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埃(出书版)-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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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感觉现在整个人还是很不清醒。
“刚才发生了什么?”郭纯正却很清醒:“穆晓,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连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管药有很强的迷幻成分,但是这种迷幻剂对不同体质的人产生的作用不同,而且几率也不同。”
“啊?”我长大了嘴巴。
“而且,这就是ak818的伴生药物,抓到了制作这种药的人,也就抓到了我们想要找的人。”
想到这里,我连忙给表姐打电话,我说:“姐,你那药是谁给你的,你好端端的怎么注射那种东西啊。”
表姐半天不啃声,我急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又回来一趟?”
“穆晓,你别逼我好不好。”表姐的声音带着哽咽。
“姐。”我几乎是哀求,哀求她说出事实。
可是,她却挂了电话。
我感到一阵惊恐,全身的惊恐,表姐从来没有挂过我的电话,更何况现在是和致命药物有了牵连。
我一遍一遍的打表姐的电话,可就是没有人来接,我焦急地看着郭纯正,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慌张,甚至很坦然,我拼命地喊:“怎么办啊,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郭纯正却不语,他只说了一句话。
“不要怪我。”
03
我是在一个星期以后得到表姐的死讯的,那一刻,我感到天崩地裂,脑袋嗡嗡地一片混乱,焦躁苦闷到整个都快崩溃掉。
我妈在电话那头说:“她是自杀的,服用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药品,警察和法医实在找不到他杀的痕迹。”
我接到我妈电话后,疯狂地找郭纯正,我歇斯底里地问他:“我姐到底怎么死的你肯定知道内幕,你倒是说啊!”
郭纯正正玩弄着他的模型,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也普通不过的玻璃瓶,瓶子里有海水、沙滩、帆船,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瓶洒进瓶子小小的空间里,那个微型的世界立刻变得真实起来。
他淡淡地说:“你表姐一直都知道李拓海用ak818杀人的事,久而久之她的心理承受不了了,但是身为他的妻子,她没法揭露他,于是只好自杀,顺便通过自杀手段提供证据。”
我听着郭纯正这样一段惊人的轻描淡写,整个人都懵了,李拓海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他顶多不顾家罢了。
“这一切你都知道?”我问。
“是。”郭纯正回答得很自信。
“你不是说你是李拓海的弟弟吗,你现在却这样露骨的反咬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冷哼一声。
“同根生?笑话!当年他们家也不看看是怎么赶走我和我的母亲的,那个时候我才6岁,若不是休发现了我请求林伯父收留我,我也不会有今天。6岁发生的事正常的话本来不会出现在记忆里,可是我也记得深入骨髓。若非不是他心狠手辣拿kuma当试验品,kuma也不会死,休也不会这么痛苦。”
“可是休不是不知道林佑娅死了吗?”
“不是他不知道,是他得了选择性失忆,这不仅仅是失忆就了事的,他每天夜里都会头痛到叫出声来。”
郭纯正越来越激动,空气都在颤抖。
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看不到岸的海上,甚至有一种绝望的感觉,郭纯正明明在我身边,我却觉得他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离我那么远,我说:“你喜欢休是吧,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只是为了隐瞒这件事,对吗?”
郭纯正方才的激动此刻消失全无,好安静,好安静,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安静过,他握紧的拳渐渐地松开,然后几乎是趔趄着退坐在了椅子上。他开始笑,笑声很奇怪,更多的像是一种自嘲。
窗外的天空水粉一样的蓝,雾气氤氲,以前,温哥华总是以碧海蓝天或者斑斓落叶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眼帘里,今天却像是被碾过似的,淡蓝色的天空多了一道又一道的印记。
我这才意识到,已是冬天了。
彼时的温哥华已经进了初冬,温哥华的冬季是雨季,总是爱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哭了很久很久,masha在我身边,拿着一个小瓶子说:“哭吧哭吧,我帮你接着,只是别把嗓子也哭坏了。”
“我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这样去了呢,更混蛋的是,我压根就不知道,我真无知。”我嚎啕大哭,想把前二十一年的泪全都挥洒出来。
“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外人是看不穿的,你以为你了解她,其实那种了解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的生活就像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Masha说的对,一部分人从你身边走过,另一部分人又会朝你走来,来来去去后,我们快速的翻阅着一生,看到的只是影子。
那之后我很少联系郭纯正,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把我当成他的小随从,我一个人去维多利亚观鲸,去惠斯勒滑雪,去看雨雾蒙蒙的菲沙河上的帆。
我没有和安臣断了联系,沈婕妤告诉我他现在在法国很好,他开始靠打工养活自己,他开始成熟,不再是那个无所事事的小少爷了。
只是,我想起表姐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哭,那样深刻的爱,却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爱情就像剥洋葱,每剥一层,都会流泪。
而我,只是一粒浮尘,以为自己能游遍这个世界,殊不知,自己那么小,那么轻,飘飘悠悠,又回归到原地。风起的时候我们相遇,并在风中相伴一程,风停的时候我们落地。
但是,尘埃落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少,那些往事已经随风而去了。
第十七章
程若珊的番外
睡火莲
那一年程若珊19岁,她的大学是在澳大利亚的一所贵族学校念的,像很多富家子弟云集的学校一样,这个学校也有很多celebutante,虽然这所学校的各种硬件软件设施都是澳洲最好的,可是学习俨然成了借口和摆设,公主帮们每天关心的是各种各样的奢侈品和潮流资讯,每天三五成群地开着加长宾利或者林肯出去聚会“哈皮”,珠光宝气的晚礼裙从来都不乏出现。
程若珊的圈子里,大多是东方的女孩,都是移民或者留学澳洲的富二代,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都很high,但是程若珊却不一样,无论是怎样嘈杂喧嚣的环境,她一直很安静。虽然她不会主动参与但也从来不会不合群,所以当提议去拉斯维加斯玩的时候,盛情难却,她也没有落单地去了。
一行人是乘坐alaum家的专机去的,美女们叽叽喳喳和帅哥们哎呀哟喂的声音不绝于耳,旅途的时间倒也不难熬,等到到达拉斯维加斯风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的十时分了。拉斯维加斯本来就是一个纸醉金迷却混乱的城市,7月的赌城更是充斥着赤裸的欲望,闪烁的霓虹灯,大屏幕荧光屏,各种流光溢彩的灯光照亮了这个城市,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初到拉斯维加斯,若珊的好友们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最为著名的sands赌场了,赌场装潢得堪比皇宫,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大亨和皇室成员、好莱坞明星,也有只是靠发牌得小费就成为百万富翁的人。不过到底是学生,他们也不敢玩太大的,起初玩的是最小的码25美元一把,可是运气好,五个人中有四个人都翻倍地赢,于是越赌越大。后来折腾了一晚上,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没亏本,就是东道主alaum输了接近一万美金,不过他牌品还行,输了也不像旁边的人一样骂骂咧咧,只是心情特别沮丧,可他越是输,想翻身的念头越强。
“哎呀,赌桌上没有常胜将军,见好就收赢了就跑,我看咱们已经赚得差不多啦,就撤吧。”阿may提议说,她拍拍alaum的肩膀说,“帅哥伦,你的酒水费我包了。”
“不行不行,再玩玩嘛,这才11点钟,这么早回宾馆你不嫌丢人啊。”
兴致高昂说继续的也有,嫌无聊了想离开的也有,于是后来干脆分兵分两路了,程若珊实在不喜欢昏天暗地的赌下去,她只是象征性地玩了几把就走了,但是只有阿may和程若珊两个人去逛夜市。
“哎,这么贪心,有他们哭的时候。”阿may说。
夜晚的拉斯维加斯,却也热闹的不像话,两个人逛了一阵,阿may的电话就响了,“亲爱的……天啊,你在拉斯维加斯?现在吗?”
看来是阿may的男友打来的电话,没过多久,阿may就在十字路口见到了男友,两个人便开始亲亲啃啃,阿may好不容易腾出点空闲时间对程若珊说:“我跟jenny走了,你一个人小心哦。”
程若珊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我知道回宾馆的路。”
陌生的城市此刻只剩下她一个人,因为头一天没有睡好,程若珊只想早点回宾馆休息,只是每走一段路,就有男人和她搭讪,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都有。更嚣张的是,一群人中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拍了两下她的臀部,然后就跑了,那群人便在一旁大笑,嘴巴里蹦出来不干净的词语,程若珊此时只觉得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她几乎是用仇视的眼光瞪着占她便宜的人,可是那个人却举起拳头来吊儿郎当的说:“喂,看什么呢,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就算她在深圳是个千金大小姐,可是现在的拉斯维加斯不是她的地盘,她便只是个外来客,也拿这群流氓没辙,只能忍气吞声不理罢了。
程若珊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可是那群人更加放肆了,一圈人齐齐围住了他,正在此时,一个紧贴她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力道拉开了去,来者说:“不想挨子弹就滚。”
“你睡啊。”其中一个人上来就是一拳,说时迟那时快,来人挡住了这一拳,想打人的人疼得龇牙咧嘴。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安列夫,也别说你们不知道他有个中国助理。”
听到男子的这句话,这群混混就懒洋洋的撤了,程若珊这才仔细的打量帮她解困的人来。男子年纪不大,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瘦瘦的高高的,眉骨之间有股傲然之气,更重要的是,他的身手不错,这不是典型的英雄救美吗?
“谢谢。”程若珊的心蹦蹦直跳,她除了说谢谢再也找不到别的话了,此刻她的词汇那么贫乏。
“不用,你是中国人是吧。”男子衣冠齐整,就算打架也一点不失风度。
“嗯嗯。”程若珊拼命的点头。
“我是香港人,同胞嘛,互帮互助下而已。”
和男子最初的对话很淡,只是几句简单的介绍和问候而已,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画面,一直清晰的留存于程若珊的脑海里,她仿佛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你叫什么名字。”程若珊忍不住问道,她生怕他一转身走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拓海,木子李,‘拓展’的‘拓’。‘海洋’的‘海’。”
程若珊把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里,她不想和他失去联系,就撒了个谎说:“先生,我是被骗到这里的,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吗,拜托了。”
男子爽快地答应了,可是没有笔和纸,程若珊迅速的从手提包里拿出眼线笔,递给李拓海说:“就写在我的掌心上。”
李拓海看了眼眼线笔,笑了,但还是很快地把自己的号码抄了一份给程若珊,末了,他说:“你住哪里?”
“米高楼大酒店。”
“也不远,我送你一程。”
李拓海走向了一边停靠的车,程若珊也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男子很有绅士风度的为她开了门,才绕过去走到驾驶座一侧。
“刚才你说你是被骗来了?我倒是很感兴趣怎么把你骗来的。”李拓海打着方向盘,若有似无的笑着说。
这下程若珊结巴了,她还没来得及编造,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骨碌碌转动眼球说:“我被朋友死活拉我来拉斯维加斯,可是到了这里后成天在赌场里泡,于是扔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
虽然程若珊生性淡泊,可是装起可怜来不亚于调皮少女,她一边说,一边看李拓海的表情,李拓海已转过头就对上她慌乱的眼神,他不禁被逗得暗自偷笑。
“这么说你把我当成你的贵人咯。”李拓海觉得逗逗这个小姑娘也挺有意思的。
“是啊,我都告诉你我的事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事,你是干什么的呢?那些人怎么见你就跑?”程若珊问。
“呃,我大学毕业后去过很多地方,最近两年落户到这里做生意,还有啊,我和安列夫不熟,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他们听到了以为我就是那个助理要跑我也没有办法。”
程若珊若有所悟点点头,却也因为进一步的弄到了李拓海的资料而沾沾自喜,她只嫌这段路太短,两个人还没聊多久酒店就到了。
下了车,李拓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