你以为,我给慕清的信,是怎么到的慕渊手里?”
“难道不是因为傅大人”
“当然不是。若我那信被傅大人截下,因着琴笙,他也不会把那信直接交给慕渊。况且,这信根本就没有送进府里到慕清手里,顶多截了也就截了。能绕这么多圈,转到慕渊手里的,除了傅大人手下那个副将张胜广,我想不到别人了。”
浣浣又道。“我想起来了,那天王爷回来,的确是先去了素心那里。”
“这个张胜广,若我没猜错,应该跟素心渊源不浅。所以,你盯好这两个人。慕渊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共处一室多久,你都要记得清清楚楚,知道了吗?”
浣浣点头道,“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替您把那个素心盯好了!”
“算算时间,这一趟商河回来,慕渊就该登基了。究竟谁为刀俎,谁为鱼肉,素心暗地里又打的哪门子算盘,做了多少手脚,咱们都拭目以待。好了,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小姐,小姐,您这才说了一件事,还有一件呢?”
我一拍脑门,道,“哦,照顾好圆圆。”
七王府门外。慕渊果然在马车里等着了。他带的东西,也是极少的。
我看见,随行的,除了高仪,还有那个孟其。
高仪过来,要接我手里的酒坛。
“不用了,高先生。这个我自己来吧。”
我掀开车帘儿,将小包袱从浣浣手里接过,将小包袱和酒坛一并放到车里。
浣浣这丫头开始站在马车旁看着我哭哭啼啼抹眼泪。
我安慰她,“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这回啊,是跟你们王爷一起出门,你瞎担心个什么。”
“可是,小姐………”
她还想说什么,我戳戳她的脑袋,“你呀,在府里乖乖等我回来。”我冲她眨眨眼,“还有,照顾好圆圆。”
话虽这么说,可这随慕渊去商河,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太祖年间的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可不代表我不知道。当时太祖的皇后并不是如今慕渊和慕清的皇奶奶,而是贤华皇后。
早先听闻贤华皇后与太祖也是恩爱和睦的,贤华皇后温柔娴淑,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莫不交口称赞。
太祖三十二年,贤华皇后随太祖出宫,私访民间。太祖走时身边带着的还是贤华皇后,可这回来身边就换了人。
太祖回宫后就对外宣称贤华皇后途中染病暴毙,随后没多久,跟太祖回来的那女子取而代之。
关于那女子的来历,宫中人对其知之甚少。如今更是无人敢去探查,因为就连慕渊如今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皇奶奶。
历史总会在某个时刻重演。眼前的情景何其相似。慕渊,这次是打的什么算盘还很难说。
待我一上车,偌大的车驾便徐徐启程了。
车上,慕渊看了看我身边放的小包袱,道,“不是说让你多带些东西的吗?”
“我们去的是灾区,不是去观光游玩的。况且连七爷出门都如此精简,我又怎敢拖你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