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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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凌啸第二天在南书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唯有苦笑,所幸这一次没有外人知道事情的详细,不然的话,自己恐怕就要从毒药上升为杀手了。阿哥们身为下辈,这几天都要去代表皇家致祭守灵,凌啸也不能不去,正要出发,却见倪仁甩着拂尘跑了过来,环环一道流利的千,最后看着凌啸似笑非笑地说道,“驸马爷,太后召您御花园晋见呢。”
凌啸看见这个倪仁,就知道他来了准没没好事,不过一听太后是在御花园召见,顿时放下心来,赶紧随他穿月华门入御花园。
千秋亭前,老太后正在喂鲤鱼,身边一个身着蒙古贝勒服饰的年轻人正亦步亦趋地为太后端着饵料盒,凌啸只是觉得他很是眼熟,但一下子却想不起来他是谁了。看到凌啸大礼完毕,太后一指凌啸,对那人笑道,“腾库雅布,哀家的乖侄孙,还不向附马爷请安,他可是咱们科尔沁王庭的救命恩人啊!”
凌啸这才大梦初醒,记起了这个被大阿哥携裹奉天城去了的科尔沁王子,连忙扶起了要行礼的腾库雅布,笑道,“我说这么眼熟呢,呵呵,太后,当日我就和贝勒有同仇敌忾之谊,端的是相当有缘,现在一看啊,呵呵,贝勒的面相和太后还真是像极了,难怪这么亲切。”
腾库雅布很是诚敬,蒙古人恩怨分明的性子,使他还是趁凌啸不备,挣扎着行了一个千礼,算是报一下当日王庭被葛尔丹所劫时地恩义,笑道,“附马,我刚来京城,本来准备今晚就去拜见的,不曾想现在就碰到了。呵呵,大恩不言谢字,我当着太后老祖宗的面,说一声我们蒙古人记在心里,这就行了。以后但有机会,我们定会报答!”凌啸不知道太后为何要介绍这个蒙古贝勒给自己认识,但他知道一点,太后今日在暗示自己,她和科尔沁王族的关系。
客气已毕,太后扔一把饵料,忽道,“凌啸。现在知道哀家为何一直照顾你了吧,可不仅仅是为哀家割肠痈哦!你看朝臣之内,宗室之中。还有谁是哀家疼爱超过你地?本宫一向喜欢一事不劳二主的,所以这次就把你找来。是要你给哀家出个主意。”
凌啸一愣,这太后已是母仪天下,名义上的儿子富有四海,有何不可求,还这样正儿八经地要自己出主意?可回头一想。从以前的兰芩被贬,雅茹册封,到这次老太后出浴杀简王,自己也确实受了她的恩惠,当即毫不犹豫兴奋地叫道,“老祖宗,你要孙婿干什么。吩咐一声就行了,孙婿刀山火海,能力量所及的决不退缩!”
太后展颜一笑,拍拍手抖掉饵渣,拉着凌啸的手在池塘边缓缓而行,“瑾虹乃是京城的才女,长得又是可人至极,蒙古地那些个王爷们,可是一个个都留着涎水哦。”说罢,老太后回头看看跟着的腾库雅布。“你看,哀家的这侄孙怎么样?”
如同轰地一声雷,响在凌啸地脑际,太后竟是有意思将瑾虹嫁给他这个蒙古侄孙?凌啸一下子傻了,强烈的后悔涌上心头,八百万地嫁妆银子啊,能诗赋善理财的美女啊,竟是真的还是逃不出和亲蒙古的命运吗?
“嗯?你觉得不合适?”太后声音不大,可身份让凌啸感到无比的压力,“昨晚四公主她们来过,说是你已经放弃了。呵呵,依哀家看,放弃也好,你总不成让你皇阿玛在天下人面前丢脸吧!说说看,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凌啸想要拼命忍住脸上地失落,可他不用照镜子,就可以感觉到脸上的失落很明显。见太后追问,凌啸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老祖宗,凌啸不是后悔,是只能看着干瞪眼,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吧。贝勒爷英气勃勃,气宇轩昂,和瑾虹郡主相配,倒也合适。不过,太后,郡主北嫁大漠,那谁来打理宗室的生意,要知道,我还请郡主给科尔沁王庭一成的股份呢!”
太后看着凌啸的嫩手,忽地没头没脑地叹道,“青春好啊韶华早,可怜哀家十四岁来到北京,十七岁先皇大行,哀家却并不受宠,你可知道为什么?”
腾库雅布和凌啸一起大骇,哪里敢去回答爷爷辈的宫闱秘事,全不敢作声,好在老太后只是自问自答,“因为哀家是蒙古人,而顺治是进了关地皇上,所以,太后太后能够得到太宗的宠爱,文学家却得不到。顺治爷的喜欢兴趣完全的向汉人靠拢,等哀家明白过来,拼命看汉书,学汉礼,习琴棋书画的时候,顺治爷却大行驾崩了,可怜我连个皇子都……呜呜……不过瑾虹还年轻,到了科尔沁有大把的时间习惯,要不然哀家也舍不得把她嫁出去呢!”
假话!凌啸听她说了半天,完全是在给自己描述瑾虹去蒙古的悲惨,还现身说法了一大通,难道这太后有什么企图,逼得自己这看不得和亲者为她办事?腾库雅布却跪了下来,“老祖宗,侄孙不敢夺恩人所爱,还请老祖宗为驸马爷想一个良方,让他们有情人终为眷属!”
凌啸眼睛一扫太后眼角笑意,就知道她们是合伙来套自己的,心中忍不住拿捏半晌,这老太后能够想出什么法子,先下一道赐婚懿旨?那不把在江南的康熙气得吐血才怪呢!再说了,就算太后一意孤行,只怕她这个老太后就会和康熙生了隔阂,以后就未必会有现在的舒服日子过了,所谓地以孝治国,皇宫外面的人,谁知道你孝不孝?!
正思量着,忽见太后笑吟吟道,“哀家有办法,把瑾虹嫁给你,你想不想要啊?”
《迷失在康熙末年》 VIP手打文字版 第三百另九章 想不想要啊?
干吞一口唾沫,凌啸点点头说道,“想要啊,老祖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也是适合太后的,凌啸一看见太后的笑容,被她抓住的手都开始有些冷汗了,睃一眼旁边甚是紧张的腾库雅布,就知道事情与他有关。可科尔沁却是由理藩院主管的,他这个贝勒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果然,太后更近一步,盯着凌啸的眼睛,“哀家成全你之前,你是不是先成全哀家一件事情呢?”
皇太后都觉得棘手,甚至不惜要以驳康熙面子来交换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情,凌啸哪里敢一口应承,连忙请太后先说说看。
太后北望湛蓝深远的天际,半晌才叹道,“哀家曾听说,你成功阻止了对西北蒙古的减丁政策,这一次,哀家希望你能阻止对科尔沁部落的减丁!”
见凌啸大为惊讶,太后有了思乡愁绪,坐在池塘边石凳上歇息,腾库雅布向凌啸深躬一礼,详细说道,“巴拿马,朝廷定期为蒙古族减丁,额定的男人一旦超标,无论老幼一律杀掉,尤其是身为太后之乡的科尔沁,更是减丁的重中之重。几十年的繁衍下来,男人永远是保持在八万上下,可女人现在都到了三十几万了,驸马爷,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草原上看一看,我们科尔沁的一个妇女,卖的价格还不如一头种羊呢!”
一个女人没有羊贵!凌啸真的受了震撼,那这几十年来朝廷杀掉的男人该有多少,相比之下,当日葛尔丹骑兵对他们的祸害算个屁的残忍?
腾库雅布见凌啸满是不忍和同情的神色,心中好感大生,当即再跨前一步,呜咽着嗓子说道,“这等人间惨事。是朝廷的立国国策,我就不多说了,可是驸马,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仅仅是涉及到科尔沁平民这么简单了。您想,历年减丁下来,多余地女人靠谁收留?只有靠我们还有些钱财的王族,但女子多了之后。王族的繁衍强劲,牧民们繁衍就更盛了,现在男丁人口已经达到十二万,而十个男子中,就有一个是王族血脉!这次朝廷明年年初就要再次减丁在即,我们多出来的四万男丁就要人头落地。他们的妻女就要卖身求生!驸马,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们。”
凌啸的脸已经铁青,这等事要是自己都不管,那还当这官干什么?!当即一摆手道,“不用说了,贝勒,我马上就给皇上上奏章,将这多余的人调往江南,打散居住!”
太后这时候却摇摇头。惨然一笑,“凌啸,你是想要他们饿死在江南吗?”
拍身边石凳。心中很是欢喜地凌啸地义愤神色,太后待他坐下,又抓住了他的手。“康熙元年。太皇太后也是怜悯家乡百姓,曾经调过八千人前往江南镇江居住。也是用的你这个方法,除了一千人在瓜口驻扎协守以外,其他的全部打散居住。可到康熙二十七年姑奶奶薨逝之时,除了那一千蒙古兵以外,其余的竟是个个赤贫,病饿而死者大半,改姓卖身者十之八九,已是惨然湮来到不见踪迹!只会牧羊马,不会务农商,不饿死还能咋地?这个法子不仅不能帮他们活命,而且还会贻笑于江南,男人谋生于短工苦力,女人卖笑于妓寨客栈,有辱于先人祖宗的英名啊!”
凌啸这才知道此策不可行,忍不住用心深思起来。可是,连当日权柄赫赫地孝庄都不敢挑战减丁政策,又无法做到寻一个妥善安置的办法,他又能怎么样?忽地灵光一闪,倒还真的被他想出了一个地点,忍不住心中嘎嘎直笑,靠,现在澳大利亚不是没人占领吗,哪里可是优良的毛羊牧场,等自己把它占领下来,缺的就是放牧的人,哈哈,减什么丁啊,完全是暴殄天物!
但此事却是不能马上透露出去的,事涉如何说服康熙,更涉及到将来种族人口比例,要是没有一个妥善的计划,凌啸可是绝对不会随意妄为的,“太后,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过,您对凌啸恩重如山,待如亲孙,此事我绝对不会旁观,现在已经想到一些眉目,等我先行筹划好了,再来给太后回话,您看成吗?”
腾库雅布大喜过望,扑通一声跪倒在凌啸地脚下,全然不顾蒙古贝勒不必跪驸马的矜持,满口子追问。太后当然知道此事十分艰难,却也不急于追问,听得凌啸说有眉目,能解救她族人的苦难,当即呵呵喜道,“什么是当成亲孙,要不是你娶地是宗至公主,哀家怕乱了名分,现在就恨不得马上认你做个亲孙呢!好了,哀家信得过你,来,咱们祖孙说说瑾虹的事情。”
听完太后的主意,凌啸顿时傻了,心中大呼太后阴险!好一个明仇暗亲之计,竟是把她自己与宗室补贴地关系全部撇清,还名正言顺地要到了科尔沁王族地那些股份当成补偿,只是可怜自己夹在中间难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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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难做人的,那就是康熙!
扬州行宫之内,月下大戏楼歌舞升平,满院地官绅名士,正陪着容光焕发的康熙皇帝观赏扬剧,一个个听得击节晃脑,这些地方翘楚全都深感幸莫大焉。
听不懂戏子唱些什么的康熙,不时看向淮安都转盐运使迟之秋,心却在暗思,这迟之秋年过四旬,仍然是俊采飞扬的美男子形象,那他的女儿该是个何等的容貌?☆☆☆赶来接驾的魏东亭,发现了皇帝的异样,生怕被外人看出不妥当来,低头在康熙耳边说道,“皇上,奴才曾经见过那迟姗姗一眼,虽是惊鸿一暼,但也惊为天人,更难得的是,她号称是广附词圣。呵呵,主了您就放心吧,等后晚上,奴才就领着您去看那二十四桥词会,今晚上一见,您就会明白,什么是天妒之姿。当日连黛宁长公主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魏东亭原本是提醒康熙不要失态,不料康熙顿时大惊地站起身来,大声愣道,“你说什么?黛宁和她见过!那、那……”这一嗓子顿时就惊得满园官绅鸦雀无声,戏楼台上的锣鼓戏子一下全都停了下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魏东亭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赏戏就在康熙的意兴阑珊中匆匆结束,谁都看得出皇上今天很生气,就连康熙自己都觉得今晚上会睡不着觉的,黛宁和那迟姗有没有发生些什么,这悬念只怕会折磨他到天明的,尤其是听说黛宁见迟姗姗是在一个多月前,康熙就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南巡。一路上行来,看到的女子。貌美者不是没有,可美也没有美过密刀的,才情上稍微一试。却不是甚满意,与自己在京城中地期望有些差距。好容易听到一个给他希望的,偏生和嗜美女如命的妹妹见过面。这让他如何不沮丧?
但还有让他沮丧的事情呢!
李德全呈上了刚刚送到的太后密信。康熙才看了一行,就被“哀家近来心神不宁”这句话给吓了一跳。万一太后有恙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即刻赶回京城?!连忙一慑心神看下去,却是哭诉简亲王非礼窥视一案,顿时就气得康熙差点暴走,儿子们禽兽凌辱自己的妻子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有更禽兽地叔伯兄弟偷看他老娘洗澡,是可忍孰不可忍,竟然还敢在圈禁中自杀,真是太便宜这畜牲了!
拿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