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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不负惊鸿曾照影-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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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即视感。”她龇牙笑。
  “没眼光。”他挥挥手懒得搭理的模样走开。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随。
  涂伶伸手在赵影眼前晃:“人都走了,别看了。”
  赵影拽着抹胸上缘:“万一掉了怎么办?”
  “掉不了,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货,”说着涂伶伸手比划了一下,被赵影一手打开,“要不贴个双面胶固定一下?”
  “好,好,你帮我。”赵影忙不迭地四处找胶带。
  “要我帮忙吗?”陆靳泓打旁边经过。
  “不不不……不要。”
  “怎么结巴了?”他微微弯腰凑到她面前,“别紧张,你待会儿上场可别结巴。”
  你走开,走开我就不结巴了,她想。
  她着拿着胶带到处找涂伶,仍旧结巴:“没,没事。”
  涂伶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交代去了,整个化妆间人来人往也不见踪影。
  “道具坏了?还是服装坏了?”陆靳泓看着赵影举着个胶带气急败坏,好奇追问。
  赵影撵不走他,又不好跟他说原因,鼓起包子脸:“你别管……”
  话音没落,涂伶一面嚷着一面走进化妆室:“算了,找不到胶带,你那弧度衣服掉不下来,你信我……一次……”
  陆靳泓闻言,不由自主地朝赵影看,她倏地双手捂着自己的胸颈,满面绯红:“看什么看!”
  他连忙转开视线,大步走开:“我去看一下道具都放好没。”
  涂伶大笑着看看赵影,看看陆靳,想了想,再次捧腹。
  轮到高一三班的舞台剧《婴儿蓝》上场的时候,赵影终于感受了一把紧张到发懵以后灵魂抽离肉体的超脱感,登上舞台的时候来自镁光灯的炽热照射,让她一下从陈赵影这个躯壳中抽离,化身那个以爱为赌注,因不得所爱而渐生鳞片最终化作泡沫的现代版美人鱼深子。
  最终一幕,是小美人鱼深子为了假王子而耗尽精力,在白昼阳光的伤害下早生华发,如雪的肌肤一点一点被蓝色的鳞片所覆盖,一寸一寸的憔悴下去,最终在她所不知道的真王子的怀里轻歌一曲,于晨曦之中化作颗颗珍珠离去。
  那一幕极为考验赵影和陆靳泓的默契,因为满场的灯光都会暗去,独留一束追光在相互倚靠的两个人周身。褪下华服的小美人鱼,需要以一席黑纱裹身掩面,在薄雾渐退的潮汐声里,低声吟唱一曲轻慢的歌谣,走到舞台的衣角,而后灯光熄灭,再亮起时徒留一摊洒落在黑纱上的晶莹珍珠,和终于知道谁才是真正公主的王子怅然神伤。
  全场灯光都灭了,赵影的眼里只有脚下的方寸之地,赤着足,音响中传出来的歌声有别于她平日的声音,少了三分软糯多了几分空灵,那一刻连她自己都要忘记自己是谁,这一曲歌毕,似乎就真的要永远分离。她看向舞台正中,聚光灯下衬衫领口微开的“王子”,几乎要泪眼朦胧。
  歌声落,最后的追光熄灭,赵影留下那一叠黑纱并洒落珍珠后,匆匆离开舞台,重新走进光明的瞬间,她有些怔忡,直到场外灯光大亮,来自观众席的掌声席卷而来,她才终于回过神,和后台的其他同学一起笑着鼓掌。而这一刻,她眼中的泪水甚至还未干。
  “超常发挥啊,亲爱的。”涂伶给了赵影一个熊抱。
  “开口的时候差点儿就唱破音了,还好那会麦还没上音。”赵影后怕地拍着胸口,一转身恰好看见走入后台的陆靳泓,他还没换下戏服,仍是领口半敞着,领带松了半截的模样,化妆室的白炽灯照射下,她居然从他微露的锁骨读出了一股叫做性感的慵懒味道,下意识的撇开了眼,不敢多看他一眼。
  陆靳泓却径直走过来,抄起脱在椅背上的浅褐色西服,迎面将赵影一裹:“你不冷吗?”
  赵影这才意识到,为了最后一幕里表现赤条条裹着黑纱的小美人鱼,自己只穿了一件肉色的无袖睡裙,而下场后一直处于心情激荡的自己浑然没发现已经冻得手脚冰凉。
  “快去换衣服,快点快点。”陆靳泓推着她的背把她敢进更衣室。
  赵影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捧着一束鲜花的莫伊,和总是冰山似的与她如影随形的楚瑜。
  “小影,你不考表演系简直暴殄天物!”莫伊夸张地把花塞进她怀里,回头问楚瑜,“是不是?”
  楚瑜看着满心欢喜的莫伊,温柔地微笑点头。赵影看的目瞪口呆,这个至今还一头黄毛满脸桀骜的大男生在莫伊面前居然像一只被驯服的野猫。
  “走,吃饭。”陆靳泓也已经换了白色羽绒衣牛仔裤。
  “不等公布表演名次吗?”莫伊问。
  “不是还有其他人嘛?”陆靳泓示意正紧张地等候评委打分的寇燃、涂伶甚至是黎湘湘。
  于是主角CP甚至没有等成绩公布,就已妥妥地出了校门,坐在音像店门口的一家小餐馆里,喝着汽水、奶茶,从“让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到“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风雨中”,又到“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听着一首接一首的影视金曲,聊着分别期间各自的际遇。
  准确地说,是赵影和莫伊互诉离殇,陆靳泓与楚瑜只负责吃花生米和汽水,以及宠溺地看着身边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少女。
  即使期间陆靳泓曾出去回过一个电话,在赵影的记忆里,这一个平安夜的下午对她而言弥足珍贵,回忆起来,似乎正是从那个被某人慵懒的性感所惊艳的瞬间开始,她的内心有了些微的不同以往。
  圣诞节的学校公告栏里,贴出了前一日的文艺汇演的精彩镜头和评奖情况。高一三班的话剧《婴儿蓝》和高一四班宋彦的钢琴独奏并列第二。
  然而比起各种节目的照片集锦,更加吸引学生们眼球的,显然是贴在显眼处的一张普通作业纸,用极简单却到位的笔触描绘的舞台上的少女,背景打了黑色线条,聚光灯下的少女裹着黑纱泫然欲泣的模样,和隔了不远处贴着的各节目照片稍加比对,大家立刻意识到这画里的姑娘正是《婴儿蓝》里化作泡沫的小美人鱼。
  赵影被涂伶带到公告栏前,一眼看见了这幅画边龙飞凤舞的一行字“曾是惊鸿照影来”。
  她是多么喜欢这一句诗词,回到教室忍不住在语文课本扉页一笔一划地写下它,看着这行字,为其中隐秘的小幸福而满心欢喜。
  陆靳泓在借赵影的课本翻看课后习题答案时,恰好看见了这一行字,似笑非笑地哼了声:“……原来喜欢这一型。”
  “什么?”赵影没有听清,不明所以地问。
  陆靳泓合上课本还给她,自己胡乱地填写课后习题,罔若未闻。
  放学路上原是赵影和陆靳泓闲扯的好时光,这天陆靳泓却低气压罩顶,塞着耳机一路听歌,仿佛并肩而行的赵影是一团空气。
  赵影自顾自说了几句,见他爱搭不理干脆也不再说话,双手抄兜百无聊赖。
  “陆靳泓……”她忽然拉住陆靳泓的衣袖。
  “怎么了?”陆靳泓摘下耳机,才发现入巷不远处五六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正围成个圈,车把上、书包架上挂着为民的校服,他自然地把赵影纳至身后,把她和他们隔离开。
  “宋彦?”赵影诧异地看着为首穿着大红色羽绒衣的少年。
  宋彦原是背对着她,闻声回头看见她显然有些尴尬,还未及说话赵影已经用更加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被围困在中间,骑在小绵羊上那个神情漠然的大男生。仿佛被一群少年围困的人并不是他,成逍长腿支地,套头耳机也没有卸下来,与赵影视线相遇时冷淡的神色才有了一丝松动,眸光柔和了些,点头示意算作招呼。
  被陆靳泓隔在身后,赵影目光在宋彦和成逍两人身上逡巡:“这是在做什么?”
  宋彦眸光微动,动了动唇:“你别管,和你没关系。”其余几人狐疑地打量着赵影,有人窃窃私语,赵影听不清楚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
  “别闹了,他是我朋友。”对于成逍在球场上挺身而出位置作证,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投桃报李。
  “什么朋友?你了解他多少啊,就说是他朋友。”宋彦指着不为所动的成逍,“你问问他用画画这招泡了多少妞?现在把歪心思动到老子的人身上来了。”
  赵影感觉自己的大脑高速运转了三十秒,才理解宋彦话中的含义——那幅贴在公告栏里的小美人鱼画像原来出自成逍之手?泡妞?那幅画是为了“泡”她?
  想想还是觉得宋彦的论调太可笑,赵影上前一步拽过宋彦的车把推向出巷的方向:“这么大人了,你能别这么幼稚了吗?带着你的好兄弟,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别闹了,听话。”
  “谁幼稚?陈赵影你说清楚,谁幼稚了?”宋彦双手稳住车把,低头看着一脸好笑的赵影,“我告诉你,这群人里面,就你最幼稚!”说着怒气冲冲地挥手,带着那五六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狐朋狗友呼啸而去。
  赵影被一顿数落满头雾水,看向陆靳泓,没料到陆靳泓已经重新塞上耳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觉得宋彦说的对。”说着双手塞在兜里,招呼也不打一声径直走了。
  “莫名其妙……”赵影不无尴尬地挠乱了自己的头发,这才向还安安静静地侯在一边的成逍道歉,“宋彦他……小孩子脾气,就是能闹腾。你可别往心里去。”
  成逍摇头:“不会,他没说错。”
  赵影瞪大了眼睛,成逍缓缓勾出一抹笑来:“那幅画喜欢吗?”
  “啊,挺喜欢的。”特别是那句题词,她心中默默补充。
  “那就好,”成逍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只白色头盔,递给赵影,“上来,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成逍却只是举着头盔,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这个人身上有种不容人质疑的笃定,坐在小绵羊后座的赵影悻悻地想。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站在小区门口,赵影感觉不可思议,她明明没有指路。
  成逍接过她的头盔:“以前载叶叶来找过你。”
  赵影点点头:“难怪呢……”想了想才说,“那幅画谢谢你,画得真好,比我本人好看多了。”
  成逍勾出一抹笑,相对于他素来冷峻的神情,这笑容算得上是温柔了:“很多美丽源于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所以自然,不构成负担。”
  赵影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摆摆手:“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上次替我作证,也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成逍挥手示意她回去,自己戴上头盔很快离开了赵影的视线。
  信息量有点大,赵影深深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停摆了,走进楼道的瞬间,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陆靳泓那个白痴今天不知道究竟是闹什么别扭,他也会来大姨妈吗?
  

  ☆、初会X再会

  赵影深深地相信,如果世上没有物理化,她还是可以跟“高中”做密友的。尽管在陆靳泓这个资优生的监督下,她的成绩尚可入目,但想要与大神比肩,还得等教育局什么时候把数理化从高中考试科目里剔除。
  莫伊总安慰说等文理分科之时,就是你陈赵影农奴翻身之际。然而赵影始终不敢去想,那个横梗在高二的“文理分科”,似乎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她都必然是一颗文科的苗,理科的草,然而她却始终摇摆不定,这种不确定,对谁她都无从诉说。
  三月的时候,成逍忽然从画室里消失了,尽管在此之前赵影和他的关系似乎已经破冰,他会主动指导她改画,虽然话仍就不多。结束的时候还会顺道载她回家,虽然路上也没多少交谈。但是比起曾经雕塑似的冷冰冰的模样,赵影原以为他们起码能算得上“朋友”了。
  然而成逍去了北京参加美院艺考的事,赵影还是从画室里其他人口中得知,她有些迷茫,也许他们之前还没熟到需要交流理想与未来的阶段吧。
  有时在画室里随便临摹石膏像,总有哪里的线条别扭,七改八擦总也纠正不过来的时候,赵影也会想起成逍来,他总能以针见血地指出毛病所在。就像陆靳泓,总能从小半夜的演算式里抓出出错的那一条圈出来,然后弹着她的脑门说一句“笨”,下一次却还是不厌其烦地替她修正。
  自从2月14日西方情人节之后,涂伶向王炜珺表白成功,正式交往开始,赵影总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发育迟缓,情感迟钝。为什么涂伶可以大大方方地说自己喜欢王炜珺,可以甜甜蜜蜜地和她分享跟王炜珺的各种小粉红……而她,在发现自己对陆靳泓的那一点小心思之后,只能思考怎么才能面对他的时候自然一点,别脸红,别结巴。
  赵影羡慕莫伊,羡慕涂伶,甚至羡慕宁潇潇——宁潇潇总能把为民那身蓝白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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