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斩-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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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后面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太清了,满脑子只回荡着他最开始那句话。
他说,慕渊要来了。
可这琴笙的节目已经定好了,改也改不得。况且,我还指着今晚能赚些钱呢。
我问琴笙身边那个小丫头,“能不能去给我找条丝纱来?”
晚薇在一旁笑我,“延延,没想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见七王就怂了,那股子上房揭瓦的劲儿哪去了?”
我尴尬笑笑,未解释些什么,毕竟慕渊和她家那个纨绔世子可是一点都不一样,我还是小心为妙。
如此,我更得嘱咐好圆圆,“小师兄,你今晚可千万别出去,记住了吗!你若是出去了被慕渊发现,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别忘了,那房子,可是咱俩一起抵出去的!”
这威胁很有效果,圆圆连连点头。
台下已经又有一拨姑娘要谢幕,通传的小厮已经上来要我们准备了。
这回,竟是吴妈妈亲自上台为琴笙报幕。
台上的银钱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吴妈妈就站在上面,道,“今晚最后一个节目醉舞笙歌。”
吴妈妈说完便笑着匆匆下了台,途中险些被不知谁扔的大块银钱砸中。
琴笙身边新换的小丫头手脚还算利落,立刻给我拿了一条丝纱来挡在脸上。
另一边,已经有人将琴笙的琴布置好。小丫头刚将琴笙搀出来,台下便安静得鸦雀无声。静的连手里的银钱都不再往台上丢,生怕惊了她一般。
琴笙是美的,最浊淖的地方,最空灵的美。
音律起,晚薇的声音随即响起。
风起兮,人依依
月皎皎,一轻尘
清流兮,雨淅淅
彼何夕,今何夕
故人酒,故人辞
长相思,长相忆
这首相思忆。曲调经琴笙一改,竟没了原来凄婉缠绵之感,比之先前欢快许多。晚薇声音惊艳,若我没记错,自从她嫁入史府,也许久未开口唱歌了。
我配的这舞,名曰拓枝,是我从小练到大的一支舞。之所以选这支,是因为我也许久不曾跳舞了,手脚难免有些生疏。为了避免出差错,是以就选了自己最熟悉的。
这舞蹈,手里原本是要拿枝鲜花的。我财迷心窍,便自作主张,将应该拿着的那枝花换做了一个赏盘。
饶是我在熟悉,这地上铺的高低不平的厚厚碎银子和铜钱,还是有几分让人站不稳。
舞曲间隙,高台边上,我忙拿了赏盘,弯腰去接台下的赏钱。有琴笙和晚薇,手里的盘子刚托了没一会儿,就变得越来越重。
猛的,我发现台前人堆里,站着一个人。
我心道,圆圆说的没错,他果然来了。
084 佳人夜
在往他身边一瞧,果然是那个世子带他来的。此刻,晚薇在台上唱歌,那世子的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一双眼睛恨不得扎在晚薇身上。
我悄悄回身看去,晚薇显然也看见了他,可她毫不在意,仍是一脸笑意。
慕渊浑然天成的气场,不怒而威。明明来的晚,还能占着整个看台最好的地方。
史世子那样子让我有些心虚,他本是要我去劝晚薇的。若要他认出来了麻烦,让慕渊认出来更麻烦。我悄悄摸了摸脸上的丝纱,放了心,那丝纱还好好的。
慕渊今夜来这儿是不是要寻欢作乐我不知道,可他有钱我是知道的。
确定自己脸上遮挡得好好的之后,我将那盘子往他面前一放。
他还算知趣。从袖间拿出了一张银票。
我双眼紧紧盯在他手里那张银票上。
他手指修长,将那张银票刷地一下展开。我这下算是看清了,一万两!
我咽了口口水,将手里端着的赏盘搁在脚边,伸手去够他手里的那张银票。
脚下堆积的碎银子高低不平,甚是硌脚。
眼看就要拿到慕渊手里的那张万两银票了,他却轻轻将那银票往后撤了几分。
我眼看那到手的银票就要飞了,“慕………”我重新捏了嗓子,道,“公子,这出手的银子,哪有在收回去的道理啊?”
他食指和中指轻轻捏着银票,道,“本公子给你一万两,你将脸上的丝纱摘了,如何?”
我略一思忖,道,“这有何不可,只是,公子,您得先将银票给我才行啊。”
他点点头,捏着那银票往前一递。
我心中一喜,眼里只有他手里那张银票,一时没顾上脚下的铜钱和碎银堆。
脚下一滑,不禁没有没有够到慕渊手里的银票,反而被他握住了小臂。
待我稳住脚下,想将胳膊抽回来却无论如何都抽不回来。
我瞪他,“慕……呵呵。多谢公子,您可以松手了。”
他唇角一挑,不禁没有松手,反而手上一个用力。
高台虽然不是特别高,但若是跌落下去也定是要受伤的。
我闭了眼,倒是没有如期栽在地上。
那是因为,这个慕渊还算有几分人性,将我接在了怀里。也不对,明明是他拉我下来的。
我踢了两下腿,“你放我下来!”
他向来不顾别人的感受,根本不理会我的挣扎,兀自道,“本公子出两万两,今夜要你陪。”
两万两?
陪?怎么陪?
我还没想明白的功夫,他已经抱着我要出人群了。
人群熙攘间,我看见史世子扒着高台的边沿,好一会儿,终于跃了上去,直奔晚薇而去。
“哎,你放我下来!”
“不放!”
他抱着走的这方向我知道,明明是史世子的那个贵宾阁所在的位置。
与史世子贵宾阁相距不远的一间房前,他一脚将门踹开,又反脚一踢,将身后的门关好。
“公子,不管你出两万还是十万,我可都没答应………”
他将我放下来,道,“楚延。你还要跟我装吗?”
他又伸手将我脸上的丝纱拽下来,拿在手里,“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么一个东西挡在脸上,我就认不出来了吧。”
他又轻一笑,道,“楚延,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认得。”
“那,那又怎样?至少,你刚才出的一万两,整个厅里的人都看见了。”我将手伸到他面前。“你别想反悔,拿来。”
“楚延,你先别急着跟本王要钱,你先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今日,人家可是拿着这个找到家里来了。”
“什么?”
他递给我一张纸。
我接过那张纸,一时尴尬僵住。
心道那个陈员外还真是胆儿肥,竟然真的拿着带着我手印找七王要那王府的宅子了。
我拿着那张契约,一下子没了先前问他要钱的气势。
“这个………我………”
饶是机智如我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说辞来。
我绞着手,“那个,你听我慢慢与你说。这事说来话长,得从头说起。你也知道,我家以前虽比不上你,可也有权有势。那些官家子弟为了巴结我呀,每每与我玩戏彩,都是我赢。这不,我还就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然后,那天呀,我经过戏彩………唔。慕渊,你干什么!”
他一只大手已经扣在了我腰上,这另一只竟然大咧咧放在了我胸前。
这衣料轻薄,他手上的温度热烫,烫得人似乎有些发痒。
我去掰他那只手,他却又加了些力,揉着捏着,丝毫不打算拿走。
又羞又怒,还未待我发作,他低头含了我耳珠,轻声道,“楚延。给我,这事就不追究了。”
他的气息滚烫,就落在我耳畔。
我将手里的契约递到他眼前,问他。“那,那到你登基前,咱们还有地方住吗?”
他夺了我手里的那一纸赌约,揉成一团,丢在一旁。
“你乖点,就有。”
他说不在追究我将他房子押了出去。这件事虽然听起来很划算,但我可没忘记上次过后可是发了好几天烧的。
胳膊在身后梳妆台上撑得有些发麻,就要承担不住他的重量。
“等,等一下。慕渊,这儿又凉又硬,我有些不舒服。”
他抬了头,那双眼睛中,凌冽全都不见,气势也全都不见。那眸中,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好看。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不由看着他一怔。
“那我们换个地方。”
鬼使神差。我点点头,将手环上他的脖颈。
他星眸一沉,抬起手,一把拂落芙蓉帐。星河迢迢,菡萏摇曳,一夜的红烛纱影。
他身上温热,好似连带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升高了一般。
我一僵,又忽的想起了那天。手脚又都被他制住,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只能喊他,“慕渊,不行!”
他闻言松了我,又将手放在我腰侧,缓缓地揉着。
“延延,上次,是我不好。”
他声音已经变得彻底陌生,语调中透着的那就是所谓的……温柔?
我惊奇地看着他,他也没闲着。
他的手指带着薄薄的细茧,温暖干燥,轻轻拂过,竟是难掩的舒适。他蓦地停了手里动作,身前也跟着一凉。我奇怪,缓缓睁眼看他。
085 佳人夜(2)
他却突然向前一动。
我赶紧止住他,“慕渊!”
他一顿,似有无奈,低下头来,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落下。
“延延,你要是在不放松我可不客气了。”
“别,别………”
我咬了咬唇,想将他先赶出去,他却如块坚硬的磐石一般,无论怎么推也纹丝不动,我只好问他,“那,怎么才能放松?”
他倒是不含糊,“吻我。”
他的唇就近在眼前。轻一抬头就能够到。
他又向前一动,似是威胁。
“好,好,慕渊,你别动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吻他,却是第一次发现他的唇带着些许凉,软软的,感觉似乎不太差。
在他唇上徘徊了一会儿,他似乎没了什么耐心,道,“延延,你上次的主动呢?”
他口中的上次,应该是他用慕清要挟我那次。那次,他牙关紧闭。任我无论如何也撬不开。
这次,还未待我行动,他倒是反客为主了。
果然,这方法很有效。
过了一会儿,我问他,“慕渊,你什么时候能好?”
他不知怎么,好像又重了几分。
眼泪没忍住,我张口便咬在了他左肩处。
蜿蜒在他左肩上的那道疤痕有些硌唇,我松了他,伸手去摸那道狰狞的疤痕。
他终于不再动。
我问他,“这个疤痕,是刀伤还是剑伤?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哑着声音,“十二年零五个月之前。”
我原以为,他会说一个大致的时间,没想到他说的这样具体。这样深的疤痕,那刀剑刺在他身上的时候一定很疼,他才能记这么准吧。
我还在看着他那道疤痕出神,他却突然说,“延延,我忍不了了。”
“什么?”
我今日才知道,人间乐事里的乐,云端之娱里的娱,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他突然披了衣服翻身下床,挨个柜子找着什么。
“慕渊,你找什么?”
他并未回答我,仍旧自顾自翻箱倒柜。
良久,他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瓶子。
那瓶子我怎会不认得,上次疼的发烧,就是抹了那个瓶子里的东西才好的。
他拿着瓶子走过来,我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不由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用了不用了,慕渊,这次我不需要用那个东西,你快拿走吧。”
他将手中的瓷瓶放在床边上,伸手就又要掀我的被子。
“不行,不涂的话又该像上次一样发烧了。”
我懒得紧,此刻里面衣服都没穿,捂住被子,道,“不,这次不会了,你别”
他已经不由分说将那被子扯了,我立刻翻了个身,抱住身子,缩成一团,背对他。
身后,他一边将那瓷瓶打开。一边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快转过来,这药一定得涂。”
“那,那你出去,我自己涂。”
他仍是站在床边,一手拿着那个瓷瓶,道,“乖,快转过来。你要是再不过来………”
身前他留的痕迹还没下去,要我如何转过去面对他。
“不行,你出去,我自己来。”
他叹了口气,还是跨了过来,一手揽在了我腰上。
“哎………慕渊,你………”
身子被他拖着往床侧移动,他松了我,又立刻去抓我的脚腕。
他手上已经蘸了药膏,一手提着我的一只脚腕,另一只手一探,便将那清凉的药膏送了进去。
玉容膏是个好东西,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