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我们不约-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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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不仅带回家了,他还要常住在这边,哈哈哈。”我笑着说道,像是做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我知道靳衍一定在吃味,只是心里藏着罢了。
宁迟陌这才抬起头来,对着靳衍笑道:“久闻先生大名,今天才见上一次,也是难能可贵。”
先生,噗,这是什么设定,我憋着笑,宁迟陌这态度完全是对一个位尊的老者才说的出来的话,我靠在靳衍身上,感受到这家伙其实是抗拒的,不过却没有发作。
“宁家小儿,我想见你也挺久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看到,你爷爷还好吗?”一下子便套起近乎来了,我以为他会吃醋的。
咳咳,在我分神的时候,外婆幽幽得走了进来,她和宁迟陌对视一眼,才问道:“准备好了吗?”
宁迟陌点头,我愣了一下,什么准备好了,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明白,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被他们排挤在外头,连一旁睡觉的念念也起来了,我凝眉看向他们。
心里七上八下,像是在打鼓似的。
我问外婆:“到底什么事情,你们都看着我,我会紧张的。”
“欢欢,既然你都决定好了,该去阴司抱个道了。我们莫家已经许久没有和阴司联系过了。”外婆开口,一下子把我再度打入地狱了,从云城回来还没好好休息,现在却要再度去一趟阴司。
阴司,顾名思义在地下,这一来一回不是折腾我吗?
念念突然看向我:“欢欢,阿满能不能回来就看你了。”
“我真的要下去么?”我扫了一圈,走阴司,只能我一个人走,旁人都帮不了我,这点我很清晰,会出现什么事情我预料不到,外婆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对于猎鬼人来说。
通往阴司的那条路尤其让人恐惧,当年外公也是走了两次才硬生生走下来的。
这样布满危机的路,外婆你确定要我走吗?
您还是我亲外婆吗?
我皱着一张脸,没有办法,我必须要面对,我只有成为猎鬼人,才能真正的传承,才能解救阿满。
我点头,对他们说道:“好吧,就信你们一回。”
我被外婆带入房间里面,靳衍却禁了声,不再说话,他怕我分心。
外婆将我带入密室里面,是之前我们走过的那间密室,奇怪的是,之前我们并没有发现那个密室有那么大,简直是别有洞天。
一直走到尽头,我吓了一跳,那儿居然躺着一只冰棺,好端端得把棺材放在家里做什么。
我指着冰棺,对外婆说道:“这要做什么?”
外婆神情严肃,半点都没有放松,容不得我多说,她开口:“躺上去,闭上眼睛,不管我在做什么,我在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闭着眼睛,直到前面出现一盏红色的灯笼为止,这条路只有你自己能走的下来,欢欢,切记一定要忍下来。”
我眨巴眨巴眼睛,知道外婆的意思,顺应她的意思在冰棺里面躺了下来,和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这个棺材,咳咳,躺起来还真的很舒服,并不是硬邦邦的,而是软绵绵的,当然我这辈子也没机会体验一把,毕竟人死了之后还会在意这个么。
我躺在里面,才刚刚躺好,外婆就将棺材板给我盖了起来,四周慢慢变得黑暗起来,我有些紧张,攥着自己的手,实在有些恐惧我按照外婆所言,闭上眼睛,瞬间进入一个漆黑的世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鼻息之间一抹奇异的味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其实外婆大可不用担心,这棺材隔音效果非常的好,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那股子香味越来越浓了,慢慢嗅着这个味道,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最后晕过去之前,我还能闻到那个味道,思索是什么东西所致。
一盏诡异的红色大灯笼,一缕缕的光芒,照射过来,我怔了一下,想起外婆的话,知道自己进入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四周是高高的城墙,透出一股肃穆的氛围,这盏红色的灯笼挂在上头,在一片暗色调之中,格外的醒目。
我像是被迷惑了一般,缓缓朝着那盏红色的灯笼去,然就在我迈出一脚的时候,漫天雪花,缓缓落下,就如同我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
此情此景,现在看起来还是美好的,可在那些叫声响起之前,我生生被吓了一跳。
寒风中嘶吼的野鬼,在我身边擦过,吓得我赶忙转了身,可下一秒再度出现的野鬼,一个又一个,渐渐变多起来,我慌忙挥手想要将他们击溃。
耳畔传来声音,是行军大战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声音,战甲相碰的声音,整齐划一。
我怔了一下,有人的声音。
“将士三千,如何抵挡敌军百万,唯有化为枯骨,可谁曾过,马革裹尸,三千精锐最后葬于这山谷之中,留不下一丝痕迹……”
那声音缓缓道来,听得我汗毛竖起。
三千将士化为孤魂野鬼,这样的场面我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了。
然那声音继续往下,三千精锐,一一战死沙场,实力的悬殊,只因为战局落败,最后却被人诟病,落得个叛军之名。
我怔了一下,他们的身上的怨气,足以将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想要成为猎鬼人,心必须正,能从这三千精锐孤魂之中穿过来,你便可以见到我。”
那声音完全消散,在眼前的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孤魂。
要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谈何容易。
我后退了一步,只因为不白之冤,生生成了厉鬼,心中虽说存留着悲凉之气,可是他们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精忠报国的将士,如今全然变了,他们心中的怨念,怕是秒秒钟都会将我吞了。
脑子里面各种各样的想法穿梭而过。
我慢慢移动我的脚,一点点将自己的身躯放入其中,然只是一瞬间,那些灵魂的冲击力,我整个人都被卷了进去,被割裂的皮肤,鲜血直流,然这些只会让他们变得越来越狂躁,越来越兴奋。
前方的路,早就被怨气层层包裹起来,我从哪里去找,从哪里能突破出去。
整个人都被压着,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我懵在那儿,咬着牙往前面,可是只有被他们擦得皮肤都破了,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却看不到我能前进一步。
我慢慢被他们往下面带去,这城墙之下会有什么,我不知道。
一切命运似乎根本就不掌控在我的手上。
我徒有一身正气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耳畔出现的依旧是沙场之音,我早就无心来理会这一切了。
被他们虐得快要死掉了,他们一点点得将我包裹,不仅仅是我的腿,双手慢慢失去知觉,连我的脑子也觉得越来越沉重,身上不知多了几个伤口,也不知道自己被他们挤到哪里去了,四周全部都是黑气和哀嚎。
战场万里之地,留下三千尸首,悲凉得很呐。
可是这会儿谁会来怜悯我。
我只期盼能有个人将我从这个鬼地方解救出去,可四周一切都没有,连那盏红灯笼也被他们吞噬掉,三千精锐,果然所向披靡,连化成孤魂野鬼,都能做到寸草不留。
我的心一点点的从我身体里面剥离,我听到有人在叫嚣,杀了他,一鼓作气!
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我好想退出,可是这不是游戏,没有退出的按钮!
98、没有五官
如刀割一般,一遍一遍折磨着我的身子,撕咬着我!
那种感觉,如同降临地狱一般,呵,我本就在地狱之中,我试图让自己静下来,可是心中那种疼痛的折磨完全没有可能,越来越痛,越来越难受,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要死掉,想要它们一下子把我杀死。
可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当求死都成了一种奢侈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前路会出现什么。
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呼呼呼的声音,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死亡。
无限的呼唤,来自两个字,死亡!
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真的有了退缩之意,可是前路根本没有让我退缩的地方,我要怎么样才能瓦解此刻的危机。
将士三千,要一个个让我体会到生死的感觉吗?我感觉有人一刀将我劈开两半,我感觉到箭矢没入胸膛的感觉,我感受到头被绞断的感觉,我感受到心脏被人挖出,却独独叫不出一句。
一道白色的光芒照射出来,我怔了一下,手指变得灼热起来,我没有想到尾戒居然在发光,白墨尘给我的戒指慢慢亮了起来,而原本吸附在我身上的游魂一点点的离散开,似乎在畏惧我手中的戒指一般。
为了杀出一条道路,我怔了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些游魂距离我一米开外,只是因为我手中的戒指对他们有威胁,才离得远远的,可是那种厮杀依旧还在,我看到游魂在互相撕咬,似乎只要撕咬才可能活下去,我的心凉了,纵使当初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但也是兄弟一场,同样是军人,却在死后厮杀在一起,同是一方军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场景我控制不了,我也不想去控制,我往前面走了,只要那道光芒还在,他们便不敢上前,这让我的心中略微放松了一下,之前的疲倦慢慢退散,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顺畅了,我渐渐开始感受到尾戒的力量,一股莫名的感觉融入我的心间。
白墨尘究竟是人,为什么连去往阴司的路上都能被他震慑到。
可是此时此刻,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能为我所用,他是谁,又能如何。
阴司说得对,只有恪守我心,才能杀出一条路来,不管我身在什么环境之下,只要我的心中坚定下来,便所向披靡!
我缓缓往前面走去,原本走在城墙甬道之间,可渐渐变了,脚下变成透明的玻璃,我瞬瞬间被带离地面,在万丈之上,我不知道身处在哪个高楼大厦之上,可是脚下的万家灯火让我越来越清晰,站在这样一个高度,冷风渐渐袭来,在我身旁,不变的只有那盏红色的灯笼,它试图融入这个摩登的世界,可是这会儿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格格不入。
我愣在那儿,脚下有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看到脚下的玻璃渐渐的裂开,一点点裂开来。
我怔了一下,暂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耳畔突然出现阴司的声音。
“站在高处才能看到底下的风景,你是莫家的人?”他问我,我愣了一下,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个声音快速站在我的身旁,他着红衣,在这黑暗的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鬼魅,一头墨发阴风飞扬,然就在我想要看看他的容貌之时。
却发现阴司大人连五官都没有,就那么站在我的眼前。
我愣了一下,我听到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害怕,还是恐惧?”他又出言,似乎并不是在等着我回答似的,而只是想要说话。
我自然知道这条路还没有走完,可是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
“我害怕和恐惧又有什么差呢,只是惊讶罢了,以前并不会想这些,只是认为在小说里面才能出现的世界,现在却实实在在得在眼前,你觉得我的心里会有什么感觉呢。”我看向他,这回确定的确没有五官,不是我自己眼花了。
是真的惊讶,阴司居然长成这个样子,飘逸是飘逸了点,但是晚上出来,会把人吓坏的。
阴司大人笑了:“莫家的儿女,胆识自然不用我多说,你不知道阴阳两界的东西也可以慢慢学,只是这心境,怕是没有人能够教会你的,好得很啊。”
我笑了一下,我略微有些惧高,之前只是没有注意,现在才察觉出来,只要我的脚往前面走上一步,掉下去,我就粉身碎骨了,无尽的深渊,然此刻被阴司带着,我的心境居然慢慢打开来了,再也不去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