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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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了她许久,他已经打算离开,但她的手仍旧扯着他的衣角,抬起头声音出奇的沙哑,哽咽出一句“别走”,只见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又想着家里头的焦闯,可低下头看到衣角那泛白的手指。
那晚上,他留了下来,焦闯一人独自在家里,她打了林朝阳的电话,可却关了机,她不得已放弃,整个人瑟缩在沙发上,不经意的转台,里面恰好播放好年前的一部电视剧——《大唐情史》,不过是和尚跟尼姑的爱情,她就那样看着电视里头的人在演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天际泛白。
匆忙整理过自己才赶去军区,一整个早上忙完了工作之后却接到了她意料之外的电话。
中午一点,咖啡厅,段毅正携了女伴从里面喝完咖啡出来,正巧碰见里面相对的两人,不由得远远看了几眼,只瞧见两个女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陈嘉琳从信封里拿出信用卡似是还给了焦闯,焦闯愣了一下,但扔是接过。
段毅饶有兴趣的看着,旁边的女伴那日也在生日会上,因此也有些认得焦闯跟陈嘉琳,不由得说道:“正妻跟小三间的老戏码,真有趣。”
段毅不明白,笑着问她:“哦?你知道她们说什么?”
女伴笑道:“一看不就明白了,喏,你看,小三把银行卡还给正妻,说明什么么问题呢?不就是不愿意分手嘛,怕原本正妻是拿钱打发小三呢,这种事也不奇怪,反正小三要么就是图钱,要么就是图人,不过现在看来许是图人咯?”
“嗯,挺有道理的,那你图我什么?”段毅虽然心底诧异,但仍不忘记嘴里打趣她。
“你说呢?”女伴瞪他一眼,然后两人才笑嘻嘻的离开咖啡厅。
焦闯离开咖啡厅后,坐在地铁上,将钱包那信用卡拿出来,那是陈嘉琳让焦闯转交给回林夫人,她没想到林夫人会做到这一步,也没想到陈嘉琳会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当她淡笑着说自己有多爱林朝阳,然后正因爱他而打算离开他的时候,焦闯当时也愣了,可低着头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陈嘉琳在她跟林朝阳的婚姻中是小三没错,可她对陈嘉琳也算不上厌恶,反而听了陈嘉琳说起自己的事情反倒有些同情她的,虽然有些可笑,她居然会同情破坏她家庭,勾引她老公的小三,可转念又觉得陈嘉琳许是从未想过要当小三吧,她只是一个想要得到爱情而爱惨的女人。
有时候也会想着,如果没有她,林朝阳跟陈嘉琳是不是就能够在一起,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毕竟现在她跟林朝阳才是夫妻。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领导让她到资料室拿点档案过来,刚从档案室出来便碰到林朝阳,此时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她瞧见林朝阳的脸色似乎不是太好,眉间有些冷。
她没出声,他倒发话了,但声音很冷,是焦闯跟他生活一年来所听过最冷的话,
“你今天中午跟她见面了?”
她一怔,才意识到许是说她跟陈嘉琳见面的事情,虽然不明白林朝阳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但仍是不瞒他,于是点了点头。
却没想到林朝阳的脸色骤然剧变,蹙着眉,唇紧紧的抿着,下颚似因为隐忍而绷成一条线,颈项上、额头上隐约见那透明的血管。
只听到他又问:“你为什么要给她那张信用卡。”
“信用卡?啊,那是……”想起陈嘉琳给的那张卡,她才刚想解释,林朝阳却又打断了她的话。
“我跟她分手了,你很满意对么?原来我以为你一直不在意是因为不在乎,可现在想来却觉得可笑,你其实心底一直在埋怨,在恨着我吧。”
“诶?不是的,其实那卡是……”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不想让他们母子关系闹僵,因此只得将话又压了回去,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但看在某些人眼底就越发的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况且那人已经怒火中烧。
头一次,焦闯看到了林朝阳眼底深重的厌恶跟冷漠,听到他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出。
“焦闯,你就那么贱?”
这话仿佛在她耳边投下了两枚炸弹,轰得她耳边、意识都嗡嗡作响的,以至于什么都听不到了,眼睛倏然睁大,可惜里面只有惊愕。
然后她就那样望着他,看到他眼底的冷漠,她微微抿了抿唇,未说一句话便匆忙的从他身边离开,步伐很急,以至于在看到前面的人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却不加犹豫的同他擦身而过。
“高少将,这是我们这边近几年的资料。”焦闯离开之后,从隔壁办公室走出一人对门外的人说道。
高铭却是紧紧的盯着前面站着的林朝阳,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林朝阳此时也瞧见高铭了,觉得许是刚才跟焦闯的事情全落入第三人眼底,不由得脸色有些僵凝。
高铭没出声,转过头朝着那人淡淡说道:“谢谢你了。”可接过那文件之后便朝着前面走去,脸色异常平静,甚至一眼也没瞧林朝阳,可那叠资料落在他手里已经悄然变了形。
第44章 我不卖
高铭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见焦闯的影了,之后又返回一趟找了个人问她的办公室,虽然那人有些诧异,毕竟昨日大会上见过高铭,认得他是B军区来的高官,见他神色阴沉的问起焦闯,只得告诉了焦闯的办公室。
去的时候却没找到焦闯,办公室里刚出差回来正忙着的纪霖淡瞥了他一眼,对他说道:“她刚打电话来,说要请假,现在估计已经离开大院了。”
高铭谢过后才离开纪霖办公室,走的时候眼神复杂。纪霖合上文件夹,唇边淡淡笑意,心底却是想着怎么今日这么多人来找她,早上起先是她下班后花容来过,而后又是林朝阳,现在连不同军区的太子爷也来找上门,如果不是那丫头欠人家的,就是人家欠她的,不过对此纪霖还是比较觉得前者可靠点。
焦闯心底很乱,不想将自己的这种情绪带到工作里,因此给纪霖打了电话说自己要请假,纪霖也没问原因便同意了,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她没有买车,平时上下班一般都是坐林朝阳的车子,反正两人也同是一个办公楼的。
如果林朝阳不在家的时候,她则会打的去军区,反正这部分的开销全由林朝阳负责,这是林夫人吩咐过的,她不忍心自己的儿媳妇每天去挤公车,因此宁愿多花钱打车,当然有时候焦闯也会为了省那钱而特意坐公车,毕竟一天下来她就可以剩下百来块钱的车钱,她倒是宁愿将那钱拿去吃一顿的。
包里还留着陈嘉琳让她还给林夫人的银行卡,她保存得很严密,怕万一自己弄丢了,所以就连在车上也挺紧张的。
她后面在车里头想了会,才觉得自己有些傻,怎么就帮接了那卡,可是她接也是不接也不是,如果真的是林朝阳自己亲眼看见的,想必不管怎样都会误会的。
焦闯不清楚陈嘉琳给她卡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也不管是不是恶意的,总而言之她已经接下那卡,那还是得还给林夫人的,不过她想至少过些时日吧。
如今她跟林朝阳的关系正紧张,她想过解释,可是从哪里开始解释呢?说林夫人故意拆散拿钱侮辱陈嘉琳么?焦闯肯定不会这样说的,因为她不想林夫人跟林朝阳的关系闹僵,所以便干脆不再解释,她心底想着,如果林朝阳肯相信过她半分,那就不会有刚才的事情了,所以如今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事情。
焦闯在公车上老想着这些事情,回顾神来的时候不由得发现自己竟然坐到终点站,看到其他人都下了车,她没办法也只好跟着下了车。
车站停靠着除了公车外还有许多大巴,她看到售票窗口许多人正排着队,她走到那边看了眼挂在外面的各地方的票价。
看到B市某地的票价,她心想着自己也好久没有回家了,一直都在A市生活着,以前上学的时候程成会一个礼拜来看她一次,但毕竟结了婚,程成跟她的关系也没法跟外人解释清楚,因此程成便改成了一个月来一次,只不过每天晚上都会来一通电话,主要是叮嘱焦闯注意自己的身子。
她身上还有几百块钱现金跟几张银行卡。但去A市的车票不算贵,也就三四小时的车程,她下定决心后便买了票回去,可是最后她不由得在车上睡着,这趟车除了经过市中心的南站口还会往下开,因此她一不注意,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离开了A市,她原本还着急着,可看到车子是开去某个小镇之后,她却有些吃惊。
这趟车子似乎自己坐过,她当年出车祸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趟车子,她不由得往窗口外看去,车子经过一座山头之后,她便隐约能够瞧见底下不远处的小乡镇了。
跟着人群下了车,她站在陌生而熟悉的小镇子上,又打听了路线,凭着零星的记忆的上了山。
不出一个小时时间她终于爬上了山头,可那里除了空落落的寺庙跟水月庵就什么也没了,只有一两个打扫的人在。
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山头前两年说是乡政府要开发,因此便将原本山头上的惠通寺跟水月庵买了下来,原本里面的和尚跟尼姑都移去了别的寺庙了,但后面又因为上山的路施工的车子不好进,只得又将这工程拖了下来,不过这也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人也不晓得里面的人究竟搬去了哪里。
焦闯有些失望,又询问过那打扫的师傅,然后得到允许后先进了惠通寺里头,里面的房子都还在,只是藏经阁已经空下,她找到了当年莫苼在的那间房,里面椅子桌子都还在,只是书架上的经书全都被带走了,桌子没多大灰尘,应该是每天都有人开打理的。
这个房间有很多回忆,甚至在这里,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不过那次却是她心甘情愿的,一心想着救他,不救他,她心会疼,那种疼比起剔骨割肉还要疼。
她就坐在曾经莫苼坐着看经文的椅子上,然后用指腹缓缓摩擦着那已经出现裂痕的木桌,那纹路参差不齐,但却顺着某一道一直蔓延。
此时她的心忽然觉得很安宁,没了此前的絮乱,她待了大概半小时才转身又去看到水月庵,水月庵的情况跟惠通寺大抵相同,很多东西都没多大变化,墙头那颗榕树也都还在,开得依旧茂盛,她还想起当年自个穿着件尼姑袍子,光着脚丫子坐在墙角吃青枣的情形,那会那枣子的核砸在那小和尚光头上,疼得他用那双淡蓝的眼瞧了她一眼,她没心没肺的咯咯笑着,那便是两人的相遇,可惜现在也只剩下回忆而已,如今她长大了,不知她心底的小和尚怎样呢?那些年少轻狂她放在了心底不曾忘却,逐渐腐朽成灰。
下了山,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幸运的赶上了最后的末班车,她原本还想着回去看程成,可惜程成不在,问了下人才知道,原来程成下午去了B市,可她手机没收到消息,纳闷着拿出手机看却发现原来是自己手机已经没了电。
她只得再次买了晚上的飞机票回去,这么在两个城市之间辗转了好几次,她回到A市的时候已经乏了,打了车子从飞机场回来,但并未回家,而是来到附近很热闹的一喷泉广场上,她是临时做的决定,因为忽然想到若是回到家见到了林朝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所以现在才傻傻的一个人坐在广场上。
广场上的人蛮多,虽然已经过了凌晨,但玩乐的男女依旧很兴奋,旁边时不时还传来音乐喷泉的声音,她自己还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看了她很久。终于那人是忍不住了,上前走到她面前。
“施主,可否打搅下?”焦闯发现问话的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和尚,也就二十出头,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没想到大半夜的还会有和尚在,但见他眉清目秀,眼神干净,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只得点点头。
“是这样的,你手上带着的佛珠可否让我看下?”小和尚眼巴巴瞧着她手中那用红绳串着的佛珠,只得一颗。
她犹豫了会,但还是将红绳脱了下来递给他,小和尚小心翼翼的结果,如获珍宝般捧着,原本是好奇的望着,而后渐渐眼底溢出一抹兴奋喜悦的光彩,将那珠子还给焦闯之后,微微红了一张脸,问道:“请问施主,那珠子可否卖给小僧?”
其实那佛珠说不上珍贵,是用菩提树所制成,历来可做成佛珠的材料多不可数,赤珠、玛瑙玉石、琉璃等均有,菩提制成的算是比较常见的,可要说这小和尚为何想要,其实另有原因。
只因焦闯手中那佛珠恰巧跟小和尚现在所跟随的某位法师的平日里所佩戴的那串佛珠一模一样。
某一日,他替法师整理经文瞧见法师如玉的手指正挽着菩提制成的佛珠,一般佛珠为一百零八颗,可他呆看了好一会数过之后才发现那串佛珠里头却仅有一百零七颗,心底疑惑之后才问道:“法师,你的佛珠为何只得一百零七颗?”
法师抬起温润的眼,只如蜻蜓点水般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早些年曾断过一次,许是那次后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