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成妻-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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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问完，那爱昧男女声音越来越大了，大到蓝汐终于忍受不住，啪一声扔了电话。
话筒没有盖好，声音依旧传来。
“神经病！”蓝汐手指颤抖，捉起话筒再次重新把电话挂断了，那恐怖的声音才得以中断。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蓝汐跳下地，奔下楼，进入厨房，“干妈，刚是谁打来的电话？怎么转到我房里去了？”
意夫人停下手中洗碗的动作，眨了下眼说：“那人说是你同事，说是托你办点事，我便在想，是不是想让你们在彥面前说点好话，提她的职？”
蓝汐瞪大了眼，“你说是同事？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不是同事吗？”敏感的意夫人不禁好奇，追问：“小汐，有什么直接和妈说，你我还有什么秘密呢？”
蓝汐脸孔一热，刚那件事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双肩一垮，她有气无力说：“没有了，也许是恶意玩笑。”
意夫人不信，“恶意玩笑？那是什么电话？愚人节还没到，谁会这么无聊开玩笑？”
“这……”蓝汐答不上话。
意夫人把碗具一扔，想起一些事，她的声音不自觉高扬：“我知道了，一定是彥的女人捉弄你是吗？制造一些声音给你听是吗？我倒是忘记了这点！可恶！那臭小子一群女人，恶作剧找碴的当然少不了，当年他老子就是这样，自我和你爸结婚后，我没少被气的。”
蓝汐惊讶得说不出话，惊叹意夫人猜得这么准确。
意夫人一脸忿忿不平，说：“小汐，你别慌，你也要相信我的儿子，对付这些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漠视她们的存在。你和彥的婚礼照样举行，我倒要看看，这些女人能使些什么花招！”
意夫人像是身经百战，又说道：“我第一要做的事，就是把家里的电话给拔了，以后全都别用座机，用手机，手机也要换卡。第二要做的事，叫彥把那两个保镖叫他们住进家里。第三，你和彥结了婚后就去度蜜月，变妆出国，安心过你们的二人世界……”
说到一半，她一顿：“对哦，你肚里有小祖宗，尽量不要度蜜月了，还是安心呆在家里好了，以后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蓝汐嘴角抽搐，感觉意夫人有些小题大作，犹豫半天后，她忧心忡忡说道：“我想，真的是恶作剧，我以后不会再一惊一乍了，否则又像早上那样，险些流产……”
意夫人面色一喜，保证说，“小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怀孕时的确要保持好心情，反正以后有我帮着你，小祖宗就会安然无事出世的，你就别太担忧了，安心地养胎，还有五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呢。”
蓝汐浅笑，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屋外传来车子的声音。
这时，她才想起来，刚一直没见意俊彥，她迷惑问“孩子爸刚出外了吗？”
意夫人面色一僵，点了下头撒谎了，“我让他出去买点东西。”
蓝汐信以为真，回到厅里坐了好一会，才听见意俊彥回家了，二人打了一个照面。
“你怎么起来了？这两天应该多休息一下。”意俊彥阴沉许久的脸色在看见她时，一瞬间缓和了。
听到他关心的语气，蓝汐心口一甜，敛下睫毛，轻声道：“在床上躺着累，我下来走动一下。”
意俊彥走近她，正想让她再回房去睡时，她却在这时瞪大了眼睛，她看见了他衣领上的口红印，而且他走近时，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沾了的女人香水味。
心口，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蓝汐的脸一下苍白。
“怎么了？脸色一下变得这么难看？”意俊彥不明所以，为什么越走近她，她的表情这么奇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蓝汐摇了摇头，移动视线，故意对上他的，启唇问“你刚出去了吗？去做什么？”
这个问题，害意俊彥全身震了一下，不过，他大脑转了一会后，便说“我刚去买东西了。”
买东西？买东西会与女人缠上？还留个口红印在自己衣服上他都不知道？
“哦，我有些累了，我去睡了。”脸色一下黯然，蓝汐转身回房了。
意俊彥还想与她多说两句话，看见她的背影他最终放弃了，转身走入厨房。
蓝汐回到房里时，坐在床上便开始发呆。
想起意俊彥微乱的衬衫，还有肩膀上的口红印和浓烈刺鼻的法国香水味，蓝汐突然胸口一紧，有些难受。而后看见座机，她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那恶作剧电话，与意俊彥的情况联想到一起去。
可是，偏偏她不愿联想在一起，大脑就是不受控制，违背她的心，偏偏将两者扯上关系。
“他又去找女人了吗？”蓝汐十指抓着被子，眼睛蒙上一层氤氲的水雾。
她会不会是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意俊彥会因此收心诚心要娶她了？这时，她应该相信他吗？
她真不知道，她甚至有些后悔答应嫁给他了。
——
蓝汐想了一夜，终还是劝不了自己忘记，她无法装作糊涂，怎么能当事情没有发生呢。
装傻了几天后，她终究还是决定与意俊彥谈一谈。
“意俊彥，我们不要结婚了。”与意俊彥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蓝汐突然冒出一句话。原在刷牙的意俊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刷牙的动作也停了。
怔怔地从镜子里瞪视蓝汐许久，意俊彥最后先不吭声，沉默地刷好牙洗好脸，才转过身来，问她，“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爱你。”蓝汐的脸因为答不出话而面红。
意俊彥浑身一震，居高临下瞪着她好半天，才回答道：“我已经说过，你现在不爱我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培养。”
“不可能的！”蓝汐惊慌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害怕自己真的哪天爱上他？
“为什么不可能？出了什么事？让你临时反悔？”意俊彥敏感地问，不会是前几天傍晚他去找丹尼的事这女人知道了？
蓝汐摇头，很想问他那天的事，可是最终说不出口，只能气急败坏说道：“我说过我们不适合，我这几天想清了。”
“这几天？你前几天早上在医院才兴高采烈说要嫁给我，现在又要悔婚，算什么意思？”意俊彥的语气不自觉高扬。
瞪着蓝汐闪烁的眼神，想到她突然反悔不愿嫁他，内心就莫名怒火高窜。这种感觉就好像，曾经有人给糖你吃，然后又扇你一掌，这种滋味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心口一紧，他一手揽住蓝汐的腰，蓝汐便整个在他怀里。
“小汐，”他把脸贴上去，他唇片都抖着：“别任性！”
蓝汐差点昏晕，这怎么可以？他抱住她做什么？她不能打意俊彥几拳，事实上她还没有确定他有没有做坏事，再者说，她没嫁他就没权管他的私生活。没结婚时他是有自由的不是吗？但她不想和意俊彥太亲热，她现在是来悔婚的……不是来和他亲热的！“不，不要，你别这样。”
她在抗议，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她真的没了主张。
意俊彥发怒了，他抱紧蓝汐一点儿，想用吻来惩罚这个女人，于是他吻了蓝汐。
蓝汐曾在十秒内失去自觉，整个人依偎在意俊彥的怀内，但很快她就慢慢醒过来。当她回复本身能力的时候，意俊彥已深吻着她。
她一慌、一急，鞋子一踏，刚被“释放”的右手挥动一掴，“啪！”多么的响亮。
意俊彥脚面痛得跳起，人却整个地呆木了，定眼张开了嘴。
面颊一阵热、一阵痛。
意俊彥用手抚住脸，不可置信问：“你打我……”
蓝汐握了握拳头，让指甲戳迸掌中，她已经看见意俊彥面上的掌印，她惊骇地转身开门，冲了出去。
意俊彥仍然抚住脸，退步靠在墙角，他不断问自己：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蓝汐气成这样子？他做错什么？她要打他？连他的老妈从小到大都不曾打过他，而她竟然打他？还无缘无故发脾气。
足足三十分钟，他才回神，他坐在床边，发呆。
一点也想不明白，蓝汐为什么要打他。
这时，意夫人走上楼，问他要不要吃宵夜：“还没睡吧？宵夜煮好了，小汐刚不是还在吗？小汐呢？”
“她？哦……她有点不舒服，回房睡觉去了。”
“你精神也不好，困了？我煮的糖水还要不要喝？”
他不否认，事实上是现在他的心情不好。糊里糊涂被蓝汐扇一掌，郁闷死他了。
“不用了，我的确困了，想睡了。”他显得有点神经质。
“妈，你也早点睡，晚安。”他急急上了床，被子一蒙，好象怕意夫人看出他失神丢脸的样子。
意俊彥躺在床上，想了又想，被打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但他最不能释然的，是蓝汐为什么要打他？
除非……蓝汐真的有什么事瞒着他，或者对他有误会。
之前的相处，他的难缠，她虽反抗，但她还是让他拖她的手、吻她的脸、拥抱她……以前她再不愿意，但至少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大早就扇他一掌。
意俊彥是循步渐进，由浅入深的。蓝汐说她不爱他，如果她不喜欢他，怎会让他拥抱、亲脸，现在二人还有了另一个宝宝？更何况，那天在医院里，她显得那么高兴试探他要不要娶她。
意俊彥不服气也不甘心，他走出房间，来到蓝汐的房门前。
轻轻敲了两下：“是我！”
蓝汐也一直坐在床上，瞪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了，心里百般滋味。
她知道不该打意俊彥，毕竟意俊彥这些日子，她实实在在是被他宠着疼着的，而且该死的，她还感觉到幸福的。何况她答应嫁他，他亲吻她不算是罪。他又没有动粗，她凭什么打他？
女人打男人，没有理由就有点不可理喻。
她并没有因为意俊彥吻她而愤怒，意俊彥的吻其实一点儿也不讨厌。她只是想悔婚，她觉得被意俊彥亲吻，就别想悔婚了。想到不能悔婚，她心一急，控制不住就动手了。
其实，她也有不对的地方，她应该问清才能决定不嫁才是正确。
现在，她不敢见意俊彥了，她说什么好呢？默默无语？
“是我，俊彥。”他再敲敲门：“能开开门吗？”
蓝汐没有勇气见意俊彥，装作熟睡了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意俊彥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离去。
他再次回房间，真是疲累——身心都倦，他和衣倚在床上，放松自己。
瞪着天花顶，他发呆了一晚上，直到最后因困倚着床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升到半空，昨夜窗幔都没拉上，阳光透过窗照进来。
他翻过身，也懒得去理会。
一点儿声音，他的心房急速地跳了起来，会不会是蓝汐进来了？
他连忙闭上眼睛佯作熟睡。
果然是蓝汐，不知道她把什么东西放在他床头柜上。然后，她为他脱下鞋，盖上被，又去拉上窗幔。
她走进浴室，大概为他准备梳洗用品和衣服，每天她做着同一的工作。
意俊彥咬住牙齿想：是不是该和她谈谈？反正年假天天没事做。
意俊彥从床上坐起来。
一会儿蓝汐出来，看见意俊彥，吓了一跳。
“小汐，”意俊彥轻唤：“先别走！”
蓝汐步子一顿，低着头走过去，她站在床前：“时间还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意俊彥眼皮一垂：“我根本一夜没睡好不好。”
“那再睡一会儿吧，反正又不用上班。衣服我拿去洗，你在换的衣服我也叠好放在衣柜里了。”
蓝汐想走向衣橱，意俊彥突然扼住她的手：“不把话说好，我睡不着！昨晚你怎么回事？”
蓝汐低下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忘记了。”
“忘记？”意俊彥懵了，不明白她的意思。
而这时，蓝汐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能不说话，你要告诉我，你想憋死我吗？”意俊彥很焦急：“到底你还要不要嫁给我？”
“我也不大清楚，我也正然茫然，”她补充说：“我想我们需要时间冷静想清应不应该结这个婚，而你也更应该想想，娶我后会失去自由，觉得值不值得？”
“什么意思？你话中有话。”
“我的意思很明确。”她乘机把手抽出来：“就是让你考虑清楚心里到底想娶谁。”
“我还能想娶谁？除了你还能有谁？”他又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
“我没有事情瞒着你，什么地方令我不满意这事你应该问你自己。”
蓝汐是在暗示他有做错的地方吗？那是什么？真是丹尼的事？
可是他所做的，就是为了她的安危啊。他不禁皱起了眉。
“你是因为我以前女人的事才反悔吗？”他直觉她是因为这事，不过他又因为她的转变而惊喜。
蓝汐会生气是不是代表在吃醋？
“怎会，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生性疯流，换女人如衣服。”
“那你是因为什么？”不是因为女人？那就奇怪了
蓝汐的头垂得更低，不说话。
“别走！”意俊彥叫了一声：“你倒是回答我，这个婚还要不要结了？”
“我不想结了。”她很轻，但说得很清楚。
他放开她的手，死瞪着她，吃力地问：“你真的决定了？”
“嗯。”
“没有原因？只是觉得性格不合适？”
蓝汐点一下头，算是默认。
“你不可能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