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流年-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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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年，当他回到家的时候，面对父亲已经冰凉的尸体，他惊恐万分地扑上去。
　　父亲也是死于自杀。因为他再也承受不了那些流言，只有选择这条路。
　　小千和父亲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卡卡西的速度已经达到极限了。
　　不要死。
　　你还不可以死！
　　
　　急救室里站满了人。小千自杀的事件惊动了所有高级别的忍者。
　　卡卡西终于赶到了。琳和玄间早就到了那里。
　　“怎么样？”卡卡西问琳。
　　琳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头转向病床。
　　卡卡西带着一点恐惧，但是终于还是顺着琳的目光看过去。
　　那一幕让他几乎要站不稳了：
　　病床早已经成了暗红色。那是小千的血。她的头发散乱着，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苍白似纸。她的手还是那么纤细，却死死地握住石片。
　　那块石片，小千就准备用它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一定很痛苦吧？
　　她的嘴角，为什么还是微笑着呢？
　　卡卡西向后退了几步。太像了，太像了。他突然蹲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样的情景，太像自己的父亲死去时的样子了。苍白的脸，微微扬起的嘴角。
　　琳知道卡卡西一定想到父亲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纲手在里面呼唤自己。她迟疑了一下，只好进屋。
　　纲手已经把小千的血止住了。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维持医疗忍术。
　　琳迅速结印，接替了纲手，继续治疗。
　　“发现得太晚了，增血丸的作用都微乎其微。”纲手压抑着自己的暴怒，“不是说过审问的时候不可以用刑吗？”
　　伊比喜说道：“我们没有……”
　　“怎么现在才发现她自杀了？”纲手终于怒不可遏地发作了。
　　伊比喜没有作声。那个密室，就算是有人看守，但是几乎是密闭的，从看守的地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纲手，小千她……并不是自杀。”日向日足打破了沉默。
　　“你说什么？”
　　“你看她的伤口。”日向日足指着小千的颈部。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原来有咒印的地方，硬是被小千用石片连皮肉一起挖了下来。几乎所有的女忍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嘴：石片并不是那么锋利的东西，在大量出血的情况下要把皮肉一点一点地割下来，需要多么强的忍耐力！
　　红豆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自己身上的咒印，无论如何都解不开，虽然很厌恶，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勇气，把它硬生生地挖下来。
　　琳的手也在颤抖。她看着小千，怎么样都不敢相信事实。自己经历过无数战斗，有的忍者在特定情况下不得不选择切断身体的一部分来脱身，大多数人——而且是男人——都没有这个勇气，小千却毫不犹豫地做到了。
　　琳也维持不下去了。这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只手上，传来了强大的查克拉。琳觉得一股暖流传到了自己的体内。
　　“宁次！”纲手愣住了。
　　宁次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把自己的查克拉叠加到了琳的查克拉里。
　　“拜托你了，琳前辈。”宁次头也不回地说。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淡蓝色的查克拉隐约可见。
　　“是这样吗？”日足看着宁次，轻轻说道。
　　又一只手放在了琳的肩上。
　　“一定要坚持下去啊。”红豆笑着对琳说。
　　“那么，如果需要我帮忙，就请琳前辈直说。”静音看了看玄间。
　　玄间点点头：“也算我一个吧。希望能帮上忙。”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被宁次感染了。大家纷纷准备帮忙。
　　几个长老相视良久，终于，火影的顾问开口了：“为了一个间谍，大家想要挽救她的性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这个孩子，或许注定就是为木叶而生的吧？”


逃离
　　床头柜上满满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药瓶。小千每天都要灌下大量的药，嘴里永远都是苦涩的味道。
　　小千努力地爬起来，斜靠在枕头上，伸出手去，颤抖着把镜子拿到跟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而且无奈。
　　小千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把长发掀开，脖子上巨大的伤痕显得十分恐怖，扭曲的，似乎在向小千示威。
　　“终于……没有了。”小千无力地笑了。她抬眼看看窗外，太阳一直都很好。
　　木叶村就沐浴在这明媚的初夏阳光里。
　　小千口中苦涩的味道萦绕在她的舌尖。她把镜子放好，低下头，想着心事。
　　即使现在没有咒印了，但是大家的眼神还是回不到过去了吧？虽然没有敌对的意思，但是，自己现在是一个叛徒，连进来换药的裕子姐姐都不肯多留一分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现在的小千，是一个异类了呢。
　　她这样想，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胸口。
　　这里，很痛。
　　真的很痛。
　　这种疼痛，就像看到卡卡西和鼬冷冰冰的眼神时那种感觉一样。
　　虽然很疼，但是小千再也流不出眼泪了。或许，她已经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
　　
　　纲手的办公室里，伊比喜站在办公桌的前面。
　　“鼬的事就这样。还有，关于止水，就不要追究了。那个孩子，似乎对这件事很介意。”纲手把材料合上，“宇智波家族的事情，也就这样告一个段落吧。”
　　伊比喜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纲手。”伊比喜刚出去，又进来了一个人。是日向日足。
　　“您有什么事吗？”纲手站起身。
　　“关于小千的事，我想有必要找你谈谈。”日足说道。
　　纲手说：“不是已经说过了，让卡卡西他们把她软禁起来就可以了吗？”
　　“这个孩子，似乎是被人陷害了。”日向日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纲手微微一震。
　　“你还记得小千解开‘笼中鸟’的那件事吧？我想，她肯定也对自己颈部的那个咒印使用了这个术，但是没有成功。”日足的脸上没有表情，波澜不惊地说。
　　“所以她就选择了这种方式！几乎要了她的命！”纲手把声音压低，但是还是很生气。
　　日足继续说下去：“以这个孩子解开‘笼中鸟’的程度，她应该非常了解，用割去皮肉的办法是不可能除掉咒印的。”
　　“你继续说。”纲手觉得的确有点可疑之处，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她选择这种方法，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大蛇丸的人。突然就被抓起来，还被刑讯队连夜审问，小千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肯定是吓坏了。”
　　“可是，这也不足以作为证据吧？”纲手缓缓地踱来踱去。
　　日足微微笑了笑：“的确，关于她自残的原因是我的推测。我也有两个女儿，所以可以体会到她当时的心情，一定很无助吧？”
　　“日向大人，请您不要绕弯子了。”纲手回过头，浅金色的头发微微拂动。
　　“您没有注意吗？您治疗之后，咒印还在吗？”
　　纲手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大片的鲜血、小千苍白的脸……
　　她大惊失色：“咒印……消失了。”
　　“所以，这样就可以解释小千的解印术为什么失败了——那根本就不是咒印，说不定只是刺青。”日足说完，看着纲手的眼睛。
　　“您是说——真正的间谍还在我们中间了？”纲手眉头紧锁，“他加害小千的目的是……”
　　日足点点头：“看来，大蛇丸已经察觉到了。”
　　
　　日向日足离开之后，纲手把椅子转过去，对着窗口。
　　木叶村还是一幅和平安定的景象。
　　和平安定的下面，正在涌动着一种不安的暗流。
　　“究竟是谁呢？”纲手想到抢救小千的情景，不寒而栗，“这个孩子，差点就被他害死了。”
　　纲手突然高声叫道：“静音！静音，你过来一下。”
　　进来的却不是静音，而是玄间。
　　“怎么是你？”纲手不解。
　　玄间笑道：“静音她去医院了。说是去看看小千，怕她太寂寞。”
　　“静音这个孩子……”纲手笑着叹了一口气，“一直都这么善良。关于软禁的事……”
　　“纲……纲手大人！”纲手的话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了。她气喘吁吁，一下子倒下去。幸好玄间在旁边，赶忙扶住了。
　　“静音？”玄间看着她，“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去医院了吗？”
　　“小千……小千她……”静音上气不接下气。
　　“你慢一点！”纲手腾地站了起来，“小千她怎么了？”
　　“她不见了……病房里……空的……我去她的住处看过……她也不在……附近看守的忍者都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状况……”静音断断续续地说。
　　纲手放出了集合信号：“该死的！感觉她的查克拉是没有用的。这个孩子的查克拉会自我封印！”
　　玄间和静音都愣住了：自我封印？查克拉可以自我封印？
　　“难道……”玄间自言自语，“小千是当年那个失踪的孩子？”
　　“你说什么？”静音问道。
　　“糟了！”玄间没有多解释，他向纲手道，“火影大人，我去安排封锁。”
　　纲手点点头。
　　
　　此时的小千，已经在树林里了。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跑、跑、跑，她追随着飞鸟的踪迹，在树林间穿行，似乎自己变成了一只鸟。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呢。”小千走着，身上只披了一件斗篷。那是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在一堆衣服里顺手抽出来的。斗篷是属于暗部的，夜色一般黑。
　　小千把斗篷裹紧一些。她停了下来，背后是木叶村。从树林的顶端，隐约可以看见房屋的顶端。那是宇智波家族曾经的聚居地。
　　“再见了。”小千轻轻地说，“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她想到了那个下午，和鼬坐在山坡上的情景。她记得那么清楚，连那天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都还记忆犹新。
　　不知为什么，小千又想到了卡卡西。他和琳在一起，很幸福，这就够了。
　　只要他幸福，这就够了。
　　她回过头，不敢再看。她害怕自己会回去。
　　其实，小千舍不得木叶村。
　　可是，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叛徒，一个罪人。——小千甚至到现在也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再也不能呆下去了。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头。
　　抬头看看天，火影爷爷在云端吗？
　　“没有办法，履行我的约定了。请您，原谅我吧。”小千对着遥远的地方，轻轻说道。
　　没有人回答，只有林间的风穿过，低声地，唱着一首无名的歌。
　　
　　再见了，木叶。
　　我要一路向南，直到我死去。


晨雾
　　小千的步子异常沉重，仿佛双腿灌了铅。
　　她已经这样走了一夜，森林似乎没有尽头。小千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但是她必须走下去。肯定有很多暗部的人在追踪自己。
　　小千终于停下来，扶着一棵树，不停地喘气。
　　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清晨的风吹过，小千不停地发抖。
　　有人在后面跟着吧？不能停下，不能停下。
　　小千又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两步，被树根绊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胳膊被尖利的石头磨破了，沁出一排细密的血珠。
　　当年，鼬在逃亡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他想到的，应该是报仇吧？可是自己有什么目的呢？
　　自己想要的，是自由。现在这样，算是得到了自由吗？
　　为什么，终于自由了，却一点也没有快乐的感觉？
　　
　　“她可能已经逃出去了。”在木叶村的村口，玄间向纲手报告说，“村子周围我们都已经封锁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找到她。”
　　“会不会，她还在村子里？”日向日足问道，“她才捡回一条命，身体极度虚弱，应该跑步了多远。”
　　“可是这个孩子是……”顾问刚想说什么，但是马上换了一种口气，“她是很不错的医疗忍者，会对自己进行治疗吧？”
　　琳摇摇头：“她那么虚弱，维持不了查克拉的。我只是想知道，这次小千的事惊动了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什么？恐怕不是为了大蛇丸吧？”
　　几个元老和一些特技上忍们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关键是，小千知道的太多了。”纲手这样说。
　　暗部的几个队长马上警觉起来：“要把她列为逃忍吗？”
　　卡卡西心中一震：如果把小千作为逃忍，现在就不是把小千找回来的问题了。按照暗部的惯例，逃忍都是罪大恶极或者是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的叛徒，见到了就可以直接下手杀死。他看着纲手，如果纲手点头的话，小千只有等死了。
　　纲手却没有表态，她只是看着所有的元老们。
　　“这样做，好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