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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重生后,你为女来我为男-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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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神俱佳的书法笔迹,就再没有显露人前了。因此,莫含章从来也不知道她还会这么一手。
  可今时今日,俞锦妍突然就不想瞒着了。
  自己为什么要瞒着呢?她受过的那些委屈,她曾经努力过的那些事,不说出来,莫含章怎么知道他亏欠了她多少?
  莫含章呆呆看着眼前之人,再想不到,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她曾经,那么努力临摹过自己的字?
  还不等他细想,俞锦妍已然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走吧。”
  清楚明白地看到了莫含章脸上的惊愕和后悔,俞锦妍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自己今儿怎么了,怎么就沉不住气给说了呢?便是他这一刻知道当初他辜负了自己多少,时至今天,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如今,也不过是暂时合作,彼此制约着的仇人而已!
  俞锦妍躺下去拉拉被子就休息了,留下莫含章,头重脚轻地一步一步飘着走出了屋子,满脑子回荡着俞锦妍说的话,眼底的晦涩,越来越浓……
  他怎么会,把他们夫妻,弄到今天这样?
  月上西山的时候,俞锦妍派出去的人才到了西山,俞锦妍事前交代过他找谁,很快的,俞琮言就收到了她寄出来的信。
  先看了一遍俞锦妍写的信,还有些诧异怎么这般隐晦,再一想,马上就猜到,怕这是她不方便的时候写的,脑子一转,把信纸摊在了书桌上,细细用他们曾经商量过的暗语重新再排列一回,俞锦妍信里的意思就清楚明了了。
  太子和皇上身边,果然有三皇子的人!
  俞琮言震怒之下,反而松了口气。
  有时候,显露在明面上的敌人反而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藏在暗处,冷不丁就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捅你一刀的暗手。
  以前,三皇子在暗,很多事情,他们根本无从查起,没有头绪,自然也不能顺藤摸瓜。
  可如今,形势却变了,三皇子已经暴露在了他们眼前,可他自己,却还不知道!
  想到这点,如何不叫俞琮言松口气?
  只是这些事,该是妹妹从莫含章那小子那里打听到的吧?他们不是势如水火?怎么又说起这些了?!
  俞琮言摇摇头,先不想这些,思索一下,把信在火上烧了,整了整衣冠,便出门去找太子说话去了……

  95第九十五章

  心里记挂着俞琮言,俞锦妍吃不香睡不好,背上的伤又痛的厉害,一晚上,俞锦妍根本就没睡好,等到了第二天,俞锦妍伸长了脖子等着俞琮言派人传消息回来,谁知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间,愣是没半个人进来。
  俞锦妍都很不能肋生双翅,飞过去好好看看俞琮言这都在做什么忙成这样,只言片语也不给自己捎一个回来,可不是叫她着急吗?
  这样的俞锦妍,对着上门来找她说话的莫飞景,自然没什么好声气,可人不知道,看着她阴沉的脸,只当她是不高兴自己呢,这昨晚沈氏可因为昨天的事一晚上没睡,早上莫飞景去请安的时候脸色还蜡黄蜡黄的,莫飞景想着,就忍不住了,不由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对母亲和我有什么误会?你我是一家人,大哥,你要真有什么想法,只管告诉我们,要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你指出来,我们改就是……都是一家人,大哥,你难得从边关回来,我不想咱们一家人反而离了心。”
  真是字字句句出自肺腑,莫飞景说的这些,绝对都是他的真心话。
  可惜,他挑错了说的时间——别说俞锦妍惯来不喜他,这会儿,她哪有什么心思跟他交心说话啊。
  心里厌烦地狠狠啐了一口,面上带着隐忍的不耐,粗着声音道:“你瞎想些什么呢,我能对你们有什么意见?”
  莫飞景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或许文采武功都不行,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却还是有的,只一听俞锦妍现在这说话口气,就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心里一个咯噔,口吻就更小心了,几乎是苦口婆心,求着俞锦妍了:“大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知道的,咱们家里,人丁不旺,就咱们几个亲人,你常年不在家,母亲以前,那是天天跟我念叨着你,我心里,也一直记得你往日对我的好……大哥,我们是亲兄弟,我哪里做得不够,你尽管说,就是别跟弟弟我生分了……”
  近几个月,俞锦妍对他对沈氏的态度转变,莫飞景开始或许还没察觉,可一点点累积下来,莫飞景又不是傻子,哪能察觉不出来的?别的不说,就说他出天花那一节,俞锦妍愣是没来看他,这不是对他心存芥蒂是怎么的?为着这件事,莫飞景心里也不舒坦,可想到俞锦妍如今的身份地位,家里以后少不得还得靠着她,他这才强忍下了这口气。
  这么多年出门在外跟人结交,有件事莫飞景却是看得很清楚,没个亲朋故友的关系,别人有好处也不会想到你,便是那沾亲带故的,真要用人,自是要先看了与自己更亲密的。莫飞景钻营多年,也不过交了几个泛泛的朋友,真要想依靠着以后过好日子,那还得靠着自家大哥。自家大哥是个有本事的,日后成就绝不止今天这样,自己这身本事,要想活得好,就看着大哥肯不肯拉拔自己一把了。
  莫飞景想到这里,便是对俞锦妍再多不高兴也得咽回去,努力回想着自己哪里可能惹得俞锦妍不高兴,今儿来,就是打算跟俞锦妍敞开了来说一遭,好好表表自己的心意,也好拉近兄弟俩的关系。
  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都这么诚心诚意地来了,怎么着,大哥也得给几分面子吧?
  “大哥,母亲是你的亲生母亲,我是您亲弟弟,我们可都是血脉亲人啊,什么话不能说的?大哥你心里有什么话,只管告诉我们,我们以后一定注意。”莫飞景其实挺想说起自家嫂子的,他琢磨着大哥怕就是因为他和沈氏对嫂子的态度不好才给恼了,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敢,生怕现在已经对他们存了气的俞锦妍误会他是在指责他有了媳妇忘了娘,到了嘴边上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对着他这纠缠不放,非要讨个说话的样子,俞锦妍反而不好说什么了,顿了顿,好半天了才道:“行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后面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没什么心情说这些。”脸色有些暗淡,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还特意揉了揉额头,好叫莫飞景知道自己的倦意。
  不是俞锦妍不想跟他敞开来说,可有些话,实在不好出口啊——难道要她说,自己曾被他们亏待了一辈子,不管他们如今怎么低声下气,自己都不可能原谅?
  莫飞景自然是不满意俞锦妍这态度的,顿了顿,问道:“大哥,你是不是觉得不好开口,这才不说的?那行,我来说。”人往俞锦妍床边上坐下来,认真地看了俞锦妍:“大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嫂子,觉得我们对嫂子不好,这才不乐意我和母亲的?”
  俞锦妍面无表情得定定看了他老半天,突然勾着嘴角看他:“你嫂子?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觉得,你对你嫂子不好?”
  这叫他怎么说?
  莫飞景给噎了一下,打着哈哈:“原本我没觉得,可看大哥那样子,倒觉得对嫂子,是有些不够了……”
  俞锦妍听了就不痛快,也跟着笑:“我的样子?我能什么样子?你别误会了,你觉得好就好,我看着,你对你嫂子也可以了。”
  脸上表情倒还正常,可莫飞景怎么听,都觉得里头忒不是个滋味。
  这么说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交心啊?莫飞景咬咬牙,看着俞锦妍,说道:“大哥,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以前对嫂子,是有些不很敬重,母亲对嫂子,是,那也是有点什么,可说起来,我和母亲,可从来没伤害过嫂子,大哥,这点,我敢对天发誓。”就只差没竖起手指发毒誓了。
  俞锦妍暗地冷笑连连,哪是他们不想弄死她好霸占了她的嫁妆,无非是怕了侯府,不敢罢了。想到此,眼神更是冷了几分,面上只不动声色问道:“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对你嫂子不敬重?你不知道新婚之后,你大哥就去了边关,她可是在京里守了整五年,也没说哪里对不住了你们,你为什么会对她不敬重呢?”
  俞锦妍是真挺好奇这原因的。婆媳天敌,妯娌不和,俞锦妍那也是深宅后院里长大的,自小没少见,沈氏舒月朝跟她处不来,俞锦妍也就算了,可她真的很疑惑,自己可从来没哪儿对不住小叔子的,怎么莫飞景,却好似一直都不很喜欢她?
  今儿有机会,她还真要弄明白了。
  开始莫飞景还不肯说,被俞锦妍逼得急了,才羞红了脸,讷讷道:“大哥,我知道有些事不能怪嫂子,可你不知道,流采跟嫂子……流采自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她是个爆炭脾气,有时候跟嫂子无理取闹的,就叫嫂子给训斥了,她回头哭天抹地的……我知道不应该,可这人心到底是偏的,流采那样,我真没办法视若无睹。”
  可不就对俞锦妍有了怨言?这不高兴不高兴的,时间长了,就看不惯俞锦妍了。
  俞锦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得莫飞景浑身都不自在了,才摇了摇头:“你也说了你嫂子是个明理的人,流采有时候无理取闹了,你怎么还这么不分好赖?你知不知道你嫂子帮了我多少?要没你嫂子,没有侯府,我在军营里,能过的那么好?能爬到现在这位置?你倒好,回头来,反而对你嫂子不好?!你知不知道,我外头见了侯爷,脸上多尴尬?”
  被俞锦妍这么一通骂,莫飞景反倒是全身舒泰了,不断点着头,满面羞惭道:“是,是是是,大哥,我也知道我不该,是我错了!”
  俞锦妍还拍了床沿,喝道:“都说婆媳天敌,以前我还不信,打我回来见了母亲对你嫂子,我才知道原来老话说的有道理。你说说你,我不在家,你也不在啊?你就不会劝着点?你说你和母亲没伤害人家,怎么着,处处刁难人家就不是伤害了?你们还打量着对人动手啊?”吓得莫飞景是连说不敢,她才瞪圆了眼睛道,“亏得你们不敢!你们要敢这么做,我立马负荆请罪去侯府,给侯爷赔罪去。人家侯府,你嫂子,对我、对莫家,恩重如山,你们好意思对人不好,我可没这脸!”
  莫飞景被说得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低着头,嘴里直嗯嗯嗯的应着,俞锦妍这才又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二弟啊,你是不知道,我在外头,真不容易。”
  “军营里你是没去过,日子艰苦那还是轻的,战事一起,那就是个修罗场,到处都是厮杀鲜血,一个不小心,就得把命搭进去——可这是明刀明枪的,你要有本事,那就能活下来!”俞锦妍看着莫飞景,语重心长,“你知道战场上拼了命立了功活下来的人,最怕什么吗?最怕有人抢功!”
  脑子里回想着自己当年受过的苦楚,俞锦妍满脸都是痛苦和哀伤:“冒着性命危险才给得来的功劳,回头却不能得到应有的奖赏,还得看着那些个背景雄厚,遇到事就缩头乌龟,完了就在我们跟前耀武扬威的王八羔子抢了我们的功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然后我们还不能吭半个字,不能往上报,否则引来报复,人没死在战场上,却能在自家军营被人阴死……二弟,你知道这种苦吗?你知道,要是没你嫂子,没侯府帮衬,我也就是那被抢功了还不能吭一声的人其中之一吗?!”一拳砸在了床沿上,俞锦妍脸上都憋红了。“现在我回京了,侯爷还处处拉拔我,给我找机会,让我往上走,这次在围场,也是他苦心巴拉送我回来,生怕我在围场里受不到好的照顾——可你们是怎么对人妹妹,对你嫂子的?啊!”
  莫飞景抬头看了眼俞锦妍,突然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大哥,你别说了,是弟弟我对不住你,我平日就该多劝着点母亲和妹妹,也该对嫂子敬重的,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真知道错了!”
  俞锦妍当然不会骂他,更不会打他,她只是坐在那里,无奈地叹着气:“才回京的时候我还没感觉,只当你们相处得很好,可等你嫂子怀孕了,母亲却迫不及待地要给我塞人,让我停了秦雪的避子汤,还有你得天花之后……二弟啊,大哥我,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和母亲都是我的血亲,我们是一家人,可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大手揪紧了胸襟的衣服,痛得弓弯了背脊。
  莫飞景惭愧地哽咽难言:“大哥,你别说了,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不关你的事。”
  “可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不急?!”俞锦妍是痛心疾首,哀恸道,“这次我在围场,大小也算立了功劳,你道侯爷开始说什么?那就说了要找个机会看能不能叫我再往上走一走。你听听,再拉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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