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一朵殿前欢-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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滢妃此时忽然有一种感觉,三殿下继位的可能真心不大,他显然就没有二殿下那么聪明。
“还有一件事,比找到姜汁更重要。”滢妃稍作停顿,眉目之间凝聚了一股怨气:“是谁揭穿了这件事,谁就得付出代价。只要替姜汁报了仇。那她死的也就不冤枉了。”
这样明显的话头,冷决当然不会接了往下说。“看来滢妃娘娘已经有了打算。”
“我自然有,只是你难道没有吗?”滢妃好奇的看着她。
“你喜欢的那块玉,几乎被人碾碎了。在她最需要关心。最需要被呵护的时候,谁在他身边多一些,她就会对谁多感激一些。多几分真心。同为女子,我再清楚不过了。”
冷决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的顾虑。”滢妃停下来,眺望远处。“你是怕无端的惹祸上身。但其实,很多事情可以做的很明显,很多事情也可以做的不留痕迹。你我,有同样的宿敌。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你难道就不想为将来打算,顺便夺回你心里最喜欢的那块玉?”
原来,滢妃是故意找机会来笼络自己。
冷决后知后觉,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女人的心思真不简单。
看他上道了,滢妃这才露出了辛酸的神色:“我呀,无权无势,没有什么背景。入宫之前,不过是最卑微最低贱的侍婢。本来能入宫侍奉皇上,已经是万幸。一朝为妃,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让我满足。偏偏也因为这些,使我招人怨恨。三殿下,我就想好好在宫里陪伴皇上,可就是有人容不得我换做是你,你是愿意一辈子被人扼颈而活,还是痛痛快快的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其实滢妃娘娘的心意,是不必对我说的。”冷决当然想置身事外。“后宫里的是非对错,从来不是我们这些皇子能明白。”
“但愿四殿下冷寅也这么想。”滢妃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其实冷寅这几年,在宸贵妃的精心调教之下。也变得越来越有野心。只看冷冶的死,他淡漠的态度,便能窥探其中的奥秘。
冷决看着滢妃,从容道:“其实在宫里。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我不想管别人的闲事,也不想别人过多干涉我的事。滢妃善意提醒,本殿下心怀感激。”
“别对我说这些客套话。”滢妃转过身,背对着他。“你有你的考虑,我有我的打算。既然你不愿意与我同分一杯羹。那么,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最后一句话,似是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冷决恍惚间觉出,她转身而去,便会投靠冷衍。
这女人既然想称霸后宫,就必然会付诸行动。左右宸贵妃活着,也只能帮衬冷寅,倒不如顺水推舟,卖滢妃个人情。来日,也好以此掣肘,使她乖乖的帮衬自己。
“娘娘且留步。”
滢妃还没走呢,他就唤她留步。
“三殿下还有什么事?”
“我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娘娘您想找的人。”
“哦?”滢妃转过脸来,满面疑惑:“当真?”
“当真。”冷决拱手:“请娘娘您随我来。”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首领太监急匆匆的闯进了藏龙殿。
彼时,皇帝正在翻阅这些日子以来,几位皇子批阅的奏折。见他急匆匆进来,不免疑惑。“什么大不了的事,朕不是说了,不许打扰!”
“皇上”首领太监喘了口气,才慢慢说道:“内侍监发现了滢妃娘娘近婢的尸首。”
皇帝顿时不悦,将折子放在了桌上。“这样的小事,你只去告诉滢妃便是。何苦来烦朕?”
首领太监连忙跪下,语气低沉:“只因为那侍婢的尸首是在在俪心宫里发现的。”
“什么?”皇帝顿时勃然大怒。“在俪心宫?谁这么大的胆子对恭慧皇贵妃大不敬。是当朕死了吗?朕下过严旨,除了每日打扫的奴才,不许任何人踏进俪心宫半步。竟然当朕的话是耳旁风?”
“皇上息怒。”首领太监忙道:“奴才已经叫人赶紧将那尸骨移了出来。”
“带朕去看。”皇帝震怒不已:“这件事一定是宫里的人所为。朕要你即刻去查,务必要尽快彻查清楚。朕决不许任何人打扰恭慧皇贵妃。”
“奴才遵旨!”首领太监心里也是狐疑的不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一个卑微的丫头,杀死在恭慧皇贵妃的寝宫?
第八十六章:数年情分顷刻崩
这间寝殿,皇帝已经经年未曾来过。
可从里到外都是从前的样子。依稀记得从前的那些事,挑烛芯,贴窗花,依偎到天明。
如今的这里,就是剩下残存的旧影,每一次进来,都只会觉得心痛不已。
所以最近这几年,皇帝已经不愿踏足了。
“在哪?”皇帝瞥了一眼身后的首领太监。
“回皇上的话,在摘星亭。”首领太监谨小慎微的留心着皇帝的表情。
果然,那脸色已经难堪到了一定的程度。
恭慧皇贵妃,就是在那里,依偎在皇帝怀中咽气的。
穿过后堂,皇帝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摘星亭。戍卫们都在候着,谁也不敢往里走一步。
皇帝撩了一下龙袍。抬腿走进了亭子里。
那侍婢就横着躺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死了不久。地上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怎么发现的?”皇帝只觉得奇怪。
“回皇上的话,是前来擦拭围栏的侍婢发现的。急匆匆的去回了奴才。”首领太监忙不迭的补充了一句:“围栏是每天打扫,昨日晨起才擦拭过。”
皇帝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了什么。“抬走。叫人清理好这里。”
“奴才遵旨。”首领太监不敢疏忽,仔细的召唤了两个信得过的内侍。“留心着清理好,千万别留下痕迹。”
吩咐好了这些事,他才发觉皇上已经走了。
“你们几个当心着赶紧办,尤其是血迹,可千万别留下来,回头叫皇上看了不高兴。”
急匆匆的追上了皇帝的脚步,首领太监不放心的问:“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啊?这个时候了,不如还是早些回宫。”
皇帝停下了脚步,心里的怒气一股一股的往上顶,根本就压制不住。
“太后不是禁足了宸贵妃么,她既然不能来见朕,那朕便去瞧她。”
后领太监跟的特别紧:“皇上,您息怒。”
“得了。”皇帝不悦:“你不必跟着。”
此时此刻,崇明宫里一片混沌。
满地的碎瓷片,撕碎的绫罗随处可见。
小侍婢们个个低着头,跪在地上嘤嘤啜泣。
宸贵妃写满了愤怒的脸庞,红的吓人。
“娘娘,您息怒。”卿馨劝了又劝,可丝毫没有作用。“太后若是知道宫里闹成这样,必然要动气。”
“闭嘴。”宸贵妃恶狠狠的冲她嚷道:“我不就是败给了那个老婆子么,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你那么喜欢长他人志气,灭本宫的威风,那你就请皇上恩典,去寿凰宫伺候给她送终。”
“胡言乱语。”皇帝一声吼。
震得整个崇明宫都在颤抖。
宸贵妃一惊,还没来得及起身请安,便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了过来。“啊!”
她惊呼了一声,跌倒在地。瓷片直接扎进了手掌,疼的她几乎断气。“皇上,臣妾无心之言,您恕罪。”
再怎么猖狂都好,这后宫始终是皇帝的。
宸贵妃瑟瑟不止,强忍着疼痛跪直了身子:“臣妾病中糊涂,胡言乱语。还请皇上恕罪。”
“因为宁侧妃的事情,太后下了禁足的懿旨。你心存怨怼,已经是错,竟还敢诅咒谩骂。”皇帝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分明可见。“朕宠你多年,竟不知你是如此歹毒的蛇蝎。”
宸贵妃抬起头,一脸的茫然:“皇上。您方才说您宠了臣妾多年。是啊,这些年,您仅仅是宠着臣妾而已。您对臣妾可有半分爱怜?还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
卿馨吓得魂儿都要丢了。宸贵妃怕是真的病糊涂了,竟然什么话都敢说。
她胆战心惊的跪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皇上一怒之下贬黜贵妃。打发去冷宫,还得要她陪着一块去。
“你现在,是要跟朕算账吗?”皇帝的声音,阴冷无比。
有那么一瞬间,宸贵妃不想忍了。她甚至想过就这么扑上去,用手里的碎瓷片割断他的咽喉。她那么在意他,为他挖空了心思,可他眼里,她就是个什么都不如韩歆语的赝品。
想到冷寅,满腔的怨气被强烈的抑制住,她不能要自己的孩子也成了孤儿。
只要她还活着,他们母子就还会有希望。
“皇上,臣妾知错了。不管您怎么责罚臣妾都好,臣妾愿意承受。只求您别不让寅儿来见我。这么多年,臣妾身边除了您,就只有寅儿了。”宸贵妃哀哀落泪,肝肠寸断。
皇帝愿意相信,她眼里的泪都是真的。寅儿是她的亲骨肉,身为娘亲,这样疼惜自己的孩子。是情理之中。“那么冷衍呢?他不是你抚育长大的吗?近十年的照顾,你难道不是无微不至,你难道没有将他视如己出?”
宸贵妃能感觉出来,皇帝就是明显的在讥讽她。
讥讽她当年抚育冷衍,不过是为了博取恩宠。“皇上既然什么都知道。何苦来问臣妾?”
“朕知道什么?你以为朕知道些什么?”皇帝择了个位置,沉静的坐下。“你们都出去。朕今天得空,要好好跟贵妃说说话。”
皇帝一声令下,奴才们自然如获大赦,转眼就退了出去。
“皇上,您到底想问臣妾什么?”宸贵妃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心,是永远不会有枯竭的一天。可是猛然间抬起头,她忽然发现她真的无力去爱了。
“滢妃的侍婢,何以会在摘星亭被杀?”皇帝语气凉凉,听不出多少愤怒,但足够威严。
宸贵妃心头一凛,忙不迭的摇头:“皇上,您也说了。既然是滢妃的侍婢,臣妾怎么知道她为何会死在摘星亭。”
“朕不理后宫的事,并非是因为无暇顾及。而是心中有数。”皇帝看着她略显苍老的容颜,心头一紧。“你侍奉朕多年,又诞下寅儿。不管你是否当真待衍儿好。朕和歆语得谢谢你。所以,只要你肯道出实情,这一回,朕便不再追究。”
“实情?”宸贵妃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帝:“您的意思根本是觉得臣妾存心欺瞒。可事实上,臣妾并不知道那姜汁是怎么死的。皇上心里要是认定此乃臣妾所为,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她顽劣的态度,叫皇上更加生气。
“朕只问你这一次。若不说,以后也不用再说了。”
“皇上。”宸贵妃倒吸了一口凉气:“您这话是说要与臣妾恩断义绝了吗?”
“你觉得是,便是。”皇帝懒得再废话,起身就要走。
宸贵妃慌乱的扑上去,保护了皇帝的双腿:“皇上,您不能就这样丢下臣妾。这么多年,臣妾是怎么对您的,难道您真的可以忘记吗?姐姐去的那段日子,您缠绵病榻,是臣妾在您身边宽慰侍奉,强忍着失去至亲的痛楚,无微不至的照顾您。臣妾甚至丢下寅儿,由着他哭的嘶哑,却也要带好姐姐的孩子。白日端汤送药的照顾您,夜里衣不解带的陪他温书,难道这一切,只因为臣妾胡诌了一句冒犯太后的话,就要被无奈的从皇上心里抹去了?”
“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皇帝气恼的不行。“冶儿的事情,是怎么被宁氏撞破的,你当朕不在宫里就真的查不到么?”
提到这件事,宸贵妃身子一颤。
“是。皇上,是臣妾叫人引了宁氏撞见冷冶的好事。可臣妾只是引路而已。冷冶要是不做出这没脸的事情,臣妾又怎么有这个机会。那侍婢,总不是臣妾剥去衣裳推到他面前的吧?”
“你还有脸说?”皇帝目光冷峻:“你明知家丑不可外扬。却偏要揭穿这件事,还是用此等卑劣的手法。朕只好气,宁氏如何得罪了你,衍儿如何开罪于你。冶儿有是怎么令你非杀不可!”
越说越离谱了,宸贵妃哭笑不得。“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已经是老生常谈了。臣妾不过是不喜欢那宁氏接近衍儿。不想她施展媚术,害的衍儿不知上进。其余的事,臣妾当真没有做过。冶儿也根本就没有得罪臣妾,臣妾好好的为什么要他死?”
“徐一河难道不是你的人?”皇帝眸光里闪着阴冷无比的寒光。“为着寅儿,朕原本打算你承认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可惜,你死不悔改,还想要瞒骗朕。韩歆夌,你太让朕