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花月夜-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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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难道你就配了？”小渚气得口不择言起来，“你明明喜欢过白鲤，现在却这样对她，我是不是可以假设，等以后你不喜欢我了，也会为了下一个你喜欢的人这样对我呢？你做这些事情，真的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
　　“可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月华揉着太阳穴，他觉得事情的发展和自己的设想不一样，令他有些烦闷，而且，小渚竟然这样说他，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你又不是……”
　　“够了够了够了你们够了！！！”从月华开始说话起就沉默着的白鲤终于大喊，笑声嘶厉难听，“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方舒年，我终于又输给了你！没想到我们都毕业了、不在同一班级了、分隔两市了，你的手段我还能再见到！我也是傻，我为什么要把你带进剑三？！
　　方舒年，你知道吗？我们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开始讨厌你！老师找我谈过很多次，说让我不要跟你走那么近，说我成绩差，会影响到你。你考试时候递我的纸条，老师看见了，但是他没有罚你，只罚了我，因为你比我优秀。你帮我去递情书，可是那个人居然喜欢上了你，而不是我……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把你带来剑三，不过就是希望你看看，在这个世界，我比你受欢迎，喜欢我的人比你的多，我有师父宠爱，有大帮会呆着，还有漂亮的外观，而你什么都没有！结果……结果还是像以前一样！你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连最疼我的师兄都为了你不惜这样对我！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no　zuo　no　die，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说到后来，白鲤已经泣不成声，小渚能想像到白鲤此刻的面容，她一定已经恨透自己了。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鲤说得这些，她的确一无所知，也从来都没有去想过。
　　“不说话？还是不敢说话？没关系，我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白鲤的声音变得冰冷，“愿逐月华，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这整件事从头到尾，师父他知道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他知道吗？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
　　月华平静地嗯了一声。
　　“……哈，谢谢你告诉我”白鲤的声音如同跌入了冰窟，冷到了极致，“……我走了。你们在一起吧，恩爱到白头吧！再也不见了！”
　　白鲤没有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时间，果断退出了YY。一瞬的寂静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嘈杂的声音，有男有女，小渚切到频道时才发现，月华的私人YY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很多陌生人，有浩气的，有恶人的，有熟悉的帮会格式的，也有从来没见过的。
　　“哈哈，竟然是这样，狼烟的覆灭，重山的没落，竟然是这样！愿逐月华，一汀白沙，鸳鸯，孤鹜，真是了不起啊！真是厉害啊！”
　　“人才，都是人才，自己的帮主搞垮自己的帮，简直佩服！”
　　“困潇湘要是知道他A了才几个月帮会就被搞成这样，会不会抱着娃一起哭？”
　　“我倒对这个一汀白沙很感兴趣啊，表面上鸳鸯呼风唤雨阵营女神，可如果不是这个道姑，鸳鸯哪有现在的风光。愿逐月华为了她玩转了整个局，好一个幕后操盘手，整个区都被骗了。”
　　“独酌和戏水最可怜，鉴定完毕！”
　　“是挺可怜的。而且两个大帮估计都要覆灭，九重霄和悠然或许才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吧。”
　　“重山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真是笑死整个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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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的嘈杂不绝，而小渚此刻已经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她想的没有错，孤鹜不是好人，有意无意地假借他人之手，默许种种行为，除去白鲤。但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真正在推着整件事发展的人是月华，一个在剑三和她最亲近的人，她在这个江湖里最信任、最依赖甚至最喜欢的人！
　　“月华……”小渚静了很久之后，终于开麦，她的声音在喧哗中并不起眼，但所有人都在这时候噤声了，“月华，你还在吗？”
　　“我在。”月华赶紧道。
　　“正好现在有这么多人在，我就直说了吧，”小渚深深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以平静的口吻来说出这番话，“月华，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但是，我实在不能说谢谢什么，因为……我很讨厌你做的这些事，我很讨厌你这样。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也没喜欢过你……本来我……算了，不说了，这游戏我也不想玩了，你好自为之吧。”
　　“你是要走？我为你做到这一步，终于让白鲤死心，为什么你也要走？”月华一向平淡的口吻终于不安起来。
　　小渚道：“白鲤走了，我认识的嫦娥也早就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也要走了。”
　　“阿年……”
　　小渚又道：“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的，我们没有办法再做朋友了。你所谓的好，我要不起。”
　　月华惊问：“我到底哪里错了！阿年！”
　　“你的棋已经下完了，你如愿以偿地赢了，这也就是你所希望的吧。月华，也许你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正如我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一样。我不会说再见的，因为我不想跟你再见。”
　　＇一汀白沙＇下线了。
　　YY里的马甲同时消失。
　　就在这一天，小渚离开了这个游戏，离开了月华，离开了包里那一颗玄晶和200个小铁，离开了越来越多的知情者的调侃和笑骂，离开了那片她曾想永远驻足的大唐江湖。

　　☆、死缠烂打

　　时隔两年，小渚重新把这段回忆再经历一遍，很多情感也跟着又感受了一遍。一时间，大梦初醒，恍如昨日。
　　这一处横亘在记忆开端与终末的木栈桥上，花姐与道姑并排而立，前方剑湖宫的水幕已然烟雾缭绕，即便两年过去，它仍旧是一个谜。
　　“小道姑？你还在吗？”
　　“在在在，师娘我在！”小道姑听得太过专注，全然把自己代入进了那个故事中，忘记了其实它已经结束。
　　小渚长长叹息：“不要再喊我师娘了。我是不会原谅你师父的，麻烦转告他，我回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请他不要再打扰我。我们原本就已经江湖不见了。”
　　“师娘你先别走！”看见小渚已有大轻功离开的架势，小道姑赶紧喊住了她，“……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小渚收回了脚步：“什么？问吧。”
　　小道姑嘿嘿一笑，说：“呐，师娘，其实，是不是只要师父认错了，你还是会原谅他的呀？”
　　小渚淡淡道：“他根本就没有错，怎么认错。”
　　那个自以为是的月华会认错？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很有意义呢吧。
　　小道姑哦了一声，又问：“那师娘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故事告诉我呢？”
　　看着面前这个美美的道姑，一张与年龄不符的妩媚的脸，近9000装分的共战，小渚又道：“因为你有一个和我很像的ID，却截然不同的生活。”
　　隔天，小渚又被大师戒荤给拎去了YY，戒荤的声音一如往昔：“艾玛半者啊，你之前怎么消失了那么久，可把我急坏了！你要是嫌工资少，帮主我可以给你加，但是你半途而废这就不地道了啊！”
　　“放心，帮主，我不会半途而废的，”小渚笑了笑，说，“工资也很满意，不少不少。之前我是自己有点私事，不用担心！”
　　戒荤松了一口气：“嗯，那就好。哦对，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大狗应该已经跟你提过了，就是梦里的那个毒哥覆水，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也不要有什么牵扯。听说那个小道姑喊你师娘，我还挺诧异的，因为……嗯，反正就是不要跟他太近，这人不是善茬，你自己小心点。”
　　“好的，帮主，我会的！”小渚点头接受了戒荤的建议。
　　曾经的戏水，如今的戒荤，虽然ID不同，但是他对待新人总是那么和善、热心，小渚怎么也不明白，鸳鸯到底是为什么会背叛他，仅仅只是因为一把扇子？因为玄晶？因为钱？还是因为孤鹜把她看得比帮会更重要？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戒荤很有钱，而且有着一个随时都能打垮重山的帮会。反观孤鹜，似乎只剩了一个残破的老帮，苟延残喘，但鸳鸯她还是跟着孤鹜，不离不弃，并没有她假象中的后悔与迫不及待找下家。所以，小渚也实在是无法看明白这个鸳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要什么？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孤鹜这个人？
　　想到这里，小渚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戏水让她模仿曾经白鲤的样子接近孤鹜的真正用意了。鸳鸯曾经在月华的计划下，费尽心机地赶走白鲤，那是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白鲤是她最大的威胁，尽管孤鹜并不喜欢白鲤，他们只是师徒，但鸳鸯无法忍受白鲤陪在孤鹜身边。而孤鹜方面，曾经为了鸳鸯而不得不放弃白鲤，这可能是他一直埋在心底的歉疚，甚至不排除会有后悔的可能。
　　利用二人的这个软肋，小渚模仿白鲤去接近他们，确实得到最意外也最真实的答案。只是在白鲤离开的最后一刻，她从月华口中得知孤鹜其实是默许了月华这么做的，会不会，孤鹜并没有她预期的那样重视白鲤呢？
　　不对，不对……
　　月华他当时恨透了白鲤，怎么可能会对白鲤说真话，自然是怎么伤人怎么说，否则白鲤也决计不会走得那么痛快！因为白鲤把孤鹜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这样想来，孤鹜其实很有可能是不知道月华在背后的这些计划的，他或许只看到了表面的，鸳鸯那一边，而忽视了暗中白鲤的那一边。
　　可即便如此，孤鹜和鸳鸯也是不可原谅的。
　　小渚知道，鸳鸯从一开始就故意接近了自己，借用亲传拉拢关系，让自己为她有意无意做了许多事的时候，就已经是和孤鹜搭上关系了，而自己简直是被当成一个懵懂无知的白痴在耍，还乐在其中，以为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中，殊不知，是自己身在别人的计划之中！
　　而最后也是鸳鸯故意说破，将自己推进了舆论。她小渚，只是一个为了让鸳鸯脱离这个旋窝而找的替死鬼！可叹月华说什么一心都为保护她，殊不知他的这个计划，从里到外都只是在伤害她而已。
　　小渚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过去了的事情，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孤鹜和落霞都主PVP，要接近他们，自然要从PVP开始，小渚虽然不是很懂到底怎么打架，但是换一身血厚的装备总归没错。
　　在5173买了些金，然后在交易行换了一身盘牙，小渚看了看自己接近10W的血量，满意得点了点头。
　　因为这一赛季已经快接近尾声，大多数职业PVP都已经告别了冲分刷战阶的日常状态，转而去带带小朋友，野外寻寻山之类的。小渚曾经看过孤鹜的名剑队，全部都已经毕业了，而且并没有在带小号，或许，这会是一次机会。
　　正好这时，孤鹜忽然从交易行门口走了进来。他也看见了小渚，并发现对方换了一身盘牙，血厚了许多。
　　“决定PVP了？早些换盘牙多好，买一身帮贡也要不少钱吧。”孤鹜中肯的说。
　　小渚立刻抓住机会：“本来还有点犹豫的，但是恶人红的秦风真漂亮，就忍不住转PVP啦！”
　　而曾经白鲤选择PVP，也不过是为了外观而已。
　　孤鹜一个组队申请丢了过来：“装备都换上了，别浪费了今天的CD，走，打个22先，刷点名剑币。”
　　赤霄粑粑要带22，小渚自然不会拒绝，刚要点确定入队，阴魂不散的覆水一个密聊就弹了出来：“哟，装备换这么快！走，毒经爷爷带你22去。”
　　小渚没理，直接无视，进了孤鹜的22队，排了起来。
　　然而小渚不理会覆水，并不代表后者就会乖乖妥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渚的错觉，这次回归后，覆水变得和从前的对孤鹜死缠烂打的白鲤一个模样。
　　“再刷我屏蔽你！”小渚趁着排队的间隙，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对于覆水，她无须讲什么情面，也无话可说。
　　而屏幕那头的覆水却终于松了口气：“肯跟我讲话了？”
　　小渚没回，覆水又继续道：“你在跟孤鹜打22？哈哈，你居然在跟孤鹜打22？我的眼睛没有瞎吧？”
　　“又碍着你了？”小渚神烦，忍不住回了过去。
　　“嗯，碍着我了，”覆水毫不退让，更不知脸皮为何物，因为他知道，小渚此刻毫无原谅他的打算，那些所谓的矜持与自尊，根本没有价值，必须丢一边，“你是我媳妇儿，你不跟我打22跟那家伙打22，难道不碍着我吗？而且他还是我手下败将！”
　　“谁是你媳妇。”
　　小渚发完，便点了入图，进去后孤鹜问她是不是卡了，怎么这么晚才进来。
　　小渚思考了一下：“我刚刚在看用什么秘笈好，确认框被挡住了所以没注意，对不住啦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