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埃(出书版)-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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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婕妤的情绪很激动,我的心也紧缩得厉害,我不敢再说话了,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她会爆发。爱情偏偏那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地去爱,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缠来绕去谁也看不明白。
“你说我不爱他倒也好,错就错在我爱上了他,不爱他他什么都不是,一旦爱了,他就是天就是地,他的每一句每一动都像是神的指令,穆晓,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突然觉得沈婕妤开始有点疯癫了,或许被爱情挫伤的女子都有那么点神经质,只是每个人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Masha是笑着面对假装若无其事,我是闷在心里闷到性格别扭,沈婕妤是一旦爆发不可收拾。
我打电话的时候,表姐走了过来,把蔬果盘放到了电话边,我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去,突然发现表姐撸起袖子裸露出来的皮肤处,隐隐约约露出了伤痕,我一把抓住了她,仔细看去,发现了一大片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撞到了。”表姐说。
“那你脖子这里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发现表姐脖子处也有伤,我拉起了她的另外一个袖子,又发现了一处,我说,“肯定不是撞到的,你说,李拓海把你怎么了?!”
第十六章
01
“怎么提起他来了,是你多心了。”表姐用小叉子叉了块水果塞进我嘴里。
我急了,说:“姐,我本来就觉得你俩之间怪怪的,你不给我讲明白了,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吗?”
表姐把袖子放下去,拨了拨我的头发,语调依旧那么平缓:“别瞎操心了,你不是回国还要忙自己的事吗,电话那头人家还等着呢。”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和沈婕妤打电话,听到表姐的提示,连忙拿起听筒说:“不是意思,刚才出了一点突发小状况。”
“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沈婕妤的语气恢复了正常,“我希望,我们三个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要因为一个人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沈婕妤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电话的“嘟嘟”声响了好久我才慢慢地放下听筒,虽然我这个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很纠结,总是爱反复的思考一个问题,所以三心二意的我去浴室洗澡时,洗到一半了才发现忘了拿内裤了。
“姐,帮我把那条黑底白花的内裤拿来。”浴室的水流声太大,我开了条小缝朝表姐的卧室喊,可是没人答应,于是我赤裸裹着浴巾小跑进表姐的卧室。
我拧开了门锁,看到表姐背对着我,我的旅行袋在床的那头,于是我绕过去想拿,走到表姐侧面的时候,却看到她在注射药品。
“姐,你在干什么?”我大惊失色,我最近特别敏感。
“你这是怎么了啊,我不就消个炎吗?”表姐被我吓得手抖了两抖,抱怨道。
“我还以为你……哎,不说了,你哪儿磕了这么多伤啊。”我澡也不洗了,非得把这事问清楚。
“你不知道人倒霉了喝口水也塞牙缝啊,我前段时间太倒霉了所以接二连三的受伤。”
表姐利索的收拾好了药品,把它们放进救护盒里,双手搭着我的肩说:“说吧,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和安臣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我匆忙找出了内衣奔进浴室。
或许是我想多了,我安慰自己。
胡思乱想着,时间还真容易过去,磨磨蹭蹭的洗完澡化了个小妆,也到了和安臣说好的时间,可是集中注意力等待的时间还真难熬,熬了半天才接到安臣的电话:“我在你门外。”
我拎起包就往外跑,开了门,就见到了那个有一丝丝憔悴但依旧帅气的安臣。
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或许被爱真的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
可是我还是没法扑进他的怀抱,没法说我爱你,我不是为了成全沈婕妤,只是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先上车吧。”安臣说。
依旧是那辆摩托车,干净且崭新,安臣潇洒地垮了上去,拍拍后面,我也跨了上去,本能的抱住了他。
“说说你想吃什么?”安臣大声发问。
“随便咯。”
“那你吃我好不好。”安臣恢复了活泼劲儿。
“讨厌鬼。”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穆晓,这么久没回家,想家了吧,我带你去吃川菜吧,我知道有一家水煮鱼做得特别棒,那可是一绝。”
车子一路开到了小区大门,安臣这才把摩托停下,然后喊了个的士,我跟随着他,只是肚子里的一句话酝酿了好久都没有说出口。
其间,沈婕妤给我发了条短信:别告诉安臣我骗过他,我没求过人,你是我求的第一个人。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女生也和我一样说出类似“我们交往吧”的话需要这么大的勇气,更何况,我已经明明知道安臣是喜欢我的了。
或许是我已近习惯了他对我的温柔。
安臣带我来的川菜店和以前去的不一样,我觉得川菜店就该热热闹闹人头攒动的,桌上多点油光都没关系。可是这家川菜店装潢的特别小情调,像个微型水族馆,一整面墙壁全是玻璃,玻璃那头是蓝色的海洋。
海水的蓝色反光晃荡在整个餐厅里,更觉得悠悠忽忽。
“穆晓。”
“安臣。”
我俩几乎是同时说话。
“你先说吧。”安臣说。
“当然是男士优先了。”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好吧,我要说的是,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别怕长胖啊,你本来就够瘦了,这次去了趟加拿大我看你又瘦了一圈儿。”安臣微笑着看着我,捏捏我的脸蛋儿,把菜谱端端正正地放到我面前。
我的话已被打断,想表白的情绪又全无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转移话题说:“我想告诉你,我会一直鼓励你,支持你。”
安臣喝了一大口喜力,笑的更畅快了:“啊哈,穆小白,你别像念台词似的好吧。”
“不,我没有念台词,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冲着这气氛,这句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见了太阳,我原以为安臣会很开心的答应,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安臣不笑了,气氛倏地紧张起来,像是弩口亟待射出的箭。
过了好久他才说:“穆晓,太多东西我给不了你,现在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敢怎么办了。”
我手里举起的筷子好久都没有落下。我干笑着说:“哈哈,没事。”
这一刻我的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我开始怀疑沈婕妤在耍我,安臣或许对我根本就没有朋友以外的其他想法,我的这句慰藉性的表白不是自讨没趣么。
本来挺美味的菜,此刻却是味同嚼蜡,我不是为安臣的婉拒而伤心,而是设身处地的想想,当一个人没有了资本的时候,想承受都承受不起了。有一句很煽情的话说:你一笑,我开心一整天,你一哭,我难过一辈子。我不想更不愿意察觉到自己对安臣的只是怜悯。喜欢一个人很容易,爱一个人却很难,我能够体会得到对安臣的只是喜欢,不是爱。爱是轰轰烈烈的,喜欢是平平淡淡的。
我想我对安臣,注定只是天长地久的喜欢。
这一餐饭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彼此聊了点过去的事,像往常一样,可是散场的时候,心里空得就像世界从此只剩下我一个人。
夜深了,我还睡不着,我上线了,碰巧沈婕妤也在,她说:“你们怎么了?”
我说:“他说给不了我什么东西。”
“然后呢?”
“我说没事,没关系。”
“再呢?”
“完了。”
“完了?”
“恩。”
沈婕妤发来一个怒火冲天的表情说:“要是我,我就说你不管什么样我都爱你,穆晓,你也太敷衍了吧。”
我很想骂沈婕妤,却终究没有骂出口,我只是很委屈,为什么不是我的错却叫我承担。
我赌气似地说:“我风尘仆仆的回国来却要受你的摆布,还要被说三道四,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差劲,我回来我自掘坟墓啊。”
沈婕妤怏怏地说:“是我的不对,算了,我的错我自己承担吧。”
不光是沈婕妤,还有我,我们是凡人,犯了凡人的错,总是爱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加在别人的身上。
然后,沈婕妤的头像灰了下去,她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
02
我在深圳的这几天,都没有见到李拓海的面,我问表姐,她只是说他工作太忙。
我说:“哦,忙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家了,哪天他不会连你也找不到了吧?”
表姐正在插花,她喀嚓一下剪掉枝叶说:“你这小孩,怎么总是胡思乱想啊?”
我说:“姐姐,你的气色没有以前好了,可是你现在过的这么怡情,怎么会变得这么无精打采呢?”
表姐重重叹息一声,也不再搭理我的话,我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趁表姐不在的时候,我偷偷又去了她的卧室,打开了那个救护箱,针剂上什么说明文都没有,这不太正常,于是我藏了一管针剂,想回到加拿大给郭纯正检查下。
临走前,我又一次见了安臣,还有沈婕妤,沈婕妤说:“前段日子安臣邋遢的不像话,一听说你回来了又是洗澡又是理发的。”
安臣在一旁打哈哈说:“那当然,见咱们的晓晓当然要弄帅点。”
末了,安臣说:“小白,真的很谢谢你的关心,你这趟回来都把我弄不好意思了。”
我陪笑,沈婕妤也跟着笑,每个人都在笑,只是每个人笑的故事不同。
笑完了,也就冷场了,倒是沈婕妤接过话说:“反正你也不急着明天回去,我想我们三个去旅行。”
“去哪里?”
“这样吧,我们三个人的手叠在一起,然后闭上眼睛转动地球仪,指在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好?”
我看着天说:“要是指到了大西洋怎么办。”
“哈哈,那就坐个豪华游艇去大西洋转一圈。”
“要是指到了无人荒岛怎么办?”
“那我们三就去扮演下鲁滨逊。”
说说笑笑着,就这样说散了,我们三个人最终也没有转动地球仪,也没有一起去旅行。
“敢or不敢”,只是游戏。
这次回来,我本是想回去看看我爸妈额,可是还没问他们好,我妈就急了,立马给了我一个闭门羹:“才出去几天就回来,机票多贵啊,我和你爸好好的可不要你来看,你赶紧回去读书。”
我暗笑,要是他们知道我只是为了安臣回来,不得气得吐血啊。
我走的那天,给安臣打电话却提示说打不通,沈婕妤给我发来短信说,安臣的外公病逝了。
离登机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我飞快的打了个电话过去:“现在在哪里?安臣在哪?”
“穆晓,你安心登机吧,我会好好陪他的。”
虽然这句话明明是叫我安心的话,可是我听到却又些小小的难过。得不到的总是叫人念念不忘,本该有机会得到的却总是失之交臂。
又是十几个小时的行程,盼啊磨啊,飞机总算是到了温哥华,这一次我基本熟悉路线了,准备考验一下自己的记忆力的时候,却被郭纯正告知说:“别琢磨你的路线了,找我的车。”
郭纯正戴着墨镜,冷酷严峻,仿佛又回到了我最初和他相识的那个阶段,我觉得非常非常别扭。
“穆晓你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考试,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郭纯正几乎是训斥我。
“呵呵,原来林佑娅大小姐也要考试啊。”我漫不经心地说。
“你没看任务表吗,上面写清楚了今天上午有场分班考试,你的导师打你电话打不通,最后只好和我联系,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突然有一股倦意朝我袭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困过,我把表姐的那管药水递给了郭纯正,说:“你还是帮我检查检查这个吧,我都不知道我姐都在做些什么。”
我在郭纯正的车上七倒八歪地睡过去,郭纯正似乎有很多对我讲不完的话,可是我一句都没听见,我只觉得好累好累,我甚至连是否把那管药给郭纯正了都不记得了。
我醒来的时候,睡的地点换了,不是在车上,而是在我的公寓,我吓了一大跳,更叫我手足无措的是,郭纯正就坐在离我的床不远的小沙发上,低垂着头。
“怎么回事?我怎么睡了这么久u,怎么可能这样呢。”我大喊起来,我十分诧异,自己怎么能睡这么久这么实。
郭纯正抬起头来,揉了揉穴位说:“我差点以为你休克了,睡得这么死。”
“哦。”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感觉现在整个人还是很不清醒。
“刚才发生了什么?”郭纯正却很清醒:“穆晓,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