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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你以余生渡我-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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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嘴唇得到了解放,他的动作却越发过火,她勾住他的脖子想要阻拦,急急叫他:“贺钧言……贺钧言!”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那是侵略性十足的变化。
  在她心慌间,他却停了下来,因为她那两声唤。
  贺钧言压在她身上喘息,很努力地隐忍着自己。陈轻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许久,他又抬起头。
  “我想亲你。”他艰难开口,声音喑哑,“……我想亲你,陈轻。”
  那双眼里黑黝黝一片,像是无垠夜空,没有星星,什么都没有,如此澄澈的欲|色,直白干脆地说着想要什么。
  没有别的,只有她。
  只想要她。
  陈轻闭了闭眼,再睁开,那对黑眸中的自己仍然存在。她看清了他眼里的自己,清晰无比。
  她是唯一的皎月,是他眼中世界唯一光亮所在。
  无言中,她勾下他的脖颈,微仰头的默许姿态已经给出了回答。
  空气烧起来,无声却热烈地一燃到底,两团火焰,一团是他,一团是她,彼此纠缠,难分难解。
  陈轻感觉得到,他在取|悦她,极其认真,极其专注,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那是以往只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
  她听到他在耳边一声声念她的名字,不知疲倦。
  忍不住仰起头的瞬间,她听到他说:“……喜欢,喜欢你。”
  而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永恒也许是一辈子,也许就在心意相通,互为你我的瞬间。
  陈轻咬牙闭上眼。
  许多年前做梦期许过的东西……好像实现了。

☆、第33章 V章

  天色大亮,半开的窗帘未能挡住刺眼日光,陈轻转了几个身,无可奈何蜷腿坐起。自身肌肤光|裸相碰的触感以及后背暴露在空中被凉意陡然侵袭的感觉,让她一颤。而后惺忪睡眼睁开,神思归位,慢慢意识到眼下情况。
  猛地往身侧一看——
  贺钧言的睡颜安详沉静,暴露在外的大片胸膛正说着一个事实:
  棉被下的他和她一样,都一丝不挂。
  昨晚的记忆接二连三涌进脑海,陈轻茫然不知如何自处,手掌用力揉搓额头,大力到摁出浅浅红痕。侧目又看了一眼,她决定先收拾好自己。
  倾身去够床侧椅子上放着的睡袍,因为出过大汗,手脚摆脱失力症状,三两下穿好,顾不上穿鞋,她光着脚冲进浴室。
  镜子里的人用狼狈形容完全不够,简直就是惨,领口拉下,不知情的人一看或许会以为她遭受了什么非人虐待。
  陈轻打开热水,仔细冲洗一遍,在热气的熏蒸中,脑子飞速转着,思考等等要如何面对贺钧言,如何沟通。
  贺钧言睡得很沉,她从浴室出来,翻出背包中的干净衣服换上,把地上散落的衣物归置到收纳筐里,一系列举动做完,他还是没醒。
  背对窗站了一会儿,陈轻盯着床上熟睡的人出神。
  无法想象,十几个小时前的晚上他们曾那么亲密,而现在,她连床的边缘也不敢坐,既希望他醒来,又害怕他醒来。sk
  椅子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骇了一跳,手忙脚乱拿起。
  余光朝床上觎去,他还在睡着。
  接通电话,扑耳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陈经理!我是小曾,秦总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你说什么?”心猛地一下高高悬起,陈轻不安踱进客厅,站立难安,“把话说清楚!在哪家医院?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秦总一大早去银行办事,中途秦总说要折回家一趟拿点东西,我就在小区门口等他,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就去找他,谁知道他浑身是血躺在楼道里,我就、就赶紧来医院了……”
  “哪个医院?”
  得到准确地址,她迅速将随身东西全部塞进包里,一边换鞋一边道:“我现在马上过来!可能要几个小时,你好好看着别走开!”
  贺钧言被吵醒,倏然睁开眼,撑着起身,一见她的架势微微皱眉:“陈轻?”
  陈轻回头看他一眼,来不及解释,只道:“我有急事,别的之后再说,电话联系!”
  说罢冲出门,他在后头叫了几声,她头也不回。
  叶杭正好起床喝水,宿醉一晚,早上起床像是带了紧箍,有个隐形唐僧躲在看不见的地方对他念经,头疼得厉害。见陈轻火急火燎出来,还背着来时的‘行囊’,一怔。
  “你去哪?”
  陈轻眼睛一亮,捉着他的手腕问:“车钥匙带了么?”
  “在房间里……”
  她一听,不想等,松手便要往外跑。
  叶杭反手抓住她:“你要出去?我送你。等我一分钟,我拿钥匙马上来。”
  说一分钟就一分钟,叶杭动作迅速,很快拿了钥匙下来,和她一起急急往外跑,尽管他并不知道她在急什么。
  开车上路后才听她说起原委。
  “我朋友出事了,在医院抢救,我要赶紧去不然没人签字!”
  “你去了也不能签字吧?”
  陈轻看向他,顿了一会儿,猛地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
  “我急昏了。”她蓦地颓然许多,出神重复他的话:“我去了也不能签字……”
  叶杭担忧地朝她看了好几次,“没事吧?”
  她摇头,神色却不大好。
  “是很重要的朋友?”
  “嗯。”
  “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没你以为的那么严重,再说还有家属,他们会处理的。”
  “……他没有家属。”除了她,已经没有家属了。然而在法律上,她并不能为他决定什么,他亦然。
  闻言,叶杭侧目,道了声抱歉。
  “如果情况严重,找不到亲属,院方可以代为签字,你别担心。”
  她嗯了声,自言自语般念叨:“希望不要有严重情况……”
  如此情境,瞌睡和宿醉一下全跑干净,叶杭提起精神,在安全范围内,以最快的速度返程。
  。
  贺钧言想追陈轻,没赶上她的速度,穿好衣物出来她已没了踪影,只得倒回房里,先洗漱,再开车去找她。
  他进陈轻房间时正好被孙齐撞见,后者一大早吓得浑身激灵,没按捺住,跑去敲了房门。
  孙齐探头瞅了几眼,屋里只有贺钧言一个,便嬉笑着挤了进去。
  贺钧言有起床气,加之陈轻糊里糊涂留下一句话就跑了,他控制不住,脾气全写在了脸上。
  “瞪我干什么?”孙齐一边在屋里打转一边躲他的白眼,“你怎么在陈轻房里,她人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贺钧言更没好气,一张口便是赶人。
  “出去。”
  “别呀!”孙齐不仅不走,反而越发往里去。走到卧室门边,贺钧言一脸要发作的表情,他舍不得就此打道回府,借口洗手溜进了浴室。
  浴室门在卧室靠里的位置,孙齐象征性用水冲了下手,一进一出,把卧室里的景象看了个齐全。
  乱糟糟的床、皱巴不已的床单,以及浴室洗手台下那一篮明显是女人换下来的衣服,一切都说明贺钧言和陈轻有事。
  他面上不动声色,眼里的暧昧之意却掩都掩不住。
  贺钧言黑着脸重复:“出去。”
  “好好好,我走我走……”
  孙齐应着,脚下没注意,差点被落到地上的被角绊倒,站定后拎起,想顺手将整床被子放回床上,一掀,怔了怔。
  贺钧言以为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正要开口赶人,他忽然转头看来,嘿嘿笑了两声,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见贺钧言蹙了蹙眉,视线中的不明所以不似作伪,孙齐放下被子,出去前默然拍了拍他的肩。
  关门声响过后,站着不动的贺钧言走到床边,被孙齐掀开的地方没有盖好——
  被单上有一团深沉的红色痕迹。
  他微滞,抿了抿唇,当即就要转身去追陈轻,脚步因手机铃声顿然止住。
  来电显示是全名。
  贺天祥,他爸的电话。
  。
  三个小时后,陈轻赶到医院,叶杭不放心,主动提出陪她上去,她着急见秦瀚,便没拒绝。
  打电话给她的小曾是公司的财务,头一次遇上这种事,慌得坐在长椅上额头不住冒汗。陈轻一来,他腾地站起身,没有哭,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陈经理……!”
  “人呢?”陈轻知道身为员工他在担心什么,但她眼下没有功夫管别的事,只想见到秦瀚确认他是否平安无事。
  “医生说送来得及时,没出太大问题,只是输了很多血,现在人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
  听到不是icu,她高高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那你在这干什么?”
  “我……”小曾顿了顿,小声说,“邵媛在病房里,她让我出来的。”
  陈轻皱了皱眉,“哪个病房,你带我过去。”
  加上叶杭,三人一齐赶到秦瀚的病房。
  小曾走在最前领路,推门的瞬间,里面轻斥了声:“不是让你在外面等一会……”
  “陈经理来了。”他小声说完,站到一旁。
  邵媛一见陈轻,抿唇把话吞了回去。
  陈轻顾不上那么多,径直走到床边,秦瀚静静躺着,因失血过多,脸色格外苍白。看着他了无生气的模样,她的心霎时揪成一团,眼眶瞬间红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弄成这样?”
  小曾作为唯一知晓当时情况的人,紧张不已。把电话里的说辞重复了一遍,又补充了一些细节:“我当时进楼道的时候看到三个很壮的男人出来,都穿着外套,长得都凶神恶煞的……”
  陈轻忍着泪,追问:“监控呢?小区里的监控呢?”
  小曾说:“还没来得及去查……”
  一直没出声的叶杭开口:“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看这情况,极有可能是被人寻仇。”
  一不为财,二又是选在大白天,如此不管不顾的架势,九成九是寻仇来的。
  “寻仇……”陈轻愣愣重复,霎时瞠目,“我知道是谁,是他!一定是他……”
  “你先冷静。”叶杭见她情绪不对,安抚道,“有什么事冷静下来再说。”
  “你们可以出去一下么?”邵媛突然站起来,对在场两个男人道,“我有话要和陈轻说。”
  小曾点点头立刻就走了,叶杭却没有马上动作,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和陈轻关系如何,不确定让她们单独共处是否安全,他不能走。
  却是陈轻开口让他出去,“我没事,你等我一会儿。”她微张唇抒了口气,眼圈红得吓人。
  叶杭犹豫几秒,听了她的话。
  除去病床上的秦瀚,房里只剩两个女人面对面。
  邵媛直直盯着陈轻:“你知道是谁干的?”
  陈轻抹了把还未流出的泪,“猜到一点,不敢确定。”
  “是前段时间对公司伸出援手的孟敬?”
  见她抬眸,邵媛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说的‘怀疑人选’。用力咬牙,看着那张被秦瀚放在心上的脸,怒从心起:“陈轻,你就是个扫把星!只要有你在秦瀚就会被你害死!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玩弄他的感情,现在把他害成这样你满意了?他昨天还陪我去买东西,今天就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因为你孟敬会盯上公司么?你扪心自问,秦瀚对你有多好,把他害成这样你过意的去吗?”
  她恨恨道:“我要是你早就自己走了,你为什么非要拖累他!”
  “这是我们的事。”陈轻不想和她吵,鼻尖微红,吸了口气道,“与你无关,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邵媛瞪着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停,指着门怒道,“既然把他害成这样也无所谓那你就别来假惺惺,他不想看到你!滚——”
  陈轻无惧对上她的视线。
  “我滚?他睁开眼想看到谁你难道不清楚?你再问自己一遍,他究竟想看到你还是我?”
  她虽然斩不断秦瀚的感情,可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拒绝,态度坚持从未给过他不该给的希望。爱情这种事谁都说不清楚,但她问心无愧。
  此刻她站在这里,不是以什么被暗恋对象的身份,也不是单纯的朋友,而是家人。
  他对她来说,是家人。
  简单几句话犹如利剑戳进邵媛心中,她知道自己在秦瀚心中的分量,要说有地位,那是和别人比,若是和陈轻比,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怕是都及不上陈轻一根头发。
  秦瀚说过,他没有亲人,但也有亲人,陈轻就是。当时那郑重珍视的表情邵媛这辈子都不会忘。
  无话可说,无法反驳,邵媛蓦地恼羞成怒,抬起手就往陈轻脸上扇去。
  陈轻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你以为我会让你打?”狠狠扔开,而后道,“看在秦瀚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这次。”
  “你……!”
  她懒得和邵媛浪费时间,深深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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