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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鸳鸯两字怎生书-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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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燊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我是讨厌那些强词夺理的,可今天的事情,无理的该不是我才对。我若是不发话,还不成默许了她们,姐姐以后的日子怕就不好过了。”
  留意到他又把自称换回一个“我”字,多少也觉得舒服些。再看阿燊今日的打扮,靛蓝绣海水纹的衣裳,外罩一件浅青直裾,用的是我叫不上名字的昂贵布料,腰间玉带也是上佳之物,就连束发的冠子,都带着难以忽略的精致。这样的衣装才算是真的衬他,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和这衣着相得益彰,就如他从来都不曾远离过皇城一般。
  阿燊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姐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我这才回过神,笑道:“没有,只是觉得你穿这衣服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只是让我觉得很远。但我想我会习惯,不论是你的衣着,还是我们新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完全良心……

  ☆、〇九 侧妃

  
  阿燊敏锐地觉察了我的心思,他说:“姐姐,我的话是作数的。我的身份可以改变,但我的心意不能,承诺你的事情,我会做到。可能……可能要花些时间,但你要信我。”
  我淡淡一笑,转而问他:“阿燊,四月了,桃花都落了吧。”
  “我没留意,大概是吧。可能山上还会有一些也说不好,怎么,你想去看么?”他对这话题的转换有些迷茫,侧头等我的解释。
  “没有,我并没有那个兴致。”又问,“现下开得最好的是杏花么?”
  阿燊轻笑,道:“你不必与我打这哑谜,我是听明白了。人看花,觉得花开花落都是短的,可若是以花去看,即使朝开夕落,那也是一生。姐姐,我是只蜉蝣,我的一生都在桃花的花期里,无意去看杏花的。”顿了顿又道,“更何况,现在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你所说的那些杏花了。”
  他这样说,我听来自是高兴,又觉如实承认未免让他看了笑话,便道:“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这杏花丛中呢。”
  阿燊道:“躲不过我也是要去走一遭的,片叶不沾身是做不到了,但片叶不沾心想必还是可以的。”
  我笑道:“话是这样说,真到了那时候却也未必。”
  阿燊道:“三年前我能为你放弃进京,你还不肯给我一句好话么?”
  “啊?”我被他这话说得一怔,并非全无准备,却也有些意外,“这又是什么疯话,再不要说了。”
  阿燊不答,起身绕到我身后,轻轻揽住我,温柔道:“不成,从今往后我再不能叫你‘姐姐’了,不然你还是要把我当小孩子教训。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我要保护你,不能再让你被别人欺负;我十五岁的时候想着,如果我的出身会让我不得不与你分离,那我不要也罢;其实今年我也想过,若你不肯答应,我就不去赴那殿试,再等三年,等你接受我。
  “在我心里,你早就不只是姐姐。虞紫蔷,你记着,我不再是你的弟弟,我叫做卫翊燊,是皇上亲封的安王,是你订婚书上的丈夫。万事有我,你只要等着嫁给我,别多想,好吗?”
  “可是……”
  “没有可是。有我,你永远不需要担心可是。”
  阿燊回去之后,玉彤她们确实收敛不少。年少俊朗的阿燊取代了我,成为她们窃窃谈论的对象。我时常听到她们猜测阿燊再次来访的时间,听她们说关于衣裳首饰的事情,其中或有几分是为了前程,但小女儿家的娇羞才是主因。即便没有安王的身份,阿燊也是让人心折的。
  我也和那些小女儿家一样,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容貌。几服补血益气的汤药下去,看起来精神比从前好了很多,发色也不再显得枯黄,只是这双手粗糙变形,是保养不回的了。
  那年七月,我在所有人的惊诧里,嫁与他为侧妃。他没有正妃,所居长庆宫中只我一个女主人。阿燊解释说,因为我的年纪和出身,若立为正妃,便会不可避免地招致朝中持续的质疑,我没有让他说下去,其实那都无所谓,重要的不是别人眼中的位分,是在他心里的位置。
  照理说纳侧妃没有什么仪式,不过阿燊在窗上贴了红色的双喜字,与我照着民间的方式拜堂、结发、饮交杯酒。床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龙凤双烛高烧,满室旖旎里,他将双唇覆在我唇上……
  次日起来,就算正式入宫,要去各处请安。梳妆之事我一直不算擅长,玉彤她们自然更愿看我出丑,不肯上心,即便也做了一番努力,却至多是变得姿色平平罢了。阿燊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每一处都陪我同去。皇上甚至没有正眼看我,在各宫娘娘脸上,我所见也并非亲切的神情。你瞧,麻雀飞上了枝头,也变不得凤凰。我知道会是这样。
  一月之后,宫中开始有要为阿燊选正妃的消息。阿燊不对我提,我也不对他提,这一天必然到来,早晚都是一样的,我在等他亲口对我说。但最终我等到的是皇上。
  阿燊那天不在,皇上传我去乾清宫,在西暖阁见我,我才刚刚跪下去,便有人来说张相求见,皇上提脚出门,把我自己留在那里。我猜想皇上一时不会回来,跪直了身子,领受他没有明言的惩罚。玉彤不在,那天跟着我的是绿音,主子罚跪,没有婢女可以幸免的道理,当我的双膝觉出疼来的时候,就听到绿音低声道:“娘娘,皇上不在,我们起来好不好?”我道:“绿音,我觉得渴了,你去沏一杯茶来吧。”她如蒙大赦,答了一声“是”,就起身去外面讨茶水。
  我仍旧保持那个姿势。皇上叫我来是什么用意,我大抵清楚,要回的话,也无非是服从。其实我并不擅长抗争,过去的日子不过逆来顺受,至多是买菜的时候为了几个铜板计较,服从早已是我生活中的一种常态。阿燊想要凭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很少真的低头,这大抵是我与他最大的不同。如果阿燊不肯,或许我是那个软肋。而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愿站在阿燊这边。
  我不愿意用独占的方式维护自己的爱情,不因为自卑,甚至也不因为他的身份。
  阿燊总觉得我们之间不能容下旁人,可我不这么认为。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太多人,譬如先皇后、譬如我亲生的弟弟,我对他的感情,在流离岁月中拔节生长,有的枝干像母亲对孩子、有的枝干像长姐对弟弟、还有些像妻子对丈夫,它们本就有相同的根系,交织在一起,纠缠不清,若要分离得只剩一种,未免就是疼痛的切割和削弱。在阿燊也是一样吧。他的心思再如何成熟,于感情上却天真得可怕,我知道他拒绝承认对我的某些依恋,因为那份情结对他而言合该归属于和爱情无关的角色,可我想,终有一日他会看清。
  既然原本已复杂至此,多几个人也并没有不好,即便阿燊的爱要属于别人,我永远与他保有一份亲情,藕断丝连,割舍不绝。那样也好。现在的一切都好像偷来的,我不安心,真的不安心。太美太好的事情,最经不起风雨,也最经不起磨蚀,我不想去小心维护这脆弱的美,因我知道,再怎么小心都是不够的。阿燊心中还存着永远的美好,但我更适应永远的平凡。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的网不太稳定,我会以每天至少一章的速度写,但是能不能发上来可能要凭运气……
  后面准备开启狗血模式。

  ☆、一〇 相劝

  
  要劝说阿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在乾清宫前后跪了近两个时辰,绿音也大约跪了一个时辰,所以回长庆宫的时候,我们都是不良于行的样子。我让绿音回了侍女房休息,唤了芳绫过来。不想惊动太医把事情闹大,所以只是小心挽起了裤腿,让芳绫为我热敷。阿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查看我的伤势,转而吩咐芳绫随便找什么由头去弄化瘀的药来,拿起芳绫之前所用的手帕,浸透热水,再拧干了敷在我腿上,苦笑着问我:“是皇上,对不对?”
  我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大热的天,穿朝服不舒服吧,瞧你这一头的汗,先换身衣服再说也不迟。”
  阿燊道:“已经热了一天,晚一会儿也无妨。先与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轻咬下唇,想了片刻才道:“阿燊,但凡想要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会付出代价的。”
  “那该是对我,不是对你!”
  我微笑问他:“对我,当真就不是对你么?你也明白,是皇上不忍责罚你罢了。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束缚,可是你的自由,需要怎样的代价,你想过没有?”
  阿燊道:“我想过的。无非是别人所说的那些前程之类,你不该被牵扯进来。”
  “你只愿与我同甘,我还想与你共苦。阿燊,你知道我躲不开。我不想只受你保护,那不是我,我总要为你做些什么。譬如现在,我要你再仔细想想,那代价当真只是你一个人的前程这么简单么?你和别人不同,你知道。”
  阿燊重重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我,声音微涩:“紫蔷,我的力量没有那么大,也真的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样,仅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天下。我不敢说自己全无野心,但那个位置,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变成安王已经让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自己,我不想把剩下的也舍弃。”
  我点头,温柔地告诉他:“你说的我都明白。”而后故作轻松地问他,“那么,你的弟弟呢?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已经九岁了,他的秉性,你该知道。”那是另一位皇子翊炆,他和翊燊是皇上仅有的皇子,若是阿燊放弃,翊炆多半就是皇位的继承人。他的乖戾性情,我才入宫一月已经多有耳闻,想必阿燊更加清楚。
  “紫蔷,你在逼我。”他眉心皱起,阖目道,“我争不过他,你不要强迫我。”
  “是你争不过还是你不想?”我的声音听起来近乎质问,“你是嫡子,是长子,你能凭自己的本事,十七岁就进入殿试,他能么?他所能做的,第一是质疑你的身份,第二是拉拢其他大臣。第一条你有先皇后的遗书和皇上的信任,第二条他能做你也能做。娶一位家世显赫的正妃,你就有了助力。”
  “可我不愿意!”他厉声打断了我。
  “所以你愿意让江山落到他手上?那为你的自由承受代价的,还仅仅是你我二人吗!”把这句话说出口几乎耗尽我全身的力气,阿燊秉性善良,多年圣贤之书的熏陶,让那些道理在他心里扎了根,他不会无动于衷。
  果真,阿燊颓然坐倒在地上,低声求道:“别说了,不要再说了。”那双失神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我于是安慰他:“你总说要我信你,我相信的。一位正妃又如何,哪怕再多几位侧妃、良娣、孺人,那又如何?我们还是我们,她们能进入我们的生活,但她们不能改变我们的感情,我相信。阿燊,如果我不会因此失去你,那么你更不会因此失去我。或者我才是那个更该高兴的人,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日子有多闷。”
  “当真会闷么?”
  “怎么不会。我可实在过不惯这富贵闲人的日子,琴棋书画之类,偏偏又都不会,想消磨时间,要么是练习刺绣,要么就是念书,换做是你,也要厌烦的吧。”
  阿燊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件事我始终在犹豫,但多半最后会答应,你不过是想让我好受些罢了。”
  我轻笑道:“都说破了,还有什么意思。要是有下一回,你便装作没有发觉,骗骗我也好。我见你舒心,才真的高兴。”
  阿燊也就笑了,道:“好,我记下了。”
  芳绫取了药膏回来,阿燊要为我涂,我婉言谢绝,劝他去更衣了。芳绫半跪在脚踏上,我让她起身在床尾坐下。屋中只有她和我在,我问她:“你去看过绿音没有,她还好么?”
  芳绫没想到我有此一问,手上动作略略一停,道:“回娘娘,还没有。我们做下人的,跪一两个时辰不算什么,娘娘不必费心。”
  “这是什么话,都是父生母养,肉体凡胎,能有多大区别?我也不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生下来不曾吃过半分苦,我与你们才是一样的。”
  “娘娘这话就折煞奴婢们了。”芳绫起身在床前跪下,“娘娘是千金贵体,与奴婢们自是不一样的。”
  我牵她起身,轻笑道:“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也不信吧,早几个月,我可比你卑微得多呢。我说的是实话,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你别多心,不然可就是我嘴笨了。”
  芳绫被我逗得笑出声来,把药膏涂在掌心,双手搓热了,轻轻为我揉着腿,向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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