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你为女来我为男-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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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样好的一株树上,却攀着蒜香藤,此刻正是它开花的时节,淡紫深紫的花朵挤成花球,一簇簇,一团团,间或有阳光透过枝桠射下来,映照在上面,紫色便如水波荡漾般泛起磷光,一点点,仿佛活了一般,衬着青翠的叶子,好看极了。就是入鼻一股蒜味,叫人受不住。
“你是奇怪,怎么好好的院子,倒给种上了这花吧?”俞锦妍拧着鼻子,不喜蒜味,偏又爱那花的好看,站了一会儿,不妨身后猛然有人戏谑笑道,一转身,长身玉立站在她身后的,不是俞琮言又是哪个?
“大哥?”俞锦妍喊得有些惴惴,小心翼翼瞅着俞琮言,生怕他会变了脸色。
俞琮言心里就泛起了酸,笑着扯开嘴角,利落应道:“诶!”
俞锦妍叫这一身“诶”喊得眼眶差点都红了,低着头忙遮掩下情绪,再抬头,激动道:“大哥,你,你相信我了?”
俞琮言走过去,本想要像从前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脑袋,手抬起来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该不是他当初娇滴滴的小妹妹了,瞧这一身粗腱子肉,这五大三粗的身高,自己在他跟前一站,倒跟个白斩鸡似的,眉头锁了锁,放下手,有些别扭,却是真心道:“是大哥不对,你好容易鼓起勇气来跟我说,我却怀疑你。那天,一定很伤心吧?大哥做错了,你别怪我。”
俞锦妍慌忙摇头:“我怎么会怪大哥,小心为上,这般奇诡灵异的事,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怎么也是不肯信的,大哥怀疑也是正常。但是我相信,大哥你总会认出我的。”伤心怎么会不伤心呢,曾经以为此生再难见面的亲人就在跟前,自己跟他叙说自己的身份,对方却不相信,这叫一心想要兄妹团聚的俞锦妍心里如何好受?只是俞锦妍也知道,自己的事太难让人置信,俞琮言会怀疑,也是正常的,这才勉强压下了伤心,等着对方查明一切,确认自己的身份……好在,如今这一切,总算都过去了。
俞锦妍少不得要问一问俞琮言:“大哥,你是怎么,相信我的?”俞琮言既然相信了自己,俞锦妍和他说话时句少了份拘谨,像从前一样,娇声问道。
只是她怕没意识到,教养嬷嬷教给她的体现贵女淑女风范的声音强调,用着低沉粗哑的男低音说出来,是怎么样的一个效果。最少,俞琮言两眼瞪了会儿跟前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的粗犷大男人说出这般小女人模样的话,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喝道:“快给我站好了,你这样像什么样?哪个大男人会这样姿态?叫人看见了怎么办?”
要让人瞧见一个少年从军,在战场上厮杀了十多年的大男人作此小儿形状,心里怀疑,发现俞锦妍的秘密怎么办?俞琮言少不得板起脸来警告俞锦妍:“你此番奇遇,实在令人惊异,我是你至亲,不会如何,可要叫旁人知道,少不得拿你当妖孽了看。你且记得,不管在谁面前,都收起你那女人的形态,记住了,你现在是男人,要有男子气概!”
俞锦妍自然也知道这道理,不过被俞琮言这般声色俱厉地一通训,还是止不住给自己辩解几句:“我这不是在你跟前吗?”
“在我面前也不行!”俞琮言一眼瞪过去,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身边就没有不怀好意的?不会被人瞧出不对去?再说了,这种事,就不能有放松的时候,只要你现在还是这身份,不管什么场合,都不许你有片刻放松。”
俞锦妍脸色就有些不大好,委屈地低下头:“哥,我做了一辈子的女人了,这突然换个男人的壳儿……你不知道这些天,我过得多别扭,多不舒服……你还这样说我。我一肚子委屈不乐意,你怎么不问我?”
不说俞锦妍跟莫含章之间的恩恩怨怨,单说一个女人变成了男人,那身高体重,那力气习惯!最开始的时候,俞锦妍睡觉还会不小心把手打到床沿上,教蹬到床尾,早上起来穿衣服,走路,一不小心就会犯错,为什么?还不是不习惯,自己突然手脚长了那~么一大截,还按着以前的步调来,可不就错误连连了?还有莫含章的力气也比俞锦妍大,又一次俞锦妍要拿个箱子,懒得叫丫头,就自己动手,本来都准备好了使出吃奶的力气,结果,差点没往后栽倒了去,为什么?就是她忘了,莫含章的力气可是大得很,她不准备还好,这一使劲,就用力过度了!
这些还是最细小的问题,身体部位的区别,叫俞锦妍每一次的换洗都变得格外让人难受,每次洗浴,俞锦妍对着手掌下那陌生的身子,心里格外的酸楚。
“我才不乐意这么个臭烘烘的身子的。”俞锦妍咬着唇险些落下泪来。哪个女人不爱美?她原本可是京里出了名的美人,五官秀美,身材莹润修长——可现在?
俞琮言来之前就想到了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妹妹,居然年轻早逝,重生回来还换了个身子,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听她这般哭诉,心里自也少不了心疼,可瞧着俞锦妍用“莫含章”那冷酷硬汉的模样委委屈屈抱怨,忍了忍,还是止不住道:“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既然和莫含章换了身子,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回来,那你就一定要赶紧适应,快点习惯你的新身份,而且尽量学习莫含章的动作习惯,这样,才能让你更好的活下去!你、也不想被人发现了,当成妖孽收了吧?”
俞锦妍浑身一凛,果然就收起了那虚弱的神态,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又是平日自信满满的模样了。“是我想岔了。”俞锦妍给俞琮言赔不是,“看到大哥就松懈了下来,却忘了我现在正走在悬崖边上,稍有放松,都可能会有灭顶之灾。大哥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就像早上,她还按着以前的习惯,一出门就让车夫套车,坐马车出门,却忘了,像“莫含章”这样军中出来的,出门第一个选择,肯定是骑马。
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像她一样能够再活一次?能再看见早已逝去的亲人?就冲这个,俞锦妍也要保护好自己,更不要说,她现在还和亲人团聚了。郑重看着俞琮言,俞锦妍像他保证:“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发个你放心吧。”
俞琮言看着这样郑重气质的俞锦妍,原本坚持的心,反而软了下来。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俞锦妍现在的模样,越看,他的心就越酸楚。
以前莫含章还是他妹夫的时候,俞琮言心里就有些不满意。瞧这高大的身材,这粗壮的腰身,这粗犷的样貌,是,大男人很不必唇红齿白,如个小白脸一般,可也不能全身晒得乌漆抹黑,还泛着光啊。长得高是好事,可要再加上身材粗大就不好了,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偏五官还生的冷硬,不笑时,加上那一身从战场上厮杀拼斗下来的煞气,能吓哭不懂事的孩子!自己妹妹娇柔貌美,站在他旁边,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现在,这么个壳子,居然直接就让自己妹妹住进去了。俞琮言自己也是男人,很清楚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生活习惯的不同。自己妹妹又是个讲究的,怕是刚换了身子的时候,百千个不习惯吧!一定,受了很多苦!
俞琮言想着想着,不自觉就脱口道:“不然,以后你在我跟前,就稍稍放松下?”见俞锦妍惊异地睁大了眼,俞琮言微微有些不自在,撇开了头道,“你大哥我这些年也算历练了些,别的不敢说,稍稍注意点,让你在我跟前自在随心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俞锦妍怔愣一会儿,听到最后,再忍不住,扑哧一声就低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底悄悄又泛起了水光,眼前一片朦胧——
这、就是她的哥哥!关心她,爱护她,别看平日怎么个威严怎么个笑里藏刀,可对着她,他总会最先妥协……
老天爷,谢谢你,让我能与他再重聚!
第二十九章
稍稍叙了会儿旧,俞琮言才和俞锦妍交代起自己查到的事。
“你的消息果然精准得很,这些天北狄摆出了强硬姿态,一定要和亲才肯休战,否则就要再起战乱。”事关国体,俞琮言说起来时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狠戾,“得寸进尺的东西,当日我大军还驻扎边境的时候如何敢这般姿态强硬,如今不过是仗着我朝国库空虚,根本无力支撑召集大军再度汇聚边疆的花销而已!”
见俞锦妍面有不解,俞琮言本习惯性想要一笔带过,转念一想,却又打消了这念头,对俞锦妍道:“你现在身份不比以前内宅妇人可以轻忽朝廷大事,你身上可是有正经官职在的,如今虽然还没有实差下来,不过我料想也不多久了,要再如你诉说不几年边关将再起风云,许多事你现在就得多学着点。”
因而对她细细分析起当前的情况道:“你心里定奇怪,为何北狄能摆出这样强硬姿态,他们国内,不也正陷入内战?”见俞锦妍点头,俞琮言解释道,“北狄国内此时却也麻烦重重,可对方国情与我朝不同,那里看重军功,看重能力,此刻虽各王子争夺王位,引发问题重重,与我国开战,他们怕没这胆子,可要领小股兵丁骚扰我边境,劫掠一番便退回国内,茫茫草原,我们却也无能为力。偏此时又是丰收季节,百姓仓库刚刚收满,北狄侵扰之下,还能掠得不少财物,细数数,怕非但不会亏,而且还能少少赚一点。”
俞锦妍听着皱起眉头:“这么说,我朝现在,处于下风了?”
俞琮言闻言叹口气:“是啊,当初撤军,撤得太快了。”都是那些个酸儒误国,见已和谈,就看不惯武官势大,叫嚣着急早撤兵,节省国孥开支,却忘了,和谈条件还没彻底定下来,这边国库空虚的重大情况又没小心保密,叫对方抓到了这边的把柄。如果此刻大军还在边境镇压,对方哪有现在这样叫嚣的胆子!
“只这一来,和亲就不可避免了。”俞琮言叹口气,“按着往例,说是和亲,不过是从臣下宫里随便挑出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封了公主,带上陪嫁,远远和亲过去也就是了。可自你说了长宁郡主的事,我就让人去查了查,别的还不知道,可十四皇子和长宁郡主,却早有嫌隙。”
俞锦妍眉头一锁:“难道这叔侄不和?”
俞琮言摇着头:“岂止不和。”原来,太子与十四皇子年纪相差甚远,太子如今早已娶妻生子,长女都已十三岁,十四皇子却不过十岁年纪,还正在上书房读书。本来一个长辈一个晚辈,一男一女也扯不到什么关系,偏长宁郡主胞弟太子次子与他一并上学,十四皇子是皇帝最小的儿子,少不得偏宠些,结果养成了个霸道的性子,在上书房里,很是目中无人,其中有一次,就欺负到了侄子头上。太子自然不能跟小弟弟计较,长宁郡主却咽不下这口气,仗着太子的喜爱,自己是皇帝的长孙女,狠狠跟十四皇子干了一架,闹得很凶,结果,就给结了仇怨,每次一见面就闹,就吵,满宫里都知道他们不和了。
“要是到时候十四皇子真的死了,嘿嘿,长宁郡主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俞琮言想到其中的凶险,也不得不佩服敌人的心狠手辣,“不直接处置长宁郡主,哪怕褫夺封号,贬为庶民也好,反而将之和亲远嫁,那伺候北狄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叫人想起,太子的长女,曾经做错过什么事,让人一步步怀疑太子家事尚难齐整,如何可管理这天下?要再如你所说,长宁郡主先嫁北狄可汗,再父死子继,如此这般颠倒伦常,太子处境怕更艰难几分。到最后长宁郡主被杀祭旗,皇室尊严扫地,皇上,怕不会联系太子丧女之痛,反而越发不待见……”
俞琮言是太子伴读,曾陪伴太子身边七年,彼此交情很深。皇家子弟成婚早,太子十四大婚,长宁郡主之前,府中曾有姬妾生下两个孩子,可都没站稳就走了,长宁郡主之后,也有三个孩子早夭,唯有长宁郡主,出生时身体孱弱,却一直平平安安长大了。因为,这个女儿,对太子来说,是绝对不一样的存在。害了长宁郡主,不啻于在太子心口剜了一刀——对方这一手,不可谓不毒!
俞锦妍想到当年情形,冷声道:“十四皇子死后,皇上对长宁郡主就极为不满,否则也不会将其和亲。太子受到牵连,在朝中动辄得咎。哥,太子的威严,就是在这时候动摇的,本来其他皇子身边没有多少人,可经此一事,很多人都开始观望起来,等到后来长宁郡主死去,承恩公府出事,太子这边,越发风雨飘摇起来……哥,你到时候也会被牵连,我还记得,你本来有望被拔擢进户部的,可不知怎么的,却一直没动静,后来,是容家一派的人去了,几年之后,再度拔擢至吏部。”也是那时候起,沈氏莫流采开始越发挑衅于她。
俞琮言比俞锦妍想得更远些,中书省门下出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