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埃(出书版)-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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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会不会是和那个Kuma有关的那伙人,把我错认为了Kuma的妹妹?我知道我逃跑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我不是电影里超强又聪慧的逃生专家,我唯一能祈祷的是希望他们是把我错当成人质,拿到钱前不会对我进行人身伤害。
但是无论如何,我现在状况都很危险,我可不要客死他乡啊!我害怕到连哭都不敢出声。
我被这伙人塞进了一个箱子里,手脚蜷缩着,挤得不成形,逼仄的空间压得我骨头生疼生疼,我怕保持这个姿势不到十分钟我就僵硬得再也伸展不开了。
紧接着,他们关上了箱子,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压抑。神啊,救救我吧,我一前程似锦冰晶玉洁的五好女青年,身体健康思想和谐,既没有遭受悲痛欲绝的失恋磨难,也没有体验到找工作头破血流的辛酸,我为什么要这么早死呢,我不要啊……
磕磕撞撞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被带到了哪里,我只觉得我正在遭受炼狱般的痛苦。郭纯正,郭纯正,我流着泪默念着的竟是他的名字,谁也救不了我了,你不是一向神算知天命的么,你不是一向总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么,为什么我快要死了你却还不来?
“黛丝,别忘了把你的口香糖拿下来,别留下指纹。”一个声音细得怪腔怪调的男人说。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吗,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举止太过神经又让人拦下来,这次要是砸了我把你切了喂狗。”叫黛丝的女人说。
我感觉箱子被人扛了起来,突然而巨大的晃动让我眩晕得想吐,再加上呼吸不是那么畅顺,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逮她这样的,全身干巴巴的,我看只有恋童癖才会喜欢。”
“蠢女人,这样的好骗啊,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他们一路嘟囔着,直到我被带出了酒店,外面的车水马龙喧嚣声此时听来是那么让人激动,可我却呼救的能力都没有。
“啪”地一声,我被放进了后备箱里,车子开动后,难闻的汽油味从气孔里钻了进来,愈发让我难受,我吐得稀里哗啦的,由于嘴被堵着了,污秽物卡在喉咙口处,让我狼狈至极。
在恐惧与头晕的交替里,我迷糊地睡了过去,这样倒好,我可不希望他们打开箱子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骇人的刑具。
醒来的时候,我听到外面很吵,不断有谩骂和打架的声音,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如果你不想用枪解决问题的话……”
那一霎那,世界就清净了,方才的喧嚣全都自动消音了,最后有人说:“休,告诉你们老大,如果以后他再管我们的事,结果可不会像今天这样。”
“她在哪?”
“后面的货箱里。”
没过多久,箱子被打开了,久违的新鲜空气让我神智清醒了不少,可眼睛不敢睁开,稍微觅开一条缝就会觉得刺眼。我被人抱了出去,他把我放到地上开始给我松绑,他说:“试着动一下,看腿脚能展开吗?”
这似乎是那个叫休的男子。
我嘴上的胶带一被撕开,污秽物全都出来了,弄得休的黑色西装上到处都是。
他脱了外套,拿出纸巾帮我擦拭嘴角残留的污秽,然后帮我松了绑,可就算松绑后我的腿还是伸不开,一动骨头就疼。我躺在地上没法动弹,休便开始给我按摩,揉捏了一阵才好了不少,直到我感觉自己能勉强走路了,我嘶哑着喉咙,结结巴巴地说:“你扶着我……我……自己走吧。”
“你现在不能有大幅度的运动,我先抱你上车,你慢慢舒展。”休说。
我被他抱到了他的车上,车子里,我看见副驾驶上坐着郭纯正,那一刹那,我感到从地狱到了天堂。
那一刻,我觉得这一切就像神话,我甚至怀疑郭纯正是不是有某种癖好,或许这一切是他自导自演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跟大神一样,总是及时地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看来光在手机里安装并不保险,穆晓,以后每天必须戴这个。”郭纯正递给我一个发卡。
劫后余生,我喜极而泣,同时也是疑惑重重,不知道他又在唱哪出戏,休替他解释道:“你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老板见你停在了奥德拉赌场,觉得不对头,就追踪过来了,接着又发现你到了码头,起初我们以为那伙人找到了你,后来发现只是一群下三流的拐卖团体。”
休是一个棕发灰眼的男子,瘦削的轮廓和高挺的鼻梁看上去十分帅气,而且说话的口吻让人感觉有种特别的安全感。他替我解答着任何困惑,而郭纯正坐在一旁沉思着,一语不发。
看不出表情的人最难搞定最难猜透,郭纯正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据说这样的人往往很腹黑,但是我却没有看到他腹黑的那一面,他只是无尽地隐藏自己的思想和情绪。
天色渐渐暗下来,华灯初上,星星碎碎的霓虹照亮的夜空,车子远离了这个留存着恐怖与残暴记忆的地方,我的心也安然了不少。我今天才意识到,这个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的城市比我想象的危险了不少。更糟糕的是,我还和郭纯正这样不知来路的人有了牵连,未来究竟会怎样?我都不敢去想象。
02
郭纯正把我带到了一家汽车旅馆门口,说:“你先洗澡,休帮你去买衣服。”
我有些虚脱地说:“算了,太麻烦了,我直接回去。”
“你这副样子回去,是想被你的朋友问长问短么?”郭纯正开了车门,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了旅店。
这家Motel布置得很温馨,房间的物件看起来崭新且干净,和以前见过的简洁式Motel不一样,可是致命的是我发现竟没有浴袍。我洗完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郭纯正在房间里。裹着浴巾的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又返回浴室呆了好久,一直到他走过来喊:“穆晓,你还好吧?”
我背靠在门上,慌声说:“我没事,要不我把衣服洗了烘干吧。”
我言下之意是纠结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不可能一直呆在浴室里。
“不用,洗完了就出来。”郭纯正毫不在意地说,我真想画圈圈诅咒他,他不害羞我还害羞呢。
但我终是裹着浴巾出去了,出去前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浴巾掉下来,我也努力挤了挤乳沟,尽量让自己身材看起来好一些。
走出浴室,我眼睛望着别处,余光却没有脱离过郭纯正片刻,可是我发现他根本没有看我。我干脆直勾勾地正视着他,果然发现他没有看我,没有看我片刻。
我感到有些挫败感,女人就是这样令人费解,明明也不愿他把我怎么样,偏偏还要想要打个暧昧惹火的擦边球。
郭纯正坐在床边,正在看一份传真,他低着头,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我坐在了床的另一端,说:“对不起,那个手机,被他们拿去后,也就弄丢了。”
“没事,过两天再给你一个。”郭纯正依旧专注地看着传真。
等了好久,休还没有回来,我的肩膀裸在外面,觉得有些冷,便把毛巾捂在了身上,郭纯正这才放下传真,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我身上。
“刚才在找那份文件的逻辑疑点,我给休打个电话。”郭纯正拨通了休的电话,可是老半天都没有人接。
“怎么了?”我问。
“他不接电话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我必须回去一趟,我先送你回家。”郭纯正起身说道。
“那我还是先穿脏衣服吧,就说摔了一跤好了。”我说。
郭纯正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他说:“你等我,我去找把剪刀。”
话一说完,郭纯正开门出去了,没多久就拿回一把足有一尺长的剪刀,然后对棉布床单“咔嚓”几下,剪出了一块形状奇怪的布条,说:“你试试这个。”
“啊?”我看着这块布片,脸开始发烫:“这个怎么穿得出去啊。”
“总比你那件全是油污的T恤强啊,你就当从沙滩狂欢派对回来好了。”
可是郭纯正给我剪的“衣服”太过性感,我有些不习惯,在浴室里穿上出来,不禁夹着胳膊驼着背,体态十分不自然。郭纯正打量了一会儿,走到我身边,伸出手准备解开那裹胸一样的上衣。
“喂,你干什么呀!”我惊慌失措地喊。
“别动,我又不会吃了你。”郭纯正扳住了我乱动的肩膀,然后在身体一侧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下面的裙子他也采用斜开边式,环着我的腰围了一圈。
“挺胸、抬头、收腹,走几步试试。”郭纯正不知为何兴致大发,竟有闲工夫帮我弄这个。
我走了几步,郭纯正说:“不错,走吧,我送你回去。”
因为一直没有联系到休,郭纯正只好打计程车送我回去,到了李太太家后,他在车上朝我挥挥手,说了声“晚安”就走了。一路上,他不断在打电话,我能感觉到他真是个国际大忙人,可是他忙起来的样子,却又显得那么镇定自如,甚至有时候也会别出心裁地玩一些花样,比我说给我设计身上这套比基尼一样的衣服。
Masha听到了我回来的动静,“嗖”地从自己的房间冲出来对我大喊:“晓晓,快来。”
看见我这副打扮,Masha乐了:“你可真Hot,难怪找不到你的人,原来在外面偷着乐呢。”
紧接着,她又朝屋里喊道:“女士们先生们,又一位美女隆重登场。”
我一进去就听见了玩乐吆喝的声音,房间里的人很多,白皮肤黄皮肤黑皮肤的人都有,但是好乱。他们似乎在玩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其中一个金发男生被一群人扒光了上衣,强行戴上女生的Bra。
我有些咋舌,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在这种接近疯狂的氛围下十分危险,于是赶忙回房间,将自己包裹成严严实实的窈窕淑女,本来是不想和他们一起闹的,可不幸的我再次被Masha拖着进了那个房间。
“Dare or not!”男男女女们口号一样重复着这句话,不幸“中标”的人必须说“dare”,然后做一些石破天惊霹雳无敌雷死人的举动,比如冲到窗子对面的街上神经病一样亲吻某位女子,或者超人一样内衣外穿去超市买牛奶。
他们乐此不疲,一点羞涩的神情都没有,从未尝试过的我表面看似无欲无求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早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看他们这么开心,我干脆也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装十三了,再说这异国他乡谁认识谁啊!放开后,我慢慢就适应了,坐在旁边乐得前俯后仰。
结果,报应来了。我被指定了,这个游戏玩到最后还是轮上了我,我抽中的题目是:有男友的对自己男友说我不爱你了,你去死吧;没男友的随便找一个男性朋友打电话给他说我想和你嘿咻。。
这出题的简直太没人性了,虽然我在自我催眠兼洗脑的情况下不再伪装贤良淑德了,但这个问题变态得又将我打回羞嗒嗒的原形。我看着他们笑得一脸春光的脸,内心极度扭曲、不甘和悔恨。我忏悔,我真的有些承受不了。
可当我从Masha口中得知他们并不是混混,而是我校友的时候,我不想和那么多人翻脸,也不想成为他们眼中的异类,在内心踌躇万分自我纠结后,我没骨气地屈服了。
我真的按照他们的要求打了电话,他们很精,生怕我随便拨个空号,Masha夺过电话就问:“你好,是穆晓的朋友吗,噢,她喝醉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所以我们就给你打电话过来了,你等等,她有话对你说。”
电话递到了我的手上,我一脸苦瓜相,这群人却兴致勃勃地用唇语怂恿我说那句该死的话,我硬着头皮,装出醉意熏熏的样子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那句该死的话。
说完我就立马挂了电话。
我在心里偷笑,这群小笨蛋,以为我的朋友都会英语啊,其实我刚才拨通的是大学里与英语势不两立的郑师兄的电话,他估计一个单词都没听懂呢,我也没什么损失,难为情一时又不是难为情一世。
可是接下来,没过多久,有人把电话递到了我手上,说:“找你的。”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电话,电话那头说:“是穆晓吗?你怎么了,怎么喝醉了?”
我石化在原地,怎么拨成安臣的电话了?!
我努力想着对策,想来想去觉得装醉比清醒好,毕竟醉了的人说的话可以抵赖,而告诉他我们是在玩游戏会让我觉得烧脸,为什么不打给别人单单打给他啊,他肯定会误会的,于是我继续装醉回答说:“啊……你是谁啊……呵呵……我没有醉……呵呵呵,我好开心啊……好开心啊……呜呜呜,我好难过啊……”
我学着电视剧里醉人的样子瞎忽悠,没想到还真忽悠到了他,安臣说:“你身边有信得过的朋友嘛,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