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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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老红,其实她自己心底明白,那根本不是不好意思脸红,而是因为不敢面对林夫人而憋红的脸。
现在早上上班她已经不会让林朝阳送她出门了,她宁可自己早半小时起来去赶公车, 虽然对于喜欢睡懒觉的焦闯来说,这简直如同抽掉她一身筋骨让她痛苦得要命,可总好过拉下脸皮求那林朝阳开车送她的。
两人现在关系正紧张,一个是导弹,那另一个大就是星火,总是碰不得彼此,一碰就是一个爆炸巨响,两人都得同归于尽,嘿,那还真的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人家就会说,哎哟,又是一对苦命鸳鸯呀,啧啧,这可真是够呛。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跟林朝阳的关系,然后用无数个形容词来形容这种关系的变化。一开始两人是相敬如冰,的确是冰,冷冰冰的冰,活人当死人看。然后知道他有了小三之后便是笑里藏刀,虽然平日里带着笑意,但谁在心底不是各自腹诽的。现在则是老死不相往来,他当你是空气,你便当他是摆设。
丈夫有外遇时,做妻子的应该怎样?有的妻子会暴跳如雷,第一时间找到丈夫,破口大骂不说,性子急的说不定就冲上去给他两个嘴巴子了,然后嘴里还得诅咒他没儿子之类的,可是呢,她却是气得忘记自己早给他生了个儿子。
有的女人则会异常冷静,在丈夫面前娴静乖巧,但殊不知背地里却算计着他呢,找私家侦探也好,找什么打手也罢, 非要弄得那小三不成人样心底才舒爽。
第三种女人呢则心如死灰,递给做丈夫的一份离婚协议书,从此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你过你的活,我走我的桥去。
还有一种女人,说起来这种女人在苏青的散文里倒是提起过的,《聊斋志异》里有个故事,说恒娘见邻家太太美而不得宠于其夫(当时她丈夫正爱上一个姿色平常的婢女);知道症结所在,遂自告奋勇地去做她的参谋,定要帮她争回丈夫来。她告诉那位太太道:“子虽美,不媚也;一媚可夺西子之宠,况下人乎?”于是那位太太便天天对镜练习表情,学成了整套的狐媚子本领。这项训练完毕以后,恒娘又教给她一个欲擒故纵的法子:先是停止吵闹,竭力装出大方的样子,让丈夫与妾尽情欢娱。一方面自己却卸尽装饰。蓬头散发的躬操井臼,使丈夫相信她的贤慧。及至时机成熟了,在某一个晚上恒娘便帮她打扮停当,婷婷袅袅的走出来劝丈夫饮酒。那时她丈夫同婢女也玩得厌了,心惊其美,酒后便重演求爱喜剧,觉得如调新妇,恒娘大功于兹告成。
如苏青最后说的那样以为一个做丈夫的会有外遇,一定是喜欢妖媚,一定是甘心下流,因此做太太的欲图挽回,也必须从此着手。恒娘的招数并非落在每个女人身上都管用,因为你要妖媚,首先你得有底子呀,若想想,一个女人长得羞于见人, 就算再怎么捣弄,如果小三光鲜亮丽,你却已经是人老珠黄了,那也不过是白费心机。
焦闯现在还年轻,她的确是可以做最后那种女人的,便是变成狐狸精重新勾回林朝阳,但打死她也不会这样做的,别人想要勾回自己的老公是因为对自己丈夫还有一份真心情谊在,可她同林朝阳什么也没有,唯一剩下就不过是一纸婚书。
所以她也可能会变成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女人,这种女人放在现在社会来说也不鲜见,那便是当初郝色跟她提到的,将心放在其他男人的身上,竟然他都能出去“玩”了,自个为何还要在家里头替他做贞妇呢?
这点于她来说不公平,所以她傻乎乎的真的去做了,所以她跟花容在一起了。
但现在林朝阳还不知道,其实一早开始,他跟陈嘉琳的事情还未东窗事发的时候,他自个老婆就已经出了轨,不过现在在他眼中,郝色已经算是在自己眼前跟高铭勾搭上了。可惜他想错了,焦闯的姘夫并不是高铭,反而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跟他穿同一个裤裆咋大水泥仗长大的好兄弟。若是知道那他也不会这般沉得住气了。
实际上自从跟林朝阳的关系闹僵之后,她便也没有再见过花容了,一方面原因是工作上的关系,半个月来都是忙进忙出的,偏偏那纪霖对工作有严苛,晚上有时候她还得跟办公室的其他几个同事一起加班加点,晚上八九点才回来都是经常的事。而因为领导检查的事情,花容也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上礼拜便去外省出差了,临走前的一个晚上给焦闯来过电话,可惜那时候焦闯正跟程成一起吃饭,因此也没能答应花容见面,幸好花容体贴,电话里让她也别太担心,两人在电话里又是温言软语了一番才挂的电话。
之前程成来A市的那天晚上找不到焦闯,打电话也没人接,晚上可将他给急坏了,毕竟焦闯就跟他亲闺女似的,他当个宝贝似的捧在手里,那晚上几乎没睡得着,整晚上都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的。
焦闯回来之后,他也瞧出焦闯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可惜焦闯不主动出口的事情他一般清楚那便是那丫头不愿意说后,他便也不问,在A市待了三天程成才飞回去。
晚上因为才回林家吃饭,上午时候她便出了门,其实也她自己也是漫无目的的,连去哪儿都不知道,郝色那边她可懒得凑热闹,向来之后郝色约她,毕竟郝色家的男人一个两个都是精明的,典型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是她自己傻愣愣的将郝色掠出门,怕是她后头可是有好果子吃的,光是一个纪霖便能压死自己。
诶,她有时候真是恨透了纪霖,怎么就摊上是她的上司呢?
九月份的天气,早上出门的时候太阳便是火辣辣的,差点没讲她晒死,她身上还穿着军装,主要是下午吃过饭后她还得赶去军区一趟,那里晚上有会议要开,虽然只是短暂的二十分钟的会,但也不能一身便装就过去了,她懒得回去再换身衣服,干脆就穿着军装上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没啥不自在的。
她这个下午逛了很多地方,最后去了中央广场,广场上喷泉难得开了一次,毕竟是周末,人多热闹,她给自己买了一根棒棒冰吃起来,真有点童年的感觉。
原本还轻松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人群也跟着涌在一起,她有些吃惊的望着不远处忽然跟疯了一样堆成一团的人,心底诧异,莫不是什么大明星来访吧?
其实她是很不相信那些明显怎么容易就出现在这里的,可是那些人不是疯了就是脑抽了,非要这么夸张挤成一团的么?又不是古时候开仓出粮救济。
她将冰棒扔到垃圾桶里头,从石凳上站起身子想要瞧瞧究竟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毕竟她骨子里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人。
男人女人,疯了般的涌上同一个地方,团团将什么人给包围住,旁边忒多保安啥的,越来越像是明星的架势了。
忽然听到身边跑过她身边的男女极其兴奋的喊道:“快点走呀,不然就赶不上了,今日法师到前边大会堂有个讲义呢。”
焦闯听后不由得蹙眉,更是将视线落在前面那疯狂挤成一团的人群里,隐隐约约瞧见好几个穿着黄袍子、哧溜光头的和尚?
这念头和尚也能让人如此疯狂?她心底正莞尔,眼神匆匆的掠过其中某一人,那一人跟其他和尚不同,仅有他身上披着红色金线的袈裟,一缕红跟那血一样的艳,跟佛家的淡与空形成极大的反差,落在人眼底也是红得抹不掉似的。
她就站在人流之外,望着那人,定定的望着他被人群包裹着,虽只是一个侧脸但她眼神根本就移不开,眼底的红成了落寞散开。
第51章 一见便是孽(上)
她只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并未认出那是当年的莫苼,但却有种好奇心,有种揪心的感觉想要跟着人群冲过去瞧个究竟,不过就是个和尚竟然还惹得这些人跟疯子一样尖叫脆拜着。她站在原地,拧着眉一直傻傻的看着那一群和尚。
心底正动容想要做出实际行动,但底下脚步才迈出不到两步便被后面急着冲上来的人群给撞了,脚岚了不说,还疼得她嘴里嘶嘶的喊着疼呢。
顿时蹲下身子捂着腿,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前边人群已经如湖水般涌入大会堂的方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底想着今个这气还真的不怎么样,好端端的想要看个热闲而已,但还给箉了脚。
此时方才那个和尚的模样已经在她心底淡了痕迹,她会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脚上,比较那钻心的疼让她几乎想要掉几颗眼泪的。
她这边正疼得脸蛋把曲的,忽然便听到一个似曾相似的声音轻喊道:“这位施主,你没事吧?”
焦闯抬起头”眼前是一个穿着黄袍子的小沙弥,正有些担忧的望着她”她认出这个小沙弥是上次在广场上见到的那个问她肯不肯卖珠子的年轻和尚。
她摇摇头,然后把着岚到的脚重新走到石凳上,一屈股坐在石凳上,用掌心小心翼翼的揉着自己的脚踪,才说道:“没之前那样疼了。”
小沙弥也是刚刚才见到焦闯的,原本他本应该陪在法师的身边,今日是法师第一次到市里头给大家讲授佛经。
法师?她诧异,想着法师本就是一种学位的称号,但必须要通达佛法能为人讲说的人才能称法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称的。还有较高的学位,精通经藏的称为经师,精通律藏的称为律师,精通论藏的称为论师。更高的是三藏法师,是遍通经律话三藏者的学位,如唐代玄奘、义净都受到这个称号,若刚才那和尚便是法师,那便说明了他在佛学上的造诣很高。
焦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到以前在惠通寺时候也大把了解了和尚的几个称号,
这年头和尚到城市里讲法传经或是做一场法式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多人会跟追星似的退一个和尚去了,莫不是那和尚魅力真如此之大?她有些觉得愤慨起来,认为自己如今脚被或到全都是那和尚的错,管他是什么法师或主持的呢,于是嘴里不由得有些抱怨出声:“不就是个和尚么?怎么那么多人追着,平时寺庙里也没见这些人这么敬佛的。”
焦闯这几年来有个习惯,那便是隔几个月的初一十五她便会到庙里一次上个香祈福之类的,许是她心底生了魔,所以她愿意到寺里面多走走,求个心安,一方面这也
是她落下的习惯,毕竟当初在水月庵待了不短时间,若不这样做,她心底还真不舒服起来。
小沙弥听她那样抱怨,虽然心底有些不大高兴,毕竟他从五年前开始就跟着法师了,当时他还是个小孩子,可是法师对他却是极好的,平时里诵经念佛总会让他跟在身边,有时候也会单独的给他讲解经文,这些都是别的和尚求也求不来的,法师对他来说简直犹如再生父母一样,如今焦闯这样说法师,他心底便不大乐意,于是赶紧理直气壮的回道:“法师不是一般人,法师的经文让人听了能够心境,不再起半点的邪念,所以大家都喜欢听他的讲授经文。”
焦闯没想到小沙弥的反应这么敛烈,怔了一会才明白自己刚才那话说得可能有些以偏概全,所以只得道歉。
“对不起阿,刚才我可能话里有些偏激,小沙弥你也别太在意。”
小沙弥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竟然焦闯也已经到过歉了,他才咧着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我刚才说话也冲了点,不过法师真的是好人,不仅是经文讲得好,对人也和善亲切,这一次是答应了这里寺庙的法师才特意赶到市里讲授经文的,若是平日里,法师还是宁愿待在山里头。”
小沙弥说起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仿佛到这里来全都是被迫似的,不过焦闯倒是
明白他心底想的,的确,若说是若研经文给的,在山里头呼吸着新鲜空气要比在这里为人群笼着,硬是给你带上虚荣的光环的好。
再者了,刚才追着出去的那些男男女女,又有多少个是真心向佛的善男幸女呢?
焦闯心底不由得觉得讽刺,却发现那小沙弥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于是忍不住弯起嘴角笑道:“这个可是不能给你的。”
小沙弥脸红彤彤的,跟西红柿一样色彩丰富,小声说道:“我知道,不过如果法师见到这珠子后说不定会高兴的。”
想到这里他神情有些沮丧,他常常看到法师有时候会在晚上一个人对着摇曳的烛火望着手中那串佛珠,似乎若有所想的样子,每次他都会用指腹摩擦过每一刻佛珠,
不过无论是数了多少次都只有一百零七颗,唯独少了那一颗。
于是小沙弥心底认为那缺了的佛珠一定是法师很在意的东西,否则不会只少了那么一颗便会每晚上都要数一遍。
所以当初在见到焦闯手中那颗珠子的时候不由得惊喜,因为那珠子真的跟法师平日里拿在手中的那串佛珠一模一样,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何偏偏是焦闯手中的珠子是法师那的一颗,但他却非常想得到焦闯手中的珠子,这样以来兴许法师也就不会常常
一个人坐在烛火前若有所思了。
不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