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35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用得着打屁股和罚俸禄之类的?不过,太后亲自来撞凌啸的木钟,面子之大,那是举国不出其左的。凌啸自然是连连点头,大呼要“打他屁股罚他俸禄!”
但凌啸的表态太过于顺溜。太后一愣之下哪敢确信。这也怨不得皇太后不信,但凡治国之道,明面上最讲究公平公正的公私分明,要是腾库雅布真的铸成大错,便是康熙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保他地,又何论本就是革新中众矢之的,必须时时讲究一个公信力地凌啸?
狐疑于凌啸是否虚与委蛇的太后,把凌啸的手抓到胸前,陶醉般地将了他一军,“呵呵,还是我家啸儿诚孝贴心,时时处处都讲究一个恭谨循德,好,有此打屁股罚银子之言,哀家就放心了。”
对太后“恭谨循德”的评语,凌啸突地想起前些日子意欲强奸婢女的糗事,顿时汗颜无比,而皇太后胸前的那一阵温软袭来,更让他不由得想起简亲王就是因为亵渎了太后,才落下个被圈禁半阉地下场,立刻就觉得太要命了……太后的胸,毕竟是梁园虽好终非善地,能不沾惹还是不惹为妙!
当即,凌啸下意识地就要回扯双手,但太后没有得到最确切的保票,又哪里许他扯回,一时间,急得凌啸脱口而出,“皇祖母放心,这一次,大哥最后要是不能晋封个郡王的话,孙儿就再也没脸见皇祖母的面啦。”
这下子轮到太后大吃一惊了,抓紧的手力量更大,“什么,不罚反赏?你……啸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啸如芒在背地望着大殿口,只怕被人看见,哪里敢再因保密而有所保留,凑到皇太后地耳边低声道,“腾库雅布贝勒之所以不来京城,就是孙儿授意的,让他打入到首鼠两端之辈中去,给我提供那些人的情报的。要不然,孙儿今天如何敢发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豪言?腾库雅布就是孙儿地底气啊,皇祖母,大哥他这是想给您这太后长脸,想给科尔沁部一个好未来,这才甘冒奇险,主动要当生间的呢!”
皇太后这才如梦初醒,连日来地忧虑一瞬间化为乌有,看着凌啸埋怨不迭,口口声声地说他瞒得太苦。
凌啸却是头都大了,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解决了之后,新的问题又滋生了出来。果然,皇太后嘀咕几句之后,就立刻醒悟过来,拧眉责怪凌啸居然连她都要瞒着,是不是信不过自己这母仪天下之人?
对此质问,凌啸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要是皇太后知情了之后,时不时接见那些蒙古王爷的过程中,就很难作得出惟妙惟肖的伤怀之相了,那要是被看出了破绽,腾库雅布又如何能为自己送来那么重要的情报?可擅自利用太后的罪过不小,凌啸唯有用利诱摆平了,“皇祖母,孙儿定提请皇阿玛赏赐大哥一个亲王……对,亲王!”
“要世袭罔替的!”太后感觉到了凌啸的惭愧,再次抓起他的手放于自己胸前,慈祥的“威胁”让凌啸很是怕怕,“不然哀家和你没完……
凌啸本不欲和太后讨价还价,但世袭罔替的亲王兹体事大,又岂是凌啸能拍排骨应允的?殿外的蝉鸣压住了可能的脚步声,想到这幅情景被人看见后很不妥,凌啸越发心慌,当下心一横,把牙一咬,主动又主动地变了手形,顺势掌抚太后胸前!
“呀”的一声惊叫,太后毕竟是老寡妇,自然受精而松手,凌啸一招胆大得逞,赶紧连退四五步道,“世袭罔替的贝勒或有可能,皇祖母,最多再加一些海外牧场,不然我也没有办法了!”
说罢,凌啸就行云流水地叩拜着扬长而去,留下太后半晌才醒过神来,既失落于自己那招亲近伎俩以后将对凌啸无效,也忍不住在狂喜中百思不得其解,“咿?腾库雅布这小子,究竟给啸儿打探到了什么消息,竟然让他不吝世袭罔替的贝勒之赏?”
()
《迷失在康熙末年》 卷三 不问鬼神问苍生 第五百五十一章 今有逆藩勾外匪
四月二十的朝会,几乎吸引了整个京师的眼球。
其中超亲王和蒙古王集团的暗战悬念,实在太勾人遐想了,以至于在这万众翘首企盼的日子中所发生的其他大事,相对来说,关注的人要少得多。而思道、胤祥和胤禵几人也终于明白了,明白凌啸为何要高调挑起和蒙古王爷集团的暗战了。
凌啸要的就是少人关注,因为,迫在眉睫的几件大事,出于各种目的,都是需要暂且低调的!
朝会前四天,勤王海军舰队护送的回访使节团抵达天津;朝会前三天,新式的殿试在保和殿顺利举行了;朝会前两天,兵部制定好了出征瞿逻的作战计划;朝会前一天,《新儒学报》第一期付梓印刷~~~~~这些接踵而至的四桩大事,都在中华历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是继郑和出西洋之后最大规模的各国回访,正式开启了东西方官方层面的整体交流;是中国历史上发起的第一次对陈腐八股科举制度的冲击,促进新式人才选拔的有益尝试;是现代海军制度下的第一次对外海上征服,其成败即将决定中国海上战略的前途;是自战国百家争鸣以来第一次在学术领域大鸣大放,最终走向全面启发民智的正途!
若按照凌啸的见识来看,这四件大事的意义,拧出任一件来,都应该大书特书。举国欢庆地。然而,自古贤者皆寂寞,新生事物也好,崭道新途也罢,在问世之初就该要先为能否存在下去而低调,低调就意味着阻力的减少!君不见,强悍如邓公者,在改革之初也仅仅只敢说“私有制经济是公有制的有益补充”么,而等到整个社会扭转如新爆发出勃勃生机之后,再谈“姓资姓社”的问题。自然就能“凿凿无人能非之”了!
所以,低调的结果是,殿试进行得很顺利,方苞、李等十八房考官正在文英殿紧锣密鼓地阅卷取士。第一期《学报》所刊的,是十几位热心争夺儒家新圣的官僚的文章,骨子里面的八面玲珑,让其论点都还较为保守,也没惹起波澜。《征泰计划》更是严格保了密。确保不被蒙古王爷们知晓朝廷另有对外军事计划,而嚣张更甚。就连唯一一个可以拿到阳光底下大加庆贺的欧洲使节团抵达。也被凌啸刻意地低调压制住了,除了礼部、理藩院和直隶总督等必要接待人员之外,京城中少有人晓得,就在通州地勤王军大营里面,有着三千多金发碧眼的洋鬼子窝在其中呢!
显然,这一招“焦点旁移”很成功。不过,被转移了焦点上凌啸也决不能失败。
对此关乎威信和关乎公信的战争,康熙和凌啸都输不起……咱爷们既然公开叫了板,就得要板上钉钉,说了要把蒙古人归流,就绝不能被蒙古人反过来人流!
四月二十。终于如期而至。
鸡叫三遍之时,满身簇新王袍的凌啸,要多精神有多精神,在雍和宫门前八字墙边会了老二、老九、老十三和老十四四位阿哥,说一声“出发”。便向紫禁城上朝而来。
一溜儿连绵半里路长的摄政王仪仗,一水儿锦衣荷枪实弹的王府侍卫阵。无一不是昭彰凌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赫王威,吓得早起的人们避之不及,却又趋奇乐闹地忍不住随之而追。人群犹如是一颗巨大地星,又似一条狭长的蛟龙,在京城东西南北皆笔直地大街上前行,一直把凌啸这个彗核和龙头送到了空旷又肃穆的正阳门御街。
凌啸其实很虚荣,十分惬意于这种被万众关注的场面。下了轿子,凌啸回首环视一圈,再瞧瞧自西面长安街鱼贯而来的蒙古诸王,心中不禁好笑和得意……呵呵,各位看热闹的看官门,你们等着吧,我凌啸定会让你们看一场不虚此生的热闹,到时候看是我流蒙古,还是蒙古流我!
可是!忽然!冷不丁!
不知道是谁,一声使劲使到声嘶力竭地呐喊爆发了,这呐喊,让凌啸猛地觉得,认为大家是“八卦众”,着实显得自己很俗鄙……昔日御驾罗刹,喜拨番邦毛子牙,今时逆潘勾外匪,再请我王气死洋婊子索菲亚!”
“噗嗤!”九阿哥是很能附庸风雅的一个人,听了这前面文绉绉、后面却俚俗俗的呐喊,哪里忍得住好笑。
他正想扭头寻声,瞧一瞧是哪位高才做出了这截砖打油诗,却不料,正阳门前不下万人的围观者,在片刻的沉寂之后轰然然起来,先如雷鸣般的嘈嘈隆隆,很快却就统一了腔调节奏,族不分汉满藏回苗,年不拘老中壮青幼,职不别士农工商兵,齐声高吼起来。
昔日御驾胜罗刹!
喜拔番邦毛子牙!
今时逆藩勾外匪!
再请我王气死洋婊子索菲亚!
那一瞬间,凌啸不知道是被声波引起了共振,还是咋地,忍不住心神一荡,眼角酸涩得泪水夺眶而出。
明白了,凌啸也明白了,所谓地转移焦点的成功,根本就不是自己用计策用对了,而是那焦点本身,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焦点:蒙古王爷反对不反对改土归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依仗了罗刹鬼子要挟朝廷,这几年已经享受够了打得老毛子割地赔款的大国荣耀地老百姓,谁没有一杆秤在心头?国,既然是国人的国,国人,自然必将义无反顾地去爱。谁,又能忍得住一致对外的同仇敌忾?!
向百姓环环拱手,凌啸觉得还不够,再向四周一圈圈作揖,凌啸仍然抑制不住心潮的激荡澎湃,他索性一撩王袍,东东南南西西北北地鞠躬九十度。这一礼,礼得有礼,也礼得有理,更礼得贴心。一时间,民众这才记起了凌啸摄政王的超级身份,纷纷还以千奇百怪的回礼,磕头磕得咚咚直响。
这场面直瞧得三十几个蒙古王爷目瞪口呆,也看得他们胆战心惊……为“逆藩”的王爷们也是有苦说不出,难道仅仅因为不得民心。自己这些人就该放弃富饶领地,和能决断属民生死的通天特权。来北京当个连婢女都不能擅杀擅奸的空桶子王爷?!
所以,这些不得已和不甘心,使得王爷们的贼心仍然不死。但金銮殿朝会一开始,便有一个戏剧化的状况让他们始料不及~~~新任乾清宫总管太监地刑年,一指云钟响了许久仍不见主人的龙椅,尖声宣旨道。“奉皇上口谕,国政维新伊始,今当议太后盛寿及改土归流事,恰朕圣体违和,着总理事务摄政超亲王立于台陛,领衔诸王公大臣妥议其政。决而决之!钦此。”
轰!刑年话声一落,满殿王公文武尽皆哗然。
对于京师要员勋贵们来说,康熙皇帝这一次惊世骇俗的举动,只怕是不啻于赐凌啸以“九锡”之尊的地位!须知道,昔日胤礽当太子的时候。代理朝会也仅仅只限于乾清宫举行的小朝,纵然是国典中关于太后听政的条款。也明确了只允许在乾清宫垂帘……核心大政的金銮殿大朝,那是除了皇帝本人以外,决不可授予他人代理地!
而清朝内政上的名分之别,在那群蒙古王爷们则自然是关他屌事。他们所叫苦不迭地是,在他们决意抗争改土归流的策划演练中,一直都是把康熙皇帝本人的出场,并担当起评判凌啸和自家见解谁对谁错的角色来设定的,现如今好了,皇帝当了缩头乌龟,让凌啸这厮又当球员又当裁判的……
猛咳一声,凌啸躬身领旨,信步走上台陛,睨视台下之时心中却是苦笑不已……罚站几个时辰?!老爷子你也实在睚眦必报了吧,你昨日做出这个决定地时候,我不过是笑了一句,说你老人家以前为了蒙古稳定,定是给那些王爷们发过誓,承诺过一些什么,所以现在不好翻脸毁诺么……又没说你厚脸皮,也没说你发誓像放屁,你犯得着罚我的站?
有了这“罚站”的苦楚煎熬,凌啸当然要快速理事,本不是重点和烦难的太后寿辰庆典之事,自然很快就被他摆平了。在颁发调八阿哥胤禩速速归京,礼部户部及在京各相关有司、地方督抚及监察道藩司皆要举国同步庆贺,专人专责和礼部揽总的政令之后,金銮殿上的气氛就开始凝重了起来,随着扎萨克图蒙古可汗地出班奏事开始,大家都明白,正式的交锋开始了!
仗着可汗在名义上比亲王高上半级别,名叫朗巴姆真的可汗,礼节上很拿大,在基本上与他品秩相当的凌啸面前,连腰肢都不弯一下,直挺挺地说道,“摄政王殿下,本汗已经接到了吏部关于蒙古改土归流的咨议。试问陛下一件事,蒙古四部十六盟二十八旗地故老相传,在天命三年,太祖起兵伐明,曾召集蒙古各盟据马而誓曰:满蒙一家亲,共享天下之贡,满居南而受江南富,蒙镇北而分牺牲,此分封定制永志不改!嘿嘿,朝廷这次忽然提出改土归流,嘿嘿,这不是公然违背太祖的誓言吗?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