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成妻-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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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怨只能怨凌志锋,可是现在又怨不起,他是段焰的父亲。
我感觉现在心烦意乱,不想思考了。
老妈突又出声:“小萱,你与阿焰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么巧,你与你妹都嫁给了同一个男人,什么鬼玩意,居然凑在一块去了。”
望着二老期待的眸光,我把与段焰从a市到现在三番四次的遇害事情滴水不漏完完整整跟他们坦白了,这一说就近两个小时。
刚说完,老妈暴戾地一掌拍在桌面上:“该死的庄以情,我们要去告发她!”
老爸劝道:“孩子他妈,现在不是去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们要赶紧离开了,否则庄云海找到,不知道又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闻言,老妈脸色一白,看一点壁钟,失声叫“阿苍怎么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适时响起了开门声,老哥终于回来了。
老妈一拉我,对众人命令:“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老哥大概知道一点事,但不完全明白,所以迷惑地问:“老妈,我们真要去s市?够钱吗?”
老爸支吾一声:“我还有积蓄,本来是留给你娶老婆买房子用的。”
我瞪大了眼,老爸?为了给我与老妈安宁,居然动用积蓄?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滑落,老爸永远是最疼爱我的那个老爸,即使我不是他的骨肉。得此父亲,此生还有什么憾事了?
我被老妈拉着,一家人匆匆忙忙下了楼,一见那部红色的法拉利恩佐,我如是看见了段焰,挣脱了老妈的手腕。
“妈,我不能走,要走你们走吧,我不想离开他。”
老妈皱眉,说了一句非常残酷的话:“你要跟你妹抢男人吗?”
我全身一震,老爸连忙劝说:“孩子他妈,怎么这么说小萱呢,有什么慢慢教导,别伤了小萱。”
老妈长叹一口气,“小萱,我们欠你妹一次,这次离开阿焰,就当还她一次吧。”
“这种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一整天,我的泪水没有停过。
知道一切,都是庄云海的阴谋,我不会再误会段焰,更不要离开他!除非是他赶我走,不要我了。
老妈不予理会,固执说:“阿苍,等下送我们去机场,这车你给还回去,我们不要段家的任何东西。”
老哥脸一沉,拒绝:“这车是我近来为他当跑腿凭自己的体力赚的,凭什么要我还回去?我不要!”
老妈语塞,随后烦躁地摆手:“不管了!不管了!都离开再说。”
说完,又要强行将我塞入车里,我抗拒:“妈,请给我自主权!我不想离开段焰,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老妈一针见血:“你觉得,如果他母亲救不活了,他还能接受你吗?别傻了!你别一直处于幻想,人应该接受现实。”
“不会的,柔妈不会有事的。”我始终相信柔妈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即便不会有事,你们中间处了一个你妹妹,你怎么面对你妹?她还给阿焰生了一个儿子。你真的要跟你妹共处一夫?见阿焰对你好,你妹妒忌,不妒忌就不会去想毒死你。如果阿焰对你妹好了,你呢,跟着痛苦?不是自虐吗?我怎么就把你养得这么愚蠢呢?读书是顶呱呱,一遇见这种事就糊涂了。”老妈对我一顿斥骂,痛批。
“我……我要怎么办?”所有的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我快顶不住要崩溃了。
撞了柔妈已经让我痛苦了,然后又多了一个身世大揭晓,而今又要逼我离开段焰,这三件事积压下来,我真的喘不过气,好想晕过去。
“不怎么办!跟我们离开,离开一段时间再说!”老妈命令:“阿苍,开车!”
话一完,老哥油门一踩,容不得我出声,车子已向飞机场驶去。
卷三:冷萱篇 第044章:离婚协议
距离飞机场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像被痛苦一点点的噬没。
一想到这么不明不白,跟着家人离开,自己真的太没有一点良知了,柔妈至今生死不知,我是肇事司机,怎能走了?这样不是畏罪潜逃吗?段焰会如何想我?
“妈,我不能走!绝不能走,你们想自己的女儿犯法也不负责任吗?”要坐牢,就坐吧,段焰恨我便恨吧,但是我的良心至少没有丧失。
这句话一出口,老哥油门一踩,转过头来,第一次为我说话:“老妈,妹说得没错,开车撞人,是不能一走了之的,这不是你常教我们的吗?”
老妈脸一沉,一筹莫展。
我知道她动摇了,急忙趁热打铁,加油添醋说:“如果我走了,到时焰失望追究,警察捉我罪加一等,你们知而不报,同样也有罪啊,这件事不能逃避,请让我回去,一人做事一人当,让我回去扛下所有。”
老妈眼眶一红,气急败坏:“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小萱你什么人不去撞偏偏撞到你家婆,发什么神经去学开车啊!”
就算不是柔妈,我也不愿去撞人啊,而且我本来开得稳妥,一切都是因为内心的魔鬼作祟,才会失常的。
“老爸,你说说话,你一直教我们老实做人,可是现在我们逃走,哪里有半点诚实了?”我改口,咄咄逼人。“老爸你曾经也是司机,遇到这种事,能逃吗?”
老爸哑口无言,老妈心烦意乱,烦躁说“那到底怎样?不走,一旦遇见庄云海,我们一家子苦日才是到了。”
“让我回去请罪,如果柔妈没死,噩运才会远离啊。”我意志坚定地说。
“疯了,你回去岂不等于告诉你妹,你是她姐了,我们刚这么反常,庄云海很快会怀疑了。”老妈并不赞成,一口阻挠。
我只能叹气,改口“你们走吧,我不走,你们先去s市,我确定柔妈没事了再与你们会合。”
“万一她真的被你撞死了呢?万一……”老妈总把事情往坏处想。
“没有万一!如果柔妈真的没救了,我去坐牢!”我打断老妈的话,苦笑。我不傻,当然知道结果。
老爸声音嘶哑:“傻孩子,你想回阿焰身边就直说吧!”转头,对老妈说:“孩子他妈,亲家母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乞求老天保佑她吧,依我看阿焰也不会狠心对待小萱的。如果不出我所料,阿焰再狠,也至多赶小萱走或与小萱离婚而已,小萱很快会回来见我们的。我们先找个地方安身,等小萱几天吧。”
闻声,我感动地望着老爸,同时间也鼻子一酸。离婚?段焰真的会如老爸所说吗?
老爸牵强一笑,对老妈说:“女儿大了,别再管束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自己的事吧,我们也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有时看法也未必是正确的。”
老妈起初不许,但是再听老爸劝几次,终还是放弃了坚持,可是仍不免再三叮嘱:“小萱,如果亲家母没死,你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们,然后速速离开,别再与阿焰纠缠知道吗?”
我哽咽,连连点头,撞开车门,我对家人说一声保重,才转身拦下一部的士。
“砰”一声,关上车门,司机看我魂不守舍,转过头问:“小姐,去哪里?”
我抬头,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去医院?段焰会想见我吗?罢了,我知道去哪里了。
“去派出所!”我平静的语气答了一句,司机一愣。
说完,我扭头看窗外,司机也不好再搭话,静静地开车,前往目的地。当庄严的派出所现在眼前,心口如是压了一块巨石,双腿更是无法移动,举步维艰。
仰头,望着那冰冷的大字,最终,我深吸一口气,踏入进去。
“我来自首。”一进去,面对警察官,我直截了当直明来意。
之后,经过录口供,上交身上所有物,冰冷的手铐随之铐住了我的手腕。
我跟着狱警,进入了牢房,“咣啷……”铁门锁住,暗无天日。
望着天窗,我凄凉地笑,真想不到,我这一辈子,还能“光荣”地走入监狱,真的没有想到。牢房里,四面墙壁,只有一张冰冷的床,和单薄的被子。
在这里,如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光明照不到这里。我在冰冷的床坐了下来,双手抱膝,缓缓吸入了腐蚀奇臭的空气。
当警方按我提供的电话寻找段焰时,他会来吗?看见我这般的模样,又做何感想?
我不是为了博取他原谅,而是做着不昧自己良心的事。我在赎罪,同时也在祈祷上天听见我的声音,保佑柔妈没事。
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狱警突然来开锁,叫了一声:“有人见你。”
心口一紧,我慌张跳下地,跟着狱警走了出去。
越近出口,我的十指不自觉紧扣,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叫着:要见他了,要见他了。
一步,两步,三步……
我原以为自己会看见那双深邃眼眸,偏偏不是。
来者是maple,看着她手中的档案袋,我双腿一软,险些跌倒,连忙伸手扶住桌子,坐了下来。maple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来?
可是出口却是:“柔妈她,能救吗?”
maple神色复杂盯着我,沉默了几十秒钟,才点头:“过了危险期。”
我喜极而泣,泪水直流。然而,maple又一句话,刺得我的心脏体无完肤。
“虽过了危险期,但是老夫人却成了植物人……”
我犹似听到什么坠落,彻顶绝望。是了,心在坠落谷底的声音。
柔妈成了植物人,答案再清楚不过,这辈子我都难以求得段焰的原谅。
我不相信,失声叫了出来:“maple,你骗我是不是?怎么会,柔妈不可能变成植物人的!不可能的!”
“医生说的。”maple冰冷一句话,很残忍。
我全身细胞如是同一时间死掉了,不懂反应了。
maple把档案袋往前一递:“这是离婚协议,老板已经签了字。”
“不……”眼睛朦胧,死死瞪着那档案袋。
maple同时又递给一张支票,叹口气说:“这是老板承诺过给你的,你收下。”
我失望着地瞪着支票上的数字,一千万,他好大方,终究还是对我放手了对吗?他说过不会赶我走,还是失信了。
声音嘶哑,直盯着maple的眼睛,艰难地开口:“他没有其他要跟我说的吗?”
maple又是叹气,点头:“有,他说他没勇气来见你,一见你就会想起老夫人躺在冰冷病床的模样。”
心如被捅一刀,我“嗯”了一声,低下头,泪水滴落手背。
我原以为maple没话与我说了,她又冒出一句:“老板还说了一句。”
“呃?”我抬头,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他说,他希望你做回以前的你。”maple神色复杂,一字一句念着。
“做回以前的我?”我苦笑:“呵,他在强人所难,我也想做回以前的自已,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拿起桌面上的笔,一咬牙,我拔开笔帽,从档案袋里抽出离婚协议书,然后翻到最后一页,内容也没有勇气看,龙飞凤舞,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签好后,递给maple。
maple接了过去,将协议收入档案,起身说:“老板不追究你的责任,你不需要坐牢,我已经为你保释,你可以离开了。”
“嗯”我又闷闷应了一句,起身,见我不收支票,maple问:“你不要吗?这是老板给你的。”
我仰面,不让自己泪水滑落,喉咙像被铁手掐住了一般难受,我在努力呼吸。
好不容易,终于吐出声音:“他明知我最痛恨别人用支票砸我,难道他也要来羞辱我吗?”
maple皱眉:“可是,这是你应得的啊!”
我凄凉一笑:“我爱他,不是爱他的钱,由头到尾他也清楚。”
说完,挥泪,抬步,昂首离开。
maple追了上来,语气流露同情:“你这不是赌气吗?他给你,不要白不要!有这些钱,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别把自己过得这么狼狈。”
步子一顿,心在一点点的破碎,我沉默了半晌,才说一句:“如果你真同情我,让我去见柔妈和他最后一面。”
“这……”maple一脸为难。
“你放心,我只是远远看他们,不会让他知道我去见过他们,我与你相处这么久,这点你都不能为我办到吗?”
maple丑话说前头:“我劝你最好别去,省得伤心。”
“是吗?他和庄青夏复合了?”maple暗示什么吗?
“这又是何必?就算庄青夏不出现,从一开始你与老板是个错误,早晚都会出问题,现在断了不是更好了?”
“离婚协议我不是签了字吗?不是已经断了吗?我只是去看最后一眼,然后挥剑斩情丝,从此将他从记忆里抹杀,告诉自己以前仅是一场梦,从今往后,我与他,如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汇的一天。”我像在宣着誓言。
“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啊!这样真让人担心,像是看了一眼他后,你就会想不开跑去自杀一样。”maple苦笑的语气。
“怎么会呢,我没有脆弱得没有男人就不能活。”我苦笑一声,这才出了监狱。
maple追了出来,然后办理一切手续,我上了她的车子,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maple将车子驶入停车场,还未下车,转头对我说:“老板在病房守着,要见老夫人,除非等半夜他瞌睡了吧。”
我除了“嗯”“好”两个字,没有其他话要说了。
下了车,我们隐在医院外的茶餐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