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朵娇花-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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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殷其晟说:“以后,我若为君,定要做个明君。阿雷尚武,做个镇边大将军最是合适,而山归好玩儿,就给你个闲散职位就罢了。”
葛采舟插嘴道:“那我呢?太子你能不能让我做个千古女官?”
殷其晟装作仔细打量她一番的样子,嘴里啧啧作响:“我估计你这脑子,怕是做不了女官。你呀,就是个小丫鬟的命,别多想了。”
葛采舟却不生气:“那做千古难得的丫鬟也是可以的嘛!”
他梦到初登帝位的殷其晟,明明还是个少年模样,却被迫担起整个国家的兴亡。黄袍加身,头承冕旒。新帝登基,根基不稳,狼臣贼子虎视眈眈;外敌入侵,边疆不保。内忧外患,所有的沉重全部压在了他的肩上。殷其晟无奈,同左相之女成婚,许之后位。殷其雷远赴柳郡,穿起并不合身的铠甲,自此在柳郡扎了根,浴血战场,从一个白面贵公子变成了粗粝汉子。
他梦到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身倦色的殷其晟,眼眶发红,声音嘶哑。那孱弱的婴儿被递到他怀里,呼吸微弱,似有似无。他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承诺一定舍命保这个孩子。
梦里的人,俱是年少模样。鲜衣着身,可细纹却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至全身。太阳和月亮如同被一只手推着,毫无停留得从皇城这头升起,又从另一头落下,循环往复。
忽而人群散开,各自转身离去,背影决绝毫无留恋,却只留他一人守在原地。他想拔脚去追,双脚却重如千钧,用尽全身力气也半分都不得移动。他心中着急却又无奈,急出了一身的汗。眉头紧锁,双手攥拳。
沈赛花又轻声叫了几声他的名字,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只得作罢,用水打湿了脸帕,细细将他脸上的汗珠擦净。反复几次后,盆里的水便彻底冷了。沈赛花出门换水,顾丘忙问道:“赛花姐姐,我爹这是怎么了?他下午一回来就躺床上了,怎么现在天都黑了,也不见他醒来吃饭?是不是病了?我去叫郎中过来吧。”
沈赛花想了想,说:“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他也没发烧,就是睡得不□□稳,估计是有什么事儿给他刺激着了。先让他睡一晚上吧,等明儿还不见好,我再去请郎中。这附近村子里没什么好郎中,要请的话,还得往京都跑一趟。这样吧,你先来看着点儿你爹,我回去给他熬点粥备着,他半夜要是醒了,也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顾丘点点头,将沈赛花手中木盆接过,进了屋子。沈赛花跟着进去又叮嘱了几句,才回家又重新烧起了火,熬了一小锅稀饭,又跑到顾家,接过了照顾顾南洲的差事。
等顾南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夜过后了。窗外雾蒙蒙的,天光微弱,能模模糊糊看清对门的山。
沈赛花放心不下顾南洲,在他床边守了一宿,后来实在熬不住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趴在他床边就睡着了。顾南洲醒来时,也没将她吵醒,睡得依旧安稳。
油灯早就灭了,屋内有些暗,沈赛花的脸看的并不真切,可顾南洲却清楚的记得她熟睡的样子,连她圆润下巴上那一颗小小的痣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在偏左一点的位置上,小小的,并不扎眼,若是粗粗扫过去,根本看不到那颗痣的存在。
顾南洲想,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很喜欢那个从他马车边打马而过,一身灰蓝长袍的沈赛花。她如同一个男人般,仅以发冠束发,头发却又比男人头发软了许多,所以尽管她的头发随风飘得高高的,他从马车里看过去的时候,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可他却还是喜欢上了她。
那样快的速度,骑马奔跑在风中的感觉,一定很美好。
只是如今的他,身负故人之托。万一事败,便是项上人头不保的地步。他想牢牢牵住她的手,却不敢笃定她愿意陪他一起披荆斩棘。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就开始睡睡睡睡睡!存稿用得差不多了,要赶紧存稿了!
依旧会隔日更一段时间,然后等存稿存够了就日更么么哒
☆、第三二章
“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顾丘放下手中书本,双手负背,踱着步子到小树身旁,长叹道。
然而小树正拿着一本从顾南洲那儿翻来的志怪小说看得入迷,根本没工夫搭理闲得发慌的顾丘。是以顾丘满肚子被这场连绵不绝的秋雨所勾起来的愁思,连小树的一个抬头都没换到,只得悻悻又坐回自己的小板凳儿,一脸愁怨。
什么破书!难道还会比我更加好看吗?真是不识货!
沈赛花正吭哧吭哧的纳着鞋底儿呢,无奈鞋底儿太厚,针卡在半截儿,死活拉不出来。见顾丘一脸怨气满满,沈赛花心里直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害怕顾丘恼羞成怒。一时分心,卡着的针突然戳了出来,正好戳进了沈赛花按在一面的大拇指上。血珠子一下子冒了出来。
沈赛花倒吸一口冷气,将手指放在嘴里含着。谁知血还没止住呢,李铁匠却穿着一身蓑衣,湿淋淋的跑了进来。
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李铁匠也懒得解开蓑衣,一抬头见沈赛花这般模样,“嘿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叼跟手指头玩儿呢?”
沈赛花这回连白眼儿都懒得翻,含着大拇指含糊不清的问道:“这么大的雨,你跑我这儿干嘛?找酒喝啊!”
“喝什么酒啊!”李铁匠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两天不是连着下大雨呢嘛,白华家后面那个小坡塌了,水积的挺深,我估计她家里肯定也进水了,就过来叫你去看看。万一这雨太大,把她家房子给冲垮了,她回来住哪儿啊!”
沈赛花一听,盯着李铁匠嘿嘿的笑了起来。李铁匠被她笑得浑身发毛,不由得伸手撸了撸手臂,一脸嫌恶:“这说话就说话,你笑个啥,还笑得那么难看。”
沈赛花也不生气,“你说你个大老爷们儿,这大下雨天的,不再家里睡觉,瞎跑个啥?难不成你跟我们女人一样,专挑下雨天凑一对儿说闲话?”
李铁匠眼神闪躲,“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的穿好蓑衣跟我去看看。那人家白华一个小姑娘家的,我这做大哥的还不能关心关心啊!”
沈赛花笑得更欢:“哟哟哟,那我也是个小姑娘家呀,咋没见你关系我呢?”
眼看李铁匠要恼羞成怒,沈赛花赶紧穿好蓑衣,找了草帽带上:“走吧走吧,我待会儿还得回来做饭呢。”
李铁匠也跟上:“那个啥,我家里还有个野猪蹄子,你啥时候拿过来给炖了,咱俩弄点儿酒喝呗。”
“你刚不是说不喝酒的嘛?”沈赛花反问道。
李铁匠丝毫没有被打脸的羞愧感,追上沈赛花:“先去白华妹子家看看,没啥事儿的话再喝酒嘛。不然你看这雨下的,啥都做不了,只能窝在家里,不喝酒干嘛?还真的去找人扯淡啊。”
一路闲扯到了白华家的小院儿门口。沈赛花刚把院门上的锁给打开,就听得院子后面“轰隆”一声。沈赛花和李铁匠面面相觑。
那饱受大雨冲刷的小坡,总算是塌了。
进了屋子,屋内果然潮湿的很,有些地方甚至都有了明显的积水。沈赛花将蓑衣放置一旁,进了白华的卧房。白华卧房的窗户刚好开在那小山坡前。这回小山坡一塌,泥石通通撞上墙壁,硬生生的撞了个大洞,泥水冲了一屋。
沈赛花将李铁匠叫了进来,指着那一大滩泥,道:“得,这回可有的忙了,咱俩的酒可得再要一段时间才能喝了。”
李铁匠也发了愁。这满屋的泥水得干净给弄出去,不然没法儿下脚;墙被撞出了个大洞,还得赶紧填上;后面的小坡还得找石头来,码个防水的台子,不然以后但凡雨大一些,很有可能再塌一次。
这一桩桩的弄完,可得要个几天功夫。
沈赛花一琢磨,道:“这样儿吧,咱俩先把这泥水给铲出去,等雨小一些了,再请人帮忙,从河里搬些石头来码个台子,顺便把这墙给填了。”
李铁匠自然没有异议,找来家伙什儿,吭哧吭哧的将屋里的泥水舀起来往院子外面倒。沈赛花则忙着把这屋里的东西朝其他屋子搬去。
搬到半截儿,一块儿玉佩掉了出来。沈赛花原本也不在意,捡起来正准备又塞回去,却发现这玉手感极好。她心里好奇,白华钱袋子里有几个钱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这玉质地极好,上面雕刻的纹路也十分精巧,怎么看怎么不像白华能买得起的东西。
心里好奇的很,沈赛花也就顾不得手边的东西,拿着玉佩左右细看了一番。那玉佩上刻的是祥云图案,内里还隐约有个“殷”字。沈赛花想了想,随即将那玉佩随手揣进自己衣服内。
她等会儿还得去找人来帮忙砌个石台,人一多,她肯定顾不过来。这玉一看就是个贵重之物,难免待会儿帮忙的人会一时贪念,趁人多手杂,顺手牵羊。到时候若是白华回来要这块儿玉,她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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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旧噼里啪啦的打在瓦片上,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小树坐得久了,只觉得腰有点酸,肚子也莫名的有些疼意。心烦意乱,她索性放下书本,起身去到热水喝。谁知才走动了两步,顾丘却突然大叫了起来:“小树,你这是怎么了?”
小树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不满的看向他:“咋了?”
顾丘指着她的裤子:“你的裤子,裤子上有血。你是不是受伤了?这血可多了。”声音焦急,带着丝丝战栗。
小树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儿。她的腹痛越来越明显,裤子上也有了粘稠感。她不仅也有点心慌,也顾不上喝水了,朝卧房走去:“你先别进来。”
顾丘听话的守在门口处,嘴里不停的问道:“小树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血止了没?”
小树在屋里也是手足无措。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血流,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止血。顾丘的声音越来越急,隐约都带了一丝哭腔。她暗自叹了口气,穿戴整齐出了房门,拍了拍顾丘的脑袋:“你别急,我身上没啥伤口,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唉,就没见过伤者还得去安慰别人的!
顾丘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问:“真的没问题吗?要我去喊赛花姐姐回来吧。”
小树摆了摆手:“没事儿,我就是肚子有点儿不舒服,躺一会儿就好了。姐一会儿就回来了,用不着再跑一趟。”
顾丘闻言,伸手要扶小树,又被小树挡开:“你去帮我到点热水喝喝,我老觉得脚底心有点儿凉。”顾丘闻言,丝毫不敢耽误,跑着去倒了碗热水,放在床边的木箱子上,又搬了个板凳放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小树,“小树你睡着,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叫我啊。”
小树难得温顺的点了点头,将头埋在被子里,呼吸安稳,眼皮渐沉,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也就睡着了。
顾丘不敢离开,坐在凳子上低头看书,隔一会儿便抬头看看沉睡中的小树。小树一开始还算睡得安稳,可不过一段时间之后,便不停的翻动身子,改变睡姿,似乎怎么都睡不舒服,嘴里也时不时的哼一声。
顾丘的心都提了起来。见小树哼哼声越来越频繁,眼睛却不见睁开,顾丘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将小树摇醒,“你怎么了?睡觉也睡得不安稳,是不是不舒服?”
小树起身,掀开被子一看:褥子上已经有了一滩血迹,猩红刺眼。她连忙下床,才发现裤子上的血迹更多。
顾丘一见这到处的血,脸都吓白了,声音颤抖:“小树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半天了,这血还没止住啊?你是不是快死了?小树你不要死啊,我还没娶你呢,你千万不能死啊呜呜呜。”
小树心里也有些慌,但见顾丘哭的伤心,心里反而定了下来,坐在他面前,声音温柔:“你别哭了。死就死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命还长着呢,我死了以后,你肯定会遇到其他的女孩子的,到时候你再娶了她就好了,不一定非要娶我的。”
谁知顾丘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娶别人,我就要娶你。你不能死,我娶你的钱还没攒够呢,爹说我还没到娶媳妇儿的年纪,你不能死,你要等到我攒够了钱就来娶你啊呜呜呜。我不要别人,我就要小树。你死了,我就没有小树了,我还去娶谁啊呜呜。”
伸手顺了顺顾丘的头,小树又躺回了床上:“那你小声点儿哭吧,我有些难受,再睡会儿。”
顾丘:“啊?。。。。。。呜呜呜呜。。。”
兀自小声哭了一会儿的顾丘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又摇醒了小树:“小树小树,你先别睡,你等等我,我马上去叫赛花姐姐回来,然后我们带你去京都找郎中。我去找祖母,让她给你找最好的郎中,你肯定能好的。你等我。”说罢便起身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