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错误的报恩套路-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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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道:“无妨,迟早要走这一遭,避不过的。”
云涯嬉笑问:“怎的,没有不开心。”
夏暖认真想了想答:“只有一点,看开了。”
云涯抬眼去瞅夏暖,她脸上没有丝毫做作,反而异常的坦然,不复见前几次的难过神色。
云涯挑眉:“想开、了?”
夏暖低头浅笑,舌尖泛苦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云涯接着道:“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夏暖只笑,有些释然,又有些带苦味,大抵,是舍弃的纷繁滋味。
云涯并没有问下去。
两个人安静着走了一段路,夏暖后知后觉问:“云大哥,你今日进宫了?南姐姐不是说你每天都在城门口忙吗?”
“陛下召见。”
“你……不开心?”夏暖不确定问。
云涯扬眉,敛去些微的笑意,转头看夏暖问:“很明显吗?”声音低沉只有二人听见。
夏暖蹙眉,干净的眼睛看着云涯,他忽然很想触碰。
夏暖答:“不。”
云涯勾唇,两人之间又是静默,云涯和夏暖并肩慢慢往宫外走,晚霞斜飞,云涯眯眼看了会儿,指了指天空道:“宫里面的天也很漂亮。”
夏暖仰头看道:“晚霞呐,小时候小爹抱着我看过的。”
“你真的不执着于宁植了?”
夏暖一愣道:“我、唔,还好,谢娴姐是非常好的人。”
云涯道:“本想给你想点办法的,不过既然如此,也不用了。”
夏暖一头雾水,云涯却道:“京城里还有很多配得上你的人,小暖。”
夏暖勉强笑着带过,云涯却伸手揉了揉夏暖的额发。
要上马车的时候,云涯道:“对了,我要出去平叛,暂时不能带你出去了,这次出去快则两个月,慢就说不准了。”
夏暖眼中难掩失望,问:“平叛会有危险吗?”
云涯上马车,潋滟笑着道:“哥会尽快回来履约的。”说完就闪身进了马车。
夏暖迷迷蒙蒙进了自家的马车,皱着眉眼道:“洵青,云大哥是要去哪里平叛?”
洵青道:“郡主不知道很正常,宣地叛变,京城中已经研制出治疗疫症的药,云大人这次该是带着药物去的。”
夏暖问:“可是,云大哥只是陵寝官啊!”
洵青道:“据我所知,云大人的威慑不止于此,而且云大人从小跟随陛下,想必也是陛下心腹。”
夏暖想了想,问:“会,很危险吗?”
洵青点头道:“瘟疫肆虐,云大人带队,肯定是很危险的,沾染上瘟疫的话……”
夏暖哦了一声。
回了府中,夏暖用过饭,夏暖拉着自己的木头盒子,里面装了好多普渡寺主持开过光的符咒,夏暖挑了个平安符咒,捡了个自己绣的锦囊将符咒装了进去,交给了洵青道:“明天你替我给云大哥送去罢。”
洵青看着锦囊道:“明天恐怕云大人已经出发了。”
夏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洵青,洵青良久叹了口气。
“郡主等我一个时辰。”
言罢,洵青收好锦囊闪身出门。
踏云楼。下人忙得沸反盈天。
云涯刚交代好一应事宜,还好水南前几日已经开始打点,要带的物资都齐备,零时凑齐一只队伍的人手还需云涯交代,一众人在书房一直说到夜深才各自回屋,最终敲定水东跟随云涯出门,水南作为后方支援,水北带队作为支援,若有异变关键时刻出发救助他们。
忙好一切,云涯疲惫走回自己的院落,匆匆洗了个澡,准备走回屋休息,在回廊中忽然停步。
云涯蹙眉,飞快扔出一枚暗器,刷刷风过,落空。
云涯翻手又扔出三枚。
“云大人手下留情。”
三枚落空,云涯认出了这个声音,收手。
洵青翻身下来,干净利落。
云涯疑惑,眯眼道:“你怎么进来的?”踏云楼中五行八卦阵法林立,他们几个的院子恰在正中央,极是难寻。
洵青道:“小时候来过一次。”
云涯还要问什么,洵青手中翻出一个锦囊,隐约看得见绣着几尾锦鲤,云涯会意拿过。
洵青道:“郡主给您的,我想大人您明天一早就出发,自作主张今晚送来。”
云涯道:“你可以走正门的。”
“我不能离开郡主太长时间。”
云涯疑惑道:“什么?”
洵青答非所问:“里面是开过光的符咒。”
云涯低头看了看锦囊。耳际一阵风过。
再抬头的时候,洵青已经不在原地,走了。
云涯回屋,拨了拨灯芯,打开锦囊,里面安静躺着一枚平安符。他认得,是普渡寺住持的手笔。他又翻了翻锦囊,绣的惟妙惟肖,看来夏暖做刺绣确实好!
他将锦囊贴身收好,嘴角挂起个笑,半晌道一句:“傻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那句话该那样说。
云涯:京城里还有很多配得上你的人,小暖。比如,我!
哈哈哈哈~~~~
其实安阳王的意思是,连家里都没搞定,如何娶这么个受争议的人?活不久+无法生育,就算是娘家有权有势……女方也很受气吧,不如自己活的快活最好~
☆、天地为熔炉·五回
云涯一早就带着人走了,随行的还有踏云楼的医者。
他出城门的时候,往回望了一眼,即将和偌大的京城告别,他将夏暖送的锦囊挂到腰带上,唇角微挑,扬鞭打马,一骑绝尘而去。
安阳王府。
夏暖精神比之前好多了,云涯去平乱了,萧羽决定带着夏暖去普渡寺上个香,顺便透透气。夏暖自是欢欣雀跃。
一路行去,夏暖一直笑着说话,萧羽应着。
马车停在普渡寺外,萧羽抱着夏暖下马车,一回头,旁边还有另一辆华贵的马车,萧羽认得,是长公主府的马车。
夏暖进得大殿,照着上次一通碎碎念,又将身边的人说个遍,说到宁植的时候,夏暖道,愿他和谢娴有个好的结局。言罢夏暖拜了拜。
再起身的时候,双手合十,轻声道:“云大哥这次很危险,但愿菩萨也保佑他平安归来。我的病,好不了了,走的时候,保佑爹和小爹能好受些罢。”
言罢,夏暖伏身拜了好久。
起身的时候夏暖的眼里迷茫也没有神采,她怔忪着,好半天才转身走出大殿,口鼻间缭绕的熏香清晰,她低垂着眸子踏出门槛。
用药到现在都没有不好的反应,可是夏暖隐隐约约有预感,有些事,总是会来的。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洵青跟上来道:“郡主,萧爷到后面喝茶去了,说你要是想走走让我陪你。”
夏暖点头道:“我们去求签罢。”
求签处人向来多,以往夏玮和萧羽不准夏暖往这些地方走,她也乖觉不去,而今放开了玩,倒是想去看看。夏暖拿了个签筒,想着,心道,问问试试。
夏暖有模有样跪着,心中道:云大哥能平安回来吗?
掷签,上面的文字看不懂,须得去求解。
夏暖深吸口气,又在心中问:菩萨,我、还能活多久呢?
掷签,捡起来,并了两根签文去找人求解。
解签文的人多,好些和尚前排起了长队,夏暖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择了一处人少的僧人前排起来,解得很快,可是也很模糊,夏暖前面一人听得似是而非,略有不耐,最终拿着签文又去另一人处排起了长队。
是个年轻的僧人,夏暖惴惴将签文递出去,那僧人笑着接过,霎是懂礼的样子。
“敢问郡主求解的是什么事?”僧人问。
夏暖回:“第一签问的是安危,第二签,问的是,命数。”
僧人看了看第一签道:“此人一看便是有福之人,郡主不必担心。”
僧人拿起第二签,皱了皱眉,温声道:“这一签,是白签,不可说,郡主也无需再问了。”
夏暖本被提起的心,又落下,有些失落的同时又有些释然。她微笑颔首,不再深究。
夏暖问:“我还想求一道平安符,在哪儿能求?”
僧人双手合十道:“郡主出门往右走,若是为签文上这人求的,最好求化解戾气的符文。”
夏暖带着洵青,一路往右去。
洵青问:“郡主,你已经有很多平安符了,还要再求一个吗?”
夏暖答:“唔,之前给云大哥的是我的符纸,难免不灵,还是求一个给云大哥好些。”
洵青撇嘴道:“求了也没甚用处。”
夏暖偏头看洵青问:“你不喜欢云大哥吗?”
洵青瘪嘴,道:“谈不上喜欢,就是觉得,郡主你对他太好了些。”
夏暖笑了,梨涡可爱,丝毫不恼道:“云大哥很照顾我的呐,也不嫌弃我烦人。”
洵青不再开口。
今日求符文的人不多,夏暖在一个年长的僧人前停住了,说了自己的愿想,又将那求签处的僧人的话复述了一遍,老僧人想了想,去佛前取了一张纸,笔蘸上朱砂,慢慢写着,一共写了三张纸,将三张并一张折成一个三角的符就好了。老僧人让夏暖回府后在香炉前供奉三天,夏暖应了。
夏暖出了殿门,迎面错身而过一个红衣女子,夏暖没有细看。
夏暖走后,那红衣女子倒是打量了她良久,问身边的侍女道:“这就是安阳王府的夏暖?”
“是的,郡主。”侍女道。
车心咧咧嘴,不经意道一句:“长得不错,看着比井然要懂进退些。”
便不再提夏暖。
宣地。
一路快马加鞭,到宣地就用了十天,跑死了几匹马,好在青燕堂众身体都不错,沿途没有一人染病,安顿下来之后,云涯和当地城守打过几次交道,是个爱民的好官,就是有些固执,肯定是被排挤到了此处。
是夜,云涯坐在城墙上,提了一壶清酒,喝着。
宣地再往外走,过一个城池,就是沙漠了,现在宣地里能走的人都走了,除了一部分叛军,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残走不动的,当然,还有相当多的病患。
这城往外就乱的很了,暴动的民众抢了大部分的粮食和药草,这处城池都是别处调来的兵力,据闻,前段时日,可没有如此太平。就算是抽调来的兵力,都不是精锐,还有很多在这疫情重的环境下染了病,如此又少了一部分人。
青燕带了药,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云涯却不敢拿出来。
药太少,患病的人却太多,云涯喝口酒,叹一口气。
“阿云,看什么呢?”水东从身后走来,坐在了城墙上。
云涯抬手指了指远处道:“那里,是大夏的边塞城池,我们身下的城墙有三丈两尺,而那里,为了抵御外敌,城墙高有五丈。硬攀上去的话,浇油放箭都是躲不过的。”
水东点头道:“城里的粮食也快告罄了,染病的人也没有药材医治,邻里的几座城池皆是自保不易,我和魏如谈过了,他想要药。”
魏如就是外调兵的参领。
云涯:“呵,倒是不怕死的。”
按理来说,云涯已经接管此处,平叛前都归他统领,魏如是归在他手下的,魏如这条件提的好,不给药,怕是不能使唤这只兵使唤得顺心。
水东踯躅道:“要给吗?”
“给屁,给了我们的人怎么办!”
云涯喝干最后一口酒,指了指那座城池背靠的山脉道:“你看,你和我能从山上下去吗?”
水东会意,想了想道:“看地形罢。”
云涯道:“通知下去,找能上去熟知地形的青壮,愿意去送死的给两包药,找两个人,对对口供,撒谎的押牢里,明晚动身,青燕里人你分一分,有家室全的跟你一道,没家室分几个的跟我一道。”
水东一愣,问:“你一个人从山上下去?”
“是!你带着魏如一起,看到我开城门的信号就来,至于他要药么,你给他药方,药没有,他自然会全力跟你一起配合。”
“那城里都是……”
云涯扯嘴角笑,斜水东一眼:“别净他娘咒老子。”
水东哽住。城里面都是染病的人,就算一路杀过去都难免沾上血,太容易染病了。
云涯晃了晃腿脚,夜风大,吹乱他的发,他眯了眯眼,上方的月亮还是静谧又皎洁。
隔日,一系列的事情被水东安排得有条不紊,城里的康健青壮真的太少了,一个男子和一个半大的少年最终被带到了云涯的面前,云涯看着少年细胳膊细腿的样子霎是不经事,他抱剑在胸,道:“你多大了?”
少年如实回道:“十三了。”
云涯看着那脏兮兮的脸道:“好小。”
少年以为云涯嫌弃他,慌忙解释道:“我爹以前是山上的猎户,我从小在山上跑着的,现在城里面没人比我更熟悉山里的情况。”说完觉得有些莽撞,弱弱加了句,“大人。”
云涯道:“你不在家里来这儿干嘛?”
少年嗫嚅低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