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皇大人 作者:柚子多肉-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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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有时候会睡过头嘤嘤嘤。
☆、第 12 章
我觉得干脆全部说完好了,“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我不想一直做好人,慢慢等你喜欢上我,我已经二十六了,我这个年纪,这个地位,向来喜欢利落的解决事情,对心仪的东西出手迅速。我就是等了太久,才让你和锦年有这样意味不明的暧昧。”
这场表白没有让他多震惊,但意外是有的,我想他意外也只是因为他没想到我会真的说出口。
“我想结婚了,我不想一个人在大宅子里吃饭睡觉,我也想生小孩了,再过两年就该成高领产妇了。”我写下的两个条件分别是结婚和生小孩。
他一直没有做声,但是表情不好看。
“你回去考虑考虑吧。”我瞧着他的神色,语气柔和了下来,“你不要有压力。就算你不答应,钱我也不会催你还,你爸爸和妈妈那边,我也会继续帮忙。”
他的眼底闪过挣扎的神色。
事后我一直有后悔,如果我一开始就匿名给他们家送过去一百万,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那样,他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
我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有没有怪过我,会不会怨恨我,这种忐忑和煎熬持续了多年,常常让我在梦中都惊醒。
我和安意分开后便回了家,两个小时候之后律师打电话过来,告知我官司不需要打了。
我以为是检方放人,结果他的下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
“亦女士自杀了。”
我噌地站起来,膝盖磕到茶几上也不觉得疼,“你说什么!送到医院没有?”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我一时觉得脑袋发昏,浑身的血液都沉到脚掌心去了,“你人在哪?”
“医院。”
“你先别走,继续搜寻证据,多叫几个人过去,这事没完,官司一定要打,要给亦女士一个清白的名誉。”
“官司没法打了,亦女士留了遗书,承认自己确实私吞了一笔公款,检方已经确案了。”
我脑子嗡声一片,没法再和他交谈,只是吩咐他:“你在医院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我到医院的时候,安意已经在了,他呆呆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目光空洞。
一种难以名状的苦闷情绪萦绕在我心头,因为自责,我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我强压着要上前去拥抱他的冲动,先找到了律师,他正在拐角处和医生交谈,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制服的检察官。
我在一旁等他问完了才上前。
“窒息死亡,拘留室有监控,可以看到她确实是自己所为。”律师冷静的和我说。
我觉得难以接受,“她真的是… …”
“字迹是她的,前后也没有接触过别人,所以排除造假和被威胁两点。”
“挪了多少钱?”
“十亿,她已经交代了银行账号和密码。尤董,我知道你相信亦女士的人品,但是你不知道一个人在绝望的境地下会作出什么事。我在她被拘留的时候接触过几次,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起码她会清醒的和我交谈,但事实上并不是,她说话吞吐,表达不清,交待的事情前后不一致。”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抱歉,这确实是我失误了。”
算了,时间那么短,谁能想到呢。秦律师是顾氏资历最老的律师,我相信他的专业水平,他眼下有一层黑影,想来是为了这件事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就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他笑了笑,“你也是。”
他转身走了,我才慢慢回头去找安意。他刚刚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湿漉漉的,站在那扇门的前面,几番抬手都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我一阵揪心的疼,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他感受到我的视线,忽地抬头与我对视,眼里慢慢积满了水光,眼看着就要在我面前落泪了,却在此刻有个女孩从人群中穿过,跑过来一把扑进了安意的怀里。
我脚步一顿。
女孩哭哭啼啼,“安意,你怎么没和我说,为什么什么都要自己承担。”
像电视里狗血的八点档。
安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温柔,眼里的水光敛去。
我转身就走。
老朱在楼下等我,他看我一脸疲色,也不好说什么,给我开了门让我进去,然后他回到驾驶座上,却迟迟没有开车。
我抬头,“回去了。”
他嗯了一声,打开车大灯,刚要起步却又猛地刹住车。
安意站在车前,拦住了车。我心里妒恨,便在他绕过来时命老朱锁了车门。他开不了门,进不来,只是轻轻敲了敲车窗。
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离去,终究还是我妥协,降下了车窗。
他站在外面,低垂着头,小声的问:“你不管我了么?”
我忽然觉得不认识他了,他的坚强只留给那个女孩,在我面前却装可怜。我有些火,一边升起车窗,一边让老朱开车,他伸手来扒车窗,无意外的被夹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连忙又降下车窗,骂道:“那是你画画的手!你不要了?”
他不说话,手也不拿开。
我看了他一会,心里十分无奈,又一次妥协,“要和我回家吗?”
“好。”
“协议呢?”
“听你的。”
乖得让我失望。
我打开了车门让他坐进来,他浑身冰冷,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冷气,让我有些不想靠近。过了好一会,车里的暖气才把他给烘暖和了。
他的屋子我早叫人收拾好了,就在我房间的隔壁,里面也准备了多套衣服。我让他上楼洗澡,我在楼下喝汤,喝完之后没见他下来,便端了一碗上去。
他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慢慢转过头来。
我把汤放在桌上,“喝点汤暖胃吧。”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别不和我说话。”
他这才看向我,“我没有胃口。”
我到他身边坐下,“你已经打过电话安排人处理你妈妈的事情了,你别担心。”
他摇摇头,声音清晰,“不用了,葬礼我能自己处理,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爸爸安排手术,治疗好他。”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逝者如斯,活着的就要尽量抱紧。
“好。”
“谢谢。”
我凑过去想亲亲他,他下意识的闪开了。我不想勉强他,转身要走,却又被他抓住手腕,猛地拉回他面前,再然后,他的脸便覆盖了上来。
是觊觎了许久的唇,一如想象中的柔软,清冽,他刷过了牙。但这个吻很短,我感觉他只是碰了碰。
但已经很好了,我笑了笑,将头靠在他肩上,抱了抱他,柔声说:“早点休息。”
从他的房间出来之后我没有回房,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调出监控,然后把他吻我的那一幕截出来,隐去了IP,用新申请的邮箱发到了锦年那。
我这人报复心很强。
第二天一早他就在楼下等我了,穿着我给他准备的衣服,手里拿着那份协议。
他抬头看到我,微微一怔,接着便立刻垂头,避开视线。
因为我很有心机的没有换衣服,穿的是真丝睡裙,薄如蝉翼,里面虽然不是真空,但因为我胸部蛮丰满的,所以我从高中开始都是穿那种没有海绵的内衣,就是只有一层手工刺绣的蕾丝。
小可爱,耳朵都红了。
“吃早餐了吗?”我问。
他没有做声,女佣在旁边替他回答,“安先生还没有吃,一直在客厅等您。”
“恩。”我很满意,“一起吃吧。”
他情绪很低落,只喝了几口粥,我逼着他吃了几片面包,而后才抽出手拿起那份协议翻到最后。
他已经签了名。
“安意。”我抬头问他,“你有信仰吗?”
他顿了顿才回答:“绘画就是我的信仰。”
“OK。”我笑了笑,“那你以你绘画的天赋起誓,这辈子都不会违反这份协议。”
他望着我,目光沉沉,几秒后才开口,“我以我绘画的天赋起誓,没有意外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违反这份协议。”
虽然有些取巧,但是算了,这样也够了,我弯弯唇角,“乖。”
他收回目光,微微垂下眼。
“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了手术,近期应该就能做手术了,医疗费我也付了,葬礼。。。。。。”
“谢谢你。”他脸上疲态尽显,但语气很诚恳,“葬礼我希望能自己打理。”
“好。”我柔声说,“都听你的,但是选址不容易,我已经安排人去买地了,这一点算是我的心意,你别和我争了。”
他最后终于点点头,没有再说。
他们这些艺术家多半都有些清高,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何况他家的条件一向都还可以,所以我估计他手头上应该没什么钱。
吃过早餐之后他就出门了,我知道他是去准备葬礼的事,于是让朱哥送他。我直接开车去了医院,宁宁已经在那等我了。
“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安排下个礼拜手术。”她面无表情地和我汇报。
我知道她在生气,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我又是个从来不会存钱的人,是卖掉了手头一些闲散的股票,把私房钱全拿出来了,又卖了一辆车,才刚刚够。
我试图和她解释:“他是真的很有才华,刚刚从美术学院毕业,正准备出国进修,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
宁宁笑了笑,反问:“我怎么不知道尤董醉心慈善了?要不要再给你成立个机构啊?”
我抿了抿唇,虽知她已经很不高兴了,但仍腆着脸问:“手术成功率高吗?”
她忽然爆发了,一把将那些文件丢到我身上,一边骂:“你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
我无言以对,应该是朱哥把协议的事情告诉她了,或者是律师,他们都跟了我很多年,早就是很好的朋友了,彼此之间不会有秘密。
我没有回嘴,于是她气冲冲的走掉了,我来不及追她,连忙低头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一张张的翻阅,抬头的时候看到我面前站着个人。
☆、手术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不施粉黛,只抹了大红口红,穿着真丝衬衣和黑色小短裙,脚下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她看我抬头,扯了扯嘴角,恭敬道:“尤董。”
啊,我反应过来,这个是宁宁给我找的新秘书。
“你好。”我站起来朝她笑一笑。
“您好,我是韩珈,您的新秘书,以后会二十四小时待命,宁秘书让我来和您交待一些手术的事情… …”
从医院出来之后,韩珈开车送我到公墓。
安意给他妈妈办的葬礼很简单,也没有通知什么亲人朋友,老朱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从早上到中午都只有他一个人,下葬了之后他舅舅才来看了一眼。
他父亲还不知道,所以他也没有敢告诉别的亲戚。
车子就停在老朱的车后面,我下了车之后交代她:“你先回去吧,今天没什么事了。还有… …不在公司的话不用穿得这么规矩。”
“谢谢尤董。”她笑了笑,那叫一个美艳。
老朱站在入口等我,引我进去的时候小声提醒了我一句:“刚刚有个姑娘进去了,好像是来找安先生的。”
我猜也知道是锦年,果不其然,我还没走到,就看到她红着眼圈跑下来。
她跑得很匆忙,下台阶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差点摔跤。我站住脚步,让到一边让她先下去,她抬头看到我,眼里迸射出憎恶的光,“用钱买感情,你真恶心!”
我一时无语,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我也不打算反驳,老朱护在我面前,生怕她发难。好在她只是说了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看来我昨晚发的那封邮件太掩耳盗铃了。
再往上走就是安妈妈的墓碑,墓碑上的她笑容正好,慈爱的望着我。我有些心酸,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安意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是我时一脸平静,好像没有见过锦年一般。
只是他脸上那个红红的巴掌印不会撒谎。我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总算没有躲开。
“疼吗?”
他摇摇头。
“对不起… …”只要锦年质问了他,他就一定会知道我做了什么。
“没,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会遵守,你不说我也会和她断掉往来的。”
我更加心虚。
“等我爸爸的病一好,我就和你结婚。”他的声音很轻,我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轻了。
我把手放进他掌心,他轻轻握住。他的手很凉,眉眼低垂,落在墓碑上,我抬头只能透过他的肩膀看到他的侧脸,莫名觉得心疼。
回去的路上他歪着脑袋睡着了,我给他盖毯子,他几乎是瞬间就醒过来,漆黑清亮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感情,我忍不住缩回手。
“谢谢。”他接过毯子坐好,看样子是不打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