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天使的陨落-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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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他们,他们拯救了人类!
周奕成和他的小组本该出现在C城临时机场,登上等候他们的直升飞机,在鲜花与掌声中出现在媒体之前。但他们没有来。事后,警方在C城某处偏僻的荒地上找到他们乘坐的车。没有抢劫的痕迹,也没有车辆和人员离开的痕迹。他们失踪了,仿佛人间蒸发。
国际异族事务联合委员会责令方哲对此事进行调查。从他从容的应对中,委员会明白,这件事不会有结果。是的,特案组中有人杀了十一名吸血鬼,但你没法证明。没有证据,你休想动方哲的人,众所周知,方哲是一个很护短的人。
“很高兴您平安归来,方组长。”委员无奈地说。
“谢谢您,委员先生。”
特案组大楼外秋日明媚,经过广场时,方哲把车停在路边,像所有祭奠的人一样,拿着一束鲜花和一张照片,来到纪念长廊。长廊中的纪念幕墙上,写着死难者的名字。他找到了她的名字,工作人员帮他把照片粘在了幕墙上。
艾晨,21岁,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护士。
“天灾无情,请节哀。”工作人员轻声说。
不,这是战争。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有永恒的战争。赢得战争,除此之外,人类没有选择。
方哲回到车上,想着失去的两天时间,他和寒歌究竟去了哪儿?当他从迷雾中走出时,眼前的世界,却有一些陌生的感觉。
西方的天空下,长乐山再次回到迷雾的怀抱。
病房里,何川挂着输液器,还在昏睡。寒歌倚着窗守着他,膝上趴着百无聊赖却怎么也不愿离开她的波尔卡。夏添看见方哲来了,积极主动要求帮老大买杯咖啡来。
“我带波尔卡去吃点东西。”寒歌也站了起来。波尔卡立刻来了精神。
“好。”
坐在椅上,方哲看着憔悴的何川。那天从长乐山回来后,段小懋立刻带他和寒歌去了伏击点。何川已经高烧昏迷,口中喃喃地念着“箱子,取回箱子”。两个弹夹中_共少了十一发子弹,最近一颗弹头距他只有一米远。何川没有失误。
现场经过方哲和寒歌的彻底清理,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箱子里的东西无疑是一件异族古物。为了它,吸血鬼不惜冒着被人类发现的风险,制造了这场骇人听闻的灾难。何川说,吸血鬼将凭此得到成为神的承诺。那么,C城危机背后的指使者,会不会就是神族议会——那些曾主宰人类命运的异族呢?这样东西已经锁在一处秘密保险库中,等待研究。
何川动了动,睁开眼,怔怔地盯着在风中轻舞的窗纱。
“你醒了。”方哲说。
何川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良久,才转过头,问:“我做对了吗?”
方哲把椅子拉近了病床,沉思片刻,“二十多年前,我母亲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从五层楼上跳下,落在地上时还有呼吸。我父亲立刻把她送到医院,医生尽了全力,也只能暂时延缓了她的死亡。”
“后来呢?”
“那天晚上,罗兰·特尔维带人来了医院。他对我父亲说,吸血鬼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我母亲活着,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要……只要我父亲说一声‘同意’。” 泪光在方哲眼中闪烁,“我父亲非常爱我母亲,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恳求他答应特尔维的提议……”。
“他答应了?”
方哲摇头:“他叫着我的名字,说,你看,这些吸血鬼,他们一直在悄悄观察我们,一旦发现你的痛苦,便趁虚而入;孩子,别让他看出你的软弱,他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我父亲当晚就命令医生拔下我母亲的呼吸器。他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静静的病房里,两个男人共同承担了失去亲爱之人的痛苦。
“你恨你父亲吗?”何川又问。
方哲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他做了正确的决定,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这天夜里,何川梦见了第一次遇见艾晨的情景,那个可爱的、瓷娃娃般的女孩。醒来后,他痛哭失声。
这天夜里,方哲提着一只长长的箱子,走进特案组地下三层的库房。他把箱子打开,看着分拆成数个部件的M24狙击_步_枪和经过改装的54式手_枪——它们曾击毙十一名吸血鬼,在那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最后一刻,扭转战局。总有一天,人们会纪念它们。
但在此之前,不会有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来啦!
☆、初遇寒歌
寒歌第一次见方哲,是在费城30街火车站。
之前,方哲打来电话,他在为自己找一个搭档,觉得她很合适。“不如见面聊。”方哲说。于是,她选了这个地方。
寒歌对这个工作不报希望。在委员会里,她以孤僻暴躁出名,和前几任搭档闹得很僵,没人愿意与她合作。委员会已经几次暗示,会将她调往更为偏远的部门——比如南极考察站这样的地方。或许,这个姓方的就是来干这件事的。
冬天的费城寒风浸人。她提前五分钟来到车站,仰望那尊著名的大天使像。
方哲乘火车来,穿着深灰色的外套,风度翩翩。他伸出手,自我介绍。她点点头,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
“你饿吗?”方哲问,“我还没吃午饭,你要不介意,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餐馆很不错。”餐馆不大,不是吃饭的时间,客人也不多。两人坐在最靠里的车厢座里,方哲点了简餐,要了咖啡。她要了一瓶红酒。
“你看我干吗?”她讨厌别人盯着她看。
“先说好,和我一起工作,上班时间不能喝酒。”
“你怎么不问问我会不会接受这份工作?”她态度傲慢。
“为什么不呢?”方哲说,“既然你不打算离开委员会,总得找个稳定的职位。我这人很好相处,不会过问你的私生活,不会说些无聊的话让你生气,唯一的要求,只是希望你在加班的时候不要放我鸽子。”
“知道我前几任搭档的下场吗?”
方哲想了想,说:“三个被你打成重伤,两个主动要求更换搭档,其有一人至今仍然在接受心理治疗。”
“我这人脾气不好。”她漫不在乎,自斟自饮。
“我知道被打伤的人中,两个曾受到女性职员的性骚扰投诉,一个有严重的种族主义倾向。” 方哲注视着她的眼,“他们对你说什么了?”
她把脸别过去。
“这不是你的错。”方哲说,“你只是有点倒霉,恰恰碰上这样的搭档。干嘛因为几次小小的挫折就放弃希望?我还是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份工作,你再决定。”他谈起特案组的筹备,很枯燥的事,由他讲出,便有了特别的魅力,就和他的人一样,不张扬,但总能吸引眼光。他说完后,又续了咖啡:“轮到你了,只要我能回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为什么是我?”她问。一瓶红酒已经见底,她又要了一瓶。
“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很直率,虽然很多人不喜欢你的性格,但他们欣赏你办事干净利落的风格。这正是我对搭档的要求,我不想在猜测搭档心理活动中浪费时间。如果我们共事,我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相互信赖。”
“就这个原因?”
“当然还有别的。”方哲笑道,“有一个擅长打架的搭档,出门办案时我会比较有安全感。”
她忍不住想笑:“我还不了解你。”
“一个下午的时间够吗?”
那个下午,他们一起游览了费城。两人的话都不太多,但相处愉快。天色渐暗时,他们来到河边。最后一缕阳光消失,黑暗向她聚拢。她从黑暗中看向方哲,等着他落荒而逃。但方哲说:“你看,这就是我的意思。你觉得会有人敢在夜里打劫咱俩吗?”
她第一次在夜里笑:“那地方怎么样?”
“C城吗?”方哲想了想,“它会让你有家的感觉。”
她看了他很久,终于说:“我保证,作为搭档,你可以信赖我。但我只有一个条件:请别问我的过去。”
“成交。”方哲再次伸过手。
那个冬季里,唯一温暖的就是方哲的手。
……
似乎所有的坏事都发生在夜里,命案尤其如此。
方哲接到国际异族事务联合委员会(IJCAA)中国分部通知时,已是凌晨。他本就疲倦失眠,不愿说话,但看了来电的号码,不得已接了。
对方语焉不详,案情细节一无解释,只是要求他亲自带人,尽快赶到现场。
方哲强打精神返回特案组,召集人手,着手准备车辆和相关物资。
不一会儿,寒歌也回了组里。猫在她的怀中睡着大觉。她看了看方哲,蹙眉说道:“你脸色太差了。”
“没睡好。”方哲揉了揉太阳穴,勉强一笑。
“抽空去检查一下身体吧。”寒歌轻声说。孟买重伤后,方哲的精神一直不好。上次直升机失事似乎让他的情况有所加重。
“空了再说吧。”方哲的回答明显有了敷衍的成分。
忽然,他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寒歌伸手夺下他手里的咖啡杯,把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塞进他的怀里。
小猫神醒了,一脸懵呆状。
“先睡一会儿,好了我叫你。小波,看着他!”寒歌气愤地摔门而出,留下方哲和小猫面面相觑。
方哲很尴尬。猫一脸同情。
说来也怪。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方哲居然一下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黑夜,荒原,浓重的雾气在四野里飘荡,湍急的水流在他脚边。幢幢人影透过朦朦雾气,在河的另一侧缓缓行走。
“他们已经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方哲忽然惊醒,看见站在沙发伸手轻拍他的寒歌。“一切就绪,可以出发了。”寒歌说。
两人来到停车场,外勤人员围在一起说话,见了方哲立刻停下,向两侧散开。冷白的灯光下,他看见何川,眉头紧蹙:“不是让你休假吗?”群鸟事件后,何川常因女友之死自责,方哲担心他撑不住出事,便强制他休假了。
何川左臂戴着黑纱,头发剪得很短,笔直站立的身姿像一个军人,以前脸上常有的笑容,如今被一种更坚毅的东西代替。
“老大,让我去吧。我一个人待着会疯的。”
闻者无不动容。
虽然说,忘记悲伤的最好办法就是工作,但弦绷得太紧也会断掉。方哲迟疑片刻,无奈点头:“上车吧。”
出发时将近四点,五辆越野车亮起车灯,驶入浓黑的夜色。“你再睡一会儿吧。”寒歌说。方哲答应了,但睡不着,头隐隐痛着。
车行四个小时,不到八点,赶到临省的Z城。
作者有话要说: 刺客卷的开篇来啦。
☆、三名死者
昨晚的案子,透着一股令人不解的神秘。
夜里10时45分,Z市刑侦支队接到上级命令,赶到Z城大学。秋风肆虐,学苑路上异常冷清,两名死者横卧路边,尸体尚温,说明凶手离开不久。
十分钟后,刑警在图书馆与中文楼之间,找到第三具尸体。
紧接着,封锁现场,等待进一步指示。
很快,保密协议发到每个人的手中,要求对今夜之事,保持缄默。原因没有人出来说明,问起来,领导就说,是有关部门的意思。
方哲的到来,恰好成了这个史上最神秘部门的代言。
现场交接工作大约进行了十分钟,等待方哲的时候,史上最神秘部门的猫蹲在车里,无聊地打着呵欠,从车窗缝向外张望。
而寒歌就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想了想,把手机塞进了车窗。小猫神开心地扑了上去。
寒歌依然是平常的打扮,浅色的亚麻长裙外罩了一件深色小外套,长长的卷发用银簪子盘起固定。她不在乎围观人群中惊艳的目光,透过袅袅烟气,观察方哲。
从孟买回来后,方哲的状态就不是很好。大家知道他受伤很重,对他偶尔精神不振也能理解。一路上,除非必要,方哲一言不发,闭目养神。过去他也熬夜,但总不会像今天这样,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
烟抽得差不多,方哲也回来了。
两人走向案发现场。
一夜北风横扫,梧桐枯枝如画,每到秋冬,学苑路便有一番萧瑟的北国之美。如今这分美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段小懋已经带着人开始忙碌。
“老大,寒歌,小心血迹。”他提醒道,相机的快门声一直没停。
一辆半敞车门的路虎车停在路边,两具尸体倒卧在小树林外的人行道上,附近的地面和树干上到处都是喷溅的动脉血,经历寒冷的秋夜,变成触目惊心的黑红色。
工作七年,方哲见过太多的血,见过太多诡异惨烈的死亡,但没有哪一次,有如此的惊心动魄。
死因很简单:割喉。
当时的情景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